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壹木之南
二蛋惊叹,他哪里听过这些。
等宁怀运问他后来的事时才反应过来,喜滋滋的道:“那脑袋砍完世子当场就发话了,今年收的税粮全部退回来,咱镇这一季的税粮还给免了呢,那几个先被抓起来的,一人赔了好几两的银子!早知道这样你说咱当时要不跑是不是也大赚一笔?老爷你可是没见那场面,先还被吓的没了魂儿的老百姓激动的眼泪哗哗的,都跪地上给世子磕头!”
宁弯弯也不禁赞叹,这小世子办事爽快的很呐,说杀就杀,说退就退,说免就免!
“这事你咋不早说呢!啥时候还呀?咱现在过去晚不晚?”
宁怀运风风火火的就要去招呼庄户们拉粮食去。
宁弯弯忙叫住他:“爹呀,你去悦来客栈瞅瞅,看这会子是个啥情况,咱丢那一车粮食就在悦来客栈后院呢,看能要回来不能!”
“悦来客栈?”宁怀运一直以为是被那些小吏搬走了。
这一听顿时惊讶不已:“你咋知道的?”
“呃……”宁弯弯顿时卡壳:“我……我猜的!”
宁怀运信她才怪。
宁弯弯欲哭无泪,自己这是造的什么孽,昨儿一晚上白忙了!
可到了晚间宁怀运还真把那丢的一车粮食给拉回来了。
一问之下事情才搞笑。
原来是那麦穗一早醒来发现身边的恩客换了人,顿时就嚷嚷开了,把东家老鸨子都招了来。
一堆人最后在床底下找着了昨晚的那个正牌嫖客,还是位路过的客商,也是熟客了,每每经过白沙镇都来跟麦穗一度春宵。
遇上这莫名其妙的事那是气不打一处来。
要这老板给个交代。
这老板自然不想得罪一个出得起价钱瞟麦穗的常客,就让葛七赔钱。
葛七别说银子了,衣服都不知道哪去了,哪里掏的出钱,最后被揍的没法子了就说悦来客栈后院里有他的粮食。
有一千来斤,也能卖不少的钱,就带着这老板去拉。
可没想到悦来客栈已经被安王世子带来的内卫给封了。
几个人正撞到了枪口上,那些小吏被砍头之前都已经审过了,丢了税银,且他们怀疑是葛七偷的早就招了。
这葛七是谁,都干了啥也早就被问的清清楚楚,抓他的人都去他家晃悠了一圈了,没抓到人正不敢报给世子听呢。
这些内卫做事跟安王世子是一个风格的,雷厉风行。
立刻就把葛七和那土娼管子的老板并几个龟奴都给抓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先来了一顿酷刑。
这才把事情报给了世子听,最后是亭长满头大汗的作着揖求着宁怀运快去把自家的粮食给拉走,晚上一会他就要跪下给他磕头。
还差点把宁怀运给吓着。
“真痛快!那粮食分的,就对着账本,该多少就多少,一点不带少的,银子也是,只多给,绝不少给,这小世子真是个爽快人!”
宁怀运把人家一通的夸。
“那葛七咋处置的?”宁弯弯问。
“那咱就不知道了,不过肯定没掉脑袋,不然这会早就传开了,不过我觉得他这日子以后也不好过,就镇上那家土娼管子的老板,咱白沙镇上哪个人敢惹?这回莫名其妙的吃这么大个亏,他要能放过葛七才怪!”
这安王世子来也匆匆是去也匆匆。
第二天就带着人风一样的走了,只留下一个传说。
没过几天更大的消息就传来了,清平县的县太爷的脑袋也让这小世子给砍了!
新上任的县令居然就是宁弯弯那个原来做县丞的姑父!
品级上他从正八品提到了正七品,算是升了,这清平县他才算是真正的老大了!
新知县一上任就表现的很亲民,立刻就来白沙镇巡视。
亭长跟刘捕头自然是组织百姓夹道欢迎。
新知县好好的安抚了一通百姓,说到慷慨激昂处还感同身受般的掉了两滴眼泪,很是刷了一波好感。
到了晚上还和镇上个乡绅共进晚餐,宁怀运自然也是要赴宴的,那怎么说那也是他大姐夫。
等宁怀运回来的时候已经喝的满脸通红。
还带回了一堆的礼品,各种布料,茶叶,点心。
“他娘,我跟你说,咱这大姐夫那是真不错,拉着我的手说我受了委屈!你都没看见他痛心疾首的样子,我这心里热乎乎的!”
第121章 宁家面馆(二更)
“还问我咱娘身体咋样,孩子们都好不好,地里的活都忙完了没,关心的那叫一个细致!是个好人啊!你都没见镇上那些乡绅看我的表情,我倍有面儿啊!”
“还跟我说让我放心,那葛七已经判了流放,人都被押走了,还跟我说都是一家人,在遇上葛七这样的事就要去找他,他没有不管的!”
宁怀运喝多了就絮叨。
宁弯弯听着他说的很是无语,这以前也没听说她这个大姑父对自己老爹这么热情啊!
