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芳华浓 第31章

作者:杨李涛涛 标签: 种田 穿越重生

  “妈!妈!妈!”祁香贝赶紧拉住老太太,扶着她坐到凳子上,这有点忒激动了,“妈,我明天才去报到,今天还不算广播站的职工,再说,哪有自己吆喝去的,淡定,淡定,要不传到以后领导耳朵里,显得我态度多轻浮。”

  “是呀,大娘,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明天香贝顺利入职,她毕竟是新人,广播站还有资格深的播音员,香贝真正能往外播报还要一段时间学习,太张扬对她不好。”邵鸿远也过来劝。

  祁山点了头又摇头,刚才姚常玉说去大队的时候他也挺心动,不过祁香贝和邵鸿远的话他是听进耳朵里去了,为闺女前途好,他们就关起门偷着自己乐吧,等闺女出声音的那一天,队上的人总会知道的,那阵势,比自己吆喝大多了。

第53章

  一家人商量好,祁香贝的工作就不刻意往外宣传,有人问只说在广播站工作,当然,只这一项就够让人羡慕的了。

  他们想得挺好,可刚才姚常玉说话声音超出分贝,隔壁牛铁蛋他妈牛二婶听见几耳朵,过来就喊,“东子妈,你说啥广播呢?有啥好事呀?”

  其他人都看向姚常玉,姚常玉正正衣摆打算做个传播使者,可巧事总是赶在点上发生,队上广播这时候响了,“祁山家听见广播来大队接电话,祁山家听见广播来大队接电话。”

  “哪来的电话?”祁山挺疑惑。

  姚常玉先是一愣,随即一拍大腿,“哎哟,可不得来电话,老三媳妇该生了,快快快,接电话去,不知道生了男孩还是女孩。”

  说完,率先窜了出去,祁山也不慢,紧跟她的步伐。

  祁香贝跟邵鸿远对视一眼,走吧,也听听去。

  牛二婶只看见祁家跑出来四个人,结合刚才听到的,自以为明白,原来是盼着祁老三来信,祁家又添丁了。

  大队里,姚常玉进屋就接过电话,那头祁向西一听见她的声音就说:“妈,辛悦生了,是个小子,六斤四两。”

  “小子?老头子,咱又抱孙子了。”姚常玉喜形于色,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双喜临门哟。

  祁山脸上先是一喜,转过身,笑容一下子降了好几度,还微叹了口气。

  姚常玉兴高采烈地跟祁向西通电话,间或还跟祁香贝说两句小孩子的事,祁香贝也在电话里跟三哥搭上几句,两个人忙忙乎乎,都没发现祁山的反应,倒是邵鸿远注意到了,心里纳罕不已,老年人不都喜欢孙子吗?可祁大伯的反应倒是耐人寻味的很。

  没等他细想,这边姚常玉就把电话递给他,祁向西跟他说了近况也问了他的情况,互通信息后就挂了。

  回家路上,姚常玉总算有了释放喜悦的出口,逢人就说我家老三媳妇生了个男孩,我又抱孙子了,没一会儿,队上的乡亲们全都知道了。

  姚常玉一直沉浸在闺女找到工作和重抱孙子的兴奋里无法自拔,拉着祁山开始絮叨,别的就顾不得了,是祁香贝打开东屋房门给邵鸿远铺的床,“我给你拿了个被罩当盖的,别看白天热,到了后半夜还有点凉,你就搭着盖。”

  又指着床头的背心和大裤衩,“这是我爸的,院子里有晒温的水,等会儿可以去冲个凉。”

  “你别忙了,我又不是第一次住,东西在哪儿都知道。”邵鸿远身上黏糊,就想祁香贝出去他好去冲澡。

  祁香贝抿抿嘴,大概看出他的意思,就不再墨迹,推门出去了。

  邵鸿远拿上背心和大裤衩,拎了一桶水,找了个干净的水瓢去厨房边的小棚子下,迅速冲了个战斗澡,出来扒拉几下头发上的水开始搓衣服,习惯性翻兜的时候才发现祁香贝的手绢还在口袋里。

  把衣服晾在院子里的绳子上,他拎着手绢犹豫一下,拿回屋搭在椅子背上,想着明天干了还给祁香贝。

  屋里,祁香贝擦了澡换身衣服,等听见东屋的关门声,才出来把自己的衣服洗了,回来就开始收拾行李。

  在广播站自我介绍的时候,站长听说她不是县城人,离家比较远,就提到可以安排宿舍,既然这样,这铺的盖的还有换洗衣服都得带着,就连枕头都不能落下,好在如今是夏天,一个小小的包袱就搞定了。

