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向阳葵
姜老太太听到姜杏之过来了,心里闪过一丝意外,正了神色,让她进屋。
“请祖母安。”姜杏之乖巧地行礼。
姜老太太颔首,让她坐。
看着一旁的仆妇给她上了茶点,才问:“不是让你们在自己院子里歇着了吗?”
姜杏之温声说:“谢祖母体恤,是孙女另有事情来叨扰祖母。”
姜老太太精锐的眼睛盯着她,似乎没想到她会如此说。
也不难怪姜老太太好奇,这还是姜杏之第一次有事麻烦她。
“说吧,何事要费你跑这一趟?”姜老太太抿了一口茶。
姜杏之面色恬静,语气温和带着期待:“孙女早前在扬州时就听过文锦斋的名号,听说这家书肆里卖的书册笔墨繁多又都是良品,所以孙女想去看看。”
姜老太太挑不出毛病,她想去书肆也不是什么大事,摆摆手:“去前告诉你大伯母一声。”
这是应了的意思?
姜杏之心里高兴,不由得就反应在了脸上,眼睛闪亮,弯着唇瓣,笑得温软又真诚。
姜老太太有一阵儿失神,垂下眸子,神色复杂。
“谢祖母。”姜杏之起身道谢。
姜老太太见她如此客气,全不像桐姐儿一般对她亲近,半响点点头:“去吧!”
等姜杏之走了之后,赵嬷嬷上前帮姜老太太按着肩膀:“六姑娘笑起来和四爷倒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四爷虽然从了军,但却是个性子软和的人。
姜老太太不愿意提起早逝的四子,不应声,而是道:“六丫头刚刚的话让我想起一件事,桐姐儿是高嫁,五房的那个目光短浅,你过会儿去陈氏房里告诉她,让她多准备些上等的笔墨纸砚添到嫁妆单子中,再让她花心思买几本孤本典籍给桐姐儿撑撑场面。”
姜老太太心里很是嫌弃五夫人的品味。
赵嬷嬷应下。
·
“幸好老太太不曾为难姑娘。”香净小声说。
姜杏之看她似乎把老太太当做洪水猛兽了,抿唇笑,在这些小事上,老太太自然不会为难她:“等会儿我们再去趟大伯母那儿。”
“诶!”
大夫人更不会不同意了,甚至还多给她支了一个月的月例银子,让她出门不要舍不舍花钱。
“出去一趟,姑娘还赚了呢!”香净打趣道。
姜杏之也没有想到还会有这样的收获,笑意浅浅。
回了自己的鹿鸣院,姜杏之忍不住拿出香净准备好的小纸条,埋头写了几句话,拐着弯儿的,明里暗里地说她们好久没有见面了,又格外强调她后日要出门。
陆修元目光含笑地看着姜杏之的秀气的字,转身吩咐了吴提几声,随后执笔回信,和往常无异的口吻。
姜杏之坐在回廊下,晃着小脚,满心期待地从蒲月身上拆开回信。
他只让自己注意安全,又告诉了她几家好吃的糖果铺子,就没了!
没啦?
竟然没有别的话了。
姜杏之不死心地看了好几遍,心中失望。
她不知是道长没理解她的意思还是他没有空闲呢!怎的和她想象的不一样呢!
姜杏之惆怅地趴在美人靠的栏杆上,鼓鼓面颊,有些难过。
蒲月仰头:“喵~”似乎是在宽慰她。
姜杏之手指作梳子状,梳着她的软毛,酸酸地说:“还是你好。”
蒲月真幸福,相见便可以见到道长。
·
两日后,姜杏之早上给姜老太太请完安便打算出门了。
姜桃桃听见老太太让她路上小心,满脸惊讶,怒瞪她。
出了正屋的门,姜桃桃逮住她,凶巴巴地问:“你要出门怎么不叫上我?”
姜杏之好声好气地说:“我要去文锦斋,五姐姐也要去吗?”
姜桃桃讪讪地笑了笑:“那还算了吧!”
