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成夫君妹妹 第59章

作者:卧扇猫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天作之合 婚恋 穿越重生

“……”

好敷衍的借口。

灼玉继续道:“说不定是薛党背后的大鱼,毕竟若我因为你的婚事遇害,便离间了你与吴、赵两国。此次阿兄若不深究,恐会错失良机。”

妹妹平日懒散,真有正事却可以抛弃一切纠结,容濯本不想跟她谈正事,却忽然发觉这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便也接过话:“推你下水的人既是对方所安排,便只会照对方希望的招供,多审也无用。错失便错失吧。”

灼玉不解:“为何?”

“为了我,也为了你。”容濯清越声音透出冷意,“孤要让那些有同样心思的人看一看,即便是孤的姑母,若为撮合儿女使用阴私手段也照样会被问责,更别想利用吾妹来行事。”

顿了顿,他又如往昔温柔:“也为了让那人得逞。”

灼玉听得认真,不自觉凑近些,问:“你是想放长线,钓大鱼?”

容濯余光留意着一切,嘴角轻扬:“嗯,过去一年多里,我查出了许多朝中大臣,惩处了不少人。在背后的人却始终蒙着面纱。那人太谨慎,好在快浮出来了。”

提起背后那人,灼玉亦是胆寒:“那人很聪明,把我推下水,既可让你与太后产生矛盾,也能在你与吴、赵国之间捏造矛盾,可惜了长公主当了他的棋子。”

容濯冷淡道:“姑母也不无辜,是她应得的。”

长安城中的明争暗斗防不胜防,稍不留神就会牵扯其中,灼玉忽然怀念起在赵国的日子。

她也从商议的事中回过神,虽未刻意远离他,但不经意间还是会流露出拘谨客套。

容濯凝着她:“你素好玩乐,初到长安时常撩拨各家郎君,在赵国时亦不老实。像从前那样当个无忧无虑、嬉戏人间的女郎、多爱几个人,这不好么?为何独独要为容顷而改变。”

容濯话停在这里,他省去了一句疑问,她今生钟情于容顷,前世可以为了避祸嫁给靳逐。

为何独独不能选他?

但他最终没说。

灼玉讶然。

这话听来只是不希望妹妹为情所困,希望她能当个像晋阳长公主那样的游戏花丛的女郎。

可若他真的对她有什么,不该想独占么?她实在是弄不清他态度。

容濯笑了笑,藏下私心,道:“我只是宁可你游走花丛,也不希望你独属于谁。”

灼玉侧过眸,他太难懂了,她不想再深究他每一句话是否有深意,她望向窗外,楼下茶肆的后院里种着桂花树。

此时已入秋,桂花绽放,清香扑鼻。

她闭上眼轻嗅。

“好香。”

容濯定定看着她轻嗅桂香,不自觉唤她:“灼灼……”

他如在旧梦中,声音轻若云烟,不知能否飘入她耳畔,但近乡情怯,不想吓到她,他改了口,以更清晰的声音唤她:“阿蓁。”

灼玉转头:“嗯?”

容濯低头注视妹妹,眸光温柔:“阿蓁,你相信人有前世么?”

“前世?”灼玉微微转眸,“你是说,像戏文里那样,人死了之后再托生,死前那一世就是前世?”

“不是。”容濯发觉自己也难以界定,“是人回到过去重新开始,不一样。”

重新开始。

四个字似一阵风,灼玉脑中的雾似有散开的征兆,她抵触地皱眉,将那层雾遮得更为浓厚。

她不解道:“有什么不一样?假使回到是过去,哪怕再一次经历曾经经历的事,也多少会有所改变,无法和从前一样,就如圣人所言,看似是一直在同一条河中,但淌过的水是却不是前一刻的水,说白了——”

她笃定而固执:“就算有所谓的重来,也终究不一样。”

容濯蓦地怔忪,妹妹的话道破一个哲理。他是如今的容濯,也是前世的他,但她没有经历那些。

她只是容蓁,是灼玉翁主。

即便不曾恢复前世记忆前,他对她早已不清白,但那只是他的单相思。他不能因为曾经与她是夫妻而强行认为她如今是他的妻子。

这对*她不公平。

但这也不代表他就没资格去争一争,哪怕她已成婚亦可以。重来不就是为了弥补遗憾?

