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木儿
因此, 她反手去拉了这狐狸精的手,情真意切:“姐姐,你的修为在我之上,我无论如何是比不上你的。”
看着我, 我的眼睛是真诚的, 心也是真诚的,我是真的干不过你。
狐狸精便笑了,“那……至宝可愿拿出来给我一观?”
桐桐再次抓紧狐狸精的手:“姐姐,并无至宝, 您可信?”说着, 便一脸急切,“姐姐看到五彩之光, 那并非至宝光华。”
“不是至宝是什么?”
“姐姐可曾听闻,上古神鸟凤凰有一子,为孔雀之身,此孔雀所用神通,便是五色神光。”这也是真的!可以看着我的眼睛,感受我的脉搏和心跳,我这话句句属实呐!
狐狸精感受到了,这雉鸡精所言是真的。
她问:“难不成你修成了五色神光?可你之身,分明就是一只凤凰……”
“姐姐!凤凰一族陨落,何人见过凤凰?我原也不知我是什么,别人当我是雉鸡,我也以为我是雉鸡。可姐姐细想,自来只有妖修成人形的,何曾见过妖修成别的妖身?这便如同水里的鱼成了耕地的牛……姐姐细想,天道中竟存这般变数不成?”
狐狸精:“……”这也是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桐桐不住的点头,对!就得怎么想。
野鸡变凤凰如同丑小鸭变成白天鹅,鸭子是变不成鹅的,跨物种了!人家丑小鸭之所以成了白天鹅,那是人家本来就是一只小天鹅。所以,不是我变成凤凰,而是你们都认错了。
我原本就是一只小凤凰,错被当成了雉鸡。
既然孔雀都有五色神光,那我一只凤凰,五色彩光……怎么了呢?这不是正常的吗?
不过,你这个狐狸精要是不说,我都不知道我是以凤凰之身,附在了这个身体之上。
狐狸精狐疑的打量:“你本就是凤凰?”相传,凤凰外形如鸡,全身五彩羽毛。这些倒是也对得上。
桐桐观其色,知道对方已信八分。
她忙一脸的恭维,“姐姐乃九尾妖狐一族!九尾妖狐亦是上古神兽……”
狐狸精矜持的笑了笑:是的!九尾妖狐乃是上古神兽。
“那姐姐可知……妹妹而今这境况,当如何解?虽现凤凰身,却当真像是禁锢了法力……不是妹妹要逃,而是……怕姐姐不信呐。今日多亏姐姐找来,若是姐姐不来,妹妹正要寻机会回家。这世间,除了姐姐,妹妹实不知还能求教于谁。”
“法力禁锢?”
“正是!且,妹妹也想提醒姐姐,修道须谨慎……若是一时差了,便当真追悔莫及。幸而,命不该绝,附身此女身上,王侯勋贵之家,倒是有人间富贵可享!不过人之寿数终归有限,若在她寿终正寝之前,妹妹不能找到解脱之法,只怕也会随之而亡。”
桐桐说着,便露出落寞之色来:“凡人之命,短短数十载!姐姐便是不信,真要杀我寻宝,等我三十载又何妨。与姐姐这般千年大妖而言,三十载不过一梦尔。”
说着,利落的往下一跪,满脸都是恳求之色:“求姐姐看在结义一场的份上,容妹妹三十载。三十载之后,妹妹所言是否属实,自有答案。妹妹忍千年修行之苦,若落得身死的下场,姐姐如何忍心?”
狐狸精拉她起身,她这一跪,倒是威力赫赫,竟也像是禁锢了自己一般。
那倒是要看看,她身上藏着什么秘密。
“罢了!不过是不解,一问而已!况且,我们姐妹作伴日久,不见你难免心中想念。知你在此享受人间富贵,那姐姐便安心了。”
说完,一闪身便消失了。
桐桐:“……”她继续虔诚的跪着:“谢姐姐活命之恩!”心里一万句MMP,脸上不敢带出分毫来。
狐狸精回首望去,不免再叹:看来她所言非虚。
回了轩辕坟,先去看三妹。
琵琶精打坐修炼,气息尚不平稳。见狐狸精回来,忙问:“可拿住那雉鸡?”
狐狸精摇头:“误会一场而已,倒是白白损了她,伤了你我。”
司天台上,太师杜元铣看着王府:适才有妖气来去!
再观王府:祥云笼罩,一派瑞和。
他默默的收回视线,只怕那妖是奔着祥瑞之气去的。王府无碍便好!无碍便好。
羑里之内,一老者看着地上的龟甲,若有所思:伯邑已至,可卦象却变,与之前所卜之卦已然不同了。
为何?
此一路可遇变数?
羑里乃是殷商所设监狱,四爷陪着伯邑考前来。
当然了,伯邑考叫着,大家知道说的是谁!考是死后加的。称呼的时候不能带,仅此而已。
姬昌被关押在牢里,只因周国实力强大,商王朝深觉不安。
姬昌的父亲征伐周国周边的戎狄,尽皆胜利,使得周国的疆域更大,自那时候起,周国就被商王朝所猜忌。
诸侯势大,威胁王权,于是,先王文丁便假借封赏的名义,把姬昌的父亲召到了殷都,而后将其封为‘方伯’,别号‘西周伯’,意思是,西方诸侯之长。
骗来之后就软禁,软禁之后没多久,便以莫须有的罪名给杀了。
而后,姬昌才继位,这便是西伯侯。
羑里之内,羁押姬昌,这不过是旧事重演。姬昌该是很明白,若是回不去,那么等待他的就是他父亲的宿命!被以莫须有的罪名杀了,他的儿子会跟他当年一样,在周国继位,继续朝商。
所以,伯邑是作为儿子,自己要求来的?还是姬昌要求他的儿子来的?
