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冬日暖茶
古来宰相肚子能撑船,吾,乃是大夏帝王也,就让这女人嘚瑟一回又如何?
于是乎,一场本来要爆发的新一轮斗嘴,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被消弭在彼此的嘴边。
蓝天白云,微风习习。周围萦绕着迷人的花香,耳边听着鸟儿欢快歌唱,间或有水声潺潺,所有的一切明明极其寻常,却又让人的身心莫名的放松和愉快。
无论是穆盺还是长孙墨,经历过两次生死考验的他们,此时此刻都忍不住闭上眼睛,想要就这么不管不顾的好好睡一觉。
然而。
两人在有这样想法的同一时间,却又同时警醒过来。
“刀山火海问心路,刀山火海已经过了,接下来该问心路了。”
穆盺率先打破沉默,她看向一旁已经站起身来的长孙墨,问,“你对问心路,可有了解?”
“……并无。”
“一点都无?”
长孙墨不耐烦重复回答问题,他侧头不悦地看了眼穆盺,便抬脚就往西面走去。
“喂,你这是做什么?”
“找问心路。”
穆盺被这言简意赅的回答堵的颇为不爽,但是还却又不得不承认,她心里确实是赞同对方的做法的。
与其在这个地方等待,等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彻底迷失睡过去,还不如主动出击。
只是。
穆盺怎么也没想到,所谓的问心路,关键真的就在一个“问”字上。
一刻钟后。
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块木板做的指路牌,上面刻着一行字:可有心中所爱?他或者她,何人也?
穆盺愣了下,看向长孙墨。
长孙墨显然也没料想到,问心路就是用一块木板……问?
两人面面相觑一眼,果断都选择不回答这个问题,抬脚就要继续前行。
然而。
再又过了一刻钟后,他们又兜兜转转的回到了这块木板面前。
“看来不回答这个问题,怕是走不过去了。”
“……嗯。”
穆盺想了下,笑道:“小女子不比郎君有心上人,这一关,还麻烦郎君一回。”
长孙墨闻言,下巴微微一抬,似乎有些骄傲,哼道:“吾之心上人,乃是一等一的君子也。”
“……嗯,然后呢?”
“没有然后。”
穆盺翻白眼,“你这算什么回答?拜托,你能不能好好回答问题,回答完毕,我们才能走出、出……等等!”
“地图……出来了。”
长孙墨本就是为了试探,所以自打他自己开口说出第一个字的时候,目光就没移开这看起来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指路牌,自然也就比穆盺更早一步发现指路牌上的问题在逐渐变化,变化。
看来自己的试探是正确的,指路牌允许他含糊回答,只要出自真心即可。
然而。
长孙墨才放下的那颗心,突地又提了起来。
无他,指路牌上浮现的地图,出现一半,然后,卡住了——
卡!住!了!
卡住的那一半,正正对着旁边的冒牌货。
所以!
长孙墨眼底幽光一闪,倏地射向了一旁的穆盺:“不想被困死在这里,就老实回答问题!”
穆盺摸摸鼻子,理亏却还是忍不住怼了句,“说不定是因为你的回答太笼统敷衍,所以地图没办法全部解封。管我什么事?”
“呵!”
“呵什么?你敢说没这种可能?有本事你把对应的两个问题认认真真的回答一通?”
长孙墨当然是不惧认真回答的,若是旁边的女人不是个打着穆氏名号兴风作浪的冒牌货的话。
“穆……长宁,你确定要一直在这第一个问题处,耽误时间?”
“……这地方没有白天黑夜,兴许等会回去发现,连一刻钟都没呢?”
“够了!穆长宁,你到底说不说——”
“你吼个毛球啊吼!靠!”穆盺本来就因为方才长孙墨回答问题时候的那副小骄傲模样,有点不爽呢,现在还被吼,火气就更是一簇一簇的往上蹿。
这死断袖断袖的都能那么骄傲,自己不就是百合吗?百合怎么也比断袖好听不是?怎么自己还各种不好意思了呢
穆盺认真的想了下,觉得可能是……还差了点火候的缘故,毕竟,因为心虚的缘故,自己至今都没能和瑶光郡主更进一步……
因为她怕。
怕瑶光郡主知道她是个假男人,所有的浓情蜜意化为乌有不说,还要和她就此老死不相往来。
唉。
穆盺越想越觉得郁闷,郁闷的都开始不符合自己人设的开始伤春悲秋了,孰料小腿就被人踹了一下。
长孙墨不耐烦道:“你到底墨迹什么?快说!”
