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炮灰成了绝色美人 第104章

作者:月追云 标签: 快穿 爽文 东方玄幻 古代幻想 万人迷 炮灰 穿越重生

他仰头吸进雨水的潮气,那侧头颔首的一笑在他眼前重放,如同烈酒回甘。

半晌,他收整心思重新迈步,“回兰台”

“诺”,侍中低头跟上,他在心里揣摩着主子的心意。

为何要将先前的桥头伫足说成是恰巧路过?

这不同寻常的矫饰,定有背后的道理。

……

凝香殿浴房。

热气氤氲,木架上挂着便于穿脱的轻薄寝衣,不时传出被拨动的轻柔水花声。

玉清池内贴满了雪白的瓷片,仅露出莹白肩颈的美人正靠在池壁上闭目养神。

池中水温恰到好处,被寒雨浸透的毛孔逐个舒张开。

此前,她对公子昭的了解仅限于他人口述,今天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他。

他看起来温和友善,是个恭顺礼让的晚辈,与呵斥贬低她的秦王后丽姬无半点相似之处。

只是那周身的气质难免让她联想到故人,心中又起波澜。

也不知苏群现在怎么样了。

她无法仔细想象苏群得知她嫁入秦国的场面,只要一想,便胸腔刺痛,恨不得蜷缩如虾子。

“唔!”

粗粝的触感划过她的脖颈,吓得她睁开眼欲要尖叫,却被那只大手捂住了嘴。

“别怕,是孤”,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如同地狱传来的低喃。

他的手掌下移,托住了她的下巴不让她溺水,另一只手则缓缓探入水中。

“听说早上丽姬召你过去了?你们说了什么?”明明早已清楚椒房殿中发生的一切,却恶趣味地要她自己说出来。

嬴煦将她拨弄得浑身发软,沉沦的感官和心底的惧意相冲,她无助地拍打水面,咬着牙艰难回道,“王后,训斥了我,唔……令你沉迷女色,荒怠政务。”

极艳的长睫沾上了水珠,正因不安而颤动着,热气熏蒸后的桃腮泛着诱人的粉,绸缎似得黑发一缕缕黏在脸侧,往下滴着水。

他幽深地盯着这活色生香的一幕,眼里的暗火唯有一法可灭。

“阿怜以为呢?此罪属实么?”,他松开了对她的辖制,转而开始抽衣解带。

阿怜扒住了池壁,浑身发着抖,“妾以为,妾以为……”

她居然还想认真回他,嬴煦笑得畅意,挑眉道,“何罪之有?”

“不但无罪,孤还要给你嘉奖。”

“往后除了孤以外的任何人召你,你若不想去,便许你不去。若有人强召,只管来找孤。”

这明显偏爱的话让阿怜心生惊诧,她哑然抬头望进那双幽深的凤目,读不懂他的心思。

嬴煦却不给她深思的机会,跨入玉清池与她同浴。

饲养心在田埂的野雀,先要她因惧怕而留在掌心,再要她沉溺宠爱直至心甘情愿,嬴煦有的是耐心。

“夫人呢?”兰妫送完伞回来,主殿里不见阿怜,随意拉了个低头洒扫的侍中询问。

侍中脸红结巴道,“在……还在浴房里,同王上一起。”

兰妫瞬间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她鬼使神差地往浴房走去,远远看见门外守着的侍婢姿态扭捏,脸红如熟虾。

还未走近,她便听见里面传出的动静,脑补的场面让她羞臊地止步,转身飞快地离开了。

第二日秦王后再次派人来召时,阿怜实在睁不开眼,便搬出嬴煦给的诏令,卷着被子沉沉睡去,直到日上三竿才起。

椒房殿内,丽姬一挥袖子扫落一桌瓷器珍品,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真是气煞我也!”她眼眶发红,其中厉色让人不敢直视。

“王上以前从不管后宫的事。定是她跟王上说了什么!”

“我是魏国的公主,大秦的王后!她一个陈国来的小喽啰,也敢如此跟我叫嚣!”

“仗着一时的荣宠,想要压我一头,”她恨恨道,“早知如此,昨日就不该大发善心让她留在殿内,该让她站在雨中自省,好好去去她的气焰!”

她的贴身侍婢莹藿小心宽解道,“王后,也就是她自陈国来,王上才敢如此宠幸。”

“陈国国力衰微,朝堂诸臣皆不放在眼里,若是换了魏楚齐的美人,不早就闹翻了天?”

丽姬起伏的胸膛稍稍平静些许,显然是把莹藿的话听了进去。

莹藿接着道,“她本就是个解腻的玩意,咱们何必如此跟她计较?”

“哦?你是觉得,我不该如此计较?”

