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你就不行之新征途 第678章

作者:林木儿 标签: 强强 重生 历史衍生 励志人生 正剧 穿越重生

  正走着呢,从不远处窜出一只狗来。

  那狗似是负伤了,狂奔着往前冲,这般之势,吓的马儿嘶鸣,紧跟着狂奔了起来。

  所见之人,尽皆躲避。疯狗伤人,何人能拦住?

  此时便见一青年,拎着一只野兔,此时将手中野兔扔掉,拦于疯马之前,拽住缰绳,死死的拖拽住疯马,那疯狗扑来之时,他一匕首捅入疯狗脖颈之上,疯狗立毙!

  而后,马儿镇定了起来,原地踏步,不再动了。

  马夫惊魂未定,里面撞的七荤八素的吕三子从马车上下来,看这个年青人:“你乃何人?倒是有几分勇武之气。”

  “小人嫪毐,混迹于咸阳城,今儿出城猎兔售卖……巧遇公子,您无恙便好。”

  “所从何业?”

  “无家无业,混迹而已。”

  吕三子便笑:“既然这般,可愿随我回相府,在府中做一家宰?我给你最高俸禄。”

  嫪毐忙一脸欣喜:“早听闻吕丞相招纳贤才,可小人混迹于市井,实无才,未敢登门……”

  “只这勇武之气,便可入门。”吕三子见此人谦卑,瞧着也恭顺,便转身上了马车:“跟着吧!”

  “诺!”嫪毐应着,要走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李斯,隐晦的点了点头。

  李斯等马车走远才过去,看了看那条死狗,这分明就是一只家养的狗,狗被人射了一箭,朝这个方向狂奔而来。

  他正要碰这狗呢,几个人远远的喊道:“莫动,此犬乃我等猎物。”

  李斯:“……”狗是嫪毐的,他找了挚友甚至于是亲朋一起做局,又将他自己的狗放在指定的地方,他自己则走远,在吕三子回城的必经之路上。

  狗受伤,必然循着主人的气味而去。

  因此,他拽住马,狗就到了他跟前。他能一击必杀,是因着他自己的狗哪怕受伤了也未曾伤他。

  而这几人,必然与嫪毐相识。

  在李斯的注视下,这几人将死狗一扛,走远了。

  穆歌走过来,问说:“师兄与之前那位壮士认识?”

  李斯摇头:“一面之缘,不算相识。”

  韩非看了李斯一眼,什么也未曾说,率先走了。

  穆歌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这是作甚?

  李斯叹了一声:“韩师弟乃韩国公子,所思所想非我等之人能懂。”

  韩非子似未曾听见,不曾回头。

  桐桐跟嬴政回宫之后,却见赵姬正在章台宫侧殿。

  “太后!”两人给见礼。

  桐桐先问:“太后今日得闲?”

  “不闲着能如何?我竟是不知,我出不得宫,连身边侍奉之人亦不能出宫。摄政太后,被圈禁于咸阳宫……”赵姬看向儿子,“正儿,你便是这般对待阿母的。”

  嬴政问说:“太后为甚要出宫?”

  “为甚?甘泉宫宫婢,人人如聋似哑,你阿母是个活人呐,这一日日,我似活在陵寝之中!正儿,你是要逼死阿母么?我想出宫,我想听听人声,不可么?”

  “需得有人陪您说话?寡人安排人。”

  赵姬怒目而视:“嬴政,我问你,《秦律》可禁太后出宫?”

  “不曾!”

  “身为王太后,出宫需得谁准许?”

  嬴政目光深沉:“您非出宫不可?”

  赵姬失笑:“与其这般活着,阿母更愿三尺白绫,追随你父王而去……”

第742章 秦时风韵(69)二更

  嬴政沉默了半晌,看着赵姬一直没言语。

  赵姬面色落寞,露出几分惨笑来:“想当年在邯郸,数年间,幽居山林,与圈禁何异?彼时,那是无可奈何,除了此法不能保命。为了保住你,阿母这般性情在山中一住就是数年。宅中有何人?五口人而已。那时,好歹还有人可陪着说话。而今呢?”

  嬴政看着偌大的咸阳宫,来来去去的宫人,满宫殿的景致,而今又如何呢?

  “而今……而今你贵为大王,我贵为太后,却与当年在邯郸并无不同。圈禁寝宫,不得自由!正儿,你长到了十三岁,阿母便十三年来,从无一日自由过。”赵姬走到儿子跟前:“再这么下去……阿母真的活不下去了……阿母不想过邯郸一般的日子,成么?”

  嬴政眼神暗沉,语气却温和:“太后要出宫,法不禁,然礼不许。而今,尚在父王孝期,要出宫,需得等孝期之后。若不然宗室便要干涉的。太后虽为秦国太后,然亦是赢氏妇。孝期若不守礼,世人不仅质疑太后,更质疑儿子的教养……因而,儿子恳请您,父王孝期之内,请您安心守孝。”

  说着,他顿了一下,转过身去,背对赵姬:“太后总也说要追随先王而去,缘何连为先王守孝,亦这般艰难?政记得,政幼年,太后一直说与先王情感甚笃。您能告诉政,此言是否当真?亦或者,女子之情本就这般寡淡。先夫去,情义无。若是如此,男女之情,在政看来,也不过如此。”

  赵姬面色大变:“这是何话?”

  嬴政转过脸来,问说:“政只问,太后对先王可还有夫妻之情?”

