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意元宝
为了天下太平,为了不会血流成河,刘元放弃了帝位,放弃了万里的河山,没理由只让几个人知道,就应该写下诏书为天下所知。
“陛下。”闻之刘盈所言,贵族们更觉得心累,要对付一个刘元已经极不容易了,为什么刘盈也要成为他们防备的对象,明明这位是男人,你还是帝王,你的心怎么偏得没边了。
刘盈道:“朕此举以为甚妥,阿姐与诸位有异?”
“无异,陛下圣明。”刘元眉开眼笑地答来,身后的人也只能跟着附和。
可以说,刘元的一方还有公正人都认为刘盈此举甚妥,不同意的贵族们,他们说反对有用?
若是反对的话一说出来,怕是又得要说,一切都是因为他们心中不坦荡,明明答应的事,却还是时时刻刻想尽办法要改,无信无义,这样的人也怪不得刘盈和刘元都防备他们至此。
“无异议,陛下圣明。”事情眼看没有办法改变。
而刘盈事事无畏,事事愿意诏告天下,一点不觉得自己的所做所为哪里丢面子的态度,委实让他们心塞。不配合不能,那就配合着来,刘元,反正没想让他们死,那就容下她,等着看好了,他们将来一定会争气,扬眉吐气。
贵族们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朝着刘盈挤出一个笑容地说来,刘盈赞赏的点头,“诸位果然是聪明人,懂事,聪明得很。”
“陛下,有一事还请陛下明言。”贵族们一退再退,没办法不退的情况,他们也不能忘了初衷。
“何事?”刘盈让张良去拟诏了,他也转头问起他们何意。
贵族们出列,终于要说出心里最想说的话,“殿下手中的诏书如何处置?”
交易达成了,刘元的诏书如何处置,总不能还让刘元拿着这份诏书吧。
“诸位,公证人在此,朕也将诏书下发天下,你们之间达成的协议,也算是朕亲眼看到,也亲自同意的,这既是不给你们反悔的余地,同样也不给阿姐失信的机会,你们还不放心?”
刘盈道出他们心中最深的恐惧,贵族们道:“诏书在殿下的手里,那就是继位诏书。”
刘元防着他们连在总纲加上一条保护内容的事都做了,不就是防着他们,他们自然也是要防着刘元的,此人太狡猾了,要不是因为知道刘邦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们未必不在想,这是不是刘邦的种。
当然了,话在心里过过罢了,他们绝对不敢说出置疑的话来。
毕竟血脉一事,还关乎吕雉,一个女人背夫孕子,若无证据他们敢乱说,吕雉的心狠手辣,他们也算是略有耳闻,不好得罪这样一位太后。
刘元道:“传位诏书供奉于太庙之中如何?”
诏书确实不适合再放在刘元的手里,毕竟放在她的手里,贵族们是不会安心的,不安心的后果就是他们会搞事。
刘元要的是太平安乐,反正她最想做,最急于做成的事,律令修订,自此天下女子都将有着与男人同样的机会!女子,只要她们自强不息,自此再也不会有人能够欺负她们!
贵族嘛,他们想要如何就如何,只要不过界,只要他们不再想着时时刻刻的对付大汉,满心只有私欲,其他的都随他们。
刘元的话音落下,配合至此,贵族们万万没有想到。
“大汉皇帝的诏书,供奉于大汉太庙之中,与陛下一般,将来受万世供养。”刘元适时的拍着马屁,王陵在一旁道:“毁诏书确是不妥之事,供奉于太庙,确实是妥当。”
其他人私下议论了几句,最终也认为此事最是妥当,贵族们倒是想说其他的意见的,话到嘴边最终还是改了,说不动人,还是乖放弃了吧,诏书只要不在刘元的手里,供于太庙之内,如同灵位一样,就是摆着看的。
“陛下,诏书拟好了。”张良的文章写得极好,否则也不会专拟诏书,刘盈要的诏书拟好即呈上。
刘盈看完了,也不说给下面的人再看的意思,直接下了玉玺,下面的人看得心下跳跳,其实他们很好奇上面的内容,但是没有刘盈发话,他们再想看,也没有看的机会。
心下一声轻叹,最终还是等着诏书下发,他们再挑刺,实在不行,再吵即可。
“丞相府立刻下发各州各县,律令需要改动的地方也要立刻改好重印重发,令天下人都知道,大汉的变化。”刘盈盖好了印,即与丞相府的两位丞相叮嘱,两人都异口同声地应诺。
“好,此事算是完成了,诸位都辛苦了,都退下吧。”刘盈挥手让他们自退去,人也准备站起来,只是还没来得及多走几步,人却已经不支地到下了,“陛下。”
赶紧的冲上去,生怕刘盈有个万一,当然了,他们心中还有一个念头,刘盈怕是没有多少日子了?
刘盈昏倒,还在众目睽睽之下昏倒的,赶紧的找太医,不过张良在,一摸脉张良立刻知道怎么回事,与刘元询问的目光对上,只是摇了摇头。
“陛下如何?”吕雉也听说刘盈昏倒的事,因而急急地赶来,就是想看看都是怎么回事。
外面的臣子都在候着,他们也怕刘盈有个万一,真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们也着急。
故而此刻等在外面,而太医们也终于都来了,可是,太医们却没能进去,屋里只有吕雉、刘元、张良、琼容。
张良和琼容的医术已经为人所知,因此没让太医进去,只有他们两人在,也没人说什么。
但屋内的情况却也不像外面想的那么复杂,因为刘盈是装昏的。
吕雉知道刘盈是装昏的时候暗松一口气,刘盈道:“阿姐的事快处理完了,我想接下来处理我的事。”
不管是吕雉或是刘元,都曾答应过许刘盈离开的,答应过的事,如何能不作数,因而刘盈眼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装昏,就是为自己准备的。
刘元轻轻一叹,刘盈道:“差不多孩子就要出生了,纵然我知道自己太自私,可是阿姐,我连一个好儿子,好弟弟都不算,我又怎么可能成为一个好父亲。”
“孩子生下来,他的人生,他的依靠从来不是我,而是你们。”刘盈承认自己是个没有本事的人,也愿意接受自己作为一个没出息的人。
他想走,放弃一切的走,吕雉和刘元都知道拦不住他了,故而一声轻叹道了一声好。
比起刘盈着急地想走,当年刘元在刘邦在世时约定的十年之期交还封地的时间已经到了,封地大权上交,刘盈却迟疑了,“不应该如此。”
“恰恰相反,当如此。”刘元得了天大的好处,从此不需要再费尽心力地说服贵族让女子出仕,诏书下发,律令一定,女子可以出仕,可以承继家业的事就成了板上钉钉的。
虽然引得一片哗然,却也对有些人没有影响。
贫贱夫妻百事哀,没有钱的人家,为了活命本不分男女,大家一道撑起一个家,让女子可以当官的事,反对最强烈的人只有贵族罢了,其他人并不以为意。
现在最大的阻力来自于贵族,却连贵族都同意了此事,哪里还会有什么人拦着。
虽然沸腾了整个大汉,后来他们却发现并不影响自己的日常,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最终也无人再在意。
贵族咽下一口气,心里还是觉得十分憋屈的,日日想着怎么找刘元的麻烦,然后有人提起了刘元当年说过的话,说好的十年之内交还所有封地的,十年之期到了。
可是没等他们出手,刘元已经开口,道是当年说过的十年之期已到,请朝廷派人前去接回北境内的所有账目,以及巡查北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