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轻栀酒
一人忍不住惊叹道:“皇后娘娘这招真高,闹这么一出,只怕这二王子以后都不敢再来了。”
一人反而有些谨慎的说道:“皇后娘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如此,你可检查娘娘的吃食了?”
“当然查过了!一切都没问题,许是娘娘是故意的也说不定,又或者是吃不惯南越国的饭食,才脾胃不适,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是吗?可主子吩咐事无巨细都要禀报,咱们还是……”
另一个豁然道:“陛下日理万机,咱们还是莫要拿这些小事来烦扰陛下了,竹笙他们忙了这么久都没寻到城防图,主子已经够不高兴了,咱们还是捡些高兴的说吧!”
“如今还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一人笑得意味深长,“比如,皇后娘娘甚是思念陛下……”
另一人猛的垂了他一拳,“你能不能正经点?!你当陛下是你啊,整日就知道想这些儿女情长的东西……”
“我就开个玩笑……”
翌日顾沅是饿着肚子醒来的,看着桌上只有一碗清汤寡水的白粥,她都要哭了,可转而又想到昨晚是二王子下的命令,那些仆人也不好违背,心情又恢复了几分。
她端起瓷碗来,一饮而下,有总比没有强,她如今寄人篱下,自然要处处忍让。
大不了她晚上再偷偷溜去膳房,拿些吃食回来便是。
这么想着,在用过膳后,她便去院子里逛了逛。
二王子的府邸不似大魏注重绿植和诗意,院子里没有小桥流水,也没有花草亭台,但看上去却很大气整洁。
因是初来,仆人便带着她认了认路。
顾沅心心念念着膳房的位置,对其他的话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不过,令她有些开眼的就是这府邸里的一群小妾们,那身段凹凸有致极尽妖娆;那样貌娇嫩精致充满着异域风情,有温柔如水的,有热情似火的,有不拘小节的,有小家碧玉的……
且她们相处的还都分外和谐。
顾沅不由感慨道:这阵仗,宋衍的后宫简直是远远不及……
府邸内有一处空地,顾沅经过时,那些小妾们正在玩着花绳,她们看到顾沅后都纷纷行了一礼。
这么多美人齐刷刷的看着她,顾沅忽有一种受宠若惊之感,她笑着和那些小妾们闲聊了几句后,又走了走,便回了去。
夜幕降下来后,趁着无人,她便按照预先想好的,去了膳房,可再一看到膳房里的东西后,不由惊住了,入目的尽是一些生肉,刺鼻的血腥味道扑鼻,她闻着这味道,只觉得脾胃又在翻腾,吓得她急忙跑了出去。
呼吸着外边新鲜的空气,她才觉着舒坦了几分,转而又摸了摸自己饥肠辘辘的肚子,终是没忍住,从怀中掏出了娟帕遮在鼻子上,又一次进了去。
只是南越国实在不比大魏,膳房里的东西简直是少的可怜,不仅没有糕点菜蔬,就连那些包子等其他可直接吃的东西都没有,翻来翻去,最后竟只翻出了几张又硬又无味的薄饼。
她只得把这些薄饼装了回去。
可谁知,一踏进屋子里,却发现桌子上不知何时竟多了一个食盒,她打开一瞧,居然是已经切好的一片片的肉!可入鼻的杨膻味又让她有些反胃,她当即便合上了食盒,有些嫌弃的拎了出去。
墙头的两个身影不由又开始泛起了嘀咕。
“皇后娘娘不喜欢吃羊吗?”可前阵子看皇后娘娘还吃的很多,如今怎么不喜欢了?
“看样子是不喜欢,明日咱们捡些清淡的送来吧!”
……
两人第二日又换着法儿的送来了各式各样的吃食,可结果不是被丢了出去,就是只吃了几口后被丢了出去,看的兄弟二人荷包一紧,颇为痛心疾首。
又是一夜。
房顶上,一人捂着胸口,捶胸顿足道:“我的银子都要花光了,我买的可都是全南越国最贵的东西!”他在这里这么久,都舍不得吃上一回!
