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余生晚晚
自家主子昏迷不醒,最担心的便是自幼跟在她身边的玉圆和桑果,整日无精打采的。
尤其是玉圆,坐在外头石阶上唉声叹气着,还时不时抹眼泪。
“桑果,你说娘娘要是都……”
“把花吞回去,别胡说,娘娘一定会醒的。”桑果沉下脸训斥玉圆,让玉圆打转在眼眶外的泪水,赶紧缩了回去。
“对对对,一定会醒的,娘娘一定会醒的,现在体内还有皇子呢,娘娘一定舍不得一直不醒。”
桑果一脸坚信连带渲染玉圆的情绪,顿时好上许多。
“不过桑果,我一直有件事没想明白,那日我虽站的远,但视线还是看的到娘娘和大小姐的动作,我分明没看见大小姐出手,娘娘怎么救落水了,难不成大小姐是用脚绊倒娘娘吗?”
玉圆一脸困惑问着,没留意到桑果面上的不自然。
“这……”
“你们怎么都坐在这,不进去照顾你家主子?”
萧瑾月领着宫女过来探望,还没进去,便见玉圆和桑果坐在外头,一脸忧心忡忡不知在闲聊什么。
“奴婢给瑾妃娘娘请安。”
“请来吧。”
“你们主子情况怎么样了,本宫听说昨晚皇后娘娘发了高热?”
萧瑾月公事公办的语气,让玉圆和桑果听得难受,但如今自家主子没醒,后宫里又属瑾妃地位最高,最重要的是掌管宫务,她们再不满也能忍下。
娘娘尚未苏醒前,她们还是别惹麻烦才好。
“是,昨晚娘娘发了高热,直到清晨才好不容易退下。”桑果回着。
萧瑾月点头:“恩,有退就好,对了,本宫准备了上好的药材,你跟本宫去月霞宫一趟,然后顺道去太医院让太医看看是否能用。”
萧瑾月点名桑果,玉圆却抢着去做:“还是奴婢去吧,桑果手中还有事情……”
“没关系,小厨房里都忙着差不多,就是那药得麻烦你帮我顾一下,我去去就回。”
桑果向前一步,挡住玉圆的视线,她看着萧瑾月有意无意抚着发上那根金钗,就浑身不舒服。
半晌后,跟着萧瑾月来到月霞宫。
萧瑾月让兰心去私库里拿药材,见在场没第三人在场,桑果立即道:“娘娘,该做的奴婢都做了,无论结局是好是坏,那金钗是否能还给奴婢了。”
“你在说什么,本宫听不明白。”萧瑾月装傻,却伸手将金钗拿下,在手里把玩着。
老气的流苏金钗,若不是还有点用,她才不屑戴。
眼里的鄙夷,桑果看的一清二楚,忍着心中的愤怒,向前一步:“娘娘,好歹您与奴婢也曾在同个屋檐下生活过,又是同父异母,您这样百般刁难,未免太伤您的人品。”
“同父异母”四个字,彻底激怒萧瑾月,她手重重一扔,那金钗立刻断成两半,上头流苏也摇摇欲坠,快被撕毁,桑果连忙弯腰捡起。
那可是母亲唯一留给她的东西,她一定得把它修复好。
“同父异母”四个字完全激怒萧瑾月,她起身来到桑果面前,捏着桑果的下鄂,狠冽说道:“再让本宫听见,你乱攀关系,本宫绝对让你活不下去。”
捏在桑果下鄂的力道之大,桑果无法动弹,眼眶中噙着泪,直盯着萧瑾月,眼眸里的倔强,让萧瑾月大笑出声:“哈哈哈,桑果你别用那个眼神看本宫,不过就是个金钗,坏了,本宫赔你就是,你何必与本宫置气呢。”
“若不是父亲与本宫说,进宫以后只要带上这根金钗便能引来一个帮手,本宫还不屑戴呢,这么俗气的东西一点也不适合本宫。”
“不过怎么办呢,本宫实在很想扳倒姜浅,所以只能照着做了,结果也令本宫很满意,桑果你做的很好,真的。”
萧瑾月的赞美非但没让桑果感到高兴,对于如今躺在凤仪宫昏迷不醒的姜浅越发内疚。
自己竟然背叛了主子,只为了拿回母亲的遗物。
心中的谴责让桑果承受不了,很想就这样自我了断。
但想到还躺在床上的姜浅,她犹豫了。
萧瑾月自顾自的说着,也不顾桑果是否在听:“就是怀孕这事,有些意料之外,本宫膝下一个子嗣也没有,这姜浅凭什么又怀孕了。”
听到萧瑾月接近歇斯底里的语气,桑果有些后悔,果不其然下一句便听见——
“桑果,若这次你能让姜浅腹中的龙胎流产,本宫就和父亲说,让你母亲放到宗祠里供奉,怎么样?”
萧瑾月抛出诱饵,桑果眸中闪过动摇。
第54章 上书
苏丞相府松临苑
“公子, 二公子来访。”
听见自家弟弟罕见回府,苏锦凌自然是高兴。
他这弟弟身为工部侍郎一忙起来,直接把工部当成住所, 府上的竹临苑都生灰了。
“大哥, 你看我带了什么过来。”
苏锦言噙着笑意,不难听出此刻的好心情。
挥了挥手让仆人将轮椅抬进来, 他走到苏锦凌面前,将他搀扶起身。
自从身为长子的自己得了眼疾,自幼活泼好动的弟弟主动接过沉重的担子, 一肩扛起, 苏锦凌对他满是愧疚。
不知许久未听见他充满愉悦的笑声,苏锦凌打从心底替他感到高兴。
“怎么回事,锦言你今日似乎心情特别好,是遇到好姑娘了?”
