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古代被迫成为联姻工具 第30章

作者:柳拾柳 标签: 宫廷侯爵 日常 穿越重生

  又指指下面奇形怪状的把手道:“喏,这个是开关,你一拧那个,上面就流水出来了,就可以洗澡啦。”

  祈瑱又看到墙上还悬着根竹竿,上面挂着折叠起来的油纸,想来是沐浴的时候用来防止水花乱溅的?

  祈瑱不由暗中点头。虽然这些东西手工粗陋,但设计倒很是精巧,也极为实用。尤其是这马桶,洁净异常,回头倒是可以在自己家中也装上。

  常顺服侍祈瑱如厕完毕,便要扶祈瑱出去。

  祈彦将两人领进来便出去了,也没有想到要给两人介绍洗手间怎么用。在他看来,他一个小孩子都会用洗手间,他们大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祈瑱却还记得程嘉束是拉了绳子的。示意常顺去拉墙上箱子里垂出来的绳子。

  果然一拉绳子,便有水喷出来,将污物便冲得干干净净。

  常顺不禁啧啧称奇。想到外院茅厕便是一个蹲坑,虽然干净,却没有这么方便冲洗。

  只这时,他忽然想起,似乎,好像,外院的茅厕也有这么个拉绳?石叔是不是也跟他说过要拉个什么绳子?那个时候他没有在意。现在想来,是不是自己是如完厕没有冲?

第48章 常顺大为震撼(感谢网友……

  常顺不禁有些尴尬起来。但终究是好奇心占了上风,扶着祈瑱出来,又对侯在外面的祈彦问道:“少爷,这个净房实在是设计精巧,只是我却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一开机关,这水就能自己出来呢?”

  祈彦有些得意道:“哦,是娘请人建了水塔,把水先灌到高处。用水的地方都有水管连着,我们在低处,一拧开水自然就流了出来啊。水塔就在我们院子后头,花园里面啊,那个高高的就是。”

  想到这里又叮嘱说:“家里两个水塔,全靠小毛日日带水上去。小毛可辛苦了。所以母亲说我们要节约用水。你们也要节约用水啊。”

  常顺还真没有留意到。只听得塔字,便可知这水塔定然不低。常顺见用水时如此之方便,自然也能想象得到每日里挑水上高塔的辛苦,附和道:“那是,这日日把水送到高处,那实是辛苦。回头我也给小毛赏钱。”

  祈彦皱眉道:“小毛不要赏钱。小毛是我家里养的驴子,它最喜欢吃豆饼。每次它拉完水,我和石婶都要喂它吃豆饼。”

  常顺:……

  便是祈瑱这么个不苟言笑的人,这时候也忍不住翘了嘴角。

  此前祈瑱着急如厕,两个进了祈彦的卧房便直奔净房而去。现在出来了,才有心思仔细打量祈彦的房间。

  房间陈设很是俭朴,布局依旧如程嘉束的内室一样。不过是一张大炕,围着浅蓝色的棉布幔帐。炕头朝南,炕尾是立着的黑漆衣柜。唯一不同之处,便是程嘉束的屋子窗户下面是一张软榻,并一张梳妆台;而彦哥这里,则放了一张小四方桌,且上头的摆设颇为惹眼。

  这四方桌子比寻常的桌子要矮小许多,一头靠墙,其余三面放了三把椅子。这椅子也是比寻常椅子较小许多,一看便是请人特意给祈彦定制的,只能容他这般大小的孩童坐。

  但三把椅子,只有一把是空着的,其余两把却各坐着一只怪模怪样的熊。熊身极大,一眼看去,几乎跟祈彦的身量是一般大小,都是毛皮缝制,一只是黑色,一只是灰色的。

  这倒还罢了,最怪异的是,两只熊身上竟都还穿着衣服。

  那只黑熊身上穿着夏天平民百姓家、男孩子常穿的蓝色粗布小褂短打,颇有童趣。而另一只灰色皮子的熊,上身穿着粉色绸子小袄,下身则裹着黑色裙子。

  这身衣裳,恰恰好与今天程嘉束的打扮一模一样。

  只不过程嘉束穿那粉袄身姿窈窕,这只熊塞在衣裙里的胖身子鼓鼓囊囊,憨态可掬。更别提穿粉袄的熊头上还缝了发髻,发髻上还缀了朵大红的布花!

