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子一十四
其木格无奈的笑道:“问了。两小家伙都心不在焉的,说来说去,都是他们表现很乖,吃了很多饭,没挑食,也没惹他们皇玛法生气,然后就急着相互交换宫里的赏赐去了。”
老十立刻将其木格抱怨可一通,知道躺在床上仍在念叨:“爷的脸算是让他们丢尽了”
瞧这架势。老十一时半会儿还走不出祥林嫂的角色,好容易等道老十换气的间隙,其木格忙见缝插针的问道:“爷外面是不是有人劝你去争那个位子啊?”
老十本来还沉浸在羞愤的气氛中,一听这话,忙收拾了所有情绪,扭头盯着其木格,问道:“你从哪听得消息?”
其木格于是将太后的问话一五一十的学了一遍,然后表功道:“爷,我会打得还得体吧?”
见老十“嗯”了一声表示认可,其木格笑道:“当时一听太后的话,我就琢磨着是皇阿玛让太后问的,不知道是什么人在皇阿玛跟前乱嚼舌,爷,若有人教唆你,你可千万别理他们,那群人也不想象,这位置怎么可能落到爷头上。”
老十有一丝不高兴,“为什么不可能落到爷头上啊?爷那点差了?立太子,一是立长,一是立贵,一是立贤。三哥这些日子在行阿玛面前假惺惺的表现兄友弟恭,为的是什么啊!不就是因为除了废太子,就他最年长嘛,八哥虽然受了训斥,可府里人没少动作,朝堂上的官吏大多想让八哥当新主子,不就是因为八哥贤明在外吗,那说起贵,除了废太子,还有谁能越过爷!四哥虽被线头的佟皇后养过,可毕竟德妃的位份在那,加之他今年领办查亏空事宜,得罪了不少人,而且,与他交好的十三弟被关押起来,他如今只有干瞪眼的份。”
说完,老十还不满意,质问道:“你说,为什么不能落在爷头上!虽然十四弟这些年在兵部办差,可如今兵部指望爷的不在少数,加之大哥被圈禁,如今除了爷,还有哪个皇子在军中能说一是一?”
老十这话确实是又根据的,虽然她只是去北边的黑龙江将车处当了回钦差,可一回京就在捣鼓军队涨工资,虽然费了些时日,可最终康熙还是叫四阿哥负责办理火耗归公,仅对将士每年能理直气壮的从户部分到部分火耗银子,对于大部分老实本分的中下级军士来说,已不用担心吃空响的责,二ubuyong看地方官的脸色,收入上涨,谁不高兴啊?说来雍正也够可怜的,费心费力的办事,结果军队受益人全将功劳记在老十身上了。虽说那些胆子大的依旧吃空响,可老十道南边水师去了一趟,那些平时让骑兵瞧不起的水兵腰包就渐渐鼓了起来,因此,老十“招财”的名号眼下正在军中流传,很有一批拥护者。
其木格完全没想到老十也会动起这番心思。受后世历史的影响.加之其木格所认识的老十确实也是有勇有余而谋不足,因此,其木格自从嫁给老十,就从来没想过老十会有继承父业的志向?听了老十的这番话.一时呆住了。
老十见其木格没反立,便道:“论才学,爷也不差啊,都是皇阿玛的儿子,凭什么爷就该在一旁看热闹?”
拿破仑曾说过,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那么以此类推,不想当皇帝的皇子就不是好皇子,因此老十有这么远大的理想也在情理之中。可惜,老十生不逄时,康熙的好皇子实在太多了!
其木格不好就老十是否又资格成为候选人发表意见,只是说道:“爷,那位置的争夺从来都是惨烈的,没准身家性命全搭上,最终还是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
老十有些气闷的说:“爷知道,成王败寇,怨不着谁。”
不问结果只享受奋斗的过程也只得鼓励,可明知道继承大统的是老四的情况下,其木格实在没那魄力豪气冲云的去做老十背后的女人。
其木格有些悲衷的想,虽说目己上辈子是四川人,凑巧的是,四川人常常四和十不分,外地人总要章考收拾才能明白四川人到底说得是哪个数字,可想禛和俄两字弄混,难度也太大了些,想骗自己说历史老师发错了音,都没办法。
没有飞蛾扑火精神的其木格当下犯了难,不知该如何规劝老十灭了心中的火,特别是在不是冲突的前提下。
老十则为其木格小瞧了自己而生气,于是屋里一下安静下来。
半响,其木格往老十怀里靠了靠,叹气道:“爷,你什么时候起的这心思?”
