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浣若君
当然 ,原书中更厉害,更难缠的那个人,是刘敏莉的哥哥刘在野。
他和宋青山,才是真正一直在较量的生死对头。
至于刘敏莉的后续,书中没有交待过,苏向晚也就不知道了。
她在大坝上坐了片刻,吹了会儿风,宋青山他们迈着豪迈的步子回来了。
就连刘向前胳膊上的伤口,也早已经包扎好了,战士们看起来热情,斗志昂扬,步伐坚定,不得不说,解放军战士,跟别人就是不一样。
仨熊孩子现在对于宋青山,那是无比的崇拜,尤其是李承泽这个自命不凡,自视甚高的,这辈子只崇拜过外公和爸爸的,现在空前崇拜宋青山。
不过,宋青山要忙着调查案子,这会儿可没功夫理他们。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后,宋青山就又回到大坝上了。
“那边马上开窑了,你们就不去看看,肥牛烤的怎么样啦?”迎门见面,他就问几个孩子。
李承泽还缠着,要问刚才的炸弹是什么型号,里面的火药是什么成份,威力到底有多大。
驴蛋和狗蛋俩死命的拽他呢:“哥哥,赶紧走啊,吃烤肥牛啦。”
等孩子们走了,宋青山才把小周村的事儿,给苏向晚大概讲了一下。
总之就是,村民小人乍富,一开始闹的有点儿分赃不均,现在这年头,老人们都爱掐一卦,结果算命先生说水库坏了他们村的风水,他们于是想趁着周末,大坝上没人的时候,炸大坝,恢复原来的风水。
一个特简单的事儿,但差一点就酿成灾难。
“算命先生,就跟间谍没关系?”苏向晚说。
像她这种人,总还是愿意相信,应该是有间谍在捣鬼。再说了,如果水库的事情是间谍在捣鬼,她正好可以查明对于刘敏莉的怀疑,对吧。
宋青山仰头,望着水库周边的村子呢。
小钱村,那个村子因为出过钱小芳的事儿,他一直盯的紧着呢,按理来说,应该没有大问题。
曹家庄,宋青山的外公家,离水库也不远,也在山上,兵团跟曹家庄倒是没有什么往来。
因为宋青山的舅舅,是县革委会的会长。
而革委会,是宋青山他们最不愿意接触的一个单位。
再一个就是小周村,小周村几个村民,是真的被愚弄的那种人,所以,他们确实是给人愚弄了,但是,就连他们的炸药,其实也是在山洞里发现的。
宋青山下意识觉得,应该不是间谍,而是附近的村民们给某些,真的特别在意风水,讲地形的人给愚弄了。因为他们修水库的时候,淹掉了好多祖坟。
而那些人,肯定会有心理不舒服的,于是借故捣乱。
但是,修水库的时候淹掉的祖坟那么多,究竟是谁在捣鬼呢?
只要周边村子里的隐患不解除,这些村子里的村民估计还得捣乱。
闻到一股浓浓的肉香,宋青山转身,拉着苏向晚就开始跑了。
“继续说啊,我还想听。”苏向晚说。
宋青山说:“说这些干啥。你是不知道,牛肚子里填了鸡、鸭、鹅,还有土豆、玉米,红薯,那可全是我们兵团里的人自己种的,你要回去晚点,就该被他们抢完了。”
第64章 虚荣心
几个孩子个个儿吃的都快坐不下去了,一大家子才从水库上出来。
不过,一出来,宋青山突然就刹车了。
大坝入口处,站着一个人,晚上,看起来黑乎乎的,个头很高。
苏向晚说:“谁啊?”
宋青山:“我大舅。”
宋青山的大舅曹金旺,原来就是从部队上转业的,五十多岁的人了,这人有仨儿子,一闺女,跟宋老太的往来很是密切。
宋青山还就罢了,宋庭秀但凡要回家,曹金旺和几个儿子都得去老宋家做客,算是给外甥撑场面。
他大概是从县城下了班,要回家,正在码头上站着等船呢。
苏向晚其实早在一穿过来的时候,就见过宋青山这个大舅。
就是宋庭秀头一次回家那会,他去过老宋家。
可以说,他这个大舅在整个清水县,因为管着革委会,权力比县长和县委书记还要大。
当初方金换活着的时候,就是他的手下得力干将。
后来方金换死了之后,他还伤感了好久呢。
不过,曹金旺并不知道方金换的死跟宋青山有关。
等宋青山下了车,俩人还聊的挺热络的,打开窗子,苏向晚听着,曹金旺似乎是想给宋庭秀介绍个对象,而宋庭秀不肯要,于是,曹金旺劝宋青山,让他劝劝宋庭秀。
苏向晚当然知道,宋庭秀心里默默喜欢的应该是苏向红。
不过向红还小,宋庭秀又愚孝,工资到现在都是全部上缴老太太,她不愿意罢了。
宋青山跟自家大舅说了两句,就跟他告别了。
曹金旺回头,就见车窗里有仨脑袋:“大舅爷爷再见。”
曹金旺回头看了半天,说:“驴蛋最近越长越帅气啦。”
驴蛋指着自己说:“大舅爷爷,我才是宋东海,这个是我哥哥,宋承泽。我爸爸的干儿子。”
哥哥长的太帅,都叫大舅爷爷给认错了,驴蛋和狗蛋还挺得意的呢,回头看一下李承泽,小伙子最近吃的好,面色红润,眉清目秀,漂亮的跟个小姑娘似的。
但李承泽不喜欢别人说自己长的帅,故意就要扮个鬼脸,吓唬俩弟弟。
回到家后,屁颠屁颠跟在苏向晚身后的李承泽,就把自己跟刘敏莉之间所有的往来,统统交待了个底朝天。
总之,在他看来,刘敏莉就是个看他可怜,而想帮助他的好阿姨而已。
而他自己呢,乐得赚点儿钱,这不挺好的嘛。
“你要缺了钱可以跟我说,我会给你的,往后不准一放学就跑到文工团去,明白吗?”苏向晚给吱吱梳着头呢,说。
李承泽可不这么认为:“学习对我来说轻松的跟什么似的,而且,我又不是你家的孩子,我要自己赚钱花,不要你养我。”
“你得以学业为主,不要总干乱七八糟的事情,哪怕你再自信,你不得不承认,它会分你的精力,对吧。”苏向晚提醒这骄傲而又自负的小孔雀。
李承泽两手插在兜里,特无所谓呢:“初一的课程我闭着眼睛都会。”
“你都十一岁了,还在读初一,居然觉得自己很厉害?”苏向晚说:“钱学森十七岁的时候,就已经考上大学,正因为那样,人家才能造出两弹一星来,你呢,你在干啥?”