那什劳子书有什么好看的,她瞧见那写满字的书册,便浑身不适。
姜杏之一幅早已预料的样子看着她。
姜桃桃娇哼一声,甩了衣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知道看不见她的背影,姜杏之才收起笑容,蔫蔫地轻叹一声,慢吞吞地往外院走,她原以为今天可以见到道长的。
一出大门,可以看到马车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从马车的方向看过去,姜杏之小小的一只,低着头看着脚下的石阶,明明她身旁跟着伺候的人,却依旧让人觉得她孤零零的,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格外招人疼。
香净扶着她踩上小木凳,踏上车板:“姑娘小心。”
姜杏之站稳后,掀开车帘,望着车厢,一瞬间眸子光彩绚烂,恹恹之态一扫而空。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了,见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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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两更写完就放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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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静谧的车厢内, 陆修元姿态闲适的靠着车壁,昏暗的环境掩饰不住他俊容,眼神沉静深邃, 嘴角带着笑,身上依旧是熨烫平整, 禁欲矜持的道袍。
姜杏之细腰半弯,望着他, 心头一跳, 惊呼出声:“道……”
又忽而记起自己的处境,姜杏之捂住嘴巴, 吞下残音,匆匆进了车厢坐下,小声问:“道长你怎么在这儿?”
她温软的声音虽有着惊慌,但更多的欣喜和激动。
陆修元不满她坐的远,展臂伸手。
姜杏之垂眸看着面前, 他白净宽大骨节分明的手掌,睫毛忽闪, 轻轻的把自己的手搁了上去。
陆修元勾唇, 攥紧手掌的小手,收回长臂, 姜杏之“哎——”了一声,跟着往里挪了挪,衣摆相叠,膝头碰膝头。
“我出现在这儿, 杏之不高兴?”
这么可能呢?
姜杏之摇摇头表示她很高兴,只是心里却很担忧,压着嗓子:“道长,声音轻点儿,小心被别人发现了。”
陆修元喉咙溢出笑声,捏了捏她软绵的小手:“放心,车夫是我的人。”
姜杏之神经紧绷着,没有注意自己的手被他把玩着,听到这句话这才松懈下来,她隐约感觉得到道长有一般修行之人没有的能力。
放下心,惊喜地望着他,眸子亮晶晶的。
古人说一如不见如隔三秋,她们都好多个秋没有见了啦。
陆修元一直都知道她的眼睛长得极好,宛若一潭盈盈波动的秋水,只是被她这般瞧着,他着实有些受不住,眸色微变。
车轮开始滚动,香净没有进来,坐在外面的车板上。
“我们府上的车夫呢?”香净紧张地问道。
“哦!他呀!突然腹泻来不了。”扮作车夫的吴提悠悠说。
看她面露骇色,吴提笑了笑:“别担心,他明天就会好。”
香净:……
·
听见马蹄声,姜杏之红着脸低下头,才发现她浅蓝色暗花百迭裙与他的平纹素纱道袍交叠在了一起。
而自己的手还在他手心,微微一惊,手腕转动刚想抽出来,却又停住了。
她慢慢地把手往他手心里再塞了塞,看他没有拒绝,眼神飘开,唇瓣慢慢地翘起,像是偷了腥的小猫。
她不再用那样的眼神看自己,陆修元心弦松开,也默契地没有放开她的手。
牵着她,心下安定,目光越发的温和。
“道长前日是故意的!”姜杏之软绵绵地说,看似抱怨但内地里不过是在撒娇罢了。
两人靠在一起说着话,陆修元十分受用,面上不掩柔色:“是我不好,原以为这样杏之会觉得惊喜。”
姜杏之含羞带怯忸怩地点点头,小脸红扑扑的,难为情地说:“是惊喜的。”
陆修元看得出来,她眼角眉梢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姜杏之小声说:“我都整整二十四日没有见道长了。”说着声音里不由得带了一丝委屈。
原先在明山不说日日都见得早,起码二日可以见一面的。
陆修元暗叹,她如此委屈,他又何尝舍得她,若不是怕吓着她,他倒想把她圈在身旁,指腹摩挲,眼底一片晦暗,半响安抚地摸着她的发顶,嗓音和润:“别急。”
他好听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姜杏之心中的委屈消散,啄啄脑袋,她们不会一直这样的,等她赚到钱就好啦!
姜杏之挣脱开他的手掌,弓着腰,走到外面从香净那儿取了包裹,又坐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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