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木儿
马高说:“走!出城!”
“放了?”
“放了!”
马高先这么说着,趁着夜色,便往城外而去。自己若是失踪了,那只能是‘细作’干的,将自己带走了!这草原广大,并非一定得投靠南王,自己可以在蒙国做探子,此才是唯一的活路。
可却不想,才跑出十多里,便遇到了一队人马!
原来是公主想试一批马,那马儿不受控,跑的远了。老叔王派了水渝和水涌带人去追,追到便天黑了,回来就瞧见那边有一伙子。
水渝还问:“这是城里出什么事了?谁来报信了?”
迎了过去,瞧见了马高。
四爷面色大变:“大胆,竟敢私自逃跑投奔敌国,拿下他!”
而今是辩无可辩,马高咬牙切齿,却只能奋力一逃。
桐桐拿了小弓箭,是水崇才赠送的。她抬手就射,正中马高那匹马的屁股,箭簇上有药,叫马儿极其亢奋。本身吃疼就够马受的了,再加上药,那马儿跟疯了一样向前奔去。
马高从马上被颠簸了下来,拽着缰绳被马拖拽着。
不远处有一白色的影子追着马儿来,那药味像是兴奋剂一样!它奋力的追,然后看见被拖拽的猎物,一下子便扑了上去……
马高惊恐的看着撕咬着他的白狼,感受着大腿上的肉被撕扯下来,而后发出极大的惨叫声。
他的马跑的太快了,以至于他的属下根本就追不上他。
桐桐估摸着时间,四爷又建议水渝:“怕是被蒙蔽了,该不是这么背弃北境。缴械不杀便算了!”
水渝黑着脸朝那边喊着,不知情被蒙蔽者无罪。
桐桐又拿起小弓,这玩意射个兔子,射个野鸡什么的,可以用!射其他的大猎物,便需得射眼睛。
她这一箭谁也不射,就是单纯的告诉白狼:可以了!走吧!再不走便逮住了。
狼是极其灵性的,认了首领,便会循着气味跟首领走。自己到达边陲,白狼自是跟来了。只是不到人多的地界罢了!
这地方适合生存的便是城外,便是茫茫的草原。
她撒欢似的跑了一圈,白狼便寻来了。
而今这一箭过去,就射在马高两腿之间的地上,白狼扯掉大腿上一块肉,看向那箭簇,而后冲着裆部咬了下去,狠狠一撕扯,撒丫子便跑。
白雪皑皑的草原上,一匹白狼在夜色中消失了。
等人追过来,水涌先看痕迹:“这白狼好生聪明。”它在人和马留在的凌乱的脚印中跑过去,没有留下它的气味和足迹,便是猎人循着去猎,也未必找得到它的踪迹。
一群人跑过去,一看那惨不忍睹的场景,就吓的人一趔趄。
被马屁拖拽,在雪上倒是没有多大的损伤。主要伤是被狼撕咬的,腿上,手臂上,大片的肉被撕扯了下来,血肉模糊一片。
而这狼不知道是什么毛病,将……那二两肉给撕扯下来咬了去,真就是空空如也,啥也没有了。
四爷从怀里取了瓷瓶:“这是宫里的赐的药!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冯唐没多想,以为此人是突破口,对案子有用。所以接了瓷瓶就过去了!他将马高的嘴巴掰开,然后喂了药进去。
马高睁开眼睛,眼神涣散,疼的哆嗦着,嘴里还咕哝:“……白狼……白狼……见过……”常年在那片路过的林子里,想猎它的皮子不是一天两天了,只看爪印就认得出来是它。
“狼没吃……没吃小白脸……来吃我……”他似乎意识模糊,嘴里说的都是胡话。
冯唐就听这人又说:“……吃了小白脸……公主……我的……我的……送南王……送南王把玩……找南王……”
冯唐心里一激灵,原来如此:这混账东西,有这一遭原也是该的!
想到此处,又给马高嘴里塞了两丸药:这畜生!可别这么给死了!活罪没受完,死了岂不是便宜了他?
第1183章 红宇琼楼(125)三更
谁也没想到,马高成了这副模样。
马平怒了:“金大人,人是交给你了!”
冯唐不等四爷说话,便先道:“那人该是在别院关押着呢。他怎么就逃出来了?”他说着,就指了指冯唐等人,“我们一行八十三人,留二十三人看守。但别院外,人数何止二十三?我还正忧心,我们这二十三人是活着?还是已经遭遇不测?”
马平:“……”他扭脸看向那些家将,问说:“说!怎么回事?”
事就是这么个事,是将军说被放了,要带我们出城,我们便出城了。至于别院里面,我们并没有进去,当然也就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马平不认为这是投敌:“必是有冤屈,找老叔王……”
“若是如此,他逃什么?若不逃,何至于被狼咬成这副样子?”冯唐冷哼一声,“所幸人还活着,自是会全力救治。等人醒了,再行审讯不迟。他此番行为可疑,将被继续看押。”
说着,一摆手,将人直接给带走了。从这些将领中间横穿而过,叫大家都能看得见。
牛继祖跟陈瑞武对视了一眼:有意思!没判其罪,这罚没少受。
是啊!就那么巧!公主就要试新马,试了马,马就跑了,愣是冲出了营地,那么多人都没拦住。回来就刚好碰见了马高,公主伤了马,马受惊,恰遇白狼。
要说算计吧,有些牵强。
要说巧合吧,这也太巧了。
这位金大人能在别院里找到密道,玩了那么一个把戏,怎么就看不住一个马高呢?挺有意思的。
而今,成了这副模样的马高落到金御史的手里,他为了缓解痛苦,为了多活着,会说出什么呢?
