作者：柚目有兮
“现在还不行，我先和风见先生聊一聊，你还得在这里等一会儿。”
月川拿起桌上一袋饼干拆开，几口吃完后又接过婶婶递来的水。
“再等我一会儿我们就回家去。”
“没事，不着急，反正你都回来了，我也就不用担心了。”
婶婶又坐下，摆着手催促她快去干正事。
月川也没再矫情，放下纸杯离开休息室，在外面等待的风见的带领下，到了一间办公室里。
在这期间，他们没有遇到任何一个人。
“请放心，月川小姐，我们在这附近做了严密的布置，除了少数几人外，其他公安同事都不会知道你和你婶婶在这里出现过。”
风见坐到沙发上，示意月川坐到对面。
他操作一会儿电脑，很快将屏幕转到两人都能看到的角度。
“在货车里发现的尸体的身份已经确定。”
屏幕上是其中一人的资料信息。
“他们在这周五时因为抢劫被警察署的警察抓获，在周六清晨被人从警察署带走。”
虽然日本是个很少有监控的国家，但警署这种官方机构还是会毫不吝啬地安装摄像头的。
也因此，监控清晰地记录了来交赎金的男人的长相。
风见敲了下键盘，画面定格。
“这个人的身份也已经查明，大川制药的老板大川锦，我们去找他的时候，发现了他在家里的尸体，他的制药公司里也找到了相关的研究资料，不过经过科搜研的鉴定都是无用的失败资料。”
下一张是大川锦在家中浴缸割腕的照片。
月川了然，“伪装的自杀吗？”
“根据现场痕迹来看，找不到他杀的证据。”风见如实说道。
“他的妻子、女儿都失踪了，可能是他杀，也可能…就是自杀。”
被用家人的性命威胁了吗？
月川垂了下眼，“继续吧。”
“从货车内搬出来的尸体已经送去了科搜研检查，除此之外，货车内液体的检测报告已经出来了，是PBS缓冲液。”
PBS缓冲液，是生物化学研究中使用最为广泛的一种缓冲液，一般作为溶剂，起溶解保护试剂的作用。
月川立刻明白过来，“从注射给药变成了经皮给药。”
“……什么？”
风见没听明白。
“简单来说，我们生病吃药的常见方式有两种，口服药片和注射，也就是打针，但一般腰酸腿疼的时候也会贴膏药，这就是经皮给药。”
月川解释道，在风见点头后，她继续道：“注射给药的最大特点是吸收迅速、完全，但也有极少情况下会适得其反导致吸收障碍，经皮给药恰恰相反，一般情况下，完整皮肤对药物的吸收能力是很差的，只有少数脂溶性的有机溶剂或有机磷酸酯类才可以经完整皮肤吸收。”
她看向风见逐渐变得有些茫然的眼睛，果断换了种解释。
“简单来说就是，他换了一种更温和的将变异药物送入人体的方式。”
“明白了。”风见点头。
“那你觉得这种方法管用吗，和蜥蜴人相比，犀牛人变得更强更有理智了？”
“没错，犀牛人的总体实力确实比蜥蜴人更强，不过他应该是被洗脑了，所以没办法确定他的理智还保留着多少。”
月川询问道：“你们后续的计划是什么？”
“暂时会以大川制药的阴谋结案。”风见解释道。
“我们不能放任舆论继续发展下去，必须要先给民众一个交代。”
月川对此并不意外。
而且这在外界其他人看来就是事实的真相。
大川锦自己交了保证金把混混们领走，之后混混们死了，他也自杀在家里的浴缸。
警方也已经从对方的制药公司里找到了相对应的基因研究资料，证据确凿，完全可以直接结案。
“月川小姐之后的打算呢？”
风见将一部新的摁键手机递给月川，以此替换损坏的旧手机。
月川接过，安装手机卡的同时突然问道：“他的制药公司会被查封吗？”
风见愣了下，毫无准备月川会突然跳到这样一个话题。
“是的，因为社会舆论的影响，这家公司一定要被查封废弃……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月川平静回归正题。
“他们想让我行动起来，那我就行动起来好了。”
“你要直接动手？”
风见思考着利弊。
“也不算，我还有想找的东西，得先潜入找找看。”
手机重新开机，开机音乐在办公室内响起。
月川关闭屏幕，看向风见问道：“你们需要我做什么？提前声明，除非是有关那个组织的事情，否则我是不会给你们干苦力的。”
