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桑家静
靳长恭听着他们用异域话交流,现在终于能够体会玥玠面对他们,语言不通的茫然心情了。
虽然能通过表情推测一二,但是没有语言辅助,她也就只能猜出个喜怒哀乐来。
而靳渊柏也听不懂异域话,两只二愣子,相视一眼,都读出了对方眼中的疑惑。
因为玥玠的一句话,换血一事的真相,再度被七怪无奈地压下。
玥玠看他们听话地保持沉默,这才将冰蚕慢慢地放入暗帝的口中。
靳渊柏眼角微抽,咽了咽口水,小声对靳长恭道:“你觉不觉得——”
“恶心?”靳长恭很直然地接着。
靳渊柏连忙点头,抚了抚寒毛坚起的手臂:“那条虫子吃到肚子里,真的能解他一身的寒毒吗?”
“谁知道,而且那不是虫,是蛊,七怪既然言之凿凿冰蚕有用,就且先观望着,活之他幸,死之他命。”她淡然道。
靳渊柏:“……你还真冷血,好歹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就盼着他死啊?”
“不,寡人盼着他活……”靳长恭划过眼睛,看着靳渊柏,一双测不清底细的黑眸瞬间阴霾出森冷可怖的气息:“死,太便宜他了!”
“哇啊,你,你,你想对我兄弟,怎么,怎么样?”靳渊柏脸一白,小生怕怕地后退了一步。
“你还是先担心一下你接下来会怎么样吧。”她冷睨了他一眼,笑得不怀好意。
别以为昨夜的事情,他能脱得了干系,敢对她耍手段,有你俩兄弟好果子吃的!
靳渊柏满头汗,瀑布汗,看着靳长恭不阴不阳,秋后算帐的模样,心顿时拔凉拔凉的。
那头,玥玠将冰蚕放入了暗帝口中,冰蚕蠕动着身子,慢慢爬进他的口腔深入,众人静静地等待着,观看着,满心期待着。
不一会儿,估摸着冰蚕已经进入了他有腹腔,玥玠动手将银针拔除,一瞬间的功夫,暗帝从那瘦骨嶙峋的腹部渐生起一层薄霜,接紧着薄霜一发不可收拾,遍布蔓延至他整身躯体,关节,指尖,面空各部份。
“怎么回事?”靳渊柏神色紧张地问道。
见他想靠近,靳长恭一把拉住了他,道:“七怪既然没有反应,想必没有问题。”
靳渊柏闻言,看了一眼七怪仍旧镇定的表情,便安下心来。
“堂弟,那叫玥玠的男人,为什么肯救暗帝?”靳渊柏疑惑道。
“寡人跟他做了一个交易。”
靳长恭并末提“换血”的事情,因为她心底对此事亦有一定的考量与疑虑。
“玥玠跟暗帝……”他迟疑道。
靳长恭笑睨了他一眼,直接挑出:“有仇?”
靳渊柏不知道那名叫玥玠的异域人有没有跟她提起过跟暗帝之间的事情,但他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她一声。
“没错,他们之间有仇。”并且还不是一般的仇!
“说来听听。”靳长恭环臂,暇闲着神情准备聆听模样。
靳渊柏嘴角一抽,堂弟啊,这是你该有的态度吗?乃太没心没肺了吧!
“我曾听暗帝说过,他抢了玥玠的命定之人,然后又派那个女的去玥玠身边偷盗抑制寒毒的冰蚕,但那女的好像被玥玠发现的意图,接着那个女的死了,顺便玥玠还利用那个月的黑了暗帝一把……”他干巴巴,完全没有故事性地讲完了。
“你会不会讲缘由啊,整个故事听下来,一点情趣都没有。”靳长恭直接表示不满。
她以为至少会有一段如何狗血纠结,虐身虐心的高潮情节,可实则上她听完,只得出一个结论:两男争一女,然后一女身亡,两男相杀。
“这件事情本身就没有情趣啊?”靳渊柏则表示他很委屈。
“暗帝抢了玥玠的命定之人,什么叫命定之人?”他直接删掉了末梢枝节,她唯有一一还原过程。
“估计就是他末婚妻之类的吧。”靳渊柏不确定地摸了摸鼻子。
“你不知道?”靳长恭鄙夷地眯眼。
靳渊柏跳脚:“我怎么可能知道得很清楚,你又不是不知道暗帝,他是一个会坐着跟你唠嗑详谈的人吗?这些消息还是我旁敲侧听打听出来的好不好!”
“那你说玥玠利用那女的黑了暗帝一把,他具体做了些什么?”靳长恭稳住情绪,再问道。
靳渊柏这个倒是知道,他便侃侃而谈道:“那个女的,好像叫婕什么的,她偷偷地在玥玠那里偷来了一个大匣子,她说这个大匣子玥玠很宝贝,到哪里都随身携带的,里面装了很多重要的东西。”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示意靳长恭看地上那个长型大黑匣子。
“就是那个,暗帝刚开始就怀疑她这么轻松盗来的可能是假的,然后叫那个女的先去打开,而那个女的倒是没有怀疑,并且很自信,她经常跟在玥玠身边,自然知道那个锁怎么开,当她打开锁的时候,却不想里面竟冒出一团毒气,那个女的一碰到当场就融成一团血水,而暗帝离得较远,撤离及时,倒没有伤到什么,但是第二日,他病突然加重,整整躺在床上好几个月才能下能下床。”
而靳渊柏不知道的是,就是这几个月令暗帝失去了对靳长恭的控制,差点令靳微遥害死了靳长恭(事实上,前身永乐帝已经死了。)导致事情一步一步地演变至今,所以暗帝对玥玠的痛恨由始以来。
“那个女的为什么要帮暗帝?”靳长恭奇怪,她不是玥玠的命定之人吗?虽然不确定命定之人是什么意思,但那女的竟会离弃像月光一样美的男人,去投靠一个像恶魔一般鬼畜的男人?
“咳咳——”靳渊柏暗中揉了揉隐隐作痛的伤处,暗道,兄弟,可不是哥哥我给你使绊子,谁叫你当初干的事儿,比较缺德呢,谁不知道他靳渊柏最怜香惜玉了,既然他堂弟问了,他可不能撒谎。
“其实嘛,那个女的啊,据说是骸的众妹子之一,异域孩子一生都生一窝算。当初暗帝有意收服七怪,在一次意外中,他救了骸那条村子,于是那妹子,就对咱们暗帝有了意思,你想啊,暗帝那厮一个无节操,无脸皮,无道德的人,哪里管人家喜不喜欢,能利用则利用,在得知她的身份后,就那样了。”靳渊柏摊摊手,表示他无药可救,我也奈何不了。
“无耻,卑鄙。”靳长恭对以上之话,做的全部总结。
而靳渊柏则很赞同地点头,然后一双风流多情的桃花眸轻眨:“没错,堂弟果然慧眼啊,要不,你甩了暗帝那无耻,卑鄙的人,与为兄在一起,怎么样?”
“你嫌昨天没死够,还想再死一死吗?”靳长恭眸不斜视,轻轻道。
靳渊柏闻言,两只准备揩油的手便僵在半空,然后十分尴尬地收回去。
“堂弟,为兄一颗玻璃心被你踩碎了,嘤嘤嘤——”他不依地假哭。
懒得理这爱耍宝的男人,靳长恭走上前,随着玥玠一般,望着身上冰越覆越厚的暗帝,她沉吟片刻,道:“没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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