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六喜桃
好不容易捱到了晚上就寝的时候,顾熙言早早沐浴过,端坐在光可鉴人的铜镜面前,任红翡梳着自己的及腰长发。
那一袭黑发如绸缎般丝滑柔顺,许是刚刚用精油烘干的缘故,整个人周身萦绕着一股子香甜花香。
顾熙言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把玩着手里的金簪,一边在心里暗戳戳的打着腹稿。
床榻之间,男人和女人在□□上有大大的不同。女子身娇体软,总是处于弱势,男子身强力壮,当然体谅不到其中的诸多难处。
况且萧让又是个落拓不羁,不拘小节的,倘若自己不开口提醒,只怕他纵然心细如发,也意识不到自己的痛楚。
那条百子千孙被上早已是狼藉一片,王妈妈一早就叫丫鬟重新拿了两床锦被,方才亲自在那宽大的床榻上铺好了两个端端正正的被窝儿,这才带着几个丫鬟退出了卧房。
那厢房门开合,传来丫鬟婆子的行礼声,不一会儿,萧让便龙行虎步的走入了卧房。
顾熙言见状,忙放下手中的金簪,笑意盈盈的迎了上去,“夫君今日在外奔波一天,定是辛苦了。”
说罢,便两手环着男人的胳膊,亲亲热热的把人拉到床榻上坐着,“妾身给夫君按按肩膀。”
美人儿一身香甜的花香味儿,方才将自己的胳膊拥入怀中,更是紧贴着那两团丰盈。
萧让低低“嗯”了一声,感受着肩头按捏的轻柔力度,乐得陷入这有些过度的热情里。
谁料男人一转眼,便看见宽大的床榻上的两床被卧,当即挑了浓眉,深深的看了身后的顾熙言一眼。
男人久居高位,随便一个眼神便极具压迫感。顾熙言被看的心头一跳,索性停了手上动作,亲密的揽上男人的脖颈,轻轻倚靠在健硕的胸前,委委屈屈道,“侯爷今日早早离了府,定是不知道,妾身今日可是糟了大罪了。”
“哦?夫人如何遭罪了?”男人低头看着怀里的娇人儿,大掌揽住袅娜纤细的腰肢,一下一下的揉捏着。
看着男人丝毫不带一丝愧疚的神色,顾熙言撇了撇嘴角,脸颊滚烫,泫然欲泣道,“昨夜、昨夜......熙儿实在受不住了,都连连讨饶了.......侯爷竟然还不放过人家......”
说罢,娇人红着脸解开身上的轻纱小衣,叫男人看身上遍布的青紫痕迹。
顾熙言满脸委屈,美目里全是幽怨,嗓音软软道:“侯爷昨夜忒欺负人,定是一点儿也不怜惜妾身.....才会下这么重的手!”
一身白嫩如牛乳的肌肤上遍布青紫,看上去确实甚是可怖,不过......却有一种凌/虐的美感。
这二十余年来,萧让的手是用来开弓握剑、上阵杀敌的。如今突然抚上娇软美人儿丝滑娇嫩的肌肤,手上的力道难免一时失了分寸。
萧让看着那青青紫紫,心头蔓延上几丝心疼,却一把把顾熙言抱在膝头,认认真真道,“本候若是不怜惜夫人,只怕夫人到现在还下不了床。”
顾熙言粉唇微张,听得一愣。
等回过神儿来,膝头的美人儿撅着粉唇,红着脸颊——早忘了要讨好着男人这档子事儿,粉拳一下接一下的捶打上了男人健硕的胸膛,一边儿哽咽道,“女儿家那处最是金贵,一旦有闪失,轻则病痛缠身,重则伤及子嗣,侯爷如此粗暴,一点儿不顾及妾身,想来是不想要妾身为侯爷......为侯爷......”
顾熙言脸红似血,“生儿育女”四个字儿怎么也说不出口,正羞愤难当,却被萧让一把抓住雨点儿一般的粉拳,将她拥入怀中。
昨夜,萧让心里憋着一股无名邪火,确实失了理智。他抱着温香软玉折腾了一次又一次,顾熙言无数次哭叫着说不要了,他却是只把低泣当做闺阁情/趣,如此周而复始,直疯狂到天光大亮,生生把人做晕过去三次。
现在听着顾熙言声声泣诉,萧让下意识换位思考——他这小娇妻不过刚刚及笄,身子娇嫩的很,定是受不住这番作弄的。
是他失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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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近
萧让年少荒唐时,几乎同京中所有贵族子弟一般,也是混迹秦楼楚馆的常客。笑看飞燕掌中娇,丈量袅袅楚宫腰,也算见识过万种风流。
当时年少,意气飞扬,萧让曾听闻“锦帐深处温柔乡”之语,只觉得不屑一顾。如今和顾熙言成了婚,见识了床榻之间竟然能够如此软玉温存,才知道,原来此语并非妄言。
萧让埋头在顾熙言的黑发间,嗅着那浓浓花香,低低道:“是为夫鲁莽了。”
上一世,男人一句亲近的话都不曾跟自己说过,更别提这么温言软语的和自己道歉了!
听着男人的道歉,顾熙言身形一滞,心中万千感动油然而生。但是紧随其后而来的,却是一股子不安感。
方才她一时怒从心起,忘了伏低做小之态,竟然任性骄纵的去打萧让!此刻想想,真真是后怕。
顾熙言心头一颤,抬头怯怯看着萧让,“那、那侯爷从今往后,可会因此不喜妾身?”
这一世,顾熙言思及前世种种,从嫁进平阳侯府那天起,便下定决心对男人讨好逢迎,床榻间更是极尽妍态,万般顺遂其心意。故而,她下意识以为,成婚这些天男人对她的喜爱,皆是源自于床榻间的满意餍足。
万一萧让看自己的身子娇弱,承受不住日夜索求,决定娶进来几房姬妾承宠,她该怎生是好!?
顾熙言思及此,吓得不住抽噎,鼻头红红,泪珠在眼眶里直打转儿。
美人儿一脸委屈巴巴的模样,这番“一枝梨花春带雨”的情状,被萧让看在眼里,硬朗的男人瞬间被融化的柔肠缱绻起来。
萧让闻言,眉心浅浅皱起,“娘子是为夫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嫡妻。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为夫又怎会为了这点小事,便厌弃娘子?”
这话里头情意绵绵,顾熙言听得心头一片温热,当即感动的揽住萧让的脖子,粉唇一下一下地啄着男人硬朗的下巴,嘴里娇娇软软的不住唤道,“好夫君~”
娇人儿一双美目里含着着点点泪光,亲亲热热的凑上来吻他的薄唇,带着凉凉泪意的小脸儿直直往他脸上贴。
直磨蹭的他心痒痒。
眼看着身下已经起了反应,萧让翻身把顾熙言压在床榻上,语气里满是隐忍,“你若是身子受得住,便尽管来闹我。”
顾熙言看男人一脸克制,便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又想起自己一身青青紫紫的伤,当即乖乖的不敢乱动。
萧让无奈的叹了口气,看了眼床榻上莫名刺目的两条锦被,扬手便把其中一条扔到了床脚。又拉过床上剩下的一条锦被,揽过娇人儿,盖在了两人身上。
顾熙言触及男人火热的胸膛,不由得一个瑟缩,弱弱开口道:“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