  姚常玉敲门进来的时候,祁香贝已经收拾好,坐在床头拿了本语文书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老太太唠叨了些在外的为人处世,叮嘱她好好照顾自己,还说有事千万别憋着,回家跟爸妈说。

  祁香贝连连保证,她不是第一次离家,上高中的时候就住校,要不母亲姚常玉只怕更不放心,“妈,您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反倒是您跟我爸,在家上工悠着点,别让自己太累,少点工分就少点吧,等我发了工资买粮食回来就行。”

  “哎,我跟你爸就是劳碌命,停不下来,歇着反而浑身不得劲,”姚常玉握着姑娘的手,在家上工半年多,这手都变糙了,手心也磨出了茧子,好在不严重,养养就行,“如今你三哥有孩子,你也有工作,剩下就给你找个好婆家,我跟你爸就是闭眼也放心了。”

  “呸呸呸,妈,说啥闭眼不闭眼的,多不好,说好您跟我爸得活到九十九,还得看着我未来的孩子成家立业呢。”祁香贝假装不高兴,到了老两口这把年纪,有些话就要避讳着说。

  姚常玉被她的话逗乐了,弹了下她的脑门,“你这孩子真不害臊,还未来孩子,先说个对象再说。”

  “这有啥害臊的,总有这一天不是。”祁香贝头不低脸不红,还带着点理直气壮。

  “行行行,妈说不过你,早点歇着,明天去报到的时候精神点。”

  “知道了,您也早点歇着。”

  伴随着开门关门声,几句喏喏声,整个院子陷入了宁静。

  这时候,漆黑的天穹里布满了点点生辉的星星,一轮明月高高悬挂在空中,淡淡的光像轻薄的纱,飘飘洒洒的,映照着躲在草丛里的小虫小蛐蛐小青蛙,它们开始展开歌喉,举行属于自己的音乐盛宴。

  渐渐地,星星越来越少,明月也开始淡出天际看不见一样,小动物们唱累了埋进角落里休息去了,突然,东方出现一片淡红色,越来越深,染红了周围的云彩,太阳像个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姑娘,露出了丁丁点点。

  祁香贝惦着报到的事,随着第一缕亮光就睁开了双眼,端着脸盆去洗漱,祁山和姚常玉比她起得还早,一个做饭一个摆弄药草,就连邵鸿远出去跑步都有一会儿了,感情,她还是最晚起床的那个人。

  被母亲姚常玉推出厨房,不让她插手帮忙,祁香贝搬了个马扎出来陪着祁山收拾药草,“爸,今天您跟表大爷说声,再找个人跟着您吧。”

  “这不用你操心,好好做你的工作,多做少说,晚上没事就在宿舍待着,别到处乱跑,姑娘家不安全。”这些姚常玉都说过,祁山免不了再叮嘱一遍。

  祁香贝能感受到父母的关怀,自然照单全收,不会不耐烦,“您跟我妈就放心吧,休息天我就回家看您们。”

  “不用操心我跟你妈,凡事有你大哥二哥呢。”祁山说。

  祁香贝微点头,二哥一个院子住着,有啥累活他都有眼力见帮着,大哥也还行,知道时不时过来帮个忙,就是每次匆匆干完匆匆走,就跟时间是偷来的一样,“他们是他们的,我是我的。”

  “行,那我跟你妈就等着享闺女的福。”祁山总算露出了笑模样,可眉头间还是不那么舒展。

  祁香贝知道老头心里还有坎,就为着昨天新生的小侄子,“爸,凡事要往好的方面想,您越计较那些细枝末节就越不好受,您没听见三哥在电话里多高兴,这就够了。”

  “我想得通,可控制不住心里好像总有块棉花堵着一样,有点不畅快。”祁山这话只能跟闺女说,不能让老婆子察觉,都瞒了这么久,更不能在这个高兴的节骨眼上让她知道,也不能跟老三说,怕有损他家庭和谐。

  “那您多看看牛瘸子大叔,心里就不堵了。”祁香贝愣生生丢出了一句他不爱听的。

  祁山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一把夺过她手里的药材,“走走走,净在这儿气我。”

  祁香贝轻哼几声,洗手去了。

  吃过难得丰盛的早餐,邵鸿远带着祁香贝向县城出发,路过公社的时候,跟祁志国碰了个对脸,他鼻孔一扬头一扭,假装没看见人,祁香贝见状自然没打算理他,就这样错身而过了。

  邵鸿远本来要等着她办完手续再去上班,祁香贝没让,让他把自己放在广播站附近,赶紧去上班。

  邵鸿远也来了一轮叮嘱,还让她不要顶门就去,给人家早上缓冲的时间,这才骑车去武装部,等他在办公室坐下,才想起来手绢又忘了还给祁香贝,还在他口袋里掖着呢,不仅一拍脑袋,年纪轻轻记性咋差成这样呢。

