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毓轩
而那畅快,让他在午间因天气而变得躁动的心,清凉了许多。
那滋味,怎能够一个酣畅淋漓描述?
后来,当他猛然清醒过来时,少女早已经划着一叶扁舟悠悠然而行远。
纵然是他奋力摇动着划桨,也只能在众多的游船中叹息——少女,早已经划着她的船,游远了。
那天夜晚,他梦到了女孩子。
虽然脸庞不甚清晰,但是,女孩儿的笑声却一声声回荡在他的梦里,他的耳畔,他的……心中。
女孩儿的笑声,在清朗的湛蓝的天空下,在明亮到耀眼的日光中,渐渐的,好像穿梭了时空,来到了江南,来到他的家乡,他许久没有回去过的家乡。
那里,混合着水气、甚至是泥土青草香气的空气,好像一层绣着精美图案的薄纱,将少女的笑声半掩半遮,让他的心,一点点的被少女的笑声渗透。
那一刻,他,心痒、难耐;他,情愫,已生。
……
“哥,你想什么呢!”贺俪兴高采烈的来到了和贺鸣深越好的地方,一走近他,便是贪婪的、使劲儿的看着他英俊的脸庞,深邃的轮廓,以及,看上去正在沉醉思考的眼眸。
一瞬间,她几乎恨不得投奔到他怀里,像一个小孩子一般,就像她小时候那样,投进到他怀里,让他安慰的摸一摸她的脑袋,和头发。
当然,这一瞬闪过的很快。
贺俪到底不是昔日的小女孩儿,不是那个抱着洋娃娃天真的小女孩儿了。
她不用多想片刻,就知道贺鸣深这会儿心里想的那个人是谁。
所以,欢快的语调下,隐藏着不快和对那个占了贺鸣深的心的女人。
“你来了?”贺鸣深的回忆被贺俪的突然到来打断了。
不过,他也不是很在意。
起身,拉开对面儿的椅子,很绅士的让贺俪做好,贺鸣深又招呼服务生上咖啡和甜点。
“果然还是哥你!到底记得我最喜欢吃的甜点和喜欢的咖啡呢!”贺俪听着贺鸣深好听的声音,心底不受控制一般,涌起一丝儿丝儿甜蜜的味道。
“当然了,我毕竟是你亲哥,能不知道自己妹子的喜好?”贺鸣深抬眼看了她一眼,脸上露出一抹极其自然的笑容。
“哼!”听出贺鸣深话中特意说的“亲哥”俩字,贺俪知道他在提醒她什么,顿时不快的撅起嘴,神色也不像之前那么兴奋了。
“都多大人了,还像小孩子一样脾气呢!”贺鸣深双手叠放到桌面上,冲贺俪笑道,“听说你住在了你嫂子的哥哥家?”
“是啊,是啊!怎么着?你要不要把我接回去?”贺俪眼中闪过一抹期望。
贺鸣深脸上的笑容未变,他道:“既然已经麻烦人家了,那就再麻烦一阵儿吧!我最近还有几单生意要亲赴国外去谈,等我回来,再来接你……正好儿,我在花园湖畔给你安置了一处别墅,到时候也都打理齐整了,你正好儿可以搬过去住呢!嗯,钥匙我一会儿给你,你自己没事儿时也可以去……”
“哥!”贺俪忽然打断贺鸣深的话,她攥紧了拳头,紧紧地锁定贺鸣深的视线,问,“你……其实想说的是,等郑染回来之后,再把我接回去吧?!哦!不对!不对!不对!你根本就没想把我接回去,而是把我安置在一处别墅里,让郑染亲自见到,好安她的心,对不对?”
“贺俪!”贺鸣深脸上的表情依旧不变,只是语气加重些许,听起来像是训斥,又像是说教、陈述一个事实和道理一般,“郑染是你的嫂子,就算你心里不喜欢她,也要尊重她!还有,‘郑染’这个名字,也是你叫的?没大没小!”
“‘郑染’是她的名字,你能叫,我不能叫?”贺俪只觉得自己委屈得心底直冒酸水儿。
“你是小姑子,是我的妹子,自然不能对她直呼其名。”贺鸣深忽然一笑,看着贺俪的脸,说道,“你从小到大就这样,明明一直是妹妹,却一定要喊我名字……贺俪,你是不是还需要让我像你小时候那样,用好大力气给你这习惯给扳过来?”
“都说了!我不是你妹妹!至少,至少咱们俩之间可没有血缘关系!”贺俪受够了贺鸣深一口一个“哥哥”,又不是亲哥哥!为什么她就要为这种关系所羁绊,不能追求自己想要的爱情?