  赵姬暴怒:“正儿便是这般看阿母的!你道我出宫作甚,不外是与你父在东宫所住日长,我出宫,是想去东宫……在与先王住过的院子里呆着亦是好的。正是思念先王,因而才有出宫之念。”

  “您想住回东宫?”

  “偶尔回东宫,亦不可么?正儿不曾大婚,更不曾有子嗣,东宫空着,阿母偶去住几日,有甚过分之处么?”

  嬴政看她:“不能等到孝期之后?”

  赵姬问说:“出宫去你父王陵寝……祭拜一二,不可么?”

  嬴政对上赵姬的眼眸,“祭拜父王?”

  “若不然呢?”

  嬴政的眼眸温和了起来,慢慢的点了头:“太后先回寝宫,随后着人安排。”

  桐桐:“……”

  赵姬含笑离开了,桐桐目送她离开,然后看嬴政。

  嬴政将脸扭向一边,嘴里咕哝着:“葛生蒙楚,蔹蔓于野。予美亡此,谁与独处……”

  这是《诗经》中《唐风葛经》篇,是一首悼亡诗,是妇人丧夫之后的悼念亡夫的诗词。

  就听他继续轻轻的哼唱起来:“……夏之日,冬之夜,百岁之后,归于其居……”

  桐桐听的难受,丧夫之妇吊唁其夫,说那葛藤蔓延的到处都是,覆盖在了荒凉的坟茔上。我的夫,你一个人埋葬在这里,在此长眠,谁能和你一起呢?你不在了,之于我而言,夏日煎熬,冬夜孤寒。等到百年之后,我便会归来,同你一起,葬于此地,再不分离。

  嬴政回头看阿姊:“阿姊,是不是政对太后太过于苛责!太后丧夫……是否如诗歌中所唱……终有一日,要化为清风化为黄土,碧落黄泉,才得以相聚?”

  桐桐:“……”《诗经》中所歌,自然是美的。那种思念之深,悲伤之重,让人动容。嬴政还不懂男女之爱,他懵懂的以为,许是他的母亲亦是那般的思念他的父亲。

  若是为其他事,他必不妥协。

  可太后若是思念先王之情若此,他心软了。

  此等之情,如何辜负?

  桐桐:“……”出去走走,倒不是什么大事!现在是借吕不韦十个胆,他也不敢跟赵姬如何,再借给他十个胆,他也不敢把嫪毐塞给赵姬。

  但只要放出去,以赵姬这性格,真不好说。

  可能不是这个男人,也得是那个男人。

  这不是满世界找嫪毐,解决了嫪毐就能解决的问题。

  根子在赵姬身上,说实话,要是女人不想找,谁还能硬摁着?堂堂太后,谁能强迫不成?

  这就属于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也拦不住。

  桐桐咋说?能跟嬴政说,可别信你亲生母亲的鬼话,她那人品压根就信不过!

  能这么说吗?

  对这种她都不知道该怎么防备了!哪怕赵姬身边全是眼线,可她只要还是太后,谁能把她怎么着?

  嬴政回头看阿姊:“宫宴之事,阿姊安排。”

  桐桐应了一声,便转身先走了。她强迫自己不去管赵姬的事,爱咋咋,就是弄个男的,弄十个八个男的,有我在,她还能翻天了?

  说到底,不就是丢人现眼那点事,能咋?

  吕不韦忙着呢,一进宫,又被大王问:“听闻府上有诸多贤才?”

  “是!治天下,需得贤才。”他也正想举荐他门下之人。

  嬴政便道:“丞相处处以秦国为先,寡人甚是感念。此次,文渊侯去雍城,临走亦是举荐贤才。阿姊应承了文渊侯,寡人倒是不好不见。可若是只见文渊侯举荐之人,未免有慢待丞相之嫌。阿姊欲设宫宴,请贤达之才入宫。不若,丞相携您相中之人才,一起赴宴,让寡人见见天下雄才。”

  吕不韦忙问:“文渊侯所举荐何人呐?”

  “稷下学宫出身才子,有一叫李斯之人,不知丞相是否听过。”

  “听过,此人大才。”

  “韩国公子韩非,丞相是否有所听闻?”

  “拜读过其文章,当真是文采斐然。”

  嬴政就笑:“此二人来咸阳已满一年。直到文渊侯离咸阳,才请其举荐。阿姊推脱不过,其才其能,寡人倒是不曾听闻过。正好,请丞相前来,此二人是否为千里马,丞相来做伯乐,如何?”

  吕不韦欣然允诺:“臣领命。”

  等出宫了,府里便接到长公主的信笺。

  门客帮着看了,就传达这个意思:“长公主之意,是问是否能举办的盛大一些,多进一些人才,向六国宣告秦国人才之盛,这亦是传达,天下人心尽皆向秦。若是觉得她之所想尚可,就请见进宫之名单尽快递进宫,怕失礼于大贤。”

  吕不韦听着门客转述时语调都激动起来,他便笑:“那你先去拟定名单,府中人,只要有意向者,皆可列于名单之上。”

  门客忙恭维:“若非丞相,某等何以有此机缘?此宴之后,相府门厅必人才如江海涌入,丞相之名,必被颂扬之人尽皆知。”

  吕不韦笑容爽朗,可等门客一出去,吕不韦便收了笑意:此举细想来,分明是宫中得利,自己得名。

  然,若是阻拦,必为府中门客所弃,自己是无法拒绝呐。

  不过,终有所得吧!

  吕三子从外面进来:“父亲。”

  “何事?”吕不韦坐回去看着儿子:“府中先生众多,你多读几年书,出仕为未可知。而今整日里悠游,成何体统?”

  “父亲……此次入宫,儿是否可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