“大哥,你就别打趣我了, 我整天待在工部里头,哪有时间去认识姑娘阿,况且事务繁多,走都走不开,与其花时间去认识, 不如多处理几件事情呢。”
苏锦言已来弱冠之年,已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 无奈他始终对这方面不感兴趣, 苏丞相和苏夫人虽有心介绍,也一一被找理由婉拒。
“哦,所以你宁愿住在工部打地铺也不愿回府,就是为了躲避母亲介绍对象给你?”
被兄长讲的一噎, 苏锦言不好意思地挠头:“大哥,你是知道的,我真对成亲没兴趣,况且你这不是也还没成亲吗,母亲她这么着急做什么。”
“因为我这眼疾不知何时才会好,他们自然只能将冀望放在你身上。”
“大哥……”
苏锦凌的眼疾是苏府的噩梦,谁会料到一个才子,因为一个眼疾变成无人打探的普通人。
但苏锦言知道兄长的才华一向是最顶尖的,能不出门便知天下事,就是在说他这种人。
“好了不谈这些,你说你带了什么过来。”
“来,大哥你坐在这上面,看看舒不舒适。”苏锦言带着苏锦凌坐在轮椅上,将他的手放在操控方向的地方,并口头讲解操控的方法。
“这很简单的,就是利用轮子的方向去转动就行,若你觉得不错,这几天你跟阿福先搬去我的竹临苑住,这里的门口还有日常起居的地方要改成斜坡。”
苏锦言滔滔不绝说着,苏锦凌有兴致挑起眉,这椅子还真不错,这样确实不用麻烦阿福便能自己完成许多事,算是解决日常起居的麻烦。
“是还不错,你还真厉害,短短几年,便能想出这东西,我记得从前在西洋的书上看过相似的,但没想到能真的做出来。”
苏锦凌顿了顿,又补了句:“有想过大量生产吗,倘若这准备大量生产肯定能帮助到更多的人,我除了眼疾,还算身体康健,有些年老之人因早期上场打战留下来的旧疾才是更痛苦的。”
“自然,皇后娘娘这般想,等第一批检查后无误,看看百姓们需求量,再决定需不需赶制下一批。”
苏锦言脱口而出姜浅,意识到说溜嘴,他朝脸上轻轻甩了两巴掌
还朝阿福使了使眼色,如今府上除了苏锦凌不知姜浅落水一事,其余人通通知晓,就连阿福也是无意间听即苏丞相和苏夫人谈话时,才得知的。
苏锦凌自然是听见了,手握在轮子上的力道加重:“你说,皇后也这般想?”
心中隐约有个猜测,他继续道:“难不成这轮椅,是她画的草图?”
眼见说溜嘴姜浅吩咐他打造轮椅的事,苏锦言大方承认:“是,这轮椅的草图确实是皇后娘娘画的,也是她委托我打造,深怕大哥知道后不接受,才让我瞒住消息。”
见苏锦凌握在轮子上的手青筋爆起,苏锦言又多说一句:“大哥,你就接受吧,你这眼疾本来就是为了她才……”
“锦言!”
苏锦言话说到一半,被苏锦凌打断,当年为了就姜浅导致眼疾,这事除了当年前往赴宴的自己和苏锦言,还有阿福,其余人皆不知晓。
只当他是因为生病而导致而成,苏锦凌也没打算让他们知道,不过是增添烦恼。
大哥一如既往的袒护皇后,苏锦言见怪不怪,就是想不明白,既然这么喜欢,当初怎么不勇敢一点,也不用像现在这般只能透过别人传递得知她在宫里的情况。
见苏锦凌面色严肃,苏锦言也不好再说什么:“知道了,不过这轮椅是娘娘的心意,你可千万别推托。”
“恩,过几日我再写封书信过去表达感谢之意。”
“不用!”
苏锦言想也没想直接反驳,引来苏锦凌的狐疑:“不用,为何不用?”
若是可以,他还希望能亲自进宫答谢,只不过想到这阵子已出入宫中两次,太过频繁便作罢,便想着写封书信,锦言怎么感觉特别紧张,似乎不希望他写?
“二公子的意思是,不过这丁点小事,不用写信的。”
见自家公子起疑,阿福立刻跳出来替苏锦言开脱,就怕苏锦凌猜到如今姜浅的情况。
但苏锦凌一向观察入微,又见阿福罕见站出来替苏锦言说话,这一听便知道里头肯定有鬼。
“她是不是发生事情了。”苏锦凌语气笃定,但又希望苏锦言反驳自己。
见兄长猜测到,苏锦言还想多瞒几句,但看见兄长眉头深锁,终是不忍:“是。”
“她怎么了?”语气急促,与平常的冷静不同。
苏锦言据实以告:“几日前宫中办了茶宴,娘娘她落水,至今昏迷未醒。”
“谁推的。”
苏锦凌坚信姜浅不可能失足,就和先前从鹊荷楼失足一样,但先前自己不在京城,姜浅苏醒后也无大碍,这事便未深究。
“是,那个,姜大小姐,据说当日姜大小姐和敦郡王光天化日下行不苟之事被皇后娘娘捉到,便心生恨意害娘娘失足。”
苏锦言这话有些偏颇,但也不能怪他,毕竟消息一个传过一个,自然会有些差别,但总体没变。
姜大小姐?
苏锦凌眉头皱得更厉害了:“姜慕雪?”
“正是。”
“皇上怎么处理?”最重要的皇上的态度,苏锦凌问。
苏锦言人在工部,具体的情况他也不清楚,只能笼统回答:“过程我不清楚,但听说皇上龙言大怒下令姜大小姐封为固伦公主,远嫁南蛮国,永不得回京城。”
“这处置倒是不错,不过距南蛮王过来求亲还有好几个月,这婚是拖太久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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