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狂上加狂
她那时听秦诏得意地提起过,不知为何,她那时总觉得钱胜有着大好前程,却鼠目寸光,自毁前程,实在可惜。
而秦诏的说这钱胜落罪时,透着一股子莫名的得意,毕竟钱胜当时正与他备选大营左将军一职,而钱胜的声望远远高过秦诏。
钱胜落罪后,再无人跟秦诏争抢这一职位,秦诏是坐得稳稳当当。
因为知道了这个钱胜前世的下场,此时再看台上这个跟白浅一来一往,打得拳脚扎实的汉子,姜秀润的心里便是一阵唏嘘。
而高台上总算来了个不被大姑娘一脚踹下去的狠角色,百姓们也是看得起了劲儿,连声的呼叫喝彩。
白浅也知这汉子有本事,自然也是全神出力应对。
最后到底是白浅技高一筹,将钱胜撂倒在地。
钱胜起身冲着白浅一拱手,转身下擂台要离去时,被凤离梧一早派去的侍卫叫到了一旁,留下了名姓,又给了他腰牌,吩咐他明日去城外大营报道,只要肯去,便是校尉以上的官职,俸禄丰厚。
接下来又有几个练家子上台,虽然没能打赢白浅,却都领了腰牌。
就在这时,窦家的小堂弟窦思学上台了。
他是窦老将军的庶出弟弟的儿子,从小就跟窦老将军在军营里摸爬滚打,按理说,他不上擂台,也能在窦老将军那寻着差事。
但是窦思学还是想上去试炼下身手,在圣武帝的面前露一露脸儿,凭借自己的本事挣一份更锦绣的前程。
窦思武知道自己表弟的斤两,可不是白浅的对手,便悄悄跑过去冲着白浅小声道:“一会我堂弟上台,你且给他留几分面子,免得惹了我母亲不高兴。”
窦思武不说这句还好,左右白浅也觉得自己先前不给人留余地,这几轮都是手下留情。
但听了窦思武说,怕自己的母亲不高兴,便不再收敛着气力,只斜眼看了看刚登台的这位浓眉大眼的小堂弟,挥拳就袭了过去。
窦家的子弟,都是在兵营里摔打大的,在这一点上,可比有些娇养孩子的武行世家秦家,要做得好多了。
所以这位小堂弟也是有几分真本领。奈何白浅天生怪力,而且又是在书院里跟着窦思武那些武生们都学了不少的本领,最后更是在波国的军营里上了战场,刀剑过血,有着实战的经验。
女将军的招式上可比中规中矩的小堂弟毒辣多了。加上她就是有意要下窦家的脸面,更是下手不留情。
这小表弟堪堪撑了十招之后,也自知不是对手。可是他就是咬定了不下擂台,竟是施展起小擒拿的招式,缠上了白浅的身。
这下子百姓们躁动了起来,年轻的男女,容貌皆是不俗,这么拧麻花似的缠在一处,看得人气血躁动,脸红心跳,真是好看得要命啊!
虽然到了午饭的当口,人却是越聚越多。叫喊声震天。
姜秀润也半张着嘴,心里暗叹:果然是窦思武的堂弟,都是狗屁膏药缠人的功夫了得啊!
窦思武这下子可看不下去,臭小子那手往哪摸?浅儿怎么不格挡一下?两条大腿又是盘在浅儿的细腰上做什么?这……这不是轻薄嫂子吗!
他几步跑到近前,只腿一用力,一下就窜到了高台上,拽住堂弟窦思学的衣领子就往下扯!
第171章 第 171 章
这下子擂台上一时有些热闹。
主持擂台的武官看不下去了,扬声高喊“擂台上只能两人同时比武, 请后上台者缓一缓, 一会再上!”
窦思武哪里等得下去, 只能端起当兄长的架势来,冲着窦思学道“都输了,还死缠着不下台,丢不丢窦家的脸面?”
那窦思学是年轻气盛, 方才起了不服输的心思, 现在被窦思武一说,也觉得脸儿紧,当下与白浅抱拳道“姑娘武艺高强,在下着实佩服, 待得有空定要再向姑娘您讨教。”
说完,便跟这窦思武一起下去了。
凤离梧眼见着半日涌出了许多武艺精深的青年, 也算没有白摆了擂台。这日头渐毒,就算呆在这高台上的锦棚里也不行,于是便不管姜秀润的意犹未尽, 强拉起她回宫去了。
待得凤离梧亲自将姜秀润送回寝宫里时,看着她吃了红肘烧肉, 配着葱油和面贴在吊炉里的发面烤饼,又喝了干贝甜菜汤后, 并无孕吐的不适, 这才放下心来, 让她下午时好好睡觉, 波国来的文书,他下午与重臣商议了军机要事后,替她处置。
于是身兼波国国君与齐朝皇后的姜秀润,在大婚之后主要的差事便是吃好,睡好。
一直服侍姜秀润的桃华因为服侍她向来周到,也升入宫里做了女官,姜秀润的口味如何,她都知道。
最近因为怀孕,醒来都是嘴里没有味道,少不得洗出一盏梅子备着。
姜秀润披散着长发,舒展手臂,任着一旁的侍女打扇,自是甜睡了起来,连白浅什么时候打擂归来都不知道。
只是新后入宫的第一日,按照宫规,那些个妃嫔们都是要入宫请安的。
但是新后一大早便随了圣武帝出宫看擂去了,齐宫那几个零散的妃嫔们扑了空。
待得中午皇后归来,又是要进餐午睡,这一等,便到了下午申时。
姜秀润睡得浑身酥软,躺在榻上任着桃华喂了几颗梅子后,便起身换了衣服出来见人。
其实这请不请安的真没个意思,毕竟彼此都是老熟人了,见面也没得话讲。
其他的嫔们还好,田姬和曹姬的心内真是千万个不服。
当初她们三个同为质女,这瑶姬是最落魄的,压根不能跟她们比。
可奈何人家会使花肠子,忽男忽女地逗弄着太子,倒是吃也吃不腻,最后竟搏了圣心恩宠,又假么假事的回了趟波国,顶了个女国君的高帽,便回来堂而皇之的成了大齐皇后。
现在她们眼看着凤鸣宫里,富丽堂皇,她们自己的宫中的摆设根本不能比,又要朝着姜秀润伏首叩拜,这心里便酸得不得了,田姬还好,面上滴水不露。
可是曹姬的面上功夫向来差些,那跪下去时,带着三分的不情不愿。
如今的姜秀润再看向这些女子时,心内又是颇有些感触。
她当初跟凤离梧说,自己做不好皇后,乃是因为少了三分容人之量。
这话并非虚假。当初她为侧妃时,不过是存了跟凤离梧虚以委蛇,搭伙过日子的心思,除了自己以外,他爱宠着哪个便是哪个。
可现在,自己是凤离梧举行过大礼的正妻,他是要跟她过上一辈子的,中间夹杂不得其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