帐篷里传来一声声的惨叫声,这伤口需得清理,又都是见了骨头的伤,可想而知有多疼。
太医帮着给把药上上了,也都用纱布包扎了,出来就跟四爷说:“外敷药镇痛效果并不好,暂时能止疼。若想减轻其痛苦,还需得镇痛汤药,服用之后会昏睡,您看……”要回城抓药么?
“不用!疼着……清醒。”四爷说着就朝太医客气的笑笑:“您只管去休息,其他的不用管,不用总守着。”
是!
太医走了,四爷又叫人请了水渝、水涌连带马平,趁着人还清醒,咱该问的还是要问的。为了显得公平,你们都来见证见证。
马平黑着脸跟进来,水渝和水涌坐的远远的,实在是药味太过于刺鼻,受不了。
四爷找了陈瑞武与牛继祖的亲随来做记录,这才走到马高身边,看着马高的眼睛:“疼吗?”
马高头上是密密麻麻的汗珠子:疼。
“你逃什么?”四爷问他,“怎么逃出来的?”
“灌醉冯紫英……他们,跑出来……”
“为什么要逃?”
“不逃……你杀我!”
四爷一脸惊讶:“我还未曾审问,你为何说我要杀你?”
“密道有人……说命案……”
“密道里有人说的?什么人?你见到了?”
“冯紫英……卫若兰……”
“何时说的?”
“三日前……夜里,子时之后……”
“不可能!”四爷看他,“这两人那个时辰正在我与公主屋外值夜,那晚我们睡的迟,半夜才睡下,知道他们在外屋守着,添了三次炭。”他说着,就问马高,“你看见他们了?”
“未曾!只是听到声音……”
“那就是不能肯定,对吗?”
马高:“……”声音就是!怎么会错?
“你跟他们熟吗?见过几次?说过多少话?”
马高:“……”自己常年在北境,又怎么会跟着两人熟悉?
四爷就笑了:“那你怎么笃定是他们?”
马高:“……”算了!随便吧,不重要了,能给我止疼就行。
四爷又问:“你这么笃定你活不了了,这证明你身上有命案。你要不说,那就这么耗着。我不急!”说着,就喊人:“给马将军喂些水,瞧那汗出的6”
马平怒目而视:伤在那个地方,喂水?这要是尿一下,那伤口得是什么感觉?
马高:“……”他笑了一下:“我知道……你不会叫我好死的!那你给我痛快。”
“怎么能随意杀人呢?”四爷坐到边上,“你放心,该治还是要治的。”
马高的呼吸急促了起来:“我杀人了……酒西施就是我杀的!”他详细的说他的杀人过程,“……我们五个人……”
他说了另外四个亲随的名字,“我们主仆乐了一夜,那酒西施果然名不虚传……我误杀了酒西施……然后假借蒙国细作的名义……为了将细作之事做真,我还杀了三个行商……谎称查实了对方是细作……为此还得了军功……”
水渝看了随从一眼:看那四个人在不在此次跟随出城的人中,找出来,羁押了。
水涌好整以暇的看着马高:这对叔父的名誉与威信确实是个打击,此人被叔父简拔,却做出此事来,正该将此事宣扬出去。
马高瞪着眼睛:“杀了我!我罪该万死!杀了我!杀了我呀!”
四爷摇头:“不着急!这是一面之词,总要验证一二的。”说着,就催亲随:“来!给马将军喂水,冷一些没关系,冷水能镇痛。”
可若是本来就想上厕所,这冷水一激,若是再被冷风一吹,哪里还憋得住?
马高看着四爷的眼神像是看见了阎罗殿的阎罗:“……我……还欺辱了沈夫人,就在沈副将的灵堂前……就在他的棺木上……那娘们不从,我就告诉她,她要不从,沈副将就是通敌……通敌死全家!
不仅她和她儿子得死,沈家和她娘家,几百口子,谁都别想活!她这才不反抗!只要老子活一天,她就不敢闹不敢告!”
说着,咧着嘴冲着四爷笑:“怎么样?这罪够死一回了吧!杀呀!”
四爷看了看桌上的碗,碗里有水,很快的里面就冻了一层薄薄的冰。亲随端起来要去喂水,而后手一松,碗掉了,水倒了,刚好就在伤口上。
马高如狼一般嚎叫了起来,这一片营地所有的帐篷里,都听的清清楚楚。
亲随捡起了碗:“对不住,手冻的抓不稳。”
“没事,一碗冰水而已。”四爷摆摆手,“退下吧,再盛些水来。”
“还放盐巴吗?”亲随站在边上,“公主说,水里放少许盐和糖能叫人保持体力,糖……小的没带,只有盐巴,给放了一些。”
四爷淡然的道:“那再放点盐吧。”
好!一碗盐水片刻便端来,放在边上。
马高感受着伤口上那种疼痛已极的痛感:“你到底叫我说什么……老子就是……就是霸占女人了……怎么着?强占过的……没有三十也有五十……想不开死了的,占了一半……杀了我呀!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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