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才下眉头
然,这家人竟私底下编集各地礼仪,以便考证古礼。
在虞褰棠这样的现代人看来,不就是记录些各地风俗礼仪罢了。
可在古代,这就是擅纂礼仪之罪。
何为擅纂礼仪?
封建朝廷是很看重礼仪的,故而所有的宗法制度和仪式,都是由六部当中的礼部所制定,经由皇帝审批,最后才能颁行天下,谁也不能擅自更改和编集。
所以擅纂礼仪的罪名,可不小。
虞褰棠便假托师父华杏林之名,说是华杏林去给这家的病人医治,无意中看见他们家在编集礼仪。
诚国公夫人一听,唬得赶紧就打发人去吏部衙门,请回诚国公商议。
诚国公并不觉得是多大的事,只是嘱咐虞褰棠和诚国公夫人不可再外传,也不要再和这家人往来了。
一而再地发生这样意想不到的事,诚国公夫人多少有些怀疑自己的眼光了,因此虞褰棠便少了许多见客的时候,终于能安心搓她的药丸了。
衡候人知道后,也松了口气。
转眼便是大哥儿满月之日,桑柔便也从原先的小耳房,搬到了准备了大半年的西配殿。
出了月子,桑柔也该去给张氏请安了。
可这日因为大哥儿的哭闹,桑柔便去得略迟了些,所幸张氏也未升座受礼。
桑柔与黄、苏二位承徽,虽是并肩,但也有个先来后到的说法。
比之黄、苏二人,桑柔晋为承徽的时日略短,故而座次应在黄、苏二人之下。
所以桑柔坐左下第二的位置,是没错的。
但苏承徽却让桑柔坐右下首,还故意说:“苗承徽母凭子贵,坐右下首才是应当的。我与黄姐姐挨着坐正好了。”
桑柔这下去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见桑柔尴尬,黄承徽很是不计前嫌地帮她化解,说道:“既然苏承徽让了座,苗承徽便只管坐。我和她都不理会这些的,座次也常换着坐。”
桑柔淡淡看了黄承徽一眼,点点头便去坐了。
让黄承徽就跟那起子拿热脸贴冷屁股的奴才似的,很是难堪。
黄承徽自己讪了一回,就丢开了,还是和和气气的样子与人说话,可见其气度。
对面桑柔处却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在桑柔坐下的功夫,原先坐在右边一列椅子上的几位昭训,便都换到左边来坐了。
让桑柔孤零零一人坐在上首。
张氏这时出来,端坐于宝座上。
桑柔和黄承徽人等深福恭请金安。
张氏有些精神不济,在瞧见黄承徽她们的座次时,便随口问了一句,“苗承徽底下的椅子有钉子,是坐不得的,你们这才都挤一处坐去了?”
苏承徽又福下SHEN来说道:“回太子妃,妾这张嘴是都知道的,说话不防头,因此可没少得罪人。
苗承徽是个有心的,就连黄姐姐这样谨言慎行的,都不知道怎么的就招了苗承徽的不快。
故而妾这样的,还是离苗承徽远些吧,省得不知道怎么的,又把人给得罪了。妾可是才被解了禁足,还想多自在几日的。”
闻言,黄承徽很是维护桑柔地回道:“太子妃别听苏承徽混说,妾和苗承徽好得很,这几日不过是妾身上略有不适,这才少走动了。”
第48章 第四十八回
张氏听了,冷笑着看了眼脸上早没了好颜色的桑柔,说道:“好端端的身上怎么就不适了?别是被气的吧。你如今可不比从前,可是双身子了,人家既然不喜你去高攀,你就别去找没脸了。”
张氏分明没明说是谁,黄承徽却说道:“苗承徽不是这样的人。”
张氏又冷笑道:“本宫说是苗承徽了吗?”
不待桑柔起身说话,张氏也只当没看见,又问那几个小昭训说道:“苏承徽是怕说话不中听得罪人,这才躲得远远的。你们这又是做什么?”
小昭训们回道:“回禀太子妃,这是太子爷的意思。”
张氏讶异道:“太子爷的意思?太子爷是怎么说的?”
小昭训们回道:“妾等原是好心劝苗承徽与黄承徽和好,没想却搅扰了苗承徽的月子。太子爷便让妾身等,不可再烦扰苗承徽。”
张氏听完忽然又笑了,说道:“也就是说除了本宫,你们都不得苗承徽的待见了。苗承徽。”
桑柔忙福身答应道:“妾在。”
张氏还是笑模样,说道:“从前本宫可有得罪之处,今儿不妨都说明白了,省得本宫因此得了太子爷的教训,还摸不着头脑的。”
桑柔在衡候人的护持之下,早习惯了实话实说,道:“自打太子妃进宫,妾便奉太子谕闭门养胎,甚少往来的,何来得罪之说。”
张氏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道:“这便好,只是本宫说话也是个不防头的,那一句让苗承徽觉得不中听了,只管说出来,本宫给你赔不是。”
桑柔是个嘴笨的,除了一叠连声地说不敢,就再说不出别的话来分辩的,心里一着急,眼泪又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了下来。
张氏见了,又说道:“当真是日月可鉴,本宫可是半句教训的话都没有。苗承徽怎么就哭了?难不成是本宫说话的声口不对,让苗承徽觉得不受用了?”
桑柔抬头,就见殿中众人有冷眼旁观的,有幸灾乐祸的,有讥笑嘲弄的,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从她走进继德殿之时,便被众人蓄意排挤孤立了起来。
这里头的主谋,除了是黄承徽便再没别人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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