被两种情绪撕扯,待容濯回过神时,妹妹已因不安溜走。

片刻后,隔壁铺子的掌柜前来,发觉灼玉不在便将东西转交给了容濯:“这是那位女郎的扇子与旧扇面,劳贵人转交。”

容濯命祝安接过,是他曾经受乱梦侵扰送她的折扇,摊开旧的扇面,他的手上遽然一顿。

绢帛上用朱笔圈出三个字。

容、岁、晏。

容濯目光震颤,猛地将绢帛揉成一团,手背青筋暴起。

第34章

“你怎么才来?”

“您……是不是找错人了?”

“我不是他的……”

“谁跟他是一个山头的狐狸!”

“我不想让他们掌控赵国,我好容易从卑贱的舞姬变成了翁主,不想再沦为仆婢,任人赏玩!”

“老狐狸前世——”

……

夜已深。

容濯闭着眼,脑中走马灯似地浮现妹妹自回赵国以来的诸事,所有无法理解的事在因三个字得到了解释。

原是如此,竟是如此。

她并非是因幼时的误会一直不愿承认他是她的阿兄。

而是她有前世记忆,却又不知他的身世,无法面对曾和亲兄长做尽夫妻之事的罪恶感。

更不是因为误以为幼时是他抛弃她而怨怼,而是因为……

她在怨他。

怨恨他回来得太晚。

那么后来为何又能若无其事地与他兄友妹恭?

是忘了他?还是早已释怀。

这两种可能都不是容濯想要的,他想,妹妹素来擅长伪装,她定是在逃避,想用兄妹情粉饰一切。

而在她痛苦挣扎之时,他非但一无所知,还因为将妹妹与梦中妻子混淆的荒唐,不断对她强调他永远是她的兄长,加重了她的痛苦。

他的一举一动,让他的妻子彻底成为了他的妹妹。

不过来得及。

她是阿蓁,也是他的灼灼。

“灼灼。”

容濯声音沙哑,不断念着这个名字,他将揉得发皱的绢帛覆在面上,克制着激荡的情潮。

他想见她。

疯狂地想见她,现在就想。

容濯倏地起身要朝外走去,走到殿门处又蓦地止步。

若她还有前世记忆,便不会对他表露的情愫一无所知。她或许是不想打破现状,更不想重蹈覆辙,在察觉到他的情意时才会后退。

太过冲动,她只会更怕。

容濯徐徐敛眸。

-

离开茶肆后灼玉才想起忘了取回扇子,派人折返,却得知扇子已被掌柜的送去了雅间里交到了容濯手上,让她心中无端不踏实。

但转念一想折扇本就是容濯送给她的,他拿走了也无妨。

真正让她不踏实的是他古怪的态度,而不是一把折扇。

翌日清晨,容濯派祝安来传话:“殿下今日奉陛下之命去城外大营巡查北军,后日归来。”

此外还附了封小信。

「此折扇乃孤至爱之物,失而复得,甚欢喜之,暂中饱私囊,日后定加倍弥补妹妹委屈。」

「从前是孤行径不端,让妹妹误解,吾日后当悔过自新。」

「等孤回来。」

灼玉皱着眉翻来覆去地琢磨这几行字:“行径不端、误会?他的意思是,他之前种种怪异都是一时鬼迷心窍?他与我兄妹一如往昔?”

她愿意将他相互矛盾的言行归咎于他只是不舍得她出嫁,不舍得他们的兄妹情。

往日阿兄在身边时,即便他再三强调兄妹之情,灼玉也总会因为他复杂的情绪和目光而多想,但如今彼此远离,仅是看着他的字迹,灼玉反而不会怀疑他的话。

她不禁想,若是她回了赵国,甚至日后假戏成真嫁去吴国,他和她之间会不会少些拧巴,多些纯粹?

“翁主!太后宣您入长乐宫!”

祝双急急奔入殿中,打断了灼玉的思绪,道:“长乐宫来人了,说田太后召翁主入宫一叙。”

灼玉忙收好容濯的信:“可知道是为了什么?”

祝双摇头,“不过那黄门说了,翁主不必惊慌,与您和赵国无关,是涉及了吴国王后的病情。”

灼玉迅速梳妆入了长乐宫。

容顷竟然也在,清俊的面上展露着无奈,看到她时,更是面露内疚。

“阿蓁来了啊。”田太后格外亲切地把灼玉招到跟前,“适才哀家收到吴国来信,称吴国王后病势加重,日日担心熬不过明年春日,等不到公子顷的婚期。哀家寻思着,横竖你与阿顷已定了亲,想问问你,是否愿意把婚期往前提一提,让王后能安心养病?”

灼玉道:“我恐还需问问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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