“知足吧!日后皇后娘娘平安回去,少不了你的好处!”
“可娘娘这几日都没吃什么东西,万一饿的开始掉发了怎么办?”主子可是交代了,一个头发丝都不能少……
另一人沉思了一瞬,“皇后娘娘定是想吃家乡的东西,明日咱们自己来做……”
……
这几日顾沅的屋子里总是多一些奇怪的东西,前几日是烤羊、酥奶……今日她定睛一瞧,却见是一只烧鸡。
她有些意外,凑前闻了闻,只觉得这味道甚是可口,她都多久都不曾吃过这么香的东西了……
她四下看看,却并未发现有动静,又掏出怀中的银簪试了试毒,见并无异常,当即便再也忍不住开始大吃起来。
可到嘴的第一口就有些怔住了,这明明是大魏的味道……
云阳城,宋衍和几位将军还围在一处议事。
这当中属定远大将军最有资历,他指着绘制好的地形图说道:“这里是常平山,地势险峻,最易设伏,若是能将南越国的人引至于此,便可轻易治敌。”
有将军道:“老将军话说的轻巧,那南越国人又不傻,他们怎会如此轻易便入这陷阱,何况如今南越国的人连现身都不现身,咱们又如何去寻到他们的踪迹?要我说,不如直接去闯一闯,咱们提前备好粮食,没有道咱们就走出一条道来!”
穆白在一旁不由说道:“此计不妥,若是一不小心误中埋伏,我军定会损失惨重。”
“那你说该如何?”
穆白沉声道:“依我看,不若兵分三路,沿路做下标记,若是发现此路不通,便及时折返。”
宋衍看了穆白一眼,目光中带出几分赞许,几人又商量了一番,最终便确定了兵分三路,分头前行。
几位将军觉得此事太过冒险,便恳请宋衍留守云阳,可却被宋衍当场给否了,无奈也只得作罢。
心底却在轻叹,到底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几人一番商议下来,已是半夜时分,穆白回到屋子里时,却见陆修还等在门口。
穆白有些意外,“陆修兄弟,这么晚了,可有事吗?”
陆修神色有些为难,顿了顿终是开口道:“穆白兄弟,明日我想和你一同出征!”
穆白不由一怔,却也猜到了几分缘由,前几日,他请求带兵前往南越国,却被宋衍当时便给回绝了,如此他必定心有不甘,“陆修兄弟,明日出征,云阳不可无人守城,你在这里也同样重要。”
陆修却说道:“穆白兄弟,你为何一定要出兵南越?”
穆白眸底闪过几许坚定之色,“自然是为了守护我大魏百姓。”
陆修道:“穆白兄弟如此想,我同样也是如此想。”这事他一直以来都想做的事,可谁知,事到临头,却不让他上战场?!他如何甘心!
穆白看着他,只觉得他的眼底似乎多了几分他之前都从未见过的东西,不再是以往的轻飘散漫,他心头终有不忍,便答允了陆修,化作寻常将士,随他一同上路。
陆修听之眼底霎时便带出了几分笑意,“多谢穆白兄弟,就说这兄弟不是拜的!”
穆白看着他笑得这般欢畅,不由又想到了那满含笑意甚为璀璨的一双眸子,仿佛在军营里的那些日日夜夜还历历在目,他抬头望了望夜空高悬的明月和疏朗的星,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笑来,透着几分坚定,几分柔和……
这天白日里,五公主相邀,顾沅便和五公主一同出了门。
原来是王后生辰将近,五公主有些发愁不知该送些什么东西,便请顾沅来帮着一起想一想。
可顾沅又哪里知道,她所熟知的不过也是写寻常的玩意儿,丝绸、字画等,可她知道这些大魏的东西,他们必定是不稀罕的……
两人还在漫无目的的闲逛着,半日下来也没有什么眉目,到了晌午,两人便随意找了家酒馆歇息了一番。
话说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乃是人生中的一大美事。
酒馆中必然少不了肉的身影,但当顾沅闻到那股子腻人的味道时,胸口便又有些发闷。
五公主看着顾沅这幅样子,有些担忧的倒了杯清茶递了过去,在一旁关切道:“嫂嫂,喝杯水吧!”