  两个人看着这对指向极其明显的母子熊,都忍不住嘴角抽抽。

  两只熊端坐椅子上,面前桌子上还各自摆着小小一副泥土烧制的红陶杯盏。那茶壶只有拳头般大,杯子便更小了,只有指头大小。而且茶壶的形状颇有些歪歪扭扭,瞧着竟像是自家做的一样。

  常顺颇觉好玩,心道这夫人看着不显,倒还怪有意趣的。

  祈瑱看到眼前场景,也是觉得心中好笑。只是眼角余光扫向一边的大炕,目光便顿住了。

  炕上铺着的被褥不甚整齐,露出了一个角角,却把褥子下铺的稻草垫子显了出来。祈瑱看着这稻草垫子,只觉得十分扎眼。

  祈瑱将视线转向走在前面的彦哥,这才留意到彦哥穿着深

  蓝色棉布袄子,腿上是绑腿的黑色棉裤,脚上踩着高帮的棉布靴。

  他身上衣料都是是寻常百姓常穿的棉布。这样的面料,不要说是侯府少爷,便是府里体面些的小厮,都不会穿用。但祈彦这一身穿着打扮,却显得干净利落,不显一点窘态。

  祈瑱忽然意识到,其实彦哥儿是个长相很出众的孩子。他初见彦哥,便见他精气十足,眉目舒展。虽是个孩子,言语行事也十分幼稚童气,但同时也有股子从容稳重的仪度,让人只觉得这孩子聪明伶俐,俊秀可爱,下意识便忽视了他的衣着。是以父子相处了一日,祈瑱还是头一回留意到他的衣饰。

  祈瑱心中滋味难辨。扭头示意常顺扶自己回去。

  到了门口,常顺见程嘉束一身粉袄在门口等着,想到那灰熊的衣着打扮,又是忍不住想乐。

  他嘴刚咧开,便看到祈瑱冷冷的视线扫过来,赶紧肃容低头不语。

  程嘉束接过祈瑱,搀着他慢慢躺到炕上。一躺下,祈瑱便默默伸手去摸身下的褥子。果然,薄薄的褥子下面亦是一层厚厚的稻草垫。

  祈瑱闭上眼睛。

  他虽然对程嘉束母子没有什么情意,但也只是不让他们在自己眼前出现,碍自己的眼而已。他并无意苛待他们,也实在没有想到她们母子在这别院里生活寒素至此。

  只是想到那设施奇异便利的净房,对于他们的生活是否真的贫苦,祈瑱又犹豫起来。

  祈瑱一时间心思翻转,察觉到程嘉束还立在一旁,没有出去。

  祈瑱睁眼,正撞上程嘉束的视线。

  程嘉束面带迟疑,说道:“侯爷,我力气小,实在服侍不了你起居洗漱。不如你搬到彦哥屋里住,让彦哥跟我住,这样常顺照顾你就方便多了。侯爷觉得如何?”

  当初程嘉束整修别院的时候,因资金有限,便只修了灶院,她住的院子以及石叔石婶住的门房,其他院落一概没管。以致于如今祈瑱来了,竟连个旁的能住人的地方没有,只能叫他挪到彦哥儿那屋去。

  本来是个两厢便宜的主意,祈瑱理智上觉得这样处理最好,然而鬼使神差地他却说了一句:“不必。”随即又解释道:“彦哥大了,跟你一起住不合宜,先这样吧。”

  程嘉束无奈,也只有由他。

  却说常顺心里却记挂着事,把祈瑱交给程嘉束后便赶紧去了外院。

  果然大老远便听到石婶在那里嚷嚷:“哎哟天老爷啊,跟你们说的清清楚楚,上完茅房要拉绳子冲一冲,净是没有一个人听的。瞧瞧这都腌臜成什么样子了!”