  祁香贝这边,等剩下一个人,就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下来等着,感觉时间差不多才到门卫那里登记,说明来报到的。

  她先去见了茅站长,说了几句话就被安排给管人事的石兰英。

  石兰英,三十来岁,也是短发,长相普通,偏偏脸上长了一颗痣,那位置让祁香贝想起了后世影视剧里经常出现的媒婆形象,她咬着上嘴唇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忍住笑,坐在旁边低头填写入职资料。

  “石姐,都填好了。”祁香贝把资料递给石兰英。

  石兰英扫了一眼,看着没问题,出去找站长签了字,她盖上签章,放进档案袋,才开口,“手续办完了,你入职是10级工资,每月27.5元,过会儿我把这月的饭票算好给你,以后都是每月一号发,站里管早中两顿饭,晚饭不管的,如果你提前用完饭票或晚饭也在食堂吃,就要自己掏粮票,你住宿舍,做不了饭,要不带饭也行,食堂管热,现在我领着你去看看宿舍。”

  宿舍就在后面一排,其实就是四间屋子,看格局都差不多,祁香贝后来才知道,广播站解放前还是富裕人家的宅子,而宿舍原本是给帮佣的人住的。

  在她之前,已经有两个人入住,分别是技术赵祥龙和财务苗会计,赵祥龙是单身,家里人多住不下,申请的宿舍,苗会计则是把家里的房子让给儿子结婚自己搬到宿舍的,剩下两间空着。

  走到最右边的屋子门前,石兰英从一串钥匙里解下两把,“给你钥匙,这间屋子很长时间没住人,你好好收拾一下。”

  等石兰英离开,祁香贝打开房门,还没环视就看完了全部,还没有她在家里的屋子大,墙边支着一张单人木头床,时间久远,跟地面接触的腿子黑乎乎的,上面铺着床垫,窗户边摆着一张桌子,上面一层灰,还带着几道剐蹭印子,一个板凳翻到在地,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祁香贝拎着包袱去找做卫生的大姐借了笤帚和抹布,又找了些过期的报纸,一通忙乎后,总算能放东西铺床了。

第54章

  祁香贝在屋里铺好床,摆放好牙具茶缸,锁好门出去还了笤帚和抹布。

  正想在站里转转熟悉地形,石英兰向她招手,说让她过去领饭票,“你带饭盒了吗?”

  祁香贝这才想起来这年月吃食堂都是要自带饭盒的。

  看她的神情就知道没有带,石兰英返回办公室又出来,递给祁香贝一沓票,“按理这些票是随着工资发放的,我先预支给你,你买些生活用品去。”

  祁香贝一看,里面的票据还挺全乎,吃穿用度都有,谢过石兰英,她回屋拿上钱就直奔百货商店,在一楼买了饭盒、肥皂、洗衣粉就赶紧出来,有票没钱也是煎熬呀。

  中午,跟着石兰英认识了苗会计,三个人相携去吃饭,看着食堂络绎不绝的人,祁香贝心说广播站人还挺多,虽然办公地点破旧了些。

  可饭桌上苗会计的话,立马打破了她的想法,这不是广播站的食堂,而是隶属革委会,因为算上她,广播站也不过十二个人,实在不值当办个食堂,正好他们挨着革委会,就被安排在这边一起吃,广播站的人乐不得的,革委会食堂的伙食可是相当好呢。

  祁香贝垂下眼睑,心里默念道,再小的单位也是单位,想想后世的广播电台,四十年变化万千,这是个随时代腾飞的地方,而现在她也是其中的一员,有幸见证她的成长,这也是一种成就,不是吗?

  “石姐,上午一直没看见吴姐,她今天不来吗?”祁香贝问。

  石兰英哦了一声,“吴璇呀,今天在家打包行李,要安排托运,顺利的话下午能过来。”

  祁香贝点点头,吃过饭在宿舍稍事休息,下午上班的时候石兰英领着她给各部门的同事做了介绍。

  大家对她的加入都表示了欢迎,说有事可以找他们,不用客气等等,祁香贝自然也表示一番,气氛相当融洽。

  一直到下午两点多,吴璇才风风火火进来,打个招呼就开始正文开讲,她说祁香贝的发音部位没什么可教可改变的,只是运气方式上还有待加强,拿出来几篇报道念出来让她感受,还让她没事多听广播,注意里面广播员的声音落在哪个点上,重音落在哪个字上,要记住,平时多练声练气,久而久之就会形成习惯。

