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你就不行之新征途 第770章

作者:林木儿 标签: 强强 重生 历史衍生 励志人生 正剧 穿越重生

  可大刀会呢?这么不高明的账目,他们怎么就没发现猫腻的?

  桐桐摸了摸耳朵,往后翻,翻到去年十月、十一、十二月这三个月的账目,反复的看了起来。

  不大功夫,她就点了点十月的某一页:“你看,这一天,出货七百斤,按理说,七百斤一辆骡车就够了。不管是远途还是近途,都够!可这一天关于运输费用的,却是三辆骡车的运输费用。”

  说着,翻到连着几个月关于运输费的记录:“不难看出来!城内,一辆车一趟二十个钱。郊县八十个钱,接近一天路程的,在二百个钱。”

  周围做生意的就都点头:对!运输费就是这个价,上下浮动三五个铜子。

  桐桐又把账目翻回去:“所以,这一笔运输费六百个钱,是三辆骡车的,且一定是远途。而三辆车却只运七百斤货,合理吗?”

  龙爷听懂了:“货量报少了!三辆骡车至少能拉三四千斤货!”

  对啊!运货的总量和运输费是不匹配的!这里面,要么账房贪小便宜,贪污了几百个钱的运输费;要么就是瞒报了货物总量。

  你们觉得是哪种呢?

  桐桐又往下翻:“十一月,这里有个赔损费用。这一批货三百五十斤,因被雪淋,茶叶部分受损,赔付对方二百斤茶叶。”

  她自己都笑了:“茶叶如何装,如何运输,都是非常严格的。就怕受损!而且,看这单价,这该是砖茶。砖茶用纸张包着,油纸封着,什么样的雪能毁损大半?”

  受损难免,但是三百五十斤,有二百斤都受损,且是被雪淋之后受损,合理吗?

  除非货物远不止三百五十斤!如果货物量大,这个车受损一点,那个车受损一点,加起来没有二百斤也差不多。

  桐桐把账本递给对方:“只这两笔,就足够说明对方瞒报货物了。”只是这么粗糙的作假,你们为啥没发现其中的问题,那得问问你们自己的人呀,对吧?

  你们是大老粗,看不懂这其中的东西!

  那你们的账房呢?那么可信?一身的大烟味儿,他只做账房手里可没那么宽松。

  所以,逼问张文沛干什么,他真不知道也罢,假不知道也罢,但你们身边就有一个知情人。这种事,没有你们的人参与,也不大可能。

  但这话不能我说出来,没必要得罪人。

  反正问题找到了,你们能不能想通其中的问题,那就是你们的事了。

  龙哥接了账本,低着头笑了笑,然后用账本拍着老账房的脸:“老东西,不错呀!干的真好。”

  一个妇道人家,读了点书,站在这里随手翻了翻账本都能看出的问题,你不知道?每次对账的都是你,你在其中没少拿好处吧!

  这老东西,只怕吃进去的不仅是茶行,所有涉及之账目,尽皆有问题吧。

  老账房噗通往下一跪:“龙爷!真没有吃里扒外呀!我要有钱,我能把我闺女卖了?都是我本事不济,能耐不大!比不上这位少奶奶……都是小的功夫不到家!”

  桐桐:“……”你还卖闺女呢?那你是真该死呀!

第837章 秋叶胜花(17)二更

  桐桐不管他们的官司,她就是单纯的为了救人的。

  因此,她绕过那彪形大汉,自己上前,亲手解开了张文沛的绳子。而整个过程,无人阻拦。

  “张叔!”桐桐将绳子扔到地上,看张文沛的情况。

  张文沛摇头,没事!真没事。

  龙爷回头看了看张文沛,又换了一副模样:“张先生,对不住了!”

