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房顶上的兔子
当然,正妻是做不了,但是可以做贵妾。反正有了他的宠爱,顾念一定会过得很幸福。
程思一直认为,顾念心里是有他的,以前退婚也不过是见他和顾悦眉来眼去吃醋罢了。
而此时顾念的行为,明明白白地打碎了他的美梦。他只觉得心里又酸又疼,只把一双眼睛望着顾念,好半天做不得声。
这副情景自然落在了顾悦的眼中,她知道自己夫君对顾念的心思,这些日子以来也接受了。但是知道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又是一回事。
如今,她的性命还捏在顾念手里,这个和她同床共枕的男人却被美色迷了眼睛,全然不顾她的安危。
一时之间,顾悦只觉得多年来一腔深情都错付了,不由得怔怔地落下泪来。
显然,这泪水并不会引起顾念的丝毫同情,她冷冷开口,“你们两个,现在把自己衣服解开!”
可能是她的话太过诡异,无论是顾悦还是程思都一时没有动作。后者还怔怔地望着顾念,问道:“念表妹,你这是何意?”
顾念并不搭话,只是把手中匕首往前微微一送,顾悦惊叫一声,感觉自己的脖颈处仿佛已经被划开了一道伤口,“大姐姐,你别杀我!”
一面又对程思哀求,“夫君,照她说的话做吧,救救我!”
程思虽然对顾悦已经没有多少感情,但是毕竟对方名义上还是他的夫人,如果真的被顾念伤着了,他见死不救的名声是跑不了的。只好一点一点地解开衣服。动作并不快,显然是还存有侥幸心理。
相比较而言,顾悦显然对自己的安全更加在意,她抖抖嗦嗦地解开衣襟。却还是被顾念嫌慢,“我来帮你,二妹妹!”
顾念伸手动作了一番,看着差不多了,便收回小刀,同时把顾悦往前一推。
顾悦往前噔噔噔几步,扑到程思的怀里。后者被她撞到,两人齐齐跌倒在地。待两人稳住身子,顾念早已跑远。
她一面跑,一面喊,“快来人哪,妹夫发疯了!”
其他人到来的速度比程思和顾悦料想得要快得多,以至于两人还来不及整理好衣衫。
陈氏先惊叫起来,几步奔到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顾悦身边,“悦儿,发生了什么?”她把女儿搂在怀里,戒备的目光看向程思。
却见程思也是一副衣衫不整的样子。
顾贞贤显得比陈氏冷静一下,“思哥儿,你来说!”
程思张了张嘴,脑子里一片迷茫。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
虽然,他觊觎顾念、打算今天得手的计策在场的主子们都知道,但是毕竟还有下人们。这样下三滥的计策说出来,实在太过丢脸。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静默。
这个时候,有一个人自高奋勇,“还是我来说吧!”
众人一看,见是顾念。陈氏和顾悦直觉不好,齐齐开口阻止,然而却已经来不及了。只听顾念惊惧道:“我和二妹妹走到此处,突然碰到妹夫。不由分说地就朝二妹妹扑过去。”
“我吓得不轻,就赶紧去叫人。回来就成了这副模样。”
叙述的时候,顾念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惧,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时不时看向程思,而在接触到对方的目光之后,她就会立即闪避开。仿佛程思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一不注意就要过来咬人。
程思气闷不已,开口道:“不是她说的那样!”
顾念:“那是什么样的?”背着人的时候,她的眼睛弯了弯,眼神中的意思很明显:我打赌你不敢说。
程思果然不敢说。
因为现在说出对顾念的打算,不仅会让所有参与的人丢脸,而且也于事无补。
顾悦也是一样的想法,而且她比程思还多了了一层顾虑:毕竟顾念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若是被人知道她居然为了自己,而算计顾念,一个心狠手辣的名声是免不了的。
在场的下人们保不齐就有谁口风不严说出去,到时候,她还怎么在京城交际圈立足?
两人各有顾忌,只好齐齐沉默。
于是,顾念的话就就成了唯一的真相-当然,无论是陈氏还是顾贞贤,都知道这件事另有隐情。
不过,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于是顾贞贤拿出了主母的气魄,皱眉吩咐道:“大家都散了吧,有什么好看的!”
下人们便只好散开,但也有那八卦之心不减的,免不了一步三回头,想来也知道他们的心里有诸多猜测。
顾贞贤压住火气,对其他人道:“都去正房说话吧。”
这就是要仔细盘问的意思了。顾念哪里会给她这个机会,摆出一副惊惧的模样道:“我还是先回府了。从没有遇到突然发疯的人,有些害怕!”
程思脸色一白,死死盯着顾念不说话。
顾念哪里管他,给陈氏和顾贞贤行了礼,转身就走。
顾贞贤一使眼色,便有个两个婆子拦住顾念,“顾姑娘留步!”
顾念莫名惊诧,“你们这是要杀人灭口吗?”
顾贞贤脸色僵了僵,心道:这丫头怎么如此难缠?
陈氏心里升腾出一种莫名的快意:也让你尝尝顾念的厉害。
顾念却已经扯着嗓子喊起来,“来人呐,大夫人要杀人灭口呀!”方才离开的时候,下人们就有些依依不舍,恐怕错过了什么精彩剧情。此时听见有人大喊,自然又是回过头来,有人还往这边走了几步。
顾贞贤眉头皱起,挥挥手道:“让她走!”