四爷素来不信史书,有些历史被打扮的很美。
要知道,杀首子而食,这这个习俗延续了很多年。甚至到了宋朝时,李元昊建立西夏的那个时期,依旧有杀首子的习俗,只是不再食用而已。
为啥杀首子呢?因为男女婚前没有严格的大防。如果新婚妻子进门生的第一胎为儿子,在无法鉴别是否为亲生的情况下,杀之便能保血脉纯正。
《墨子》《汉书》都有记载,汉书都已经是汉朝时候的事了。上面记载的羌族不就是河西走廊么?周国灭戎狄部落,这不就连上了么?
事实上,在商周时期,这种杀首子而食真的不算什么,易牙就杀了长子请齐桓公吃,尧也杀了他的长子考监明……一桩桩一件件的,只能说,有些历史被打扮的很漂亮。于是周文王完美无瑕。
他是不信这些记载的,但是,跟着伯邑进了羑里,看见了姬昌,他比伯邑考先一步跪下,肩膀耸动:“父亲——您受苦了,儿子来迟了——”
身为嫡长子的伯邑:“……”若来送死的不是我,我亦会感之动之。
姬昌果然就过来了,隔着木栅栏伸出手来,揉在十二的脑袋上:“雍?是雍吗?”
“是!父亲,是儿子。”
“我儿至孝!”姬昌说着,就看向长子:“事办的如何?”
四爷一边假意擦眼泪,一边竖着耳朵听着。
伯邑考席地而坐,“儿子以三箱珍宝敲开了费仲费大夫的府邸,这才有机会前来密见父亲。可若想放父亲重归西岐,该寻何人?”
“北伯侯崇侯虎,奸臣也!为父此番遭遇,正是此人进谗言所致。而今要归国,自是还需此人进言于大王。”姬昌叹息,“我儿行事,需得谨慎!大王封赏为父、九侯、鄂侯伟三公……这与当年封赏你祖父何其相似。”
封赏之后,你祖父被定罪,而后被杀。
你父亲我,也被封赏,也被定罪,而后亦得被杀。
当真是命悬一线,万万不可大意呀!
伯邑考问:“可要拜访其他诸侯?”
“老丞相商容,王叔比干……闻太师不在朝,可拜访东伯侯姜桓楚,此人乃王后之父。姜王后素有贤名,劝谏大王之言,许是有用也未可知。另有武成王黄飞虎,其妹乃西宫贵妃……”
四爷听着,听着听着就发毛:演义跟历史不一样,历史便是被人打扮过,可有这个人就是有这个人,没有这个人就是没有这个人。
譬如黄飞虎,历史上并无这个人。至少考古以来,未曾发现过有这个人。他只出现在话本上。
所以,不必心存侥幸,桐桐是对的,这是封神。
他只觉得吞咽都困难起来了:桐桐的本事几乎是用不上了,而她又自来是个爱招惹奇怪人和事的人。
正史里,她吸引反贼,一拨一拨的围着她。
现在呢?她别是吸引了一群妖魔鬼怪吧?
一想到这里,他就跟有人揪住他的心脏一样,头上都有汗下来了。
姬昌看向这个儿子:“雍叔,可是身子不适?”
“并无!”四爷忙俯首:“儿子而今方知父亲之危!儿恨不能以身相代。只是儿生而卑贱,才情平庸,竟一时不知该如何救父亲于危难。只要能救父亲,让儿做甚都愿意。”
比如,去接近这位大王!给大王做一回佞臣。
若真是有一日谤满天下,这非儿之所愿,这一切都是为了父亲,为了大周啊!
姬昌叹气,再度揉着这孩子的脑袋:痴儿!痴儿!
四爷:“……”姬昌只是能卜卦,应该是看不出来别的!比如亲儿子换了芯子的事,他真的没看出来。
若是如此,那就:还好!还好!周转腾挪之下,苟活……应该还是能的!
第1919章 苟行于世(4)三更
秋夜露寒。
伯邑考坐在马车上, 吩咐说:“雍叔,进来吧。”
四爷:“……”我并不想跟你发展出过多的情感来!你倒也不必照顾于我。我宁肯受露寒之苦,也不愿意受你点滴之恩。
受恩便是受因果,我得还的。
而你的命运是注定的, 你也知道你的命运已经注定了!所以, 救你是个高难度的活,我而今……能苟活求存就已经很满足了, 要是再救你, 我……惜命呀!
他就说:“长兄躺着吧!躺着安稳。”我要进去了,空间就挤了, 你就躺不成了。所以, 为了你好, 我就不进去了。
可话音落了,里面传来叹息之声,紧跟着便有狐皮递了出来:“遮挡着些寒意吧。”风寒会要人命的!你昨晚没死在外面, 是你命大。今儿再继续受着,怕是不大好了。
四爷:“……”他只能拉了皮毛盖在身上,就这么靠着。
月亮明晃晃的,夜里的朝歌安静除了犬吠猫叫声, 便再无声响了。
车马粼粼, 伯邑考撩开帘子,看着天上的月华和星辰,视线拉回来,那还亮着的地方是大王的摘星台吧。
伯邑考声音低低的, 问四爷:“雍, 大王为昏君否?”
四爷:“……”他只能道:“父亲与九侯、鄂侯颇为亲近……”
九侯也被叫鬼侯,是鬼方人建立的诸侯国, 奉商为主。而九国也被叫做仇国,后来的仇姓后人,就是以国名为姓。
纣王所册封的三公之一九侯就是仇家的先祖。
周国本就强大,九侯这样的诸侯亲近于姬昌,鄂侯乃是南伯侯,仅次于姬昌,可这俩素有往来。
这叫什么?这叫结党。
万一九侯向周国称臣,如何?若是西伯侯与南伯侯联手,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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