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茶蔻
反倒是周兄瞥了一眼,心里暗自不屑这群人。
这上林县庙小妖风大,小小一个比试,也能整出这么多的事情。
……
第一场比试的是作诗。
这是徐县令的弱项,却是周兄的强项。
徐县令安静如鸡,生怕引起周兄的注意,让他想起当年在书院时自己的狼狈样子,被他嘲笑。
周兄嘲笑人,从来不需要开口,有时候只是一个眼神,就能直直地打击到人的内心。
他已经七年没有尝过这滋味了,这辈子也不想再品尝。
所以,安静、不出声、装死!
徐县令安静得诡异,但是他没有发号施令的意思,底下的几位私塾先生彼此沟通一下,也就正常地按照往年的步骤走,没有刻意去请示。
首先是诗作的题目,在场每个学生出一个,然后现场抓阄,抓中谁的,就是谁的。
如果运气好,抓中自己的题目,就能用上自己准备好的诗作。
不过这种机会太小了,而且大部分人才华有限,就算提前准备好,也写不出什么好诗。
最后拿到头名的,果不其然,是丛安。
徐县令来了精神:“周兄你看,这就是我刚才和你说过的那个孩子。”
拿了诗作头名,给他长脸,不错!
周兄闻言点点头,不置可否:“诗不错,比你强多了。”然后扫了一眼徐县令,眼底流露出一丝嗤笑。
徐县令:“……”还是没有逃过。
第二个比赛是投壶,城北私塾的人摩拳擦掌,仿佛头名已经是他们囊中之物。
而且今年还有县令大人在一旁看着,要是得了头名,可是大大的出了风头。
这时候,赵博冷冷一笑,站了出来。
城北的人压根没将他看在眼里,对他们来说,城东的人都比较有威胁力。
至于城西……呵,算了吧,一群死读书的书呆子,四肢不勤五谷不分,懂什么叫投壶吗?
投壶规则其实十分简单,有点像现代的套圈圈,就是在身前一定距离的地方,放一个细口大肚的瓶子,参与之人手持羽箭,投进瓶子里即为胜利。
不过一样简单的东西玩到极致,也是十分好看的。
瓶子放置的距离,从三尺远、六尺远、三丈远,一点点到了两丈、三丈……
最后只剩下赵博和一名城北的学子互相较劲,而瓶子,已经放在了五丈远的地方。换算成现代距离,也就是十五米之外。
这么远的距离,要将一直粗苯的羽箭,投入鸡蛋大小的瓶口里,难度非常之大。
连温钧都好奇地睁大了眼,探头盯着看。
台上的徐县令和周兄,也稍微来了一点兴致,看着两个小少年比试。
徐县令还有功夫说闲话,随意道:“周兄,想当年你可是投进了八丈远的壶中,一时传为佳话。依你看,你觉得这两人谁会赢?”
周兄凝目看了几眼,点了点赵博:“这小子还留有后手。”
徐县令微妙地皱脸,将眼底的妒心酸羡慕藏得极好。
这可真是……
和这些孩子比起来,突然觉得他当年读书的时候,真是一无是处。
就像预期的那样,赵博轻轻松松拿到了投壶的头名。
城北学子面露不甘,还有些不可置信地转身退了下去。赵博则笑嘻嘻地冲着先生和温钧挤眉弄眼,看吧,我没有让你们失望。
孙老先生皱眉:“不知所谓!”
赵博:“???”
“要是将玩乐的心力用在读书上,你早就是状元了!”
赵博:“……”
得了头名,赵博却像是落败的公鸡,灰溜溜地下了台。躲在温钧和丛安身后,才松了口气,长长地呼吸一口气道:“先生可真是古板,玩乐和读书,那能是一样的吗?”
孙老先生瞪过来一眼:“我还没聋!”
赵博脖子一缩,心惊胆战地躲了起来。
第三次比试马上就要开始,接连两次失利,郑秀才和张先生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瞪着丛安和赵博,气得喘粗气。
孙老先生捋了捋胡子,悠悠道:“有些人啊,是书也教不好,玩也教不会,啧啧。”
这嘲讽的杀伤力一等一的,两人的脸色都青了。
抓过来要参加行酒令比试的学生,咬牙切齿道:“你们上去,一定要好好努力,拿下这一场!”
几个可怜的学生被吓得一愣一愣的,像是冻傻了的鸭子,只会点头。
两人吐出一口气:“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