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壹木之南
但现有的那个灶房却是现在就可以拿来做煎饼包子。
常大郎和荷花两口子已经搬了进来,直接在灶房里开工就成了。
还是绿青每天早上过来,到也不用大壮了,就常大郎推着车把煎饼馒头的给送去码头边就成了。
也不耽误他多少事。
别人卖馒头绿青就卖起了煎饼包子,那包子又十分好吃,人都是摊新鲜的,她的生意比以往还更好了。
好多赶集的都专程过来买个大肉包子带回去给家里的孩子解馋。
宁弯弯又花了十五两的银子买了头年轻的小毛驴,虽然她并不喜欢这种动物,但不可否认,拉磨还是驴子那相对来说很娇小的身躯最灵活。
好在她买这头驴也没有余九斤的驴倔。
石碾最近可是个畅销物品,已经都不需要定做了,石匠那里有现货,直接买就成了。
甚至镇上都已经有磨房准备开门了。
只是宁弯弯铺子里的磨房还没做好,就在院子里磨面,哪天要是下雨了,这天就开不了工了。
最早从县城买回来的麦子早就用完了,宁弯弯在镇子上找了个价格公道的粮铺,麦子都是从那家粮铺里买。
直接运到自己家的铺子里,比原来可是省了不少的事。
顿时就有一种苦尽甘来,熬出头的感觉。
倒是没过几天里正就通知要交税粮了。
“今年这个税粮还是跟往年一样,一亩地一百斤,大家伙都忙活起来,后天一起去镇上过称!”
一亩地一百斤也就差不多是每亩地产量的五成。
要不说百姓苦,这样产量极低的社会还要交如此高的赋税。
里正召集了大家伙开会把事情这么一说,村民们各个都是唉声叹气。
但谁也不敢不交,到了后天还是一辆辆车的都排好了队,浩浩荡荡的往镇上去了。
宁家按大邙朝的律法有宁怀运的秀才功名,可以免一百亩地的税粮。
不算今年新买的二十亩地,宁弯弯家原本是七十亩山地,一百三四十亩麦粟两收的良田。
所以这一次是要交六七十亩的税粮,要交六七千斤麦子。
装了八辆车,宁怀运亲自压着跟在村里的车队后面往镇上去。
宁弯弯高高的坐在装着粮食的麻袋垛上,她还是第一次跟着去交税粮。
她觉得自己家的地以后会越来越多,税粮是怎么交的她十分的有必要弄明白。
“闺女啊……”
宁怀运亲自赶着骡车。
骡子套在板车把手的地方,他就坐在车前边,一边赶车一边跟宁弯弯说话。
“爹这心里觉得真是对不住你,本来想着这麦子下来都给你用,好赖是自己家的,你做了馒头能多挣两个,谁知道你奶就整出这么桩事来!全填进去了!”
交过税粮后麦子就剩下了六七千斤,在分给庄户们一半就只有三千多斤了,要卖粮食可没你买回来的时候那价了,一般一斤也就个三文钱。
也不知道这白氏是不是算好了的,三千多斤正好勉勉强强的够个十两银子。
补上了买三丫的这个窟窿,接下来的日子继续全靠宁弯弯了。
宁怀运接着道:“你说这家里的花销都是你拿钱,我这才多大年纪都开始被闺女养着了,这都够没脸的了,还净拖你后腿!”
第114章 你家丫头要掉下来了
“那咋整呢?”宁弯弯耸肩:“那是你亲娘,你是我亲爹,她就你这么一个儿子,我就你这么一个爹,谁也不能跟谁断绝关系,我也很无奈呀!”
宁怀运被逗笑了。
“爹都想好了,爹以后就给你跑腿,你要干啥说一声爹就替你去办!省得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不安全。”
闺女自己去县城卖酒原本他以为最多就是卖个几两银子,也没啥,就是跟着自己舅舅去县城玩一趟。
谁知道回来掏出来一百多两的银票,没把他给吓死。
这么大个小孩子揣这么些钱,这要是让人知道了,半道打什么主意可怎么办?
“好呀,好呀!”
宁弯弯一边答应着,一边朝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夹到了自己家车队中间的那辆驴车上的余九斤挥手。
这一回余小年也在车上,瞧着腿该是好的差不多了。
也确实是老些时候了,这也是余九斤讲究,换别人家哪能歇的了这么长时间。
余九斤家的税粮明显的比别人家少。
主要是他家人口简单,正常村里的地都是按人口分的,上等地下等地各占一定的比例,每五年重新分一次,抓阄决定位置。
只有宁弯弯家这样的地主家,地是自己买的,只要大邙朝不崩,他家男丁没死绝就永远是他们家的。
宁弯弯瞧着余九斤的那条犟驴低眉顺眼的跟在自己车后面,样子十分的乖巧就心有不忿。
顺着麻袋一点点的挪到车后面,用两只手抓住绑车的麻绳,伸出脚去戳它的鼻子。
驴这种生物很有意思,它闹情绪的时候会把嘴唇翻过来,模样特别逗比。
余九斤对她无时无刻的调皮十分的无奈。
正准备把车子往一边赶,跟她拉开距离,离得远了她够不着肯定就安生了,可他爹先他一步,已经喊了出来。
“四老爷,你家丫头要掉下来了!”
