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春温一笑
香璎一脸倔强,“对于娘来说,陈驸马如今与路人无异。可对于我来说,他始终是血脉至亲。他不能忘恩负义,非到我祖父坟前祭拜不可!”
“女儿,你这又何必?”香馥垂泪。
香璎一咬牙,冲到陈墨池面前,伸手拨下头上金钗,钗头对准自己咽喉叫道:“你不答应,我死给你看!”
“璎儿!”香馥大惊。
“痴儿,快放下!”陈墨池跺脚。
“一哭二闹三上吊啊。”南阳公主气得头昏。
何盈、陈乐欣等人,早就听傻了、看傻了。
楚王貌似关切慌乱,“小姑娘休要如此,有话好商量。”其实眸光如电,心中兴奋。
谈靖、扬曦等和楚王一样做着和事佬,心里也和楚王一样高兴。
香家这个小姑娘做的好。今天这个情势,陈墨池是非答应不可,但就算陈墨池答应了,所有的人都会说是被香璎逼的。陈墨池这个忘恩负义的名声,是背定了。
香馥花容失色。
张宪从果盘中拿起一颗枣子扣在手中,“阿馥放心,我打暗器百发百中,璎儿不会有事。”
香馥心略宽了些。
“璎儿太傻了。”香馥喃喃。
“璎儿说的对,陈墨池对你来说,只是一个不相干的外人。对璎儿来说,却是她的亲生父亲。生父忘了祖父的恩义,璎儿如何能忍?”张宪眼睛盯着香璎,同时还要安慰香馥。
香馥幽幽叹气。
确实是这个道理。她可以放下陈墨池,香璎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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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聚精会神关注香璎和陈墨池的父女之争,没人注意到,雍城长公主已经不在她的座位上了。
小小的、金黄的桂花花瓣翻飞,偶尔落在人身上,清香满怀。
“里面那么乱,你也不管管。”青衣少年手抱长剑,语气慵懒。
雍城长公主替他拂去衣袖上的花瓣,“你还有心思管别人。这是第几次遇袭了?”
青衣少年低头一笑,“无妨,死不了。”
他生得极好,风姿秀异出尘,这时发髻有些凌乱,却更添美感。
漆黑如墨般的长发垂在脸畔,如墨玉映白玉,光洁典雅。
雍城长公主轻叹,“难怪你不愿认回去。也罢,家族越大,内中的龌龊污秽之事越多,自由自在的在外边,未为不可。”
青衣少年不置可否。
显然,雍城长公主的这个话题,他不感兴趣。
殿堂之中,传出阵阵惊呼声。
“陈驸马,你就答应了香姑娘吧。”不知哪个大嗓门在高声疾呼。
雍城长公主微晒,“南阳公主从哪里寻来的驸马,活宝一个。”
青衣少年忽想起一事,“对了,香家小姑娘和她的母亲,曾在桂花寺遇险。刺客六人皆被我所杀,其中三人我认得,是黑道上挂了号的。”
“谁这般下作,对两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下手?”雍城长公主皱眉。
青衣少年道:“第一,可能是南阳公主。南阳公主担心陈墨池对前妻念念不忘,因此痛下杀手,不稀奇。反正刺客是黑道上的,官府查案,最终不过是江洋大盗劫财劫色。”
“第二,可能是南阳公主的敌人。毕竟陈驸马的前妻若真的被杀,世人便算不说,心里也会怀疑南阳公主出于嫉妒斩草除根。事情传扬到京城,再经有心人渲染,对南阳公主,对太子,大大不利。”
“南阳公主的敌人,可能性更大。”雍城长公主缓缓道。
“或许。”青衣少年见树上有枯枝,拨长剑挥去,枯枝应声而落。
雍城长公主眼神宠溺。
青衣少年收剑入鞘,临行前拜托,“香氏母女二人,还请多加照看。”
雍城长公主调侃,“是多照看香氏母女二人,还是多照看香家小姑娘啊?老实说,莫害羞。”
青衣少年不答话,浅浅一笑,飘然远去。
雍城长公主怅然。
孩子,你娘亲替你取名为旸,字复旸,但愿你的生命当中,真能睛天复晴天,晏旸睛朗。
雍城长公主缓步回殿之时,正是香璎和陈墨池对峙,手持金钗,悻悻欲刺。
“这是做什么?”雍城长公主不悦,“小香,你有话好生同你父亲言说,但凡你有道理,他既是状元,又是驸马,怎能不答应?”
“对对对,有话好好说。”众人七嘴八舌劝说。
香馥趁机哄着香璎,把金钗从她手里夺了下来。
虽说张宪一再担保,但香馥总是提心吊胆的。金钗到手,她一颗心才真正放回到肚子里。
“怎么回事?”雍城长公主端庄又威严。
把楚王给感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