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意元宝
张良道:“公孙兄多虑了。”
并没有承认自己将这些事放在心上,只是朝着公孙原依然客气地说话。公孙原目光微闪,“外面传闻公孙兄与公主殿下的婚事实为受人挟迫,原也以为,子房兄是受人挟迫的。”
话至于此,张良并没有说什么,怀着同样的想法的并非只有公孙原一个人,从他求娶刘元开始就已经不断有人问他是不是受了胁迫?是刘邦所迫还是刘元所迫?
“原来在你们心中张良竟然是这样的人,轻易被人胁迫,连自己都可以出卖?”张良淡淡地问,就好像一记耳光落在公孙原脸上,公孙原一番话本是要解释,没想到竟然让张良误会更深了。
“子房兄。”就算如此公孙原还是坚持地道:“你多年未娶,我以为你想找到能与你心灵相通的人。”
张良反讥问道:“殿下不像与张良心灵相通的人?说来也是,许多我想做而没能做到的事殿下不仅做,更有心做成,比起殿下来我算什么?”
……对谁能想到张良对刘元的评价竟然会这么高,不可置信地看向张良,张良道:“公孙兄不必解释,有什么话还是直说吧。”
别越是解释越是误会更深,公孙原已经搬起石头砸了两回自己那腿,此刻是不想再砸多一次。
“殿下的纸利,张氏可有?”公孙原嘴角泛起苦涩,一步错步步错了,没想到想提醒张良刘元身边竟然连伎人都有,这个人更是背主杀父的人,想跟张良卖一个好,好没卖成,明摆着引起张良不满。
行吧,既然卖好是不可能,还是直接说利吧。
张良这些日子碰到想从他手里得到纸利的人并不少,公孙原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因此张良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并无。”
公孙原诧异地看向张良,显然没想到张良会是这样的答案,因此震惊地看向张良。
“怎么会,难道公主殿下不曾心仪子房兄?”公孙原想了想今日看到的局面,刘元不像是不喜欢张良的。
“心仪又如何,不心仪又如何?”张良面对如此质疑也不是第一回 ,早就习惯了。
追问刘元和张良感情的事,他们再大的脸,当真就真的能追问下去?
所有的一切都不如公孙原想的发展,可是都已经说到这里了,公孙原想将来是再也不会有机会当面问起张良这个问题,只能硬着头皮地问下去。
“子房兄,女子若是心仪一位郎君,必是恨不得将一切都给了那位郎君。子房兄人中龙凤,公主殿下若非心仪子房兄又怎么会愿意许嫁子房兄。”想想刘元为了不嫁匈奴和亲都干了什么?她把匈奴冒顿单于的脑袋砍了,砍了!
难道刘元能杀一个冒顿还会杀不得另一个她不想嫁却又想娶她的人?
那么想的,公孙原便直言,张良听完道:“良与殿下的事,并不想与公孙兄多说。”
哪怕就是个女人也没有问到这般地步的,张良的言外之意公孙原听明白?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生生给羞的啊!
张良道:“如果公孙兄没有旁的事,良便不送了。”
一来就想挑拨刘元和他的关系,张良是咽不下这口气,话说完了,虽然听起来还是客气的送客,却也是不想再说。
公孙原多少还要点脸啊,张良逐客了,再呆下去他只会更没脸,想想没能从刘元那里讨要好处,与张良相见所谈又是失策,必须得认错,因此站了起来与张良作一揖,“子房兄,原失礼,与子房赔罪,告辞了。”
“不送。”张良本来是想请人进屋的,结果公孙原因为一开始说错了话,卖错了好连个门都不能进,所以送客也用不着送了,从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
公孙原深深吸了一口气,消息错误让他满盘皆输啊,一面之缘的情份,就算喊着兄弟又如何,真以为张良拿了他当知交好友了?
