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子一十四
老十这话一出。就听得哐啷一声响。康熙将手里地酒杯扔了下来。
这下可好。康熙一发火。这一帮皇子阿哥、亲王宗室全跪下了。
康熙冷笑道:“生怕大家不知道朕生了你们这一帮不孝地东西。大过年地也要来闹一场!”然后又接着说道:“大伙都起来。让这帮逆子闹去。咱们继续。”于是。宗室人员便开心地起身重新落座。当然也没人真地就开始喝酒品菜。全安静地偷偷瞄着康熙。
而老十地兄弟们则忙开始背诵:“儿子不孝。请皇阿玛息怒。”
康熙冷哼了一声,没有搭理这群人,只是端起酒杯对裕亲王和恭亲王说道:“二哥,五弟,咱们三兄弟好好喝一杯。”
一直到酒宴结束,康熙离席,宗室退场,老十与这帮兄弟才等来太监传旨,终于可以起身回家了。
八阿哥和九阿哥顾不得腿麻,立即将余怒未消的老十拖走。
于是,其木格和嫣红众人见到地便是一身戾气的老十。
嫣红她们还来不及给老十行礼,老十就挥手道:“行了,都回自己院子守岁去。”
等老十的小妾走后,其木格才开口道:“爷,大过年地,谁惹你生气了?”
老十烦躁的挥挥手,“你别管我,赶紧上炕躺着,你有身孕呢,今儿别守岁了,爷一人守就好。”说完,又觉得自己的语气不大好,怕刺激了孕妇,忙补充道:“爷心里不痛快,过一会儿就好了,你别搭理我。”说完,便叫阿朵他们伺候其木格更衣。
其木格坐在炕上,瞧老十眉头紧锁,便说道:“爷,若心里不痛快,说出来听听,别自己憋在心里。”
老十往炕上一躺,没精打采道:“你如今是有身子地人了,得宽心养胎,你就别问了。”
其木格笑道:“你不说来,我今晚怕是睡不着呢。”
老十将自己抱怨了一把,说道:“你说我怎么什么东西都摆脸上啊。”然后摸着其木格的肚子,恨恨的说道:“儿子啊儿子,你以后可千万别学你阿玛,一定得沉住气。”
其木格好笑道:“哪有你这样的,一天到晚就知道念叨儿子,若生地是女儿呢?”
老十斩钉截铁道:“爷说是儿子就是儿子。”
其木格有些担心的问道:“万一是女儿呢?难道你就不喜欢了?”
老十专注的摸着其木格肚子,说道:“若是小格格,爷也喜欢,可你得先给爷生个小阿哥,然后再生小格格,这样咱家的闺女就多了个哥哥疼,多好。”
其木格无奈道:“我也想生个阿哥呢,不知道能不能如愿,不过我可希望儿子性格象你。”
老十轻声问道:“你不是嫌爷脾气火爆吗?”