“你……”
贺鸣深皱起眉,刚要不满的开口,就被贺俪一把拽倒。
“小心!”她冲口的一喊,让整间原本就安静的咖啡厅,登时变得静谧起来。
第1069章 (两章合一章啦)
“媳妇儿,这回你可立大功了!”
韩子禾一接电话,楚铮那爽朗的笑声便传过来了。
只是,她脑袋微微抬起,刚睡醒的大脑暂时还没理清头绪,所以对楚铮的兴奋,她有点儿……不知所以。
“嗯?”含含糊糊地一声发音,准确的让楚铮知道了他媳妇儿现在的精力和状态。
于是,楚先生有点儿懊恼地揪了揪头发:“媳妇儿,你这是刚睡醒吧!太抱歉了!我、我就是太兴奋了,忘记你现在要多休息了。”
楚铮的抱歉刚说一半儿,韩子禾的脑袋就开始渐渐清醒过来:“这会儿本来就不是我平时睡觉的时间,你不知道也很正常,又有什么好道歉的呢!”
“媳妇儿果然大度!”楚大队长被媳妇儿的话给感动得无以附加。
“好吧,这会儿我脑子可以正常运作了,楚先生,你要不要解释一下,我立什么大功啦?我怎么不记得?”韩子禾一向很是心大,所以,对于她之前做过的不是很重要的事情,都不很上心。
“你忘记了?”楚铮有点儿瞠目,“媳妇儿,昨儿你不是告诉我有人.持.枪.入.境么?”
“哦,这事儿啊!”韩子禾点点头,她想起来了,“你这么高兴,可是抓住那些人啦?”
“比那都还好呢!”虽然楚铮没有明言,但韩子禾也知道楚铮这回的“收获”还是颇丰的。
“那就挺好的!你们加油吧!”韩子禾对这种事儿,没有直观体会,自然不像楚铮高兴得那样明显。
当然,韩子禾也清楚,能让楚铮这么轻而易举就乐成这样的“收获”,一定跟近期就要解决的任务相关。
而这些,自然不方便在电话里多谈。
“嘿嘿!自然要努力啊!”楚铮也听出他媳妇儿话里的平淡,他很知她怀孩子特别辛苦,尤其是产期愈发临近,就凭当初怀湛湛时的苦楚,楚铮都能推理出她现在的难受来,所以,对他媳妇儿没有精力和他共享这种喜悦,楚大队长不但没有感到失望,他反倒一阵儿阵儿的生出愧疚之情来。
所以,他沉声向韩子禾保证道:“媳妇儿,这两天,还要辛苦你忍受着……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到时候一定好好儿陪伴你。”
“好啦!你就不用担心我啦!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里有这么护理人员陪着,还有孩子和我老妈,都能照顾我,你就踏实做正事儿好啦!不用老想着我!”关键是,你惦记着我,不也回不来么!要是因为你一直心心念念于我而影响了工作,那多不妥!
后半句话,韩子禾想了想,也只是在心里默默地说了一遍,到底没有傻兮兮第直接说出来。
毕竟……男人这种生物,有时候“老实”的很,你要真是这么坦直地告诉他,他说不定以后都这么“实诚”地“遵旨”了。
韩子禾才不愿意以后抱怨楚铮不关心她,不惦记她呢!
……
贺俪紧张的看着贺鸣深的胳膊,嘴里不停地说:“哥!你忍着点儿!忍着点儿!一会儿让大夫给你看看就好了。”
“……”贺鸣深看看胳膊上的擦伤,再看看贺俪这幅紧张得好像他真受了枪伤一般,不由得有点儿无语。
这也就是他嫌天热,将西服放到一边儿,还把衬衣袖子卷到臂弯处,这才给了对方可趁之机,不然,就这点儿擦伤,顶多也就是把他西服袖子给擦破而已,哪有贺俪表现出来的那样严重?
“好啦!你冷静一点儿!”贺鸣深实在是被贺俪的紧张弄得哭笑不得,“你也不是没有经过大场面的,我这点儿伤,于你的见识而言,还不是小巫见大巫?何必紧张成这样!”
“那怎么一样!”贺俪似乎被贺鸣深话语里的不以为意惹生气了,“受伤的人又不是你!”
