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木儿
嗯!小心是会小心的,但我这人素来心小!好些年不知道危险为何物了,而今竟是觉得无处不危险。
桐桐看见了,然后:“……”能指望吗?他比我还害怕!
果然呢!男人的抗压能力就是不如女人,女人嘴上嚷着怕,其实可以挺住!男人嘴上不说怕,其实怕的怕怕的,怂的怂怂的。
指望他?好像指望不上。
当然了,她看向四爷:也别指望我了!我那点东西……肯定是不行的!
苟着——其实也不丢人吧?
四爷:“……”当然不丢人!咱们祭拜神明多少年了,在神面前跪一跪怎么了?这怎么能是丢人呢?
何况,创世大神、上古正神……爷自来就心生崇拜敬意,也不是因为害怕才跪的!爷只是想表达崇敬之意。
怕什么?不怕!多好的机缘呀,终于能得见如此大神,幸甚至哉。
他一脸的笃定朝桐桐打手势:莫怕!爷在。
桐桐:“…………”不怕?你身边正下车的那位,即将变成肉丸子哦!你也小心,小心人家顺道也把你变成肉丸子。
婢女在边上提醒:“女郎,风大。”
桐桐缩了回来:四爷自来是个识时务的人!没事的!一般情况下,只要跪的快,就能解除很多的危机。
伯邑考去跟比干家交涉,四爷是不用跟着的!庶子守家,与管家无异。这也挺好的,最好所有的人都不记得我是姬昌的儿子,那就最好了。
可等伯邑考再度回来,他又恭敬的坐到车架上:不行呀!而今这殉葬、祭祀太过于寻常,用于祭祀消耗的人命比战争还多,真要是缩着,万一……被祭祀了,怎么办?
缩着跟苟着还不一样!
人可以苟着,但不能缩着。
车马颠簸的桐桐浑身疼,可莫名的就觉得有一种被窥伺,被瞄准的感觉。她的手藏在袖子里,刻意不朝轩辕坟的方向去看。
迷于大雾中的人应该不多,她们不见尸体,又找寻不到遁走的踪迹,自然就会想到,自己可能藏身于这些人之中。
只是能不能迅速找到自己,那便不知了。
四爷看着……朝歌城,他心中一定。朝歌城乃是王城……若是真有妖,那王城中该是有相应的有司衙门。要不然,妖魔鬼怪岂不是能轻易的闯入其中。
当然了,或许拦不住大妖,但只要没有小妖……那大妖也不会无缘无故的跑这地方。何况,桐桐只是一女子,比干又是王叔,他家得府邸不是等闲的小妖能进的去的。
呆着吧!一定会有办法的。只要不出门,上哪招惹大妖去。等想到办法,或是爷混到纣王身边,位极人臣……那应该是有能力庇护她的。
嗯!可算是到了朝歌了——甚好!
好个甚?!
桐桐心惊胆战,朝歌是不是有司天台?自己是人还是神兽凤凰?
要是人,那自然是不怕司天台的。
可要是凤凰,它便是上古神兽一族,可终究不是人。会不会惊动司天台呢?
回头司天台发现比干府邸妖气冲天,那完了……会死的!
于是,她战战兢兢!终于进来了,怕是要跟四爷一行分道扬镳各自回府了,她又撩开帘子去看四爷。
四爷朝她灿然一笑,而后轻轻摇头:无事!到王城了!你安心的呆着。我会找机会去见你的,别瞎跑!
桐桐:“……”我的经历太复杂,摩斯密码短期内传达不完我要表达的意思。这王城……对我来说,也不安全呀!那狐狸精一定会找来的。
千年大妖……我应该是不怕的!但妖分善恶,狐狸精可不是什么善茬。
所以,我怕!
四爷见她一副快哭的神情,忙示意:莫要担心我!我很好。
桐桐:“……”你很好!我不好了呀!这人真是,默契值都被吓的跌破历史最低点了。
两人不得不分别,桐桐继续前行,进入了一座宽大的府邸。
是的!是宽大,但并不巍峨。以现在的生产力来说,建造巍峨的府邸代价太大。
夯土的地面,夯土的墙体,这就是王府。
奴婢们尽皆跪伏于地,等着她过去。
老媪扶着桐桐,低声道:“夫人在正殿。这位夫人乃是新人,女郎还未曾见过。乃妫姓陈氏。”
桐桐:“……”比干的妻子……是新人?