  张文沛还没说话,听见外面乱了起来,都在喊’金先生‘。龙叔转身去看,就见一冷面青年急匆匆的进来。

  四爷走的匆忙,看向桐桐。她知道桐桐不止是为了张文沛,更是因为大刀会占着火车站。

  而贸然跟人动手,你这也说不过去。

  可来了之后才发现,好似未曾动手。

  桐桐:“……”我疯了?这原身的经历就没有她能明着动手的可能。

  四爷看这情况,大致明白,事肯定是解决了。

  他就先看张文沛:“张叔……受伤了?”脸上的巴掌印都青紫了。

  张文沛摆摆手,只能自认倒霉,要不然能怎么办呢?咱就是混一碗饭吃的账房先生,招谁惹谁了。账本的事咱是真不知道,不想惹那一身腥!

  四爷看向龙爷,此人他在厂里就听过,路上万银又给说了一遍。因此,他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会子他先看对方:“误会?”

  龙爷倒是不知道此人的来历了,是否真跟张家有瓜葛。

  但既然敢质问,他一抬手,彪形大汉便掏出几个大洋,递给张文沛:“张先生,误会!误会一场。这是医药费,对不住。”

  张文沛哪里敢要,不住的朝后退。

  四爷就说:“张叔,拿着吧。龙爷都说是误会了!错打了人,若是连医药费都不收,岂不是说龙爷横行乡里,纵下属行凶?

  警察局执法必然是秉公的,回头警察上门询问龙爷的时候,张叔给做个证,只说是误会就罢了。彼此相护才能有交情嘛!难道龙爷这个朋友你不交?”

  张文沛赶紧抓了钱:“龙爷您放心,警察若是上门问询,定不牵扯龙爷。”

  龙爷:“……”这个姓金的,分明就是用警局吓老子!什么秉公执法?那些人跟饿狼似得,但凡叫他们逮住借口,平时那点孝敬钱就不够了。

  毕竟嘛,这姓金的跟张大权沾着一些关系。下面那些人就会以自己得罪了了不起的大人物为由,敲诈勒索。不大出血,是打发不了那些人的。

  所以,姓金的是问:你是叫张文沛把气出了呢?还是打算惹来更大的麻烦?

  龙爷马上看着彪形大汉翻脸:“谁?是谁他妈的先动的手,得罪了张先生。”

  彪形大汉一回头,抡起巴掌就打向身后的一个瘦猴一样的青年:“叫你不听号子,私自动手。”

  一巴掌下去,一颗牙飞出来了,满嘴的血。

  而后两个巴掌、三个巴掌、四个巴掌……

  把张文沛吓的:“够了!够了!真的够了!都是误会!误会。”

  龙爷这才笑了:“那就叨扰张先生了!”

  不敢!不敢!

  龙爷又看这位金先生:“今日初见,不知道这城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位金先生,失敬!失敬!”

  “客气!”

  “改日登门!改日一定登门拜会。”说着,又看向这位金太太:“金太太,今日多谢。”

  “不敢!我们夫妻初来乍到,不知当地诸事诸人。只是来时艰难,街坊肯接纳,此恩情我们夫妻铭记。”桐桐朝对方点头:“若有得罪,还望海涵。”

  “好说!好说。”

  把事了了,赔偿也要了,气也出了!大刀会的人一走,街坊就都涌进来了,你一言我一语的,觉得今儿这事十分畅快。

  本来是一件凶险事的,现在只觉得扬眉吐气。

  张文沛低声问四爷:“不会给你惹麻烦吧。”

  “没事!”四爷就说:“以后有什么事,打发人喊一声。这世道,不抱团就只有被欺负的份。”

  正说话着呢,听见外面嘈杂的声响。

  王友良来了,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招呼了不少穿着黑皮警服的小警察。都不是什么大人物,甚至没有配枪,手里连一根警棍都没有。

  到弄了一群来了,一进来就喊:“人呢?”

  街坊邻里一下子就笑出来了,这小子虽然来迟了,但是带了这么多人,又赶的一脑门的汗。还说啥呀?

