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名抵制师徒恋后 第89章

作者:周巳 标签: 仙侠修真 轻松 穿越重生

  可阮桃桃看似大大咧咧,实则极其缺乏安全感。

  对她这样的姑娘,需得明目张胆去偏爱,大大方方地告白。

  太过迂回婉约,终是落了下乘。

  直至姬泊雪跃下树,转身离去,阮桃桃方才反应过来。

  一把将他喊住:“你,你方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姬泊雪步伐稍顿,回头朝她粲然一笑:“你觉得呢?”

  阮桃桃闻言,不禁皱起眉头:“我觉得……”

  她突然又失去了勇气,不敢笃定自己的判断,有些负气地道:“我觉得……你这不清不楚含含糊糊的,约莫是在耍我玩!”

  这何尝不是一种试探?故而,隐隐带着几分期盼。

  可对面的笨蛋明显会错了意,漾在他唇畔的那些温柔笑意瞬间消失。

  他神色突然变得极其冷淡:“你觉得是,那便是吧。”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连背影都透出几分决绝。

  阮桃桃闻言,越想越来气。

  怒不可遏地在他身后骂着:“你自己都承认了在耍我玩,还有什么脸生气?”

  “笨蛋!傻子!王八蛋!”

  “哼!别让我再看见你!!!”

  与此同时,藏在校园另一个角落的白敛亦是被气得浑身发抖。

  他都不知那叫姬小雪的路人甲究竟是打哪儿冒出来的。

  在蜃妖所编织的幻境中,一切皆以个人的认知为准,就譬如说阮桃桃的名字。

  白敛、锦里、李玉书几人既不知她真名,从他们的角度看去,幻境中的阮桃桃便仍叫阮萄,姬泊雪则不然,因他知晓阮桃桃的真实名讳,便都是唤她为桃桃。

  同理,白敛等人的认知中,已先入为主地认定夫子为素尘仙君。

  那么,他那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弟弟自是不能叫姬泊雪,蜃妖亦十分配合地替他取了个新名,姬小雪。

  白敛冥思苦想许久,方才想出第二计。

  他阴恻恻地盯着锦里:“要唤醒阮萄何其艰难?现如今我们已是黔馿技穷,着实没别的法子了。”

  说至此处,他话锋陡然一转:“你……去勾引那个姬小雪。”

  “阮萄既把你当做最好的朋友,你便该趁此机会利用她,抢走她的男人,从而达到使她觉醒的目的。”

  锦里只觉无语:“他又不傻,萄萄比我好看这么多,怎会舍她而选择我?”

  白敛才不管这么多,指着自己尚未痊愈的腿道:“你不是大名鼎鼎的锦鲤吗?”

  “那日我不过是用力拽了下你,好端端的就摔断了腿,只要你想,这世上还有你搞不定的男人?”

  锦里:“……”

  她的好运buff只限于自保,谁知道做缺德事会不会被反噬……

  可她性子软,纵是面对这般无理的要求,亦说不出个不字,只能任白敛瞎折腾。

  白敛又扭头望向同样好脾气的李玉书,“我们二人去勾引阮萄。”

  李玉书:???

  他险些被自己口水呛死:“我们?勾引小师妹???”

  他甚至连反驳都不会,弱弱问道:“也要和姬小雪先做朋友不成?”

  白敛神色阴鸷地摇了摇头:“不!直接和他抢女人!”

  “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

  这充满戏剧感的一天终于要过完,很快就到了放学时间。

  为避嫌兼阮桃桃仍在生姬泊雪的气,她今日没去夫子家用晚膳。

  懒得去坊市的阮桃桃特意攒了个馒头留到晚上吃。

  当夜幕降临时,她如从前那般静静坐于窗前温书。

  今日却不知怎得,那些平日里分外有趣的知识变得有如天书般,怎么都进不了脑子。

  阮桃桃越看越觉心烦意乱,随手推开了窗向外眺望。

  从前,她窗外是一片铺满黛瓦的屋脊,视线需得往上移,方能看见湛蓝的天幕。

  昨日姬泊雪下厨,将整间厨屋都给炸毁了,本该是黛瓦与青砖的位置空了出来,窗外视野骤然变开阔,莫名有些不习惯。

  那时候她总嫌隔壁邻居家的屋子挡了视野,现如今厨屋被拆了,原本相隔不远的两幢院子好似一下被拉远了许多。

  她双手托腮,趴在书案上,望着漫天繁星,仍止不住地心烦。

  这种感觉太过陌生,她一时无法适从,更要命的是,脑海中还不受控制地又想起了姬泊雪。

  意识到这点的阮桃桃使劲甩了甩脑袋。他既敢耍她玩,她干嘛还要想着他!