但同时,她从兜里掏了两块钱出来:“往后,你每个月会有两块钱的零花钱,但是不能乱花,要敢乱花,我打烂你的屁股。”
“我不是你儿子,你要敢打我,我就报警。”李承泽说着,看苏向晚总是梳不开吱吱的头发,转身给她打了点水来,蘸着水,小丫头一头软软的头发,就可以梳得开了。
苏向晚一挑眉头:“报警,好啊,我要给公安抓走了,我看谁给你们做饭吃。”
李承泽去找刘敏莉赚钱的初衷,就是为了能有点零花钱,给三小的买零食吃,自己倒无所谓。
这会儿强辞夺理,其实还是在犟嘴。
心里早就听劝了。
接过两块钱,本来因为苏向晚不理解自己而撇着嘴巴的,但是,吱吱嘟着红红的小嘴巴,突然就从苏向晚的手里抓过梳子,指上他了:“biubiu,打坏哥哥。”
口是心非的李承泽心说,我还不是为了给你们几个赚汽水钱,才跑去给人家画画报的。
可是,小丫头才不理解他的苦心,继续拿梳子当枪,这会儿还变成了机关枪,哒哒哒的叫着呢。
黄毛小丫头,一点也不可爱。
但看着直理气壮biubiu自己的小黄毛丫头,李承泽撇着的嘴角,一点点的就扬起来了。
就像他爸爸活着的时候说的,一个男人,不论再怎么辛苦,咱什么都不说,保家卫国,不就是一个男人的责任吗。
书包一背,孩子上学去啦。
不过,一到中学门口,他就见个漂亮的女同志,正在门口等着他呢。
李承泽多厉害的人啊,不走大门,直接翻墙,就进学校去了。
他得听苏阿姨的话,跟那个女人断绝关系。
苏向晚在县城里挨家挨户,为妇女,老弱病残争取权益,调解家庭纠纷,总之,办一些七家长,八家短的事儿。
这些事儿看起来小,但是,有很多偷吃了禁果,未婚先孕的女孩子,怯于去卫生院堕胎的,有给妇联悄悄写了信的,这就得苏向晚上门,亲自去劝。
劝他们勇敢一点,或者给点补贴,奶粉鸡蛋什么的。
还有一些受虐待的老太太,上门该骂儿女就要骂儿女,该要挟着报公安就要报公安,苏向晚从不手软,逼着,也要叫他们孝敬老人。
苏向晚一则骂人声音高,再则手脚也不差,该骂就骂,该夸就夸,该动手的时候,也绝不含糊。
你还甭说,渐渐的,苏向晚自己居然对这份工作都有点儿乐此不疲。
县城里的妇女们,几乎人人都知道,她这个妇女主任是真厉害。
而现在,她准备在县城里再多设几家幼儿园,一则,解决妇女就业问题,再则,让县城里的孩子们也能有学上。
这个,恰是妇联的本职工作所在。
但是,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没想到她不找刘敏莉,有一天,刘敏莉居然就找上门来了。
而且,她还以为,刘敏莉做为文工团的团长,是个很温柔的女同志呢,没想到人家来势汹汹,凶的不得了。
这天,苏向晚晚上刚好下班,才回到家,正在给饿的嗷嗷待哺的孩子们做饭呢,突然,门外就是一阵哭声。
“李姐,李姐,真的不行,我是真的忍受不下去了。”一声尖厉的哭嚎声,直接刺的苏向晚耳膜发痛。
紧接着,有一个女同志应该是进了李逸帆家的院子。
出于八卦和好奇的目的,仨正在敲碗等饭的孩子,争先恐后,嗖的一下就跳到大杏树上,好奇的,去围观邻居家了。
“承泽居然跟个父亲给国民党当过随军医生的女人住在一起,而且,我分明可以照顾承泽的,她却管着承泽,不让他见我。”女人的声音还挺高。
隔壁李逸帆似乎是在劝她:“你是个艺术家,干好你艺术家的本职工作就行了,操心别人家的孩子干什么?”
“承泽妈妈可是我的好闺蜜,我必须对他负责。孩子画画的好,我让他给我们画点海报怎么啦,那个女人就不让。”刘敏莉说。
李逸帆倒是说的很忠恳:“孩子就该是读书的,才十一二岁的孩子,你能让他给什么海报海报?”
文工团是演舞台剧的,海报总得来说,还是有点儿少儿不宜的。
“李姐,你这么说可就没意思了吧,你爸当初还是李师长的手下呢,现在他唯一的血脉叫个地富反坏带着,你居然能说出这种风凉话来?”刘敏莉的声音听起来,还挺刺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