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胡十八
而这样的一套四合院,只卖2000块,简直就跟白捡的一样!
按照目前的市价,虽然交易量很小,但还是有人私底下在卖,这样的房子至少能上三千,可他们家只要两千,要不是早有心理准备,今越都要怀疑是不是仙人跳。
要知道,她买的孙老六那三间,可都是三百块一间呢,而张家这里一共有十来间那样的房子,哪怕只翻十倍也该值三千块,更何况还有那么大个院子能独享……难怪明知道有风险,二哥还是建议她来看看。
没有人会不心动。
没、有、人。
见他俩沉默,以为是他们不满意,张大姐叹口气,“可以讲价的,你们要是嫌贵,我们能让……”
“可以。”今越直接打断。
张大姐母子俩一愣,“你们是买一套还是……”
“两套全要了。”
“可……可……我家的情况不知道我表弟跟你们说清楚没,我家孩子爸他……”
“说清楚了的,我们知道风险,所以我想先不过户,钱可以先给你们一半,等一年之后,市面上房屋买卖更多一些,你丈夫的户口也注销之后,麻烦你们从老家回来,配合我们过户就行。”
母子俩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事,先把钱花着,一年后再过户,那到时候他们要是反悔的话,岂不是白白用了别人两千块钱,这存银行利息都能有不少了吧?
不过,他们连忙摇头否定了,他们不是那样的人,“既然说好,我们就不会反悔,哪怕是现在去过户也行,另外一半的钱你明年趁手再给我们都行。”
舒今越笑了,真是心思单纯的母子俩,难怪男人(亲爹)都跑到大洋彼岸跟人同居了,他们才从别人嘴里知道消息。
他们的世界太单纯了,所以没把人想得太坏,以为只要真心待人,别人也会真心待他们。
舒文明以眼神示意:还需要再砍砍价吗?
舒今越摇头,她已经捡到大便宜了,不该这么对善良的人。
“那要不你们再考虑考虑,毕竟数目不小,你们回家跟家里人商量一下?”张大姐善意提醒。
还真是个善良的女人啊,可惜遇到那样的男人,舒今越嘴里说着好,其实回家就去准备钱。
上次康永新送来的钱是现金,她怕放家里不安全,给存银行去了,吃过午饭就让舒立农陪着去取出来,第二天又往金鱼胡同跑了一趟。
当然,这中间的一天时间里,她分别找姚青青和徐端打听过张家表姐的情况,确实如她所说,抛妻弃子跑了的男人口碑不行,说是比较势力,又贪婪,但她本人倒是很和气很善良,人缘不错。
最关键的是,她丈夫那边已经没有直系亲属了,最近一家都是隔了好几房的堂爷爷,也很多年不来往了,就是按继承法怎么算,都轮不到他们一分钱。
今越这才彻底放心,第二天过去交钱,签合同。
***
短短几个月,又多了三间平房两套大四合院的舒今越,最近那叫一个飘,睡觉都能笑醒,舒文明看得牙花子泛酸。
“行了,今越可是咱们妹妹,难道你还嫉妒她不成?”徐文丽拐了拐舒文明。
“我怎么可能嫉妒她,算了算了,你这头脑简单的大馋丫头,一辈子就知道惦记那口吃的,挣钱换大房子的事,还是得爷们操心。”
徐文丽是真的不在意住哪里,反正有丈夫的地方就是她的家,“对了,我妈前几天说,我弟快满周岁了,想要办一下,咱们要去吗?”