  七嘴八舌的学起刚才的事!

  张文沛拿了刚收的银钱,递给汪人美:“麻烦你跑腿,咱买羊肉,炖羊汤,烙锅盔,咱今儿都不许走,吃羊肉泡。”

  但谁真的会留下吃饭呢?张文沛眼看把差事丢了,该上哪寻活儿去都不知道。

  家里躺着的媳妇还病着,要吃药。孩子还都在上学,这都是开销。

  因此,一个个的都说家里有事不能耽搁,并不要招待。

  桐桐也说:“我出来买本子和笔,家里还有吃奶孩子呢。”说着就推四爷:“厂里怕是忙着呢。”

  “忙着呢!”四爷就跟张文沛说,“先缓几天,怕是津市总行要来人呢。换掌柜的也不能换你!这差事未必就丢了。心平气和的等等!”

  “嗳!今儿麻烦你们了,就怕给你们惹上麻烦。”

  “嗐!这世道,咱不找麻烦,麻烦还主动找咱呢。多一件少一件不都这样!”

  从张家出来,一路跟周围的街坊打着招呼。

  其实没住多久,但今儿这事吧,大家就觉得这两口子人不错,能打交道。

  晚上的时候,张文沛亲自上门了,给孩子带了几斤点心,提了一罐子鸡蛋。这是个讲究的人,大家不吃饭,但今儿肯过去助威的街坊邻居,他都拜访到了。

  能说啥呢?就说这个大刀会,“……好些土匪也都看上火车站这个地方了,可为啥谁都没把大刀会挤走呢?

  一是,下面干苦力的,多是本地的汉子,大家靠着这个吃饭,不怕受雇主的欺负。论起来,他们挣的也是辛苦钱,但能有个安生的挣钱过日子的地方,这就是好地方。”

  桐桐点头,盘子稳,等闲人端不走。

  张文沛又道:“这二嘛,就是这个龙爷很懂事!凡是披着官皮的,没有他不孝敬的。”

  桐桐知晓了,去端了些泡菜,又倒了一壶酒,叫他们喝着聊着吧。当地的好些事,不从下面这些人的嘴里听,是很难知道的那么细节的。

  这几天,四爷亲自去给金秋和金桃报名,叫俩孩子上学去了。这小学就在城墙跟底下,学校开了后门,穿过十几米的路就是防空洞。距离家特别近,一条道走过去,三五分钟的路程而已。

  大龄的插班生,读一年级也可以,毕竟冬天在家多少是学了些字的。年纪大几岁,理解能力好,学起来很快。

  金秋早早起来,起来先去把院子和大门口清扫了,然后把早起要洗的菜都洗好,她们自己的屋子收拾干净,又给把客厅里打扫干净。这才叫金桃起床,两人洗漱了,背了书包往学校去。

  一放学就往回跑,想帮着做饭:“婶儿,不着急给我们做饭。忠儿还小,你看着吧,等我回来做。”

  但哪能等孩子回来再做饭呢?最小的这个一天睡八回,趁着孩子睡觉,她能做就给做了。

  简单的吃点,但肯定叫她们一放学回来有热饭吃。

  但吃完饭姐俩要洗刷收拾,这个她是不管的。

  这天中午,姐俩刷了锅洗了碗,背着书包往学校去,结果一开门就看见一辆马车正朝这边走,而朝这个方向开门的就只自家一户。

  金秋就退回来,双手带上门,里面铁链拴拉上,只留了一条缝隙看外面,能与外面对话。

  等马车停下来,看见张文沛从车上下来,金秋这才放松了一下,金桃要开门,金秋摁住了:干什么?一边去!

  直到张文沛从车上扶了一个五十多岁清瘦的老者,看起来有些孱弱,她这才打开门:“张先生来了?我叔不在家。”

  张文沛就笑:“我们是来找……”

  “来找林先生的。”后面跟着的老者面目慈和:“林先生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