“说说说,你让我说我就说,我说不说,干你P事!”
“你——”
“我怎么了?”穆盺下巴一抬,做出一副你丫的再哔哔,老娘就揍你的凶悍样。
长孙墨见此,愤怒的目光却逐渐变成了嘲讽,他嗤笑道:“穆长宁,你莫不是喜欢的是有妇之夫?”
“你才喜欢有妇之夫!”
“哦,那就是你爱之人,另有所爱?”
“没有!不可能!”
“既然如此,你又为何不敢说?”说到这,长孙墨顿了顿,语气突然就是变,“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穆长宁,亏吾还觉得你虽是女子,却堪称巾帼不让须眉,不想——却是个胆小鬼!”
“……闭嘴吧你!”
“怎么,戳中你心事了?欢喜之人既非有所爱,更无有妻室,你竟连开口都不敢?哦,何止是当面开口,你是背着对方都不敢坦诚心思,真真是胆小如鼠,可怜可悲更可叹!”
“长孙墨!你说够了没有?”穆盺气的炸毛,咬牙切齿道,“别以为我听不出你是激将法,你以为……好,算了,老子时间也宝贵,没功夫跟你磨蹭。”
说完这话,穆盺蹬蹬蹬上前几步,站在指路牌面前,道:“所爱,我最爱的当然是我妹妹……还有我……另一半。至于另一半是何人,当然是我的另一半,是——”
“她是,大夏最耀眼的……明珠。”
话音落下,指示牌上的最后一半地图,徐徐浮现。
穆盺认真的记下地图,抬脚就走,半点没了先前那种等别人打头阵的想法。
也许,是因为藏宝库近在咫尺了?
长孙墨这么揣测着,但是因着听到那句“大夏最耀眼的明珠”,他看向前面人的目光,就控制不住的微妙。
越来越微妙。
越来越微妙!
终于。
长孙墨忍不住开口问:“明珠……是指,女人?”
穆盺不说话,只是加快了脚步,越来越快,要不是担心回头因为少了个人功亏一篑,她绝对要把身后这家伙甩掉!
好在长孙墨也并非那种八卦的人,在得到想要的信息后,就果断选择了沉默和配合,只是不知道为何,总觉得有点不甘心。
半个时辰后。
第二块指路牌出现,上面只有一个问题:来此有何求?
“为宝库而来。”长孙墨答的干脆,话落,又看向穆盺。
穆盺目光在指路牌的右下角停留了好一会,才确定那真的是个五星红旗,心中突突跳动,有一种说不出的暖意在流动。
“穆长宁?”
“……我也是为宝库而来。”
话音一落,第二份地图出现。
又一个时辰后,新的指路牌出现,这一次,指路牌上只有两段话。
上面是:老乡,你好。夏爱党。
而下面末尾好似花纹一样的却是一长串的拼音:kaimenmimashiqiansigeziyoooooo~
穆盺眼眶倏地就热了起来,在听到长孙墨下意识地读出这话的时候,又迅速的眨了眨眼睛,控制好了情绪,最后辨认了下,下面弯弯扭扭的拼音的意思后,假装和长孙墨一样,开口道:“老乡,你好!”
几乎在她的话音落下的同一时间,“咚”地一声巨响,一扇好似埋葬在地底的沉重大门,轰然打开。
因为不是第一次面对眼前场景翻天覆地巨变的缘故,这一次穆盺和长孙墨表现的都比较镇定。
最起码,面上是这样的。
但是,这样镇定的两人,在看到入眼的一片黄澄澄的金子后,却沉默了足足一盏茶的时间,而后,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无他。
这么多金子金条金块金疙瘩……有必要抢吗?
嗯,这还是很有必要的,毕竟谁也不嫌弃自己钱多不是?
问题是!
怎么带走?
穆盺想到太·祖老乡那魔幻的yoooooo,想到那一时之间生出来的感动感激以及会心一笑,此时想来只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