可是此次过后,哪怕再想混个脸熟都不成了,张良的表现还能看不明白,他不高兴有人说刘元的不是,也不乐意有人旁敲侧击的想从他身上问起刘元的利益。
只是公孙原怎么也想不到,刘元说将纸利给了云中的贵族竟然真只给他们,就算张良是她的未来夫婿,刘元竟然也不曾动过心思将纸利给了张良,也让张家占点便宜。
“郎君,没想到这位公孙郎君竟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和长安那些人没什么两样,竟然都是想从你的嘴里问到纸方。”公孙原一走,张良即回了房,驿站里并没有其他的人,而且张良的身份更是特殊,招呼是最好的。
侍从一边帮着张良脱去外衣,一边恨恨地嫌弃,不高兴他们对张良的算计。
张良道:“纸利太大,少有不动心的人。”
“郎君就没有动心,若是郎君想要,只要郎君一句话,公主殿下一定会给郎君。”侍从笑着说起张良与刘元,他就算再傻也看出来了刘元对他们郎君的爱护,若是张良开口,刘元一定会将制纸的方子给到张良。
“不许胡言。纸利一事非同小可,出不得半点差池。”刘元想要以信立天下,张良绝不会拖刘元的后腿。可是啊,这一遭啊,也让张良看得更清楚贵族是什么模样,心中堵了一口气至今 ,还是看到刘元欢欢喜喜的,再有云中生机勃勃,他才觉得心中的没有那么气闷。
倒是一心回去即将在张良那里见到公孙原的事情告诉了刘元,刘元不以为然地道:“从我这里拿不到纸利便动脑筋寻到留侯那里,以为我就算不把纸利给旁人也该给我未来的夫婿卖个好才是,千算万算怎么样也算不到我竟然会心狠至此,连留侯也不给。”
一心道:“留侯心中会不会怪殿下?”
旁的谁都不担心,一心只怕刘元与张良还没成亲却因纸利起了间隙,那才是真正的得不偿失。
“留侯若是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刘元风轻云淡地说来,一心却看出了刘元的认真,转而也想若是张良真是这样的人,刘元又怎么会看上,能叫刘元看上的张良会连最基本的品性都不行?
“消息还得让人再散出去,来的人还是不够多。”一心训练的暗卫,刘元更是想到了消息的传递,消息不通是件大事,终于安定下来,不能因为消息吃了大亏才是。
“殿下,长安的消息送来了。”才说消息,消息可就送上来了,孟非拿着长安送来的密信送到刘元的手里,刘元看了封面笑了,上面正是刘邦的专用玉玺,刘元连忙拆开一看,刘元最关注消息在上面写得一清二楚,提醒刘元可以放开手脚去做了。
“我的生辰父皇和阿娘会来云中。”最后刘邦连带提起此事,刘元瞧着却嗅出旁的味道,刘邦可不是随便乱来的人,来参加她的及笄礼不错,只怕并非最主要的目的。
一心一听可高兴了,“真是太好了,殿下的及笄礼何等大事,若是陛下和皇后都缺席了,殿下心里得有多难过。”
刘元其实对及笄礼并没有多看重,可是琼容再忙也都准备着还差了许多日子的及笄礼,可见她们都有多看重这个日子。
“留侯这个时候来是不是也是为了参加殿下的及笄礼?”一心看刘元兴趣缺缺的,突然冒出这样的一句,刘元一顿,虽说她不当一回事,架不住这个时代的人视及笄和及冠为人生中最大的事,及笄与及冠都是成年,女子及笄便可许嫁。
啊,刘元的婚事定下了,身为夫家的张良是该来的,否则落在旁人的眼里就是张良不看重刘元。
“殿下听着留侯是为殿下的及笄礼来的可是高兴些了?”一心注意到刘元脸上露出的笑容,凑过去打趣地问。
孟非在一旁听了一耳朵,其实很是想避开的,只是刘元看完了信还没有吩咐,孟非想走也不敢走啊!
刘元点了一心的额头,与孟非吩咐道:“让韩驹他们注意防卫,从父皇进入北地开始便近身保护,不得出任何差池。”
从前刘邦在外头也就算了,若是进了刘元的地盘,刘元还真得把人好好地护着,万不能让在她的地盘有半点闪失。
“殿下提及陛下的安危,云中是不是也要安排小心些,人越来越多了。”人一多事情就多了,孟非也是看接二连三发生打架斗殴的事,刘元提到了刘邦的安全,他也提醒刘元别忘了云中。
“看我忙得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还是让他们回来一趟,我亲自跟他们交代。”刘元想来想去还是决定亲自安排他们,北地的安全也好,云中的守卫也罢,人一多若说没人趁机闹事刘元半个字都不信。
“非去请诸位将军回来。”孟非平日除了画图收集各地的资料,手里要办的事也不少,刘元听着挥手道:“不必你亲自去,书阁还得你来,最好能立个规矩,你仔细瞧好该立什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