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木儿
助理端了茶进来,然后退了出去,把门带上了。
金东云看助理这个样子,问说:“爸爸,是有什么事么?”
老者将照片拿出来,指给金东云:“这个人……是你随手拍下来的?”
金东云看了一眼,“您说的是金先生?”
老者一愣:“姓金?”
“对!”金东云指着桐桐,“这就是我在电话里跟您说的,林桐林女士,她不仅是个极其有名的芭蕾舞演员,还是师从著名画家的美术界新秀,是个很好的设计师!在我看来,她其实做策划也做得极好。”
说着,她的手指朝边上挪,“这是金先生,是她的先生金望才!这位金先生更是有传奇性。他最初只是一个摇煤工,后来自己研发了粉尘处理设备,做了设备厂的厂长,这个厂子的规模不小,大约有八千人左右。
后来,他们恢复高考。他考入华青大学,就读于环境科学工程专业!而在此之前,他还做成了一件大事,那就是对大地震的预测上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可以说是功臣。
两个月前,他在那边的权威媒体上发表了一篇文章,是对经济和市场的分析!”
说着,就打开随身的包,将报纸取了出来,这是一沓报纸,都是最近她收集的,关于那边政策动向的报到。
其中有一篇是对林桐的专访,一篇是金望才发表的文章。
她给挑出来,然后推过去:“您可以看一看!”
老者没急着看报纸,而是问说:“你还有这个人的照片么?”
啊?照片!
一说照片,她想起来了:“我带了很多在大陆拍的照片,在行李箱里,您等等,我看看有没有!”
应该是有的,在芭蕾舞后台给拍过一张吧。
她匆匆的出去,又急匆匆的回来,把行李箱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个包,里面全是照片。
在数百张照片里终是翻出一张,就是芭蕾舞后台的。
是叫别人给自己和林桐一家拍的合影。
林桐站在中间,自己站在左边,她先生抱着孩子站在右边。
这张照片上,青年穿着黑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裤,怀里抱着个穿着红裙子的小姑娘。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内敛。
老者拿着照片,然后翻出家里的相册,从相册里拿出一张老照片。那是刚来美国不久拍的。
一个穿着黑衬衫黑背带西裤的青年站在一栋别墅前面,眉目冷峻,脸色沉凝!那时候离开故土,离开故人,怎么高兴的起来?
他将照片放在一起,金东云‘啊’了一声,“我就说……当时为什么觉的面善。”说着,她想起调查林桐的时候,一笔带过的金家,“金望才父母都健在,他有三个哥哥,一个妹妹!”
说完,就赶紧捂住嘴,不再言语了。
父亲有过一段婚姻,但是无子无女!而自己并非父亲亲生,是父亲友人的孩子!母亲病故,父亲出了意外,在这里再无亲人,父亲便收养了自己。
但父亲无子女并非无其他亲人!叔叔有一大家子,还有姑母家也有好几个孩子。
父亲是金家的嫡长子,金氏集团是金家到了美国之后,父亲一手打造的。而今,父亲年岁渐大……而自己远嫁港城就是因为自己并没有金氏的继承权。
这件事暂时不能让叔叔和姑姑知道!
金东云问说:“我知道林桐的联系方式,我给她打个电话,打听一下,可以吗?”您的故人叫什么名字?
老者起身,摆摆手:“不用打电话了!订机票吧,一周后,回去祭祖。”
祭祖?
“是!祭祖!另外,我要带我父母的骨灰回去安葬,这是我父亲临终的遗愿!”
第1790章 岁月长河(121)一更
老太太今年七十五了, 腿不疼腰不酸!自从六六出生,老太太在这边帮着看孩子的时候多,家里也不让桐桐下厨,桐桐就老爱在老人身边, 这里揉一揉, 那里按一按。在别人看来,就觉得这个媳妇爱讨巧, 可其实对老人的身体是真的有好处的。
而且, 老太太一辈子没吃过啥苦头,日子苦哈哈那是不敢露出来, 但她自己心里有底, 所以, 并不会真的操心吃穿发愁。
这也就使得老太太的身体特别的好,现在连眼睛都不花。头发有白的,不过是梳理起来盘个发髻, 看不见而已。而且,牙口好,啥都能吃,吃嘛嘛香。
桐桐知道, 咱受了很多偏爱。而今买金条太扎眼, 以后再给老太太准备金首饰。现在嘛,不能戴金首饰,但是可以戴其他的。
年前了, 她给四爷上外贸商店, 买手表去了。
给两边的老太太一人买了一块进口手表, 老爷子自来不戴手表, 他离不了厨房, 不做难受。戴着手表老得摘了戴,戴了摘,太麻烦了。但桐桐还是坚持给买了一块,不戴可以,咱得有。
完了又给准备衣服,时兴的都是年轻人的,那咱就买布自己做。
老太太换好,对着镜子看:“你们赶上好时候了。”
王竹兰给婆婆扯平了衣服上的褶皱:“这是打哪找来这样的布料?”都没见卖的!
桐桐就笑,“这是老料子,有些厂子放着的老库存。”但是相对的,可供选择的颜色也不多。
她给织了米白色的毛衣,给做了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深灰的裤子。围巾怎么围都行,太花哨了老太太可穿不出去。
桐桐把皮鞋拿出来,“这是软羊羔皮的,定做的。”
王竹兰:“……”她给老太太准备的大棉袄不好意思往出拿了!桐桐这是把老太太往‘妖怪’上打扮。
可老太太并不排斥,她试穿的一点也不勉强:“是舒服。”
是吧?