只能说,这位新人是续弦吧!生产难,女子因生产亡故,不算是罕见。而王叔之尊,必是不缺妻室。
她点头,便见到以妙龄女子,温和以待:“桐自比邑来,舟车劳顿,先去歇息,明日再叙话。”
“喏!”桐桐低头,要行礼时假装头晕,身形恍惚,于是这礼便免了。
夫人忙吩咐:“唤着小疾臣来。”
小疾臣,乃是朝廷医官,只负责皇室疾病医治。
桐桐被大力妇人抱回了一处院落,屋内火鼎燃烧,取暖又照明。
她半靠着,看见火鼎上明晃晃的一个‘金文’。而今用的文字多是甲骨文和金文。甲骨文雕刻在龟甲兽骨上,作为占卜之用。而金文雕刻在青铜器上,多用于祭祀。
而屋内的火鼎,简单的一个金文,桐桐仔细辨别,它是‘艰’字。
艰,后世在甲骨文上发现的字里就有这个字,本就有灾祸、艰难之意。
直到小疾官诊病,她这才收回视线。
这医官的能力有限,只诊断出:劳顿神疲,需得静心修养。
而后便出去开方子去了。
桐桐转脸又去看那个字,正入神,就听见外面有急匆匆的脚步声:“女儿,为父来迟了。”
话音才落,门外进来一男子,披散着头发,只用皮革发箍箍着。发箍上有一块雕琢的不甚好的玉石,彰显他的身份高贵。
于是相比,刚才看见四爷,他也披散着头发,却只用绳圈箍着发。
男人近前来,桐桐看见了他挂在腰间的青铜剑,剑柄上也有一字——艰!
桐桐恍然:这个人是艰伯,不是坚伯。
史书上关于比干儿子,只记了一个叫林坚的。可又有一种说法,说是比干死后,他的夫人逃亡,在一石室内产下一子,取名坚。后被周武王赐姓林,故而称其为林坚。
而比干活了六十四岁而亡,按照这个记载,林坚是他的遗腹子。
六十四岁的男人能叫女人受孕,这是正常的。
受孕的不是原配,这也是正常的。遗腹子必为续弦所生。
那么在这个遗腹子之前,比干这六十多年,再没有其他子孙了吗?不至于。
所以,自己猜对了大半。
艰伯,不是坚伯!历史记载的林坚还未曾出生。而这个艰乃是比干的长子,也该是嫡长子。
之所以取名艰,该是他生母生他的时候难产了,他生来便母丧,故而取名为艰。
但不管怎么样,大差不差了。
她忙靠起来:“父亲!”
“躺着!躺着。”艰伯坐过来,“送母归葬,我儿辛苦……”
桐桐:“……”原来是原身的母亲亡故了,她送灵柩回比邑。
比邑乃是比干的封地,因‘比’才称呼其为比干的。
她浅笑:“一路还算安稳,劳父亲记挂。”
“好生休养,莫要贪凉。”
“喏!”
艰伯见女儿无碍,这才又忙去了。
在而今这世道,能为女儿来一趟,已然是重视了。
人走了,饭食端来了。桐桐看见了小米粥和黑面面饼。
小米为粟,小麦也能磨成面粉。
粟粥无味,只有米香。面饼中放了盐,倒也麦香浓厚。
她都给吃了,然后躺下,不由的就昏昏沉沉的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梦中只觉得寒气入骨,她迷蒙的一睁眼,就看到一张布满各种纹路的脸贴着她的面。那纹路勾勒出的形状,正是一张狐脸。
她顿时心跳露了一拍,第一反应便是拍开对方,然后翻滚拉开与对方的距离。
动作比脑子快,下意识的反应而已。
然后当然没拍到人家,她连滚带爬的滚到地上,靠在角落,可对方继续贴面:“二妹……这是怎么了?难道怕了姐姐?”
桐桐:“……”她摸着墙壁起身,靠在墙角,然后挤出笑脸来!虽然不知道这狐狸精是怎么找来的,但是找来了,还认准了,推脱好像也行不通呀!
她马上挤出笑脸:“姐姐说笑了!妹妹怎么会怕了姐姐?姐姐能来,小妹高兴还来不及呢。”
“哦?高兴?二妹如此这般,是高兴所致?”
桐桐:“……”你大爷的!
等我找到机会,我就扒了你的狐狸皮做大氅穿!九个尾巴还能做九条围脖!
你是九尾狐,打听打听去,姑奶奶也是人送外号九尾狐!别逼我,逼急我……我……我也不是好惹的!
第1918章 苟行于世(3)二更
桐桐脑子转的飞快, 骂归骂,但是问题该解决还是要解决的。
伟人说过:战略上要蔑视敌人,战术上要重视敌人。
承认千年大妖我干不过,但是不是说我就没有优点, 她就能全方位碾压我, 不是的!
至少,这狐狸精就没看出来而今的我还有别的来处, 她一直在找寻至宝, 以为雉鸡精变成凤凰,是得了至宝。
这就证明, 我了解她, 但是她并不是真的了解我。
那么, 我现在只要让她相信,这世上本就没有至宝,那危机就能暂时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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