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木儿
金思明正坐在边上吃酒席上的剩菜呢,刚才没顾上吃。这会子那边一喊,他赶紧给饼子里夹了些辣酱,举着就过去:“来了!来了。”
老乔把账目和钱都推过去:“给小晔和桐桐送去……”这玩意都不是冲着咱来的,就是里面有亲戚朋友的礼金,但那才多少钱?人家给做弟弟的给哥哥置办家业,咱还跟人家算计那么清楚干啥?
她催大明子:“礼要还的!赶紧给送去吧。”
桐桐又怎么接这个钱呀?“把礼簿给我就行!”我知道谁走了多少礼就可以了,拿这个钱干啥?
金思明一把塞给弟弟,你看着办吧,我媳妇非不收,你媳妇非不要,咋弄呀?拎回去我挨训,你拿着吧!
四爷拎着一兜子钱,递给桐桐:拿着吧。
桐桐从里面抽了礼簿,然后把一兜子钱塞给李翠:“您跟我爸存着吧,当零花也行,留着花在孩子们身上也行。”
然后钱就到李翠手里了,她朝老大家那边看,人家两口子可仔细呢,酒宴剩下的烟酒都要专门拾掇到箱子里,半瓶子酒半瓶子饮料之类的,都折到一块,这是要打包带走的。
掏钱了,就一定要杜绝浪费。
她朝老二家那边看,这两口子在那里翻账本,好像来的客人有些只是面熟,他们叫不上名字。这会子拿着礼簿上的名字,跟见过的人对号呢。
李翠看了看这钱:咋办了?给了就接着吧!我孙女买裙子确实是需要钱的。
她把钱袋子拉好,无视掉角落里那老妖婆的视线:呵!没想到吧?你就是再把我说的十恶不赦,又能怎么样呢?我这恶人也没遭恶报!
那时候整日里叫嚣,说要瞪着眼睛看着,看着我这个恶媳妇将来遭报应。说什么天不收,总有人收呢。
我的报应来了,是福报。
她喊金子光:“跟我去银行……”直接存起来吧。
金子光拎着一塑料袋的饼子过来了,还喊大儿媳妇:“花花……东边厅里,主食还剩下不少。”
席面上的荷叶饼之类的,都没人动。来的客人都很有身份,人家也不从席面上带菜回去。所以,剩下的主食真挺多的。
老乔应着,找服务员要塑料袋:“我过去装,您别管了。”
金子光和李翠一走,老太太就给新媳妇帮忙去了:“花花……来,我给你撑袋子。”
“不用!不用!您找地方坐着去吧。”
“不累!我给你撑着……”老太太前后跟着新媳妇:“……这结了婚,大明子对你好,你也要对大明子好……”
成!老乔笑的应着。
“大明子可怜!他自小没小晔聪明……这吃的穿的,待遇都不一样。小晔穿新袜子,穿旧了,打了补丁了再给大明子穿……小晔吃肉酱,大明子在学校啃凉馒头……小晔上学花钱,大明子早早就踅摸的挣钱……你是不知道呀,我们家大明子那可是受了罪了。”
老乔:“……”这么可怜的吗?但这也没啥吧,“我家也差不多,家里炒个鸡蛋,我爸妈先紧着我吃,我哥也是,夹一筷子尝个味儿就行,剩下的全给我!买衣服也是,我哥穿我爸的旧衣服,我就不一样,我年年添新的!”
她就说:“我哥让着我,我知道!”所以,我咬牙也要给我哥拼个家业出来。人家哥俩还不是一样,当哥哥的让着弟弟,做弟弟的有能力了,给哥哥置办家业。
这是情分呀!咋就可怜了呢?我哥哥处处让着我,但他很高兴,也没觉得我爸妈偏心!这不就是大的让着小的,小的尊着大的吗?
好好的情分,这咋还说的跟谁偏心一样?
真没有!我爸妈没到偏心的那个份上,就是家里人都宠我,我要识宠,有能力了回报宠我的人,这怎么了呢?