正给试着呢,门敲响了!一开门,是老三和刘千山。
金老三回来了!
“我的奶奶我的妈,想我了吧!”
滚蛋!谁想你了。
两口子来大包小包的,给孩子了一包。剩下的都是给大人买的,金老三买东西更是胡乱买的,给老太太买了大绿色的丝巾,还有那五颜六色的拼接风的披肩,“这可是港货!年前专门去了一趟,这都是在那边买的。”
刘千山拿紧身毛衣和牛仔裤给桐桐:“我觉得这个你穿着好看。”
四爷回来的时候家里正热闹,不大的客厅里满满当当的。
老三喊说:“来来来!老四,试试……”拎出一套浅蓝色的牛仔来递过去,“试试!试试!”
四爷:“……”别闹!他接了,递给桐桐,赶紧打岔:“电话上也说不清楚,那边到底怎么样?”
这哥俩说正事去了,王竹兰去厨房了。
桐桐和刘千山摆弄衣服,六六在看电视,不叫人打搅,电视上正在放《龙子太郎》,家里好热闹。
桐桐把给四爷买的牛仔自己穿,裤子长点,这不是还能穿高跟鞋么?毛衣外面搭配短款的牛仔夹克。
刘千山拍手:“好看!这么穿好看!”
两人在老太太这边试着穿,不知道多臭美。
老太太说桐桐:“那件花衬衫,开春了就能穿,配着这个裤子也好看。”
花衬衫配牛仔裤?试试!试试!
今年过年,气氛比往年更松,几乎是没有什么买不到的。家里顿顿细粮了,这是好日子。
日子好过了,十多年没人去祭祖上坟……今年重新抬头。
老爷子第二天一早来接老太太,桐桐还以为是要过年了,接老太太回去过年。王竹兰给把这边的吃食做好,也得回老宅过年去了。等四爷和桐桐开学的时候,婆媳俩就过来了,帮着带孩子。
她给老太太塞了三百块钱,“您跟我爷零用,想买啥就买啥。”
老太太也接了,孩子们不管谁给什么,她都是该接就接,来着不拒。
两人慢悠悠的走了,回家取了个篮子,赵美贤还当时公婆去菜市场呢,她喊说:“家里啥都买好了,还要买啥,您言语一声,叫孩子们去呗。”
“我们去看看……看看现在啥样了。”
“那慢点,年跟前置办的人多,再挤到您。”
老太太应着,跟着老爷子出门了。
家里没人知道,老爷子的篮子里放的是贡品,他们往城外去了。
坐车辗转,供奉了‘李家’的坟茔,这坟是平坟的时候迁过来的,只种了两棵树记着地方,也没有个墓碑。而今自然也就不用清理枯草了,就这样吧。
供奉完,两人又默默的去了金家的祖坟,墓碑还在,枯草爬的到处都是。两人把枯草清理了,墓碑擦干净,然后供奉了祭品。
老爷子跪下磕头,老太太只站在边上看着,看着墓碑。
这墓里的主人自己也没见过,她的视线往下挪,立碑人有:孝子金兰舟,孝媳金周氏;孝孙金正儒、金正道、金正雅。
她的眼神盯着‘金正儒’这三个字,久久没有动。
两人像是在上演哑剧,花了大半天的时候,赶到天黑才到家。
家里人急的跟啥似得,可老太太却说:“好些地方都变的不一样了,咋还不能叫我们看看了?”
行!不说了,好好回来就行。
可大年夜的时候,桐桐和四爷带着孩子回老家吃年夜饭,桐桐在厨房里发现拿馒头的时候闻见了有几个陈馒头上有香烛的味道。
她凑近闻了闻:就是香烛的味道。
她把这几个馒头先挑出来,今儿别吃这个了。叫谁闻见了,问出来也是尴尬。老爷子是个孤儿,被有钱人家所救,哪里还有祖先可祭拜?老太太是丫头,她祭拜谁?娘家还有人么?
多少年都不露一点,现在也别叫老人尴尬了。
大过年的,咱欢欢喜喜的过个年。
可大年三十,十多辆吉普停在城外的小路上。
安保安排了很多,老者在二三十人的陪同下,走到了祖父祖母的坟茔前。坟茔前干干净净的,烧过纸钱的痕迹还在,插的三炷香还有香头留在墓碑前青砖的缝隙里。
他的手拂过墓碑,墓碑上浅浅的一层土,跟周围的墓碑的被泥土灰尘覆盖截然不同。细看的话,还能看见擦拭之后留在墓碑上的痕迹,一道重一道轻的。
老者湿了眼眶,负责接待的外事部门江处长就打听:“您还有亲人在国内?”
没有证实的事怎么能随口说呢?
他只能说:“有……故交!正想择日看望。”
这样啊!那这故交肯定是渊源不浅。
祭拜了,将父母的坟迁回来,这得择日。隔了一天,他就以想自己转转为由,只叫东云陪着,用的是酒店安排的车,但是开车的是东云的秘书,他对京城已经很熟悉了。
“去哪里?”
老者拿出金东云之前拍的照片,递了一张过去:“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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