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成夫君妹妹 第58章

作者:卧扇猫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天作之合 婚恋 穿越重生

容顷明知这样不合适,还是想满足她,召来一个暗卫:“你去跟上他们,要仔细听。”

这种时候他们就像两个一道干坏事的小孩,不由得相视一笑。

“快看,公子顷与翁主说体己话呢,公子顷还红了耳朵——殿下?叩见殿下!”

灼玉猛地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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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朝着问候声的来处看,容濯白衣胜雪的身影从竹林后徐步踱出,所到之处都是众人恭谨的见礼问候声,而他斯文矜贵地回应着旁人的寒暄,视线则越过众人落在了他们这处。

“是殿下。”

容顷要上前与他寒暄,灼玉跟上了他。

“见过殿下。”

她与容顷一道见了礼,但许久没有听到容濯让他们起身的声音。

灼玉猜不出他在想什么,视线扫过他广袖之下的长指,似有所感般,他的手指慢慢地略微屈起。

她无端不安,总感觉阿兄是为她而来,又觉得是自己多想。正忐忑着,听到容濯疏离得似来自遥远天际的声音:“阿蓁,不必多礼。”

灼玉和容顷便双双直起身,她不大放心,试探地问容濯:“太子殿下也是来为公子顷送行?”

容濯定睛看她,眸光温柔平静,让人窥不出情绪,稍许才道:“是,但也是为你而来。”

灼玉更是忐忑。

今日是为容顷送行,容濯却明晃晃说来找她,无端有些挑衅的意味,她怀疑是自己下入为主,下意识地看向容顷,却发觉容顷面色亦一瞬僵硬。

她生怕他误会,忙说:“殿下应是来为你践行,顺道谈正事。”

二人虽不算亲昵,然而生涩的模样也像是一对刚成婚不久的新婚夫妻。

鸠占鹊巢。

容濯冷淡旁观着妹妹挑衅地展示与容顷之间的情意。

他朝他们走近一步。

“阿蓁。”

容濯低唤她,还朝她伸出手,白色袖摆上微动,金线绣着的云纹山川图腾仿佛要挣脱衣料化为一道细细的金质绳索缚住她。

惊诧的一瞬间,灼玉蓦地想起了曾经容濯送她的足钏。

她紧张的气息因为他这看似寻常的一步而停滞,他素来知礼,从前还时常把礼字挂在嘴边,难道不知道这样不合适么?

容濯看到了她眼底的一抹不安,无可奈何,他即便明知他们曾是夫妻,也依旧只能用兄妹来迷惑她,他在她头顶揉了揉,宠溺道:“今日先好好玩。”

说罢朝容顷温和地颔首,淡道:“不过是路过并特来探望吾妹,并无正事,叨扰胥之。”

他从容地走向了众多郎君聚集之处,端着储君风度问候又不失亲切,与竹亭里的众人下起棋。

容顷心绪杂陈。

即便太容濯表面只有对妹妹的宠爱之情,可他心里却隐约猜到容濯其实是在退让,但并非让着他,而是让着灼玉。

他转向灼玉,道:“想去看看赵意那边如何么?”

灼玉也想逃离这里,跟着容顷往园子深处走去,他们的背影消失后,容濯缓缓望向那一处,目光停驻须臾。

正观棋的赵阶笑道:“公子顷要走,翁主舍不得。要抓紧诉衷情呢。”

与容濯对弈的郑家郎君调侃:“吴国距长安甚远,下次这二人再见面,说不定就是大婚之日,彼此互唤夫君和夫人了!”

容濯皱了皱眉,落下一子将对方棋路堵了。在那人的惋惜声中,他淡道:“即便成了婚,也依旧该称翁主,而非谁的夫人。”

“何况,他们——”

他意味深长地撂下转折。

在场的都深暗士人那套含蓄的言语之道,细心但没分寸的郑郎君听出了深意,难道这婚事还能有波折?

正好奇,太子又落下一子,彻底结束了这一棋局。

“郑郎君,你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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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顷领着灼玉来到一处游廊,父王和长兄一向觉得他太感情用事,若他们得知他为了满足未婚妻的好奇心而让暗卫偷听宾客私情,定会指责他,因而他单独询问暗卫会更妥当。

“你在此稍等。”

容顷见了暗卫,暗卫道:“赵二郎与田二娘的确私下在说话。”

“说了什么?”

“田二娘追问赵二郎为何说了不喜欢她,数月前却当众说出容顷和翁主的逸闻,难道不是为了阻挠她跟吴国议亲?赵二郎说他当初只是酒后失言,且看神色的确没有多少情分,还说了让她别在外胡言。”

暗卫说完迟疑了须臾,低道:“田二娘走了,赵二郎见了府里的家令,两人似乎认识。”

容顷眉头蹙起。

府里的家令是长兄的人,赵二郎与长兄素无往来,怎会认识王邸的家令?且他声称与田二娘并无情分,那他为何要破坏联姻?