“当然，我们的相处模式依旧和以前一样，我们不会过多干涉你的行动。”风见客气地伸出手。
“有关于那个组织的任务，如果你能配合我们的行动，就再荣幸不过了。”
“嗯哼，那就合作愉快。”月川伸手回握，问出最关键的问题。
“那对于我婶婶的保护，你们打算怎么办？”
“关于这一点……”风见犹豫片刻。
“目前最安全的办法其实是美国那边的证人保护计划。”
第58章 所谓的证人保护计划，简单来说就是在美国政府的帮助下，秘密更改身
所谓的证人保护计划， 简单来说就是在美国政府的帮助下，秘密更改身份换一个地方生活。
被保护者会和过去完全撇清关系，不能和没有被保护的关系人或者家人联系，也不能回到以前居住的地方。
这种规定虽然对还有亲人尚存的被保护者有些残忍， 但不可否认的是， 这个计划执行至今， 遵守这个规则的证人没有一个被杀。
月川之前对这个计划只有表面上的了解，在经过风见的解释后， 便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如果你们都同意的话，我们会立刻和美国那边沟通， 这会花费一些时间， 你应该能明白你的特殊性，我们无法确定美国一方是否知道你的身份，如果知道的话， 他们不会放过这个讨价还价的机会的。”
解释完利弊，风见便不再说话， 留给月川很充裕的思索时间。
而在这段时间里， 他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这位年轻的姑娘， 心情有些微妙的复杂。
这是蜘蛛侠第一次摘掉面罩和他面对面坐着。
他能清晰看到她的脸， 看到她皱眉沉思的表情和眉眼间的青涩。
脱下蜘蛛侠的衣服，她也就是个刚成年不久还未完全踏入社会的大学生罢了。
她本该在大学里享受青春，因优越的成绩和姣好的相貌被老师同学喜爱崇拜， 而不是前脚刚制服犀牛人、从货车爆炸中脱身， 后脚又坐在这，为家人和自己的安危苦恼。
可惜， 从拥有了那种特殊力量开始，她的人生就注定了不会平静。
风见的心里想法月川无从得知。
她微垂着眼眸涣散盯着木制桌面的纹理， 心里思索着证人保护计划的可行性。
如果加入了证人保护计划，那婶婶的人身安全就有了保证。
她不用担心婶婶会像这次的替罪羊大川锦的家人一样，被组织盯上后遭遇不测。
只是这个计划的规定，不知道婶婶能不能接受。
离开家乡、离开经营了十几年的甜品店、离开熟悉的左邻右舍、离开她和叔叔，独自一人去陌生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月川双手捂脸，用力又缓慢地揉搓几下，这才呼出口气，回应对面的公安。
“我需要和婶婶聊聊，这不是我能单独决定的事情……”
风见毫不意外地点头，正要答应时就听月川继续道：“麻烦你们和美国那边联系一下吧，不是说还需要一些沟通的时间嘛。”
风见愣了下，“你是……”
“我会努力说服婶婶的。”月川简短地解释一句。
“还有其它的事情吗？”
“没了。”风见想了想，确实没有要说明的事情了。
于是最后只保证道：“我们会尽力维护你的权益，事情还没有那么糟糕，你父母失踪这点也是个很好的申请理由。”
这次换从沙发上站起的月川愣住了。
她转动视线，定定地注视了风见片刻，随后突然问了个跳脱的问题。
“风见先生，警方具体是什么时候能结束对大川制药的调查呢？”
*
将车停进停车场，月川和婶婶步行回到家里。
明明只是离开了一个晚上和一个上午的时间，她们在进到家里后仍有种久违了的感觉。
疲惫感涌上心头，让人忍不住想回到柔软的床上好好休息一下。
也幸好今天是周天，本就是用来休息的日子。
月川把婶婶摁到沙发上，自己去厨房做了顿用时不长的简约午饭。
电视打开，是婶婶最经常看的日卖电视台。
节目依旧是新闻，主持人还在报道着群马县冬名山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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