  原来,程嘉束给灶房装了锅炉之后,为了用热水方便,便把挨着灶房,原来堆放柴火的小院子改成了卫生间和淋浴房,且中间砌了墙,分了男女。分别从灶房子院子的两头出入。如此,虽然是一个院子,共用灶房的大锅炉,但中间砌墙隔开,各自有门进出,两不相干。

  石婶杏姑是只用女厕,石叔平时也是从不往女厕的门口方向靠近一步。

  这些亲卫们过来,石栓自然只领他们去男用净房,且再三交待不可往另一头去。石婶忙的脚不沾地,也不去男厕那头,自然不知道这些大头兵们把净房糟蹋成什么样子。听到石栓抱怨,她趁没人的时候过去看了一眼,简直气得火冒三丈!

  人过惯了洁净日子,是再不能忍受一点腌臜邋遢的。

  见常顺过来,也不管他在侯爷身边有多体面,张口就是告状。

  石婶想得透彻:我如今是夫人的人,你常顺在侯爷跟前再得脸,跟我有什么相干?

  既然不靠着府里吃饭,她见到常顺这个侯爷跟前一等一的红人也不怵,当即就抱怨:“常管事,你可得跟你带来的兄弟们好好说道说道。咱们夫人是个好干净的,你们住进来,就得守咱们的规矩。夫人花了大价钱造的茅房,平日里都是干干净净的,你们才来一日,就糟蹋得不成样子。可不兴这样的!”

  毕竟是人家的地盘,又是他们理亏。常顺只有摸着鼻子道:“夫人这茅厕以前没有见过,弟兄们不知道怎么用,倒不是故意的。回头我说他们去。”

  石婶也不是那得势不饶人的人。见常顺态度好,也就消了火,不再揪住不放。再者她厨房里还有一堆事要忙,也没时间跟常顺掰扯。

  便边转身走边絮叨:“我以前见夫人才装上,也是新奇不懂,不也是一点点学着用的。况且我们做下人的,哪里配用得上这么好的东西。都是夫人心善,自己有的,便也必得给咱们一份。要我说,哪里敢这么泼费的?府里又不给咱们花销,这么些个人,这几年全靠夫人卖嫁妆养活着,夫人嫁妆能撑几天?夫人偏就不听。唉,我就说,好人没好命……”

  说是自言自语,那声音大得隔壁院子怕是都听得一清二楚。

  常顺听得皱眉,追上几步,低声问她:“怎么,府里头没有给夫人花用?侯爷临走前可是都安排妥了的。”

  石婶瞥他一眼:“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常顺无奈:“石婶子,我骗你作甚?”

  石婶撇嘴道:“自咱们搬过来时侯爷来过后,这几年府里就再没有人来过。以前我当家的还去府里请过安,连主子的面都没有见过,更别提给钱了。一文都没见过。”

第49章 愉快坦诚地交流

  常顺听了石婶一肚子抱怨,心里也是摇头。得亏夫人有自己的嫁妆,不然这几个人可怎么过日子?老夫人这事儿做的,未免也太,咳咳咳。

  正想着如何委婉地将此事告知侯爷,又被人叫住。原来是亲卫队副统领李延。

  常顺名义上是亲卫队统领,实则他主要职责就是跟着祈瑱,除了贴身护卫外,还负责处理些杂事,对亲卫队的事情并没有多少时间管,主要还都是李延负责。

  李延也是好容易处理完一堆杂事,过来找常顺汇报:“侯爷这次带回来五十人,折了两个兄弟,还有十一个伤势严重,经不起长途奔波的,其余人等再休整两天,后日一大早便回青州。”

  常顺想了想,道:“王大有几个,不在军籍上,便是被人看到也不妨事,便留在这里吧。那几个兄弟受伤太重,万一出个什么事情,也不顶用。多留几个人保险。只要侯爷不叫人知道,等后面回了青州,就不妨事了。

  叫咱们的人守好几个门,若有人在外头窥伺,就马上回报。别院那几个人,不要他们单独出去,但凡出去,都得叫咱们的人跟着!”