宁怀运一回头,把宁弯弯的举动抓个正着,吓一跳,忙叫停了骡子来把宁弯弯揪到了前边坐着。
“你这孩子,这要是掉下去让驴子踩上两脚可怎么得了!我就知道你不能安生!一会到镇上赶紧的去铺子里待着,别跟着捣乱了!那交税粮的地方牲口多着呢,在让你惹急眼了踢你一下子,那可得断上几根肋骨!”
虽然这些时日闺女似乎是走上正途了,不像以前那样一天一小祸,三天一大祸的闯了,可这一下子他就把以前对自己闺女的印象全都又拾起来了了。
越想越觉得这完全是自己闺女能干的出来的!
不,她指定能闯出比这还严重的祸来!
于是宁怀运也硬气了一回,不容辩驳的就这么决定了。
宁弯弯曲着腿,托着腮,跟自己老爹背靠背的坐在车上往镇上走,无聊的看着路上越来越多的车队,有自己村的,也有别的村的。
“爹呀,这么老些人一天收的完吗?”
宁怀运也纳闷:“我也寻思呢,往年都是一天只收一两个村的,今天怎么瞧着来了得有五六个村的,这么些人怕是一天交不完,估摸着夜里也得摸黑干。”
这年头交税粮是不用称的,平时老百姓买米买的少了也不用称,而是用斗。
斗是一种下窄上宽的方形盆状的物品,一斗是十斤多一点,十斗就是一石。
县衙里专门有能装十斗米的大斗,把粮食往里一倒,倒满就是一亩地的税粮。
但这个满是平还是冒尖就看收税粮的小吏的手是松还是紧了。
要是在给你踹一脚,哗啦啦掉下来一堆的粮食,那更是要损失不少,那掉下来的可就不是你的了,你还得负责把斗继续填满,填的冒尖。
爷俩正说着,里正从前面过来了。
他是负责自己一个村税粮的,所以一直跟在头车上。
宁怀运也不好停,他一停后面的都得停,也不好自己坐车上让里正跟着自己走,就索性下来牵着骡子跟里正边走边说话。
“老四呀,我瞧着今年这动静不对,怕是去的晚了就得排到晚上,这要到了夜里黑漆麻乌的,太方便动手脚了,咱更是吃亏,我是这么想的,你有牲口,你走快着些,先去占个地方,争取咱村的先交。”
税粮是一个村一个村排着交,不可能这村一家那村一家的交,那记账的小吏头都得大了。
宁怀运早也想到了这一层,白天还挡不住那些小吏做手脚呢,何况是天黑了后。
忙不迭的就答应了。
“那我跟我爹也先过去!”
余九斤在后面也说了一句。
里正点头:“去去,多个人总是个帮手!”
可说是这么说,这村道上勉强也就是能并排过两辆车的宽度,还得亏是他们拉粮食的板车窄,想要往前挤哪是那么容易。
宁弯弯瞧着里正说跟没说压根没啥区别,自己老爹根本寻不到空隙杀出一条路来。
一会驾一会吁的还差点把自己家骡子给整的尥蹶子不干了。
除非是这时候车子长出一对翅膀来,否则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尤其是越靠近镇子就越是人多。
慢慢的都走不动了。
宁弯弯索性跳下车来,她在车流里穿梭着还能来回挪几步。
“闺女啊,你别瞎跑,谁在撞着你,这乱的,不是板车就是牲口的,赶紧的,从这片菜地里趟过去绕一下去铺子里找你舅舅去!”
宁怀运牵着骡子朝她喊。
宁弯弯在车流里转了一圈,堵车嘛,也没啥好玩的就回来了。
看见余九斤在朝自己使眼色。
她就顺着他的眼色往前一看,是一个比自己爹年纪大些的男人,穿的还挺上档次。
就是那一脸的奸像实在是让人不喜。
“那就是葛七。”
“葛七?”宁弯弯差点都把这个人忘了。
这才想起山前村子也是白沙镇的,交税粮撞上也不稀罕。
葛七的车上就两袋子粮食,他家种果树,按律是可以用银钱代替果树的税粮的。
就这会子的功夫,宁弯弯又看见赵老三从前头挤了过来,到了葛七身边在他耳边跟他说了句什么,葛七点点头,俩人也继续在拥堵的车流中等待。
赵老三那天被打了板子被自己媳妇老娘带走,自然是又回去那个山头继续给葛七看果园。
葛七也是里正,要操持一个村的税粮,赵老三跟着来帮忙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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