听丽姬语气不对,莹藿立刻跪了下来,眼珠转得飞快,“当然不是!婢子只是觉得,她如今被捧得忘乎所以,迟早会自取灭亡”

良久,丽姬哼笑一声,转身朝内室走去,“起来吧。我倒要看看,她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第89章

怜妫入宫后恩宠接连不断,王后丽姬对她的不满已经表现在了明面上。

据说王后偶然间听到宫中两个侍婢夸怜夫人貌美,便罚她们吞炭,当场烧哑了嗓子不说,没过几天就被人一卷草席抬出了宫。

众夫人清楚,若换了旁人受王上青睐,丽姬也是这番毫不留情的打压作态,幸灾乐祸之余,多有些感同身受的滋味。

丽姬是魏国的公主,秦国的王后,地位尊贵,又为王上生下嫡子公子昭。

往常王上不管后宫的事,大小皆由王后作主。

她性子火爆,手段毒辣,凡是与王上亲近的,她都看不过眼,想她们刚刚进宫的时候,哪个没被丽姬敲打警示过?

也就楚国的宗亲女仗着有人撑腰,敢时不时呛她几句。

在怜妫之前,诞下一子的云姜和育有一女的文姬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而如今,王后似乎只盯着她一人下手了。

谁叫她风头盛还不懂得收敛呢?

夫人们良知尚存的担忧不作假,心里的妒恨却也是真的。

刚刚过去不久的月白中秋宴,王上携怜妫一同赴宴,不仅宴中一反

常态,当着众人的面对她诸多呵护关切,及至宴席结尾时,竟有陈国来的乐师进殿,在座下悠扬奏乐。

陈国遥远,秦王怕怜妫望月起相思,便命人招来陈国的乐师,为她一解乡愁。

听着那熟悉的乡音,倚靠在秦王怀中的怜妫泪水涟涟,抽泣不止,而王上则低声安抚,轻柔地为她拭泪。

这毫不掩饰的偏爱惊得夫人们面面相觑,丽姬更是直接握断了手里的竹箸。

当晚的椒房殿被丽姬砸了个透彻,她不解气地骂了整晚,却又不敢在秦王煦的眼睛底下真的对她做什么,只能拿下人发泄怒气。

......

“怎么还没有动静?”下了廷议的嬴煦直接回了凝香殿,他一身朝服还没褪下,就召日常请脉的侍医来问。

侍医擦擦额头的汗,禀复道,“这……王上和夫人的身体均无碍,想必只是时候未到罢。”

嬴煦烦躁地挥挥手,“罢了,退下吧。”

他闭目张开袖子,婢女们上前为他取下隆重的冠冕朝服。

她已经不如一开始那么怕他排斥他了,可还不够,他不只想要敬,他还想在她眼里看见爱。

回到主殿时阿怜还在睡梦中,她呼吸平稳,脸颊红润,嬴煦静静地看了会,心中柔软熨烫,便也翻身上榻,将她搂在怀里沉沉睡去。

廷议的时间太早,下午又要批阅竹简,他抓紧了一切时间与她待在一处,抱着她时,脑中杂念全歇,什么家国大事都不去想了。

阿怜醒来时先注意到身后的温度,嬴煦滚烫的手占有欲十足地放在她小腹前,将她困在他宽阔的怀中。

许是晨起的迷蒙叫她淡化了当初的排斥和惧怕,有那么片刻,她竟觉得每日就这样醒来也不错。

嬴煦对她的好她不是感觉不到,可最初不顾她意愿的强占到底是她心里的结。

更为重要的是,嬴煦后宫夫人无数,从前也定宠爱过他人,给她的这份宠爱又能持续多久呢?

她想起丽姬那日不屑的话,她笑她无母国倚仗,只能以色侍人。

可这副皮囊生在她身上,爱这副皮囊,为什么不能等同于爱她呢。

阿怜心里一惊,停止了深想。

嬴煦似是醒了,他强壮的腿缠住了她的,如一块山石压了上来。

他抱着她,莫名有几分孩子的稚气,“真想抱着你睡到天荒地老”

“快入冬了,该给你做些御寒的衣裳,”从前只管政事的君王如今念起这些琐事来已经十分自然,“已经吩咐下去,侍衣局明日就送来样料和款式,你挑挑喜欢的”

向来只有母后和苏群这么仔细过她的吃穿冷暖。

“怎么哭了?”他握着她的肩膀,把她翻了过来。

他慌忙撑起身,束起的发髻有些松散,“是谁在你跟前说什么了?”

看着他关切怜爱的模样,她心里竟感到些许愧疚,敛眸问道,“王上,你为何对我这样好?”

嬴煦一愣,“因为你是我夫人”

“可王上有很多夫人”,阿怜知道这样的话已算僭越,更何况,她亦有旧念未消解,她到底是如何脱口问出来的?

忐忑中,嬴煦伸手为她揩泪,“可我只有一个阿怜啊”

嬴煦总算是知道阿怜在为何不安了,这样的迹象让他心中生出隐秘的喜意,她不安的眼泪正是为他而流的,便说明他在她心里已然有了几分位置。

他会一直爱她,连同他们的孩子一起爱。

无论男孩女孩,只要是她的孩子。

心里这样想,于外却只是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她热乎乎的脸。

只懂为君制衡之道的他羞于表达这生命中迟来的爱意。

他长她十二岁,一味用岁月中拾来的经验去爱她,包括那床帏之间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