莫非面上是破坏吴国与田家联姻,实则也是促使吴、赵联姻?

越往下推,越牵扯更多,长兄、赵国、长公主……

容顷回到灼玉身侧。

灼玉忙好奇问道:“怎么样了?他们当真私会了?”

容顷点头:“是。”

灼玉又问:“可是说了什么?”

容顷略微一怔,道:“没什么,无非是男女之事。”

灼玉略显失望。

或许是她想多了,长公主与赵意

“是我想多了。”灼玉拍拍裙摆,“还以为他们闹掰了呢。”

容顷道:“的确掰了,但赵意风流,不足为奇。”

灼玉与容顷回到人群中时容濯已先行离去,众人也很快散去,灼玉在吴邸外碰到了田妧。

她似乎在等着她。

见到她时田妧敛起低落心绪,笑道:“后日鄙府有宴,翁主可愿赏脸?”

灼玉和田家素无交情,纵使她素来秉承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原则,也不会随意应邀,更不曾直接回绝,用落水体虚婉拒了。

但与田妧辞别后灼玉上了马车,问缙云适才在吴邸可看到了什么。

缙云的话与容顷所述别无二致:“田女郎和赵二郎似乎闹崩了,赵二郎冷淡,田女郎试图挽留,最终不欢而散,临了撂下了话。”

灼玉眉梢微挑:“是什么话?”

当时田妧很气愤,即便缙云离得远也能听到,他道:“赵意你当真是猖狂,我是太后侄女,日后嫁的郎君定也尊贵万方,恋上你不过一时瞎眼!”

灼玉回味着这一句话:“这田二娘倒是有意思。”

她想她猜到田妧适才为何对她态度大改,她是被赵意气到了打算用嫁给更好的郎君“报复”他。

而这位更好的郎君,无论是赵意还是缙云都很清楚,缙云想起皇太子的嘱咐——若有任何关于他的事都要试探翁主态度。

便问:“尊贵万方,难道……田二娘想嫁的是太子殿下,翁主您同意么?”

灼玉蓦地抬头看着缙云,少年的眼里充满了探究,但她印象里父王训练的护卫都知分寸,不会好奇不该好奇的事。

她蓦地猜到了。

是容濯。

自她落水之日起,越来越多的端倪浮露水面,甚至容不得她猜不出。

灼玉紧紧攥住袖摆。

-

长公主的案子有了结果,最终天子因顾及流言而不顾皇太后哀求,褫夺了晋阳长公主的封号,并削去封地,囚于洛阳行宫,终身不得外出。

得知消息的时候,灼玉在城西一处铺子里换扇面。

是当初阿兄送她的折扇,今日她翻晒她那些藏宝时寻了出来,不知缘何,看到折扇上那一首诗她便像是被触到什么不愿回想的记忆,生出了无端的羞耻和抵触,还夹杂着哀伤。

古怪的情绪。

灼玉决定亲自外出一趟,把扇面换了,正好也可以假装很忙。

换扇面需要等一个时辰,灼玉便到附近的酒肆小坐,趁机温习起来今日从武由处学的匈奴语,为了离阿姊更近一些,她已学了数月的匈奴语。

她实在不是一个好学的人,不一会就趴在几案上睡着了。

半醒时思绪恍惚,竟然觉得自己回到了赵国的宜阳殿,再一睁眼,竟看到一道白色的袖摆,灼玉下意识伸手去牵。

手刚触到,她也清醒了,但手里的触感却还在。

“阿——殿下?!”

灼玉蓦地松了手,迅速起身,端正规矩的坐姿像庙里的老僧:“阿兄怎么会在这里?”

容濯玉冠束发,白衣胜雪,衣摆垂落逶迤,像是蜿蜒的银河。

灼玉不由多看了两眼,他一向讲究,今日这一身装扮更是从头到脚都精致,莫非是要在外面与重要的人见面?

容濯将她的打量尽收眼底,不动声色地弯了弯嘴角,给她倒了一杯茶,温声道:“出宫有事,看到你的马车在这里,便进来看看。喝杯茶润润嗓子吧。”

灼玉恍惚接过。

从前阿兄也时常给她倒茶,但他自幼养尊处优,鲜少照顾人,因而即便是倒茶姿态间还是保留生疏,今日有些不同,他动作流畅,神情温和,好像很习惯照顾人。

不,应当不是手上动作的缘故,而是他周身多了一种沉淀而平和的稳重,就像……

成家了一样?

那日宴上她遇到那几位近期才新婚的郎君就是这样的。

灼玉小口抿着茶。

容濯没说话,也没有要走的打算,灼玉害怕这样的沉默,开口谈正事:“之前我曾托人转告过阿兄。阿兄应该也能猜到长公主没立场杀我,大抵有人借刀杀人,为何不多审一审?”

容濯散漫道:“懒,不想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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