顾沅将水一饮而下,又换了个挨着窗子的位置做,这才好了一些。
酒馆老板将这些都看在眼里,他端着一盅酒,走了不去,不忘好心提醒道:“这位夫人可是有喜了?既然有了身孕便不可再饮酒了……”
顾沅有些惊讶,当即便脱口道:“怎么可能?!”
酒馆老板在一旁耐心道:“那若是脾胃不适,更不得饮酒了!夫人还是吃些清淡的饭食吧!”
见顾沅不语,五公主便出口对着酒馆老板吩咐道:“既然如此,那这酒便不要了,换些清淡的来。”
方才酒馆老板的话,可谓是一语惊醒了梦中人,她听的头都有些晕乎乎的,算算日子,她的确有一个多月没有来过月事……
竟是那一晚吗……
见顾沅似是有些无精打采,还以为是身子不舒坦,五公主十分体贴的说道:“嫂嫂可否要请大夫来瞧一瞧?”
顾沅忙道:“不必了。”过后又想自己方才的态度太过坚决,又补了句:“许是前些日子吃的有些多,我歇息几日便好了。”
……
这月十八,便是王后的生辰。
届时,所有王室的人皆要入宫拜见,顾沅心底忽有些惴惴不安,胸口怦怦直跳,总觉得会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今日王庭中的人数众多,顾沅便恭恭敬敬的坐在一旁,她只盼着能早些结束,她尽力维持着仪态,可偶尔还是会有些不适表露。
宴席才行了一半,她中途便被王后给唤了去。
她心底直打鼓,只见王后一见她,便颇为热络的挽上了她的手,面露慈爱道:“息和,方才见你在筵席有些不适,可请大夫瞧过了?”
顾沅面上微微露出一丝笑意,“已经瞧过了,没有大碍,让母后担心了。”
王后又道:“好孩子,外边那些大夫我如何信得过,你既唤我一身母后,我便要多来为你着想。”说罢,便吩咐手下人去请了王庭中的大夫。
顾沅知道推拒不得,也只得作罢,心头却在思忖,这王后究竟是何意,莫不是已知晓了她的真实身份,亦或者是已经对她有所察觉?
大夫踏门而入,一番问诊后,终于说道:“王妃只是吃坏了东西,将养几日便好了。”
顾沅有些错愕,可那低垂的睫毛恰好遮住了她眼底的慌乱,王后对着大夫道了谢,又奖赏了一番后,便命大夫退了下。
屋内再无她人,王后笑的甚为和蔼,徐徐开口道:“回头喝几副药后,一切便都会好。”
顾沅轻轻应了一声,柔顺道:“是。”
……
回了府邸,对于王后的态度,顾沅都还未想明白,便见屋中飘来了一阵药草香,随后便有侍者端来了一碗药来,“王妃,该喝药了。”
第65章
顾沅顺势接过, 她如何不知这实际是什么东西, 王后表面待她好, 实则还不是对她处处设防。
她打量着手中的白瓷碗, 忽而说道:“我知道了, 你先退下吧!”
先前还有些猜疑的态度这下子不由得让她更坚信了,她有过千般设想, 却从未想过居然有一日会是如此的结果。
理智告诉她她应该喝下,如此才能彻底断了她与宋衍的联系, 可不知怎的, 心底却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她摸着那平坦的小腹,思忖了一番后, 再一看向那白瓷碗,是如何都喝不下了……
她没有喝, 王后也并未强迫于她, 甚至表面上平静的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唯一不同的是,她被软禁了。
月色皎洁,墙头的两个人影见顾沅屋子里烛火久久未熄, 门口守卫站的笔直, 一股惆怅忽的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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