老十道:“太子没废,爷自然受本分,可如今储位空虚.爷当然也想争一把。”
其木格一听,在心里又是把康熙一顿埋怨,没事废什么太子啊,瞧这事给闹的,据让弄得一心想为国防事业添砖加瓦的老十也心痒痒的。
其木格觉得这不能怪老十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毕竟皇权还是极富吸引力的,一般人很难提抗那诱惑,何况老十还以为自己是三个之一,又三分之一的机会君临天下,如不去争取,那简直就是蠢材加懦夫。
其木格绞尽脑汁的想着法子大小老十这个不起实际的远大理想,老十则在郁闷中打起呼噜了。
半夜,不擅长劝说的其木格总算想好了说辞,打好了腹稿,于是也不管老十睡的正香,上下其手将老十弄醒,懵懵懂懂的老十专注其木格的咸猪手,翻身将其木格压在身下,闭着眼道:“偷袭爷?今儿你再怎么求饶,爷也不心软。”说完也不睁眼,继续闭着眼睛,凭着柑橘准确的堵上了其木格的嘴。
其木格费力将自己的嘴解救出来,道:“爷,你听我说,咱们和舅舅闹得不愉快,舅舅怕不会帮你出力,九哥一直和八哥交好,若叫他转而帮你,也太难为他了,酒哥对你一直不错,你也不该给他出难题不是?军营的势,爷还是别借的好,哪朝天子不忌讳军权旁落啊。”
其木替说得很含蓄,希望老十能明白,他在争夺储位上不仅没有一点优势,而且手里连一张有用的牌都没有。
老十被其木格打扰了清梦,满以为会甜点香艳的作料,却没料到,其木格突兀的提着这些扫兴事。
老十一下没了兴致,翻身下来,背向其木格,道:“你大半夜的不睡,瞎操什么心啊!”
见老十似乎又要打鼾!其木格猛的想起,老十今晚才见了九阿哥.忙问道:“爷,你给九哥说了?”
老十用鼻音道: “没,不过九哥到劝爷去舅舅府上走一遭,回京这么些天,整天都在宫里挨训,还没功夫去见舅舅。”
着来九阿哥也和老十的分析一样,认为老十是个强有力的竞争者,叫老十私下去拉拉票。
虽然其木格很想知道,若老十真的办起了自己的竞选总部,九阿哥会如何取舍?但毕竟小命要紧,其木格可不想为了看九阿哥左右为难而糊里糊涂的将自己送上断头台。
于是,其木格只好继续摇着老十,说道:“爷,这些东西凭咱们空想压根没用,最终还是皇阿玛说了算,从太后的说辞可以看出,皇阿玛不想你掺和进去,爷,就凭这一点,咱们就失了先招,就算满朝文武都拥戴你,也没用。咱们还是先在一旁看看热闹吧。”
老十有些不高兴,含糊的说着:“皇阿玛从来就小瞧爷。”
其木格不管老十是否会发飙,又自顾的把太后当时的说辞,语气重复了一遍,一点也没添油加醋,本着真实的原则,再次给老十还原了当时的情景。
其木格其实很想夸张一把,可担心老十瞧出破绽,反正弄巧成拙,于是被迫忠于事实。
也不知道老十到底听进去没,反正其木格略感安慰的是,知道自己唠叨完,虽然老十没出声,但也没打呼噜。
老十第二日起了个大早,连早餐都没有用就跑道书房和蒋先生密谈良久,将头天入学的弘喧晾在一边。
其木格本想抱怨老十当爹不合格,没想到老十一回来就叹气说:“其木格你别操心了,将先生的意思和你差不多,不过那话说得是一个难听,说爷这边是听着好听,却没一点根基,得徐徐图之。”
将先生这几年一直是老十的得意帮手,给老十参谋的许多事都取得了很好的效果,很受老十倚重,几年的共事下来,也摸透了老十的脾气,知道什么时候该捧,什么时候该损,看来将先生也觉得老十昏了头,给他来了当头一棒。
其木格听得心花怒放,琢磨着该给蒋先生置办个庄子,以资奖励。
老十虽然心有不甘,但毕竟还没有利令智昏,因此念叨了两句,便将重心转移道弘喧身上,“弘喧呢?还没起,赶紧的,这眼看就要迟了。”
其木格舒心的笑着,说:“不知道血液几时能完,怕耽搁了孩子出门,就叫勒猛护送着去了,徐公公和宫里熟,我爷叫他跟了去,好和上书房的太监招呼一声。”
老十不放心的问道:“你给他交代没?”
其木格笑道:“我给他说了,说上书房先生都很严厉,叫他不要淘气。”
老十“哼”了一声,道:“他若在给我丢脸,我非狠狠收拾他不可。”说完拒绝了其木格端上来的小米粥,转身就匆匆赶去上朝。
其木格追去问道:“爷,你不是没领差事吗?”
老十一边走,一边没好气道:“这些日子连九哥都天天在朝堂上呆着,昨儿爷送你和孩子进宫给太后请安,想躲着不去,结果被一顿好骂,若不是两小兔崽子跑进来,爷准又得罚银子”
其木格见老十不再纠结于争取更进一步,即使是暂时的,心情也非常畅快,也不再觉得两孩子昨天的表现有多么丢人,反而觉得他们昨天也还是有功劳的啊,至少为家里节省了几十两银子。
可惜,离开京城四年多,府里的事情是千头万绪,其木格忙得没时间奖励安安,本想今天去拜访八福晋和九福晋的,也只得延后,叫人给她们送了帖子,越好明日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