她当然不是想要杀人灭口,只不过是要替儿子留住顾念罢了。否则今日让她完好无损地离开,下一回再想要骗她过来,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两个婆子只好让开,顾念头也不回地跑出程府。
站在门口,却有些头疼了。她和陈氏是坐同一辆马车来的,如今她一个人出来,车夫定然是不同意只送她回去。
就在此时,就见一辆马车从远处行驶过来,堪堪停在她面前。赶车的人扭头道:“顾姑娘快上车!”
是盛椿!顾念惊喜道:“你怎么来了?”
“还有一个人同奴才一起来了。”盛椿眨了眨眼睛,往马车厢瞟了一眼。
顾念心头一喜,手不经控制地掀开帘子。一黑衣少年郎端坐在马车之中,墨发红颜,就像是世上最美丽的画卷。
这幅画伸出手向顾念伸过来,“你怎么不听话,到处乱跑?”
顾念把手放在他的手心里,顺势一跳,便坐到马车里。也不知道某人是故意的,还是真的没有控制好力道,在她进入马车之后,他的胳膊还是在继续往回拉。
她不由自主地被扯到他的怀里,他用另一只手揽住她,近乎完美的下巴轻点她的额头,“这么不乖,看来以后我得好好看着你才行。”
“薛怀瑾,你放开我!”顾念轻轻挣扎。
可惜她的这点子力道对于长年习武的薛怀瑾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他反而更紧地搂着她,“程思那个家伙,可曾对你不利?”
“你先放开我,我就告诉你!”顾念趁机提要求。
薛怀瑾轻笑一声,依言放开她,一只手却恋恋不舍地握住她的,“现在可以说了吧?”
顾念坐稳了身子,假装没有看到某人那只手。
她道:“他是想做什么,可惜被我一举识破,没有成功!”
“说起来,”她从袖中拿出那把匕首来,在薛怀瑾眼前晃了晃,“还多亏了你送给我的这把匕首。”
第69章
自从薛侯爷答应要把如兰姑娘从江南接回京都,皇帝就陷入了焦急地等待之中。
然而江南到京都相距几千里,水路陆路转换,单程也需要几个月。皇帝颇有一种度日如年的感觉。
除了期待之外,他心里又有一种隐隐的忐忑,让他想要面对真相,又没有勇气面对。
日子却不曾为此停留,很快,就到了除夕这一天。
宫里一片张灯结彩,四处喜气洋洋,众位嫔妃聚集在钦年殿中,个个盛装打扮。今日照例是皇帝和皇后与众位嫔妃同乐的日子。
然而有些人是真的开心,而有些人却只是强颜欢笑。前者比如皇后,后者比如皇帝。
正如皇后预料的那样,皇帝对她下的软禁的旨意之持续了五天,便被王太师轮番规劝而解了禁。她知道,皇帝约莫是不高兴的,但是无所谓。
这么多年来的后宫生活,她就早对男女之情绝了心思,如今她所争所抢也不过是为了儿子宁王罢了。
而最有可能影响宁王地位的薛怀瑾已死,皇后只觉得志得意满,下一步就等着皇帝百年之后,她就可以安安稳稳地坐上皇太后的位置。
人逢喜事精神爽,皇后今日刻意打扮过,穿了明黄色皇后朝服,头戴凤冠,配上她端庄明丽的面庞,也确实有一种母仪天下的意思。
她笑意盈盈,对皇帝行礼下拜,“臣妾参加陛下。”
皇帝见了只觉厌恶。
皇后亲口承认,当年关雎宫的大火是她幕后主使,杀了他最爱的女人,如今他却暂时不能动她,反而还要在众嫔妃面前给她面子。
说到底,这天底下最不自由的,就是坐在龙椅上的他了。
努力挤出一丝笑容,皇帝虚抬双手,“皇后平身吧。”
皇后顺势站直了身子,凌厉的目光在在场众位嫔妃的脸上一扫,有胆子小的就已经底下头去。
她沉溺于这一种被人惧怕的假象中,颇为自得地笑,走到皇帝身边坐下。
皇帝挥手道:“开始吧!”
一早就准备好的歌舞便在一声令下之后开场,缓歌慢舞,看着确实一派和乐。皇后唇角含笑,伸手举起酒杯向皇帝敬酒。
后者只好拿起酒杯,轻轻地抿了一口,很快就把酒杯放在面前的桌案上,目光并不曾在皇后脸上停留,而是转向了一众舞姬。
皇后的神色有片刻僵硬,随即嘲讽一笑,也不与皇帝计较。毕竟,他最心爱的女人和最疼爱的儿子都是她杀的,怎么说也该对人家有点容忍度不是?
她也把眼神转去看歌舞,一时间倒也是相安无事。
不久,一场舞罢,皇帝站起身来,“有些气闷,朕出去走走。”
皇后不置可否,反而是专心致志地吃起桌子上的美味佳肴来。
李喜李公公跟着皇帝出来,外头只觉寒风阵阵,放在在殿内一股子头晕脑胀,被这寒风一吹,顿时清醒了不少。
李公公见四下无人,低声在皇帝耳边说:“薛侯爷方才派人送信,说江南的人已经回来了。”
皇帝惊诧,“这样快?”
李公公道:“听说,是那位妇人知道此来目的,故而要求骑快马。人都虚脱了。”
皇帝回头看了看灯火通明的宫殿,略一沉吟,道:“咱们出宫去!”
不多时,在浓密的夜色之中,有一辆马车毫不起眼地行驶在东街上。从皇宫到侯府,这条街是必经之路。
皇帝撩开帘子看了看,“这就是怀瑾遇刺的地方吧?”
李喜点了点头,“老奴在薛侍卫遇刺的第二天,曾经来此勘查过。”
“你对他倒是十分上心!”皇帝一双眼睛带着一种怀疑之色看向李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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