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蒹葭是草
纯贵妃才一瞪眼,鄂婉嘴替上线:“娴贵妃一边说公主更重要,一边却让公主避讳嘉嫔改封号,不觉得前后矛盾吗?”
见纯贵妃点头,鄂婉学着陆贵人扬起下巴说:“要*改也该嘉嫔改!让她主动去求了皇上,避讳公主的封号。”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娴贵妃与纯贵妃临时组队,联手对抗皇后,一个回合下来就被人轻易瓦解,站在了对立面,也是服气。
嘉嫔才出事,在皇上眼中,她自己也有嫌隙,此时不宜轻举妄动。
反正该说的话都说了,她位份再高,也挡不住皇后和纯贵妃联手。
娴贵妃不语:你们高兴就好。
娴贵妃选择沉默,纯贵妃也没追究,鄂婉觉得还不够精彩:“嘉嫔尚在禁足,素闻娴贵妃娘娘与嘉嫔走得很近,不如请娘娘将修改封号的事转告嘉嫔。”
“鄂贵人你不要欺人太甚!”
娴贵妃差点被气成食人花,哪里还有半点人淡如菊的气质:“本宫是贵妃,岂是你一个小小贵人能轻易指使的?”
“她指使不了你,本宫亲自求你总行了吧?”纯贵妃含笑接话。
娴贵妃:“……”
陆贵人忙活了一上午,把人都得罪干净了,到最后没她啥事。气呼呼跟着纯贵妃回到钟粹宫,忍不住抱怨鄂婉太跋扈:“一个无子无宠的贵人也敢挑衅娴贵妃,谁给她的胆子!”
纯贵妃也吃过鄂婉的瘪,奈何她今日帮了大忙,反过来说陆贵人:“你抽空也学学人家,字字句句都说在点子上,把娴贵妃堵得哑口无言,想发作都找不着由头。”
陆贵人气结:“娘娘,您忘了六阿哥是怎么被抱走的?”
纯贵妃当然没忘,给陆贵人出主意:“避讳贵人的名字,宫规里确实没有。鄂婉是皇后的心腹,你想触她的霉头,求皇后不如直接求皇上。皇上言出法随,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只要皇上足够疼你,别说改一个宫女的名字,便是将长春宫所有宫女的名字都改了,也不是没可能。”
这个有先例。
皇上还是宝亲王的时候酷爱寒梅,便给哲姐姐改了名字,叫寒哲。
当年皇后嫁进宫,带了四个丫鬟,分别叫梅影、梅香、梅蕊和梅清。
皇后叫惯了的名字,本来不想改,皇上却说应该避讳寒哲的名字。
皇后不解,问皇上,她这四个丫鬟并无一人名中有“寒哲”两字,从何改起。
皇上告诉皇后,寒哲的寒字,对应的正是梅花,所以这四个丫鬟名中的梅字都要去掉。
皇后气恼了好几日,还是给四个丫鬟改了名字,便是后来的慎春、安夏、靖秋和素冬。
纯贵妃当然不会给陆贵人讲这么糟心的往事,只是鼓励她去告御状,顺便试探皇上对陆贵人的宠爱。
“昨儿又是陆贵人侍寝呢,算起来这个月她侍寝天数最多。”玉棠有些不安,生怕自己这么好听的名字无端被改。
寿梅劝她看开些:“不过是宫里的名字,又不是本名,改了也就改了。”
玉棠舍不得:“这个名字是皇后娘娘赏的,我不想改。”
“不想改就不改,即便皇上宠她,也要讲道理吧。”鄂婉笑着让玉棠安心。
寿梅直摇头:“在后宫,圣宠便是道理,谁得宠谁的道理就多。”
鄂婉吃了一颗玉棠剥好的鲜莲子:“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下一秒,听院中有人通传:“皇上驾到——”
陆贵人果然吹了枕头风,皇上果然被陆贵人的枕头风吹动了,逗七阿哥玩了一会儿,对皇后说:“陆氏很在意有人与她重名,听她说鄂婉身边有个叫玉棠的宫女,朕再叫她也觉得别扭了。”
皇后让保姆把七阿哥抱走,看也不看皇上:“其实鄂婉身边最应该改名儿的不是玉棠,而是寿梅。”
乾隆眯了眯眼,看皇后:“你还在怨朕?”
皇后起身跪下:“臣妾不敢。”
不等皇上让平身,兀自站起来说:“这回不是臣妾身边的宫女,皇上还是当面跟鄂贵人说吧。”
鄂婉进来的时候,外间炕上只有皇上一人,皇后不见了踪影,屋里服侍的也没有一个。
“皇上来了,怎么没上茶水,嫔妾这就去催。”鄂婉知道皇后介意什么,遇见皇上的时候会主动避嫌。
特别是水嬉宴之后,所有人都说皇上对她有意,鄂婉就更不敢与皇上单独相处了。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她懂。既然选择了七阿哥,就不能再贪恋皇上的美色,让皇后伤心。
命运所有的馈赠,暗中都标好了价签。
“站住!”
才转过身,背后传来皇上的声音:“到朕这里来。”
鄂婉闭了闭眼,决定对不住玉棠:“若皇上要说改名字的事,嫔妾现在就表态,改!嫔妾这就给玉棠改名字,保证避忌着陆贵人。”
乾隆哼笑:“改成什么,二丫还是狗剩?”