“不是我,也有你的战友吧?有你共事的同事,有你需要认真保护的人民百姓吧?”贺鸣深不能认同贺俪对他的这种“重视”,“我不认为,作为你的哥哥,就特殊起来了。”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贺俪让贺鸣深说的,一张俏脸憋得通红。
贺鸣深抬眼看看贺俪,知道她此时情绪不宜刺激,便忍了忍,将想说的话尽数憋了回去。
只是,他不想和她多说无用的话,便干脆闭目养神起来。
贺俪见他这般,也是没辙,只能强忍着心中的不平之气,任凭胸口起伏不定。
好半晌,他们坐上了医护人员安排的车辆,贺俪这才一边儿对给贺鸣深检查包扎的医生护士各种要求,一会儿还不停的跟贺鸣深嘘寒问暖,她这么殷勤,倒是让一旁的小护士们,不停地瞄向她。
“好啦!你可以安静一会儿的!”饶是对贺俪一向有耐心的贺鸣深,也受不了这种氛围和尴尬了,“我一点儿也不严重。”
贺鸣深此言,所言非虚。相比起那些因为听到枪响而产生恐慌,以至于磕绊摔伤、踩踏所造成的伤害来,他那因为那声枪响而造成擦伤真不算多严重。
“这位先生,包扎好之后,请和我们回去做一份笔录。”贺鸣深刚下车,就让两名等候在那里的警察拦住。
“应该的。”贺鸣深自然不会拒绝。
好在警察说的做笔录,并不需要特意跑一回警局了,他直接上了开向军区的车。
“怎么会去哪里?”贺俪的脸色不太好。
贺鸣深用意味深长的目光打量了她一番,眼中的精光微微一闪,任谁也看不出他这会儿在想些什么。
“哥……”贺俪的脸色,有点儿不正常。
“嗯。”贺鸣深就好像听不出贺俪话音里的纠结和紧张一般,轻轻地用鼻音发出一声“嗯”,算回应了。
贺俪见状,更是郁闷起来。
这辆车一直开到军区内部的办公大楼之后,方才停下来。
“您二位稍等,我们去核实一下您二位的身份。”开车的警察叮嘱这么一句,便索性打开车门儿跳下了车,快步走进了办公大楼。
“……”贺俪紧张的抬起头看过去,“他们这是什么意思?怎么把咱们送回来了?”
“送回来?”贺鸣深打量了贺俪一番,“你是说,这就是你借住的地方?”
“你以为B市有几个军区啊!”贺俪努努嘴,“郑染她哥嫂就住在军属大院儿里呢!你一会儿可以跟我去看看。”
“我没带礼物,总不好空手作客去!”贺鸣深弯起嘴角儿,婉转的拒绝了。
这让贺俪完全没有想到:“这不是你大舅子家么?你怎么还跟去外人家一样?”
“自家亲戚,好久不见,也不应该空手探望去,这不合礼数!”贺鸣深好脾气地解释给贺俪听。
哪知,贺俪依旧摇头:“你以为我不知道啊!你就是怕郑染他哥跟你算账!”
贺鸣深听她这么说,也只是轻笑两声,。
贺俪见状,心里愈发不舒服了:“不过你不去也对,毕竟郑染她嫂子最近不在家,孩子也放到外面托人照顾,这家里平时就是郑染她哥和我住。”
“你这是何意?”贺鸣深听到这儿,原本舒展的眉毛顿时紧紧地缩起来。
“我的意思就是说,你把你妹妹和你大舅子这么孤男寡女的放在一块儿生活,你就不怕日久生情这类事情发生么?要真出点儿什么,你且不说对不对得住我,你先想想对不对得起郑染吧!”
贺俪一口一个“郑染”喊得真是过瘾了,可是,她却没发现贺鸣深已经懒得纠正她了。
有时候,不停地纠正你细节或者礼貌等等方面错误的人,才是真关心、真在乎你改不改的人,是真心为你好的……可是,你要是不珍惜,那么有一天那些好、那些关心和逆耳忠言通通都不对你施展的时候,那也许才是真的不在乎、或者不想关心了呢!
“那你回来住部队招待所去吧!”贺鸣深就算不为贺俪想,也得替他媳妇儿想,要真是小姑子把她嫂子哥哥给吸引住了,那才是真的丢脸!到时候,他都无法想象他媳妇儿发现时的场面!
“我不!”贺俪没想到贺鸣深宁可把她往部队招待所里放,顿时,听到这话,她差点儿泪如泉涌。
“你这就不讲道理了!”贺鸣深发现,自从郑染没日没夜的加班加点出任务之后,他以往那些耐心,似乎渐渐在减少啊!
尤其是,以前他对贺俪相当有耐心。
可是,直到现在,他发现,他这份耐心似乎也很不经用。
这不,刚才还和风细雨给贺俪讲道理的贺鸣深,这会儿让贺俪不停表演“拒绝”之后,性情也开始爆起来了。
“你以为,我对部队招待所的了解很少么?”贺鸣深似笑非笑的看起了贺俪,言语以及目光中,都带有很明显很清晰的警告和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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