“随你,想去咱们就带点礼,不能让别人看轻你,不想去咱就不去,到时候找个地方下馆子去。”
徐文丽声音有点哑,“好。”
她觉得她真是走了狗屎运才遇到这么好的男人,这么好的婆家,“你说要是我那病复发,会不会……”
舒文明一个翻身压住她,“不会,不许再问那些问题,烦。”
“有这时间不如好好跟我学习探讨一下,怎么才能……”
徐文丽一张小脸红扑扑的,打他,“别啊,你不是不想我怀孕嘛,咱们那个东西没了。”
她歪着身子,伸手进炕柜摸半天,真一个都没了。
她单位发的,加上今越给他们送来的,少说也有上百个了吧,怎么这么短时间就用完了。
“没事,我做过手术了。”舒文明压着嗓子,脸也有点红,尽管舒今越不断科普和安慰,但他真的很担心自己会变成太监,所以做完手术也没跟人说,确保真的跟以前一样,他才说实话。
而刚做完手术一段时间还是需要避孕的,万一还有一些小蝌蚪已经跑到前端来了。
徐文丽傻愣愣地说:“难怪你这两天一直问我感觉怎么样,是不是还跟以前一样,那肯定一样……唔唔……”
舒文明捂住这傻大妞的嘴,“好了不许说了,看我表现。”
很快,小两口房里的气温升上来,变得暖暖的。
买房的事落定,刨除明年要付的房款,舒今越的存款又没了,但她一点不慌,因为她还有工资啊,还有耗子洞挖出来的东西啊。
逐渐积累的房子和钱,带给她无与伦比的安全感,她觉得自己走路都飘了。
最近胡奶奶的身体愈发不好了,街道办已经开始准备她的后事,今越每天中午都要去看看她,送饭的时候顺带给孙奶奶也送一份,悄悄的。
耗子洞的发现她不会跟孙家人说,毕竟他们不配,但孙奶奶人不坏,今越带着补偿她的心态,就想对她好一点,给钱不仅不能帮到她,还会害了她,就只能做一点软烂易消化的东西送给她。
胡奶奶现在太老太虚了,街道办的工作人员不敢再随意搬动她,生怕把她那一身骨架弄散,都是徐端抽空过来,将她抱到太阳底下晒晒,差不多再抱回屋去。
这天,俩人给她们送完饭,伺候着吃完,又把人抱回屋里,今越给胡奶奶换上一块干净的尿布。
她一个人没办法下床解大小便,今越就用自己的旧衣服给她做了几块尿布,每天换几次,换下来就洗,第二天还能继续用。
这时候,她分外想念手机上看见的名叫“卫生巾”的东西,虽然这时候也有,但都要在华侨商店才能买到,质量也没手机上看见的那么柔软,那么能吸。
她脑海里有个大胆的想法……
“今越想啥呢,区里让你赶紧去防疫站一趟,有要紧事!”朱大强从值班室接完电话下来。
舒今越连忙站起来,心说莫非又是肺结核?血吸虫病?脑膜炎?来啥都好,千万别来拉肚子的,上次邻省有一名从非洲出差回来的干部说是拉肚子,结果查出个霍乱,大家差点没乱套。
“这次不是马主任,而是刘书记的电话。”朱大强拍拍她肩膀,“说是一例疑似阿米巴病的患者,书记点名让你去看看。”
阿米巴痢疾?!
第69章
阿米巴病?
那是一种由溶组织阿米巴原虫引起的传染病, 轻则腹痛腹泻,重则侵袭脑组织,引起脑膜脑炎和肝脓肿, 有生命危险,尤其是现在的医疗条件,这种传染病的传播也很快,一旦染上治疗都很麻烦。
难怪区里如临大敌, 书记亲自打电话叫舒今越立马过去。
今越也不耽搁,一边收拾自己的东西, 一边问事情的来龙去脉。
“今天这事刘书记让你去, 首先是阿米巴病,其次是因为这个病人身份有点特殊。”
“怎么特殊, 要是不能说就算了, 当我没问。”她以为是像胡桂枝那样的不方便泄露身份的职位。
朱大强叹口气, “也不是什么保密的, 他是马主任的前夫。”
舒今越一顿,马主任?等等, 她前夫, 她什么时候离婚的?不过也不奇怪, 因为她知道马淑惠不是那种会把私事带到工作中来的人, 所以大家就算私底下怎么吃瓜也不好明目张胆吃到她头上, 而舒今越相对于区站的来说又是半个“外人”, 她不知道这种瓜也在情理之中。
打个比方,她知道老朱家里收藏着一堆好酒好烟,知道刘进步家不缺吃的,可她能跟区里的同事八卦吗?
朱大强骑上车,“走, 我送你过去,边走边说。”
“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她在三个月前离婚了,那段时间正好是借调你过去协助处理那个血吸虫病人的时候,所以她对你……嗯,也不止是对你,她对谁都没个好脸色。”
何止是没个好脸色,活脱脱像全世界欠了她几百万似的,所以舒今越谁的八卦都听了点,唯独没听见她的,原来是大家也不敢私底下议论啊。
不过,离婚又不是什么天塌了的事,离就离呗,以今越的眼光看,马淑惠也不是公私不分的人啊,就离个婚不至于前夫生了这么严重的传染病就不管了吧?