  李延一一应了。

  常顺又想起一事:“找个人,悄悄去营里,让廖先生告个假过来几日。侯爷伤势重,又不敢请外头的大夫过来,廖先生懂些医术,有他在旁边照看着侯爷更妥当些。”

  李延迟疑道:“这,若是被人知道廖先生过来这里……?”

  常顺便道:“那就说是夫人病了,廖先生受侯爷所托要看顾夫人,所以过来给夫人看病。就是其他人,也可说是侯爷过来护卫夫人的。”

  好歹是自家侯爷的夫人,常顺张口就说是她病了,拿她顶缸。李延不由看了他一眼。常顺明白他的意思,却不放在心上。

  总归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夫人,拿她生病的借口来做个幌子,能有什么关系。

  待回到茶水间,药鼎里药汤已是煎好,常顺端了药,迟疑了片刻。到底是不想把喂药的事情假手与人,便站在门口说了一声,得了允许才推门进了内室。

  他边喂祈瑱喝药边道:“侯爷,要不要从府里叫两个贴身伺候的人过来?夫人这边人手实在是太少了。我一个大老粗,照顾侯爷总不如丫头们精细。”

  祈瑱也是觉得颇为不便。程氏白日里也不知道做些什么,不摇铃唤人她是不会出现的。让常顺一个大男人频繁出入内室,也着实不成样子。

  但是煎药喝药这种事,他也确实不放心让程氏服侍,也只能由常顺做了。

  想想还是摆手:“罢了,无非是将就这几天。伤好转一点我们就要走,惊动了府里又不知要多出多些事情来!”

  他着实不放心裴夫人的行事。他受伤私下回京这事,今天让府里头知晓,只怕第二日京中便全都知道了。但凡母亲行事缜密些,他自己在京畿又不是没有庄子,又何必非要住到程氏这里来!

  提起府里,常顺想起石婶的话,斟酌一番,便将府中从未给别院拨钱一事说了出来。

  祈瑱额头青筋直跳:“真是胡闹!”

  母亲行事也着实是过份。程氏都避居到如此偏僻的别院了,一年也不过五百两银子的花费,就这么一点钱母亲都要克扣。

  叹了口气,祈瑱道:“把刘管事拿来的礼单给我。”

  这次金矿的事情,祈瑱是立了大功的,又是为了救王府的侍卫统领受的重伤,故而虽然时间仓促,齐王送来的礼单也极丰厚。光是官银便有一千两,另外还有各色布匹绸缎计十匹,山参两支,并其他补品若干。

  祈瑱扫了一眼,见都是些实用的东西,道:“把单子交给夫人吧。”

  常顺应是,收拾了药碗便出去了。谁料过了一会儿回来时,却面色尴尬:“夫人不肯收,只要了一百两银子说是兄弟们的伙食费,旁的便不肯再要了。”

  祈瑱本来想静心休养,不料程嘉束这边又生波折,心中不悦。

  当日程氏离开府里来到别院,除了家俱不好带外,她的首饰衣料细软是全部带来的。她没有产业傍身,一个妇道人家也做不了什么营生,想也只能是靠那点子嫁妆过活。她嫁妆本就不多,几年下来,只怕如今也剩不下多少了。

  偏都这样了,还要硬撑着脸面装清高。等到山穷水尽一文钱没有的时候再回头求他,难道就好看了?

  祈瑱略一思索,自觉猜到程氏的打算。

  恐怕就是故意装个清高孤傲、不好富贵的样子,博他赞叹怜惜罢了。只可惜这些女人争宠的伎俩,他早就见惯。程氏如今使出这等手段,可是打错算盘了。

  祈瑱声音也冷了下来:“那就算了,给她一百两银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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