  从那天之后近一周的时间,吴璇每天都过来讲解广播的相关知识,祁香贝听着内容再结合现代节目,融会贯通,受益匪浅。

  吴璇正式离职那天,整个广播站的工作人员在食堂定了一桌菜,给她践行,祁香贝感激她毫不保留倾囊相授,特地买毛线用一晚上的时间给她织了一条围巾,虽然季节不对,可也表达了自己的心意。

  因为这个,好不容易多出来的存款又回到了最初,祁香贝庆幸当时想到去焦师傅那里卖菜,不然,现在只怕存款连五毛钱都不到,根本撑不到发工资的时候。

  吴璇走了,培训也结束了,祁香贝正式走上岗位,雄心勃勃地对着播音室,准备大展宏图的时候,现实却并不那么乐观。

  有林晖珠玉在前,广播的工作暂时根本不需要祁香贝参与,也或者说她是新人,站里觉得还需要磨炼,每天除了跟着一起学习人民日报社论和红旗杂志文章,有时协助值机员工作,防止国际上电台干扰,有时候跟着编辑赵山川一起整理投来的稿件,选出有播报价值的新闻润色一下,有时候还要化身库房、资料室管理员,每日如陀螺一样旋转,她甚至觉得自己应聘的岗位其实还是助手,只是披着广播员的皮罢了。

  就这样,她也没忘了吴璇的教导,仅有的空闲时间都用来听广播,拿着新闻稿件练气练声。

  转眼间,祁香贝来广播站已经两个月了,每天还是忙碌着各种杂事,期间回了几趟家,吃了顿中午饭,看着父亲母亲欲言又止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她报喜不报忧,只说现在还是学习阶段,等学成了就可以听见她的声音,激情洋溢的,再怎么说,广播站的工作也比在地里风吹日晒强,看看她又白回了刚重生的那会儿,皮肤也细腻了不少。

  邵鸿远多多少少也知道些她的状况,总是经意不经意间过来给她打气,每次祁香贝都很暖心,第二天满血前行。

  值得欣喜的是,祁香贝居然在资料室找到了一部英文字典和一些英文报纸资料,刚看见的时候她有点害怕,还是石兰英告诉她,这是有国际电台干扰的时候用来查对的,说不定能听到国外的特殊消息,站里也就站长懂得多点,她拍拍胸脯,心道原来如此。

  想当年上大学的时候都要学英语,她自认学得不错,流利对话没有问题,可现如今的年代,顺口说出英语可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如此几年之后,估计原来记得的也忘得差不多了,正好广播站有资源,她常去资料室可以经常温习,日后有人问起,也有个出处应对,要不然凭着原主高中背的那几个单词,她说不定成了什么怀疑对象,祁香贝可不想挑战这种境遇。

  这样她的日常又多了一项,到资料室的时候趁机看看字典记单词,晚上睡觉前重复温习几遍。

  又过了一个月,茅站长好像突然想起了祁香贝这号人,在早上学习的时候,提出了由她负责每次开机和结尾的播报,调台转播中央台和省台的内容,包括插播样板戏等等项目,林晖和赵山川集中精力准备县新闻节目,每次时长15分钟,要有内容,拒绝空洞报道。

  再一次坐在播音间,祁香贝的感受跟上次截然不同,虽然播报的内容相当简单,不过两三句话,“这里是方林县广播站,现在是第x次播音”,“这里是方林县广播站,第x次播音结束,再见”。

  这里不会出现她的名字,可她已经相当满足,尤其是听到父母从大队特地打来的电话,说听到她的声音了,响亮,朝气,好听,她心里就跟涌入暖流一样,特别想跟人分享自己的喜悦。

  跟谁呢?本想去找刘文霞,半路又觉得不合适,这好像她专门去炫耀一样,兜兜转转到了武装部的门前,响指一打,找邵鸿远岂不是更好。

  邵鸿远被叫的时候正打算去食堂打饭,听着有人找,心思可能是祁香贝,出来一看,还真是,“有事找我?”

  “没事不能找吗?”祁香贝背着手,嘴角忍不住上扬,身体微晃,看着就是心里美嘚瑟。

  邵鸿远一笑,这话问的,要真说不能,友谊的小船能说翻就翻,“能,肯定能。”

  祁香贝抿抿嘴唇,眼睛左看右看转着,“那个,你今天听广播了吗?有没有注意到不一样的地方?”

  “不一样的地方?”邵鸿远挠挠头,一脸蒙圈,可眼睛里暗含的精灵流转,“有啥不一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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