鄂婉:“……”
“皇上说笑了,好字眼儿多得是。”鄂婉仍旧保持着背对的姿势,只求皇上高抬贵手,放了她这个野心勃勃的女人。
乾隆看着她倔强的背影,轻轻转了一下拇指上的白玉扳指:“哦,对了,二丫也不能用,冲了陈贵人的名字,那就叫狗剩好了。”
与此同时,乾隆脑中响起一道心声的爆鸣:【不敢睁开眼,以为是我的幻觉!】
鄂婉才在玉棠面前撂下狠话,转眼告诉玉棠,皇上给她赐名狗剩……
狗剩!
“陆贵人记性真好!”
鄂婉咬牙转身,露出如花笑靥:“敢问皇上,陆贵人需要避忌的字是海棠的棠吗?玉棠的名字是皇后娘娘给取的,全改了也不好。依嫔妾看,不如将海棠的棠,改为白糖的糖。”
至少甜甜蜜蜜,比狗剩好太多。
乾隆看她一眼:“过来,朕告诉你。”
鄂婉小心翼翼挪了两步,见皇上不理,又试探着朝前蹭了蹭。然后眼前一花,坐在了皇上身边,衣摆紧贴着裙摆。
夏天穿得单薄,隔着衣料挨在一起,甚至能感受到男人身上的温度。
吓得想要弹起来,可想起狗剩两个字,硬是坐着没动,心脏噗通噗通好像要跳出腔子。
“其实你说得不错,宫规里确实没有这一条。”
皇上倾身向她靠过来,温热的男子气息扑在耳廓上,鄂婉感觉自己都要烧起来了。
乾隆拉起鄂婉的手,脑中再次响起心声:【死手,快抽回来呀!皇上长得再好看,也是皇后的,不是你的!】
心里这样想,手却没动,被他稳稳握在掌中。
手指纤细,柔弱无骨,手心冰凉,肌肤细腻的触感让人平白升出一种感觉:她很白,白到发光。
手很软,很白,其他地方也该如是。
是了,某些地方,他是见过的。
灼热的视线从手指转移到前襟,鄂婉低头。
皇上比平时来得早,再加上皇后传得急,鄂婉没换衣裳,只穿着一件鹅黄纱绸的绣百蝶穿花袍卦。
袍卦布料轻薄,松松套在身上,圆领口处露出一截白腻的锁骨。
因被扯着坐下,袍卦前襟几乎贴在胸前。尽管里头穿的肚兜是蜜合色的,透不出来,却也勾勒出饱满的山峦起伏。
苦夏得厉害,人难免清减,越发显得腰细,事业线尤为突出。
被看得脸红心跳,心脏越跳越快,鄂婉感觉那两团雪仿佛都跟着跳动起来,羞都要羞死了。
她用力抽手,想把手从男人温热的掌中抽出,实际效果反将对方拉近自己。
雪中春信的甜蜜花香混着少女体.香喷薄袭来,低头便能吻到那两片粉红花瓣唇。乾隆顺从心意倾身低头,下一息与人十指紧扣却被用力推开。
鄂婉此时呼吸都乱了,鬓边有潮潮的湿意。她刚才想将手抽出,结果把人拉近,差点亲上,急忙握住他的手,用力推开对方。
奈何握手的时候太心急,竟然将五指嵌入男人指缝,看似推拒,身在其中更像是欲拒还迎的勾.引。
乾隆低笑:“鄂贵人,你到底想怎样?”
同时脑中响起心声:【我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嘴上却说:“皇上热不热,嫔妾有些热了。”
说着缓慢抽回手,乾隆也没阻止,他不会中鄂尔泰的奸计,更不会临幸心中有别人的女人。
傅恒最近用上了雪中春信的熏香,那是高贵妃在世时最爱的香,乾隆并不陌生。
香味此时甜到发腻,乾隆霍然起身,撂下一句“把那个宫女的名字改了”,拂袖而去。
玉棠最终还是改了名字,不过她挺高兴的:“陆贵人不想与奴婢重名,奴婢还不想与她重名呢!糖多金贵啊,贵人以下的小主想吃都吃不着!”
又不服气地问:“陆贵人生得并不十分美艳,不过清秀之姿,皇上喜欢她哪里呀?”
靖秋消息最灵通,压低声音说:“你没看见她那对三寸金莲吗?尖如笋,听说是金莲中的极品呢!”
玉棠睁大眼睛:“原来陆贵人裹了脚啊,难怪看她走路怪怪的。”
“宫中女子不是不许缠足吗?”鄂婉也很诧异。
“那是对旗人女子的约束,汉女自小缠足,并无禁忌。”
靖秋声音压得更低:“纯贵妃也是缠了足的,不知为何又放开了,脚长成之后仍是细长。”
鄂婉知道纯贵妃是汉籍民人,却不期她竟是缠过足的:“可她的脚并不小,比我的还大些。”
靖秋低头看了一眼鄂婉的脚,含笑说:“贵人这双天足也是极品了,竟是天生小巧,比纯贵妃缠过的还显小。”
说着伸出自己裙摆下的脚,与鄂婉的放在一起,果然显得又长又大。
“原来皇上也喜欢小脚女人。”鄂婉还以为满族男人会比汉族男人的畸形审美好些,没想到乾隆都不能免俗。
靖秋爽朗地笑:“宫中妃嫔鲜有缠足,想来皇上不过图个新鲜。”
想起什么似的,忽然问:“贵人可知魏贵人因何得宠?”
第41章
脑中浮现出魏贵人楚楚可怜的模样,鄂婉猜测她是男人最爱的绿茶,嘴上却道:“大约是性格柔顺,我见犹怜的缘故吧。”
放眼后宫,绿茶女不是没有,但茶成这样的少见。
况且还是位祝由高手,极擅攻心。
“不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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