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采舟伴月
他不知该如何形容现在的心情,像有一潭温泉包容着他的心,热度溶解着他心头的坚冰。
申玦:“你不问为什么?”
尤许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头也没抬地说:“你想说,我便听,你若不想说,我问着也没什么意思。”
申玦微微一怔,他不想说,这是他布下血阵而割破的伤口,所以他不想让她知道。
这点伤口根本不算什么,他从小到大面临各种死亡威胁,被各种追杀,当鲜血落满地时,他想的是过了今夜没有明日。
在刀剑银光,火光冲天,杀喊果伐的灰暗日子里,他从未想过,有人会在意他这一点点伤口。
申玦忽然低了声线:“为什么?”
尤许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将用完的药盒盖好,她抬眼看他:“因为你有大尾巴。”
尤许这满不正经的一句话,反倒让申玦彻底放下了戒心,莫名对一个人好,一定有目的,不管是情感上的还是物质上的,就像他之前对她还算宽容,不过是回报她助他逃离药王谷,以及她这个人并不让人生厌。
食心狐的心于他而言是强大的法力来源,也是定时炸.药,是一个随时让人拔刀对他的理由,除了他自己,他难以相信任何人。
现在,他竟然萌生了想信任一个人的念头,哪怕眼前这个人弱不禁风。
尤许收拾好东西,躺上了床,把被子拉到脖子处,看他:“今夜你还要回去吗?”申玦住在另一边的华阁里。
两人无声对视着,尤许眨了眨眼睛。
申玦一挥手,灭了其他盏灯,只余下中央一盏。
尤许弯了弯唇,往床里面挪着,给他腾位置,怕申玦反悔,她十分热情好客地拍了拍床被:“快来。”
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申玦笑了。
顺着她的意思,他侧躺上床,背对着她。
申玦还没躺好,正调整着位置,尤许就十分猴急地伸手探去,一把摸到他的屁股,她还说:“咦,尾巴呢?快变出来呀。”
申玦:“........”好像有点后悔了。
感觉到他僵硬的半边身子,尤许才佯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不是我太着急了,哦对了,我方才的眼神很明显吗?”
其实尤许不知道,她从头到脚每一根儿头发丝都写满了明显。
“大狐狸。”尤许拉长着尾音叫他。
而她,已经摆好了撸毛的手势。
昏暗的房内出现朦胧隐约的雪白,尤许一把手摸过去,顺滑柔软的毛绒绕过指尖,扫过手心。
她欢欢喜喜地抱过去,发现申玦不只是变了尾巴,而是完全变成了原形,有爪子带耳朵,超大一只。
他半个身子伸到床外面去了,尤许半抱半拉把他完完全全拖到床里。
一张沉木大床被占得满满当当,尤许有一种自己在家,床全被毛绒玩具占领,她无处可睡的感觉,充实又幸福的感觉。
尤许一阵兴奋,撸起袖子,想来个花式撸狗大法,就听到申玦低哑着声音警告她:“不许脱衣。”
尤许一愣,不可思议地说:“你怎么能这么想?”
“......”
“我们不是盖着被子纯撸毛吗?”尤许一本正经地教育他,“你的想法很危险,你知道吗?”
申玦:“............”
☆、妖王的心宠07
尤许这个晚上兴奋得像磕了一桶兴奋剂一样, 撸毛撸得情绪昂扬毫无睡意。
把大狐狸从头到尾摸个遍,她发现申玦最敏感的地方是耳朵, 只要她一碰, 他半个身子就会僵硬,经久不变的僵硬, 屡试不爽。
尤许拱起半个身子,凑近他的狐狸耳边, 故意用气音叫他:“大狐狸。”
他的耳朵动了动, 尤许心头一痒,又动手摸, 又软又绒的狐狸耳朵蹭在手心, 她忍不住低下头亲了亲, 细柔的绒毛扫过唇瓣。
尤许舔了舔唇瓣, 又哄他:“同我说句话呗?”每到这时候,申玦低沉沙哑的声音格外诱人。
她很想听,虽然她现在也知道自己像个非礼黄花大闺女的恶霸。
申玦侧开头, 捏住她的手腕,声线很低,声音哑得不像话:“早点歇息,明日又该头疼了。”
尤许耳膜被磨了一下, 心跳有些快, 不依不饶地说:“不要歇息,我不怕头疼。”
申玦只好跟她打个商量:“明日再摸。”
“好好好,听你的。”见申玦再次让步, 尤许立刻答应下来,只是手上动作依旧没停。
申玦直接用大尾巴把她裹起来,嘴巴也捂了起来。
“唔唔唔。”尤许像一条虫似的拱了几下,见没有用,便用可怜兮兮的目光注视着申玦。
申玦抬爪把她眼睛盖住。
他将锋利的爪子收了回去,只剩下又暖又软的肉垫,尤许不放弃任何一个调戏他的时刻,用力眨巴着眼睛,眼睫像对小扇子似的扫着他的肉垫。
一直重复着单一机械的动作,尤许没多久就困了,涌起的睡意掩盖了她,最后她沉沉睡去。
感觉手下的人安静许久,呼吸缓慢均匀,申玦收回手,尾巴也松开了她。
他侧躺在她旁边,静静地看着她,看她沉静的面容,听她平稳的呼吸,在这夜里,他觉得格外平静。有种熟悉的暖意,好像他这样看着她好多年了。
好像他在无数个深夜,都这么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
让他下意识地,都舍不得闭上眼。
——
心里念着一件事的时候特别容易早起,穿来这个世界,尤许头一次天还没亮就清醒了,眼皮还没撑开,手已经先摸了过去。
“这般早醒,”她听见申玦问,“可有不舒服?”