  出去!出去!赶紧从她脑子里滚出去!

  悲伤的是,那臭小子非但没能从她脑海中滚出去,反倒阴魂不散地出现在了正对面的窗中。

  彼时的姬泊雪尚未发觉,阮桃桃房间就在对面,且与他窗对着窗。

  刚沐完浴的他正赤着上身在擦拭头发。

  却不知怎得,越擦越觉背后一阵恶寒,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死死盯着自己。

  他手中动作微僵,猛地一回头。

  恰与趴在窗前张望的阮桃桃四目相对,惊得他手中帕子都落在了地上。

  他愣了足有十息之久,方才反应过来,“哐”地一声关上窗。

  对面霎时传来了阮桃桃杠铃般的笑声。

  明明很魔性,却笑得姬泊雪心烦意乱魂不守舍。

  他深吸一口气,当即穿好衣,推开窗与她对峙。

  他面无表情地望着她,冷声道:“你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阮桃桃亦不甘示弱,白眼都快翻破天际:“你管我呢,我就要笑,就要笑!”

  “你笑得是我,我为何不能管?”

  “嗳,你这人可真自恋啊,谁说我笑得是你?我明明笑得是你窗前的那只蚂蚱。”

  “蚂蚱都比你值得被嘲笑,懂吗?”

  ……

  二人就这般隔着窗,一来

  一回地对战了数十个回合。

  他们声音着实称不上大,奈何今晚实在太过安静,终是惊扰了隔壁房正在备课的夫子。

  他神色不虞地敲了敲姬泊雪房门:“你大晚上的,在鬼喊鬼叫什么?”

  都说长兄如父,姬泊雪虽叛逆,可到底还是敬重这位兄长,当即噤了声。

  阮桃桃亦如此。

  听见对面传来了夫子的声音,前一秒还很嚣张的她连忙闭嘴,偷摸将窗阖上。

  她探头探脑地在窗缝里偷瞄,直至对面彻底没了动静,方才再次推开窗,与正朝她这边张望的姬泊雪目光相撞。

  夜很静,星子如碎钻般铺满夜幕。

  这次,谁也没说话。

  二人对视片刻,同时挪开目光,隔着窗,各看各的书。

  晚风轻抚,拂过发梢。

  阮桃桃嗅到了一股陌生的花香。

  香味似是从隔壁传来的。

  于是,阮桃桃又在心中泛起嘀咕:是他在房中养的花吗?他一个大男人怎这么骚包?还养这么香的花?

  心中想的虽是花,可阮桃桃终是没能按捺住,又掀起眼帘,偷偷看了他一眼。

  阮桃桃犹自窃喜,以为没被他发现,奋笔疾书的姬泊雪突然猛地一抬头,拿起一张纸,举至胸前。

  「你干嘛偷看我?」

  阮桃桃:“……”

  她暗自磨了磨牙,亦不甘示弱地写了行字回敬:「我看得是天,少自作多情。」

  「若看天,你视线当朝上,又岂会平视?你分明就是在看我!」

  「笑话,你连我视线是朝上还是平视都一清二楚,究竟是谁在偷看谁啊?」

  不打自招的姬泊雪待看清阮桃桃举在头顶的字时,动作有着一瞬间的凝滞,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复。

  略胜一筹的阮桃桃乘胜追击,又举起一行字。

  「别给我装死,好好说清楚你白天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姬泊雪唇角微不可查地弯了下:「你说呢?」

  他稍稍斟酌一番,又开始些第二行字:我以为我已经表达得很明显了。

  第二行字尚未来得及展示,阮桃桃便已举着纸骂骂咧咧。

  「我说你个头!最烦你们这种唧唧歪歪,有话不好好说的人了!」

  姬泊雪:“……”

  他顿时将那句刚写完的话揉做一团,重新捡了张纸写道。

  「什么叫做我有话不好好说?分明是某些人笨,连人话都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