不说他死不死的,要是不规范化治疗,导致疾病蔓延,更多的人被传染这个病,她的位子都要不保,这是她职责内的工作。
可以说,一旦生了传染病,他们就不再是前夫前妻的关系,而是医生与病人。
“嗐,当时离婚闹得挺难看,她爱人,哦,前爱人啊,啧啧……”
朱大强平时奉行中庸之道,轻易不得罪人,能让他都“啧啧啧”的,马主任的前夫怕真不是个东西。
“何止不是个东西,他们这离婚都闹好几年了,是马主任一直不愿离,她平时为人严厉较真,但其实也是个母亲,为了闺女一直忍着,谁知道那个老马会那么离谱。”
马淑惠的前夫也姓马,在某个军工大厂当领导,是校园恋情走进婚姻殿堂的典型。可惜随着两口子都成了各自单位的实权领导,工作繁忙,加上性格都比较强势,夫妻感情逐渐出现问题,马前夫早就以感情不和提出离婚,甚至都分居三四年了,但马淑惠为了孩子一直没答应。
分居的家,不回家的爸,怨妇的妈,以及破碎的她,今越想说,这叫啥“为了孩子”啊,孩子要是能选择,还不愿选这样一个乱七八糟的家庭呢。
“与其这样,还不如干干脆脆离掉,孩子说不定还能更开心一些。”
朱大强回头看了她一眼,“他们家情况特殊。”
舒今越没说话,她想象不出来还能有多特殊,能特殊到宁愿分居守活寡也不离婚。
“你不知道,他们女儿是个脑瘫儿,当年马淑惠怀她的时候受了点刺激,羊水早破,疼了三天两夜才生下来,孩子缺氧太严重,就……”
舒今越沉默,那马淑惠是真不容易啊。
“马淑惠不离婚,也是想着老马单位待遇好,孩子做检查和康复能报销大半,她一个人的工资哪里够哟?”要是离了,老马有了另外的孩子,那这份待遇她闺女也就没了。
“老马很不待见这孩子,还有吧……啧啧。”
“主任你倒是快说啊,别只顾着啧啧啧。”
朱大强回头看了一眼,似乎是在观察附近有没有熟人,确保不会被人听去,他才小声说:“我听说啊,就是听说,这老马很不是个东西,和马淑惠分居的第二年,就在外头有了姘头,还生下一个儿子,健康的。”
一边是脑瘫的女儿,一边是健康的儿子,就是没有前面这几年的感情不和,他更是巴不得赶紧离婚,一天也不能拖,舍不得让小娇妻和私生子受委屈啊。
舒今越暗骂一声,狗东西。
“但这事真假我不知道,咱们系统内也没人知道,我是因为我家那口子的单位跟老马他们厂是兄弟单位,见过几面,饭桌上听他们厂的人提过几句。”
“这不,马淑惠可能也是听说这事,气不过今年终于同意离婚了,但老马这东西居然又开始狮子大开口,房子他要了,说是要留给儿子,倒把马淑惠和女儿搞得净身出户。”
马淑惠是个工作狂,生活也很简单,要么上班要么回家陪孩子,而她的工资收入全部用来请保姆、作家用和给女儿做康复买药,压根存不下钱,倒是马前夫一分钱不往家里花,到底挣了多少攒下多少只要他自己知道,结果离婚时候他不仅一分存款没给母女俩分,还把唯一一套房子给抢走了。
舒今越听得火起,她很少有听八卦听到动怒的程度,因为很少有人能震惊她在手机上饱经锤炼的三观,可马前夫做到了。
“幸好马淑惠娘家人还不错,不然她们母女俩就要流落街头了。”
今越冷哼一声,恨铁不成钢:“马主任平时凶成那样,恨不得路过的狗都要被她咬一口,怎么跟前夫掰头的时候就怂了,真是不中用。”白长那么个凶样。
但凡她拿出平时训人的三分之一的气势,也不能吃这么大亏啊,该争该要的都要为了闺女拿回来,说句难听的,万一她哪天人没了,她闺女在这世上就跟孤儿差不多了,娘家人能照顾几年?人家也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孩子,总不能一直带着这么个累赘吧。
但凡给她留点东西,以后送敬老院或者请个信得过的保姆,或者再有钱点搞个信托基金啥的按月领生活费,也能给孩子留条活路。
“不是马淑惠不争取啊,是老马一家实在过分,你都不知道外头那小崽子一出生,公婆为了逼她离婚都干了啥事,去他们单位闹,给马淑惠贴大字报,胡乱造谣,还把照顾她女儿的保姆赶走,把孩子藏起来……”为了孩子的安全,马淑惠只得妥协。
舒今越更气了,“主任,这什么马前夫,我能不能不给他看?”
活该病死,不配吃中药的家伙。
朱大强顿了顿,无奈苦笑,“你这孩子,说什么话呢,人家是领导安排下来的任务,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服从安排。”
上一篇:乐子人也能当修真界救世主?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