老乔就说:“奶,你放心!我在我家是老小,家里都惯着我!但嫁进来我就是嫂子,是大姐……我哥咋惯我的,我也咋惯小晔和桐桐……肯定都和和气气的。”
老太太眼泪汪汪的:“你这孩子咋这么实心眼呢!大明挺好的,小晔也挺好的……你跟桐桐都是好孩子……你要是在家里受了啥委屈,你给奶说,奶给你做主。”
行!有委屈了肯定找你。
“你婆婆啥都挺好的,就是脾气不好……要是做事有个不周全,你也别放心里去!她要是给桐桐买啥了,忘了给你买……你别计较,回头给奶说,奶给你补上。家里有俩儿媳妇就是这样,谁家都一样……”
把老乔听的想笑,“我跟桐桐喜欢的又不一样,还能处处要啥都一样呀?她爱吃板栗,我妈给她买个板栗我就得生气?我又不爱吃板栗!谁家要是为这个闹事,那就是一家子都不懂道理的,咱家都是懂道理的人……不至于!”
老太太嘴里念叨着‘好孩子’,就抬手拉着大孙媳妇的手:“这么好的孩子,委屈你了!婚房小了也老了……到底不如新房子!我跟你爷爷呢,我们的想法就是,自己住的孬一点,这没啥。但孩子们得住的比我们都好,我们才能安心!做老人嘛,不能自私。”
老乔就觉得味道有那么一点不太对了:自家公婆住的是一百五十平的大房子,那房子还赠送阳台面积,因此就更大了。那边也收拾了自家住的房间,但肯定是不能在那边常住的。
因为那边的房子是老二给父母买的养老房,不能给老大当婚房吧。
家里的老房子给自家了,其实还是老二家吃亏了。
这种情况下,自家两口子吵着要住一百五的房子,还要脸不要脸了?钱可以挣呀,房子还可以再买!老二给了那么大的铺子,还不顶个婚房?
这怎么听着,老太太是说自家公婆自私,自己住着大房子,却叫儿子媳妇蜗居在小房子里。
结合结婚之前去这老两口住的那个三十来平的房子,她大概有点明白了。
不过挺有意思,这怎么亲奶奶在家挑事呢?自家公公可是她的亲儿子呢。
老乔嘿嘿嘿的一笑,问老太太说:“这么说,我们住的婚房,原先是您二老买给我公婆住的?”
要是你们买下来的,那你再说什么把好房子让给儿子媳妇,自己却愿意住烂房子的话。
老太太:“……”
“我咋记得大明子说,当时家里买那个房子,小晔给人家攒摩托挣的钱贴进去,才给买下来了……”所以,房子不是你们的吧。
老太太:“……”
老乔见老太太不说话了,桌上的东西能收拾的也收拾完了,她把俩大兜子饼子一拎,喊大明子:“剩下的东西都搬回店里冻着……”员工在店里吃饭,这都是干净的,大家一块就吃了。
本来还想着,这剩下的东西其实都挺好的。像是有几桌的肘子,席上的人都没动,这都可以打包带回去的。像是酒、好烟,自家喝自家抽,不影响啥。
这些都可以给老两口送去,冻着,慢慢吃呗。
现在呢,吃个毛!
这老太太的心眼有点不太好,把自己当傻子糊弄呢!挑事挑的太明显了!
自己那么蠢吗?话能是假的,那钞票可都是真的!谁真的补贴了,谁真的舍得给我们花钱了,我不瞎,看得见。
我总不能说给我们舍得花钱的是假情假意,拿好话填我是真心真意吧?
第662章 人生向暖(171)一更
对于这种老太太,别搭理就完了。
你跟她有啥可说了,都那么个年岁了,重孙都有了。人活了一辈子,是不懂道理呀?还是不明白事理?她是啥都知道,可就是要那么做。
就是那么一个人,一辈子都那样,改不了的。
挑事,等这边婆媳不和了,她就想给孙媳妇当个好的太婆婆。年纪大了,想叫孙子孙媳跟他们亲近,有儿孙随时关照,那日子当然就不一样了。
家里的细碎事多了,长年累月的,有个能随时使唤的人,生活质量当然会不一样。
要换成一般人,新媳妇脸皮嫩,金思明也没有太好意思说家里的是非,很可能这挑拨的话就见效了。婆媳之间本来就容易有矛盾,再加上家里兄弟俩之间的差距大,妯娌之间的差距也大,生活上的小事上难免有个周到不周到的,心思稍微小些的人,可能就有点不大舒服。
这点不舒服再被一挑拨,难免就会先入为主,带上了偏见。
偏见这个东西很可怕的,一旦形成就很难消除。
老太太说的这个事,老乔没敢给婆婆说,要是说了,这也是一种变相的挑事。她只敢在第二天,偷偷的给金思明说了。
金思明:“……”自小奶奶就跟自家妈大吵小吵,摔碟子扔碗,这都不算大事。分开了,咋还是是非不断呢?他就说:“以后别听奶胡说!老太太怕身边没人伺候,想拉扯个孙子辈跟她亲近……”
老乔:“……”
“她最疼大姑家的那俩表哥,可大表哥跟老丈人家住,大表嫂拿事,跟咱们来往亲亲热热的,那是用的着小晔,对老太太那边一年也就去三次。老两口过生日,去了给二百块钱;过年的话,去拜年,再给二百块钱。一年六百,到头。其他的人家忙的做生意,哪有时间?”