其木格耍无赖的说道:“儿子脾气火爆受罪的是媳妇,关我什么事。”然后其木格向往地说道:“等以后咱们老了,你也没力气发那么大的脾气了,咱们儿子时不时地大嗓门一吼,就会让我仿佛看到你年轻时候的模样,多好。”
老十也咧着嘴乐了半天,过了一会才说道:“不管多老了,爷也比咱儿子强,你整天看我就好了,儿子留给媳妇看去。”
“哈哈,”其木格开心地笑着,用手捏着老十的鼻子,说道:“有人说父子是天敌,你听好了,以后不许欺负咱儿子。”
老十握住其木格地手,解放了自己的鼻子,笑道:“儿子还没出世,你就开始惯他了,以后怎么得了。”
其木格见老十心情好了些,便又继续先前的话题,问道:“爷,今儿到底怎么了,说给我们娘俩听听。”
老十苦笑了一声,便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并表示在回家的路上,八阿哥和九阿哥也没想到辙。
其木格觉得太对不起老十了,若不是自己当初想借道俄罗斯,老十今天也会被人抓住小辫子,虽然这门生意收益不错,但其木格觉得不能因为贪财而影响老十的前程,便道:“爷,咱们把铺子关了吧,再找其他生意做就是。”
老十摇头道:“若能那样就简单了。”
在老十的详细解释下,其木格总算知道老十如今是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得,继续经营,肯定能被人抓住把柄,而且既然太子和三阿哥已经联合起来发难,说不定把柄已经握在人家手上了;关门结业,老十的面子也没地搁,至少在一年内,老十都没法抬头挺胸做人。
见其木格皱起了眉头,老十便又拿孩子说起了事,于是,康熙四十一年最后一晚,其木格和老十便在迎接小宝宝地喜悦和对工作前景的担忧中度过。
接下来的初一,老十等人又在皇宫中耗了大半天,出来后,与八阿哥和九阿哥商量对策未果,回府继续与其木格有一搭没一搭的认真思考着。
初二,是出嫁女儿回门日,也称为迎婿日,其木格娘家太远,因此老十也少了地方走动,便窝在家里和其木格继续为前途和面子操心。
八阿哥和九阿哥因为要在丈人家吃酒,便命人带来了条子,让老十坦白从宽,争取宽大处理。
老十见了又郁闷一阵,当晚,老十开始写认罪折子,其木格在一旁吃着点心,不悦道:“朝廷为什么要禁止通商,朝廷少了税收,民间也少了银子赚,损人损己。”
老十叹气道:“那些洋人来了好好做生意也行,总要惹些纷争,让人不胜其烦。”
其木格:“人家洋人聪明啊,传教士一边传教一边刺探机密,知道你弱了,就来打你,知道你强了,就组织商队。知道你这地方官好糊弄,就欺行霸市,知道这处的官员强硬,就奉公守法,人家将大清的底细摸了个八九不离十,咱们连人家在哪都还搞不清楚呢。”
老十听了,眨了眼睛想了想,拍着桌子道:“哈哈,其木格,爷想到法子了…”
康熙四十二年正月初三,虽然新年的气氛还没过,老十就被几个御史弹劾,指控他违反朝廷法度,私下与洋人交易。
听完了御史地折子,康熙便将视线转向老十,希望老十能识时务的将请罪折子递上来。
九阿哥见老十没有拿出折子,反而拱手准备申辩,心里不由懊恼,“怎么忘了让八哥帮着写折子!”九阿哥认为书面请罪比口头请罪要正式得多,而且也要严谨得多,谁知道老十说着说着会不会出现口误呢。
只见老十义正言辞道:“皇阿玛,御史大人的话,儿臣不敢芶同。”
此话一出,不仅九阿哥,康熙也变了脸,太子和三阿哥心里一阵高兴,大家都以为老十要蛮干了。
谁知道老十却扮演起了苦主:“皇阿玛,儿子为了探明沙俄地虚实,可是费尽周折,经过这件事情,儿子以为需要与之进行长期的接触,便冒着风险收购沙俄守军携带的私货,儿子并没有与沙俄地商人贸易…”
老十通篇的辩解就围绕着一点,自己是为了国家利益做出了巨大牺牲,堂堂皇子阿哥居然当起了间谍,这还不算可悲,可悲的是居然还要被自己国人所误解,老十深情并茂的解释简直是让九阿哥感动得直落泪,不住地鄙视自己只知道赚钱,完全没一点主人翁精神。
虽然老十的话感动了九阿哥,但却让康熙费了好大的劲才没笑出来。
康熙本想板着脸斥责老十胡闹,然后将此事就这么轻轻掀过,自己儿子搞点副业,多挣几个钱养家糊口,能闭只眼就闭吧,就算睁开双眼,装回睁眼瞎也无伤大雅。
但太子和三阿哥却不打算让老十背上这么个好名声。
太子道:“十弟简直是强词夺理,那沙俄是我朝手下败将,全是未开化之人,又有什么会比我大清还高明的?”
老十摇头道:“古人云,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我大清又怎能做那夜郎自大之人,再说了,臣弟从沙俄带回来的刀,确实比咱们以前的长矛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