充其量就是没过于冷淡而已,而且这个没过于冷淡的结论宁弯弯觉得都是有水分的。
她觉得是自己爹觉得人家身份太高,肯跟他说一句话就是看的起他,压根没抱多大希望而已。
如今这样才觉得受宠若惊。
她不禁道:“爹,你真是愚,你当人家那是跟你好呢?人家连葛七这个名字都说得出,我估摸着是小世子查出了咱家跟我大姑家的关系,人家可能就是无意中提一句话,我那大姑父都得揣摩上三个月,你现在就是甩他俩大耳光他都还得夸你打得好!敢不表现的跟你亲近吗!”
只是真的是无意吗?那样的人物。
宁怀运已经喝多了,朝宁弯弯摆摆手说了句你胡说,倒头就打起了呼噜。
后来,百姓自发的在砍头的地方立了块碑,碑上刻着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就别说还有人敢在白沙镇上的税粮上动手脚了,那是连偷鸡摸狗的都绝迹了好几年。
税粮的事情过去宁怀运就准备给庄户们分粮食了。
今年免了税,粮食也就分的多,庄户们人人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
一家一辆车,排着队的等在宁弯弯家门口。
“那以前借过粮的可记得都给扣了,还有那干活不出力扣下的,二蛋那里都有数的,都要算仔细了,做好了有奖,做不好就要有罚!奖罚一定要分明!不然以后又没规矩了!”
宁弯弯交代马叔。
马大富现在可以算是宁家的账房了,啥进项开支都经他的手,那账也是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宁怀运本来把这事都给忘了,宁弯弯一说才想起来,还想劝两句就算了吧,都不容易,一听闺女后面的话,就把自己要劝的给咽回去了。
那以前可不是就没规矩,才出了个赵老三。
这些庄户本来还欢天喜地的想着今年粮食分的多了,日子可好过了,一听这话,想了想自己以往都借过粮,顿时脸又都垮了下来。
但谁也不敢说句反驳的话,反而是心里头才真正开始敬畏主家。
也是有意思,宁怀运以往一味的对他们好,他们反而是没有这种感觉。
现在知道不守规矩就要挨罚,反而是老实了。
宁家分粮那也是大事,月月也跑过来凑热闹,躲在墙根不碍事的地方一边做针线,一边跟宁弯弯说话。
“你家庄户最有福,我听我爹说别的村儿的那些地主一看今年税粮退了,租子都收的多了!那些佃户一点好处没捞着!你家把今年的税粮也都对半分出去了,可美死他们了!”
“哈哈……你家那不是也比往年好过多了!”
宁弯弯笑。
“说的是呢,我奶都大发慈悲,说今天包大肉包子呢!哎呀,你瞧我这记性,我爹让我来管你家借骡子去磨面呢!”
月月说着这才把正事想起来。
村里集资买的磨已经到位了,还是放在了里正家门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底下。
宁弯弯家的骡子最近清闲了不少,家里的磨都是庄户们和自己家磨口粮用,铺子里的磨房也盖好了,小毛驴成了主要劳动力。
宁弯弯就叫大壮牵了骡子给月月家送去。
月月到不好意思起来。
“你瞧,我来借东西,还得让你们送!我这也太不要脸了!”
“那有啥的,咱谁跟谁,哎,我爹说明儿就去卖了粮食还你二叔的钱呢,省的他整日里堵着我爹要!”
宁弯弯其实已经打算好了自己拿钱把粮食买下俩,总比粮铺里的便宜吧。
但是她不能提前给,她不能让自己爹和奶奶觉得从自己手里抠钱容易。
“还说呢,我瞅着三丫都胖了,这到也算是个好出路了!”
月月飞针走线,绣的还是给她姐的嫁妆。
“别叫我奶给教歪了才好!”宁弯弯感慨。
小孩子都是白纸一张,你怎么教她就怎么长。
早起吃饭的时候她就瞧见那小丫头暗地里朝她翻白眼呢。
“哎,对了,就你们家原来那个庄户让葛家给赶出来了你知道不?”
月月忽然想起。
“赶出来了?为啥呀?”
“那还能为啥,那葛七不是被判了流放去了西边蛮夷的地界上去了吗?那家里的当家的走了还不就乱成一团了,赵老三的闺女给葛七做小,从前那是仗着一家子老小都在眼巴前,整日里在家耀武扬威,人家那正房也好几个儿子呢,如今一顿乱棍就把那一家子给打出去了!都不知道去哪了!”
宁弯弯对此没任何表示,这人的一步步都是自己走出来的,怨谁呢。
又过了几天铺子里的房间收拾的差不多了,宁匪月就搬了过去,这样就免的他每日里上私塾在路上奔波的时间。
这个时候地里的庄稼苗已经长的挺高,除了平时除除草抓抓虫子,地里就没了什么活计。
里正去了一次镇上回来就召集大家伙开会说了徭役的事情。
虽然说徭役干的活跟给的工钱是不成正比的,但是能赚上两个铜板这些庄稼汉还是很高兴的,除了那特别懒散的人家,比如说三丫的爹,费点劲外,别人家一般都是一招呼就去了。
宁弯弯家的庄户那也是有徭役的,毕竟又不是卖给了他们家。
宁弯弯也让自己爹在会上表了态,他们家铺子快要开张了,在徭役期间对本村的村民供应面条依然是三文钱一碗的成本价,水也依然是随便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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