不知道申玦是不习惯两个人躺,还是担心她撸毛,竟然也这般早醒,尤许酝酿了一下情绪,睁开眼后虚弱地说:“我头有点儿疼。”
申玦:“给你唤大夫。”
“我觉得转移注意力是最重要的,”尤许在他尾巴上摸了一把,“比如这样。”
申玦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
得到他无声的默认,尤许笑眯眯地摸了上去,不同于昨晚的胡闹和不正经,她这回非常认真地给狐主子撸毛。
先摸了尾巴再摸背,顺着毛的方向,力度轻柔,再摸狐狸脑袋和脖子,避开了敏感的耳朵。
尤许时不时还像个发廊小妹,问他:“这个力度怎么样?”
但显然她的顾客不是很想和她互动,好在她能从他眯起的狐狸眼和放松的状态,感觉到了他的舒适。
一边愿撸,一边愿挨,非常和谐的活动,皆大欢喜,以至于一直玩到了日上三竿,属下在门外提醒尤许用膳。
申玦下过令,尤许的一日三餐只许多,不许少,平日里她会主动传膳,但今日见她这般久还未有动静,怕申玦怪罪下来,属下只好前来提醒。
申玦变回了人形,示意她去用膳。
尤许乖乖爬起来,不去问他吃饭完还可以继续吗,对于傲娇属性的狐狸,问是问不出结果的,直接上手就成。
申玦懒洋洋地靠着床边,垂下眼眸看到尤许微乱的青丝上有几根雪白的狐狸毛,心情莫名地好,主动问了一句:“你为何如此喜欢摸毛?”
尤许抬起头看他,理所当然道:“人之本性。”
申玦不置可否。
尤许下意识抬手顺了下头发,忽然明白他潜意识想问什么,于是说:“你是想问我撸毛技术为何这般好吗?”
申玦勾了勾眉眼,看她。
“这个啊,”尤许摸了把脑袋,“因为撸过。”
申玦:“?!”
尤许笑眯眯地:“我以前给我家大狗子撸过毛,它开心得满地撒欢。”
“......”
她还忍不住补充一句:“跟你一样。”
申玦:“............”
——
申玦经常出去搞破坏,尤许知道,但是他不说,她也就不提。
一直监测到他的黑化值已经下降到40,信任值到了70,尤许就有点明白了,他需要为族人报仇,黑化值才会一定程度的降低,所以她便更不好说些什么了。
随着身体养得越来越好,申玦给她放宽了限制,她不必在被拘于华阁里,可以在宫殿里随便逛,但出了宫殿就得有妖跟着。
申玦又出去搞事情的时候,尤许看着阳光正好,想溜达一下,但在宫殿里没什么溜达的欲.望,转而想到宫殿外北边的农地。
尤许溜达过去,有十几个妖跟着,她也不太在意,看看菜摸摸羊,走到鸡鸭被圈起来的一块地方,里面的公鸡互啄,母鸡孵蛋。
没什么新鲜感,尤许扫了一眼就想走,注意到角落里的一颗青蛋,像块翡翠似的。
尤许刚想走过去拿,一只妖疾速抱来,捧在她的面前。
人头大小的蛋,尤许抱起来垫了垫,大概有个实心球那么重,可能是这颗大蛋在鸡圈里面特别突兀,没有母鸡献爱心去孵它。
模样还是挺好看的,摸起来有种磨砂的质感,尤许来了兴趣,问周边的妖:“这是什么蛋?”
一群妖上前来围着这颗蛋看了又看,七嘴八舌的说:“要我说,这指不定是青蛇的蛋。”
听到蛇这个字,尤许抱蛋的手抖了抖,她最怕的就是蛇。
“胡说,青蛇蛋是白壳的,我见过。”
“我觉得这个个头,搞不好是青鸟。”
一大只青鸟?尤许眼睛一亮,捡到宝似的给它擦了又擦,把它抱回了华阁。
要想蛋破壳,得有温度保证,尤许把被子拱成一个窝,把手炉热好放进去,再把蛋放进去。
捂了一下,她发现这样受热不均,搞不好对里面的小生物的发育也不好,她撑着下巴陷入了思考。
——
申玦夜里回来,先去看了眼尤许,见她屋里熄了灯,他便无声无息走进去,替她掂好被子才离开,到隔壁的房间睡下。
他躺下没多久,房门处传来动静,一个人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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