是说在美食城开砂锅店的那一家子,老乔点头:“那家的媳妇很精。”
“二表哥在广深呢,大酒店里一直干着呢,今年春上交了首付,在那边把房都买好了,没打算回来。谈了个女朋友,明年可能也要结婚了。一年回来一次,回来给老两口三五百块钱,算是孝敬钱。”
老乔放在心里:这个二表哥没见过,这次结婚都没回来,在外面工作难请假,咱也能理解。
“小姑那边你见了,表弟和表妹压根就不上老两口子那边去。他们还小的时候,厂里的效益就不好了,最难的那几年,老两口也从不帮衬。小姑也就是年节生日买个东西过去一趟,这俩孩子……说是没成家,挣的也不多,就不给了。”
老乔还问:“上次来火锅店,咨询东城那边的房价……”
“嗯!其实人家没那么难,这几年都踏踏实实的干了,东城那边一人交了一套的首付了。”单纯的就是哭穷,怕老太太找他们。
老乔就知道这是啥意思了,老人活到儿孙怕跟他们牵扯上,可见这人到底怎么样。
她就说:“我没那么蠢!我就看桐桐的态度。她那么能干一个人,国企那么大的摊子,她都能给摆顺了,啥人没见过呀?她要是对老太太都不冷不热的,那肯定问题在老太太身上。”
昨儿的时候,吃完酒席剩下自家人了,本来开车回去的时候,顺手把老人捎带的送过去就行的。
可桐桐一出酒店就给拦了一辆出租车,把老人塞上去之后给了司机一百块钱,说了地址,到了地方把找的零钱给老太太都行。
好像特别贴心一样,可其实大冷天的,人穿的那么臃肿,活动特不灵便,就是一般的邻居,也会顺脚捎回去的,怎么可能给拦了个车?
“我当时就觉得可能老太太问题有点大。”
金思明就笑:“你还怪灵性的!”
废话!眉眼高低我还是会看的。
结婚了就是结婚了,结婚之后老乔就把公公和婆婆从店里撵走了:“店里的事你们不要管了,回家要么歇着,要么带孩子去吧。”
李翠:“……”多一个人搭把手,多一双眼睛看着,这不是好事?
老乔觉得这不是:“多少人手是刚好的?本来可以忙的过来,可加你一双手,刚好!再加一双手,瞧着吧,还是刚好……”这种活嘛,手脚麻利点可以,手脚磨蹭点也可以。
多一个人,就有个人在磨蹭。
再多一个人,就又多了一个磨蹭的人。
你还挺累,其实对店里有啥实质性的帮助吗?
招聘来服务员是来干啥的?每个人都负责的不一样,自家人少些指手画脚,万一出错了,还能追责。可自家人这里插一手那里插一手,真出错了,店员会说那谁谁谁说的,那这是谁的责任呢?
结果就是管理混乱,一家子还都累的够呛,这倒是图什么?
老乔很干脆:“回吧!少了你跟我爸,这店里一样转。”
他们不去了之后,店里……一切如常!员工还是那么些员工,年前的生意还特别的好,火锅的翻桌率特别的高,晚上营业到凌晨,但是一切井井有条。
金思明管后厨,也不是自己动手,就是主厨说缺啥了,他来回调配这些东西就行。
老乔呢,也觉得挺好。她不用在外面风吹日晒了,管着前面店面的事。哪个服务员负责哪一桌,结账,处理客人不满意的问题,客人之间不小心起的摩擦,她处理的游刃有余。
晚上这账一算,出了多少,进了多少,食材消耗了多少,还结余多少,处理的明明白白的。
但年底了,各种检查突然就多了起来。
他们的卫生是真的符合标准的,甚至操作间都是透明的,客人想看随时都能看得见的那种。
可人家一来查,她发现也没个啥统一标准。
说你不合标准,但是符合标准的是啥样的也不告诉你。
就是那种:我说你不对,你就是不对!对的啥样,谁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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