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珣
听闻这个消息的大臣惊得眼眶都要裂了,这个时候哪里还会有人再为死去的苑博说话,无人在意他到底是怎么死的,他们更在意他通倭到底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
而且很可能崔言钰被诬陷的事情也是他做的,可随着他身死,这注定不是那么好查,但大家已经认定事情是他做的了。
都说虎毒不食子,这崔指挥使还是苑博认得干儿子呢,都被他诬陷通倭差点死在诏狱了,好狠的心啊!
因为苑博诬陷崔言钰,还让一小部分人怀疑是崔言钰杀了苑博,有人反驳崔言钰压根没出过北镇抚司,几百双眼睛都盯着,他插翅飞出去杀人的不成?
崔言钰只道:“你们尽管去查,到底是不是我动的手。”
他的肯定反而打消了他们的疑惑,而苑博的身死和他通倭让他被谁杀死这件事变的不那么重要了。
有谁会想深查一个通倭之人是被谁杀死的,要是他没死,众人还会看在他左都督身份的面子上帮忙一下,可惜,他已经死了,人死如灯灭什么都没了。
很快左都督府被抄家,他至今没有孩子,省下了流放三千里的罪责,夫人们则被充入教坊司。
抄家那日,从他府上搜出黄金白银万两,举朝震惊。
崔言钰在围观了左都督府抄家后回到崔府,当着他父亲的牌位给崔母跪下了,他道:“娘,儿给父亲报仇了。”
苑博身死之事闹得顺天府沸沸扬扬,崔母岂会不知情,她尚且还能保持冷静,问道:“是他害了你父亲?”
“是他。”
崔母擦去眼角泪水,“这是好事,不能哭。”
眼泪打着转,她道:“我儿,辛苦你了,给你父亲上柱香,告诉他,让他安心。”
香炉中的烟缥缈直上,仿佛有人给了回应。
第118章 一门之隔 一场春雨过……
一场春雨过后, 路边缝隙中长出点点绿色小草,细细矮矮的像一从一从的软毛, 枝头绿芽也争相冒了出头,迎风抽展。
崔府中为了祭奠崔父,崔母穿了一身素色衣裳,头上简简单单插着银钗,她瞪了一眼要偷吃的崔言钰,“让你去问卫强的喜好, 老围着我转什么?”
崔言钰从崔母刚出锅的菜中夹了一筷子,不自觉透过厨房门口望向和灵薇说话的卫阿嫱,闻言道:“都跟阿娘说了,她没什么特殊喜好。”
她就像是铁打的男人一般, 诸多苦都吃过了, 一路走来, 他真没发现她与众不同的爱好。
崔母被他气得心肝疼,挥着锅铲道:“你给我出去, 怎么可能没特殊偏爱的口味, 这次若不是他为你忙前忙后, 你还不知道在哪呆着呢, 跟你过命的兄弟, 让你张口问问他喜欢什么菜,怎么都这么费劲。”
崔言钰被她训得无法, 只好将卫阿嫱叫过来,让她自己跟阿娘说。
因着南镇抚司在顺天待得过久,马上就要回应天府了,所以她在家中也穿的简单,进了厨房她看了看, 帮崔母干起活来,崔母瞥了一眼崔言钰就问她喜欢什么菜,一会儿炒给她吃。
明明家中也有厨娘,可为了报答卫阿嫱,崔母要亲自下厨,卫阿嫱好笑的看着被挤兑的站在一旁的男人,回道:“夫人随意便好,我没什么特别喜爱的东西。”
崔言钰刚要跟崔母嘚瑟,就听崔母道:“好孩子,肯定是没吃过什么好东西,没关系,日后我日日给你做饭。”
卫阿嫱坐在小凳子上,就乖顺的说了声好。
惹得崔母心肠都软乎了下来,问道:“平常口味上有什么偏爱,喜欢甜的还是咸的。”
“甜的吧。”她这两辈子吃过太多的苦了,所以还是甜些好,想着一不小心将菜掐烂,若无其事将烂的地方扔了,重新拿起新得一根弄起来。
崔言钰望着低头摘菜的卫阿嫱,将这话记在心里,轻轻垂下眼眸,正巧这时霍旭皓三人和师父江晓啸过来了,他走去前院招呼他们。
今日,是崔母做局,要宴请崔言钰的同僚和卫家一家,谢过他们的帮助,也为了慰藉崔言钰父亲的在天之灵。
酒过三巡之后,“月上柳梢头”,大家推杯换盏,每个人都带上了醉意,卫阿嫱膝上趴着有些神智不清醒的灵薇,她正捧着她的手心疼地吹气。
上面布满了大小不一的伤口,她摸一下眼眶就要红一下,小声跟她道:“我来应天带了好多药膏,晚上到我房间里来,我给你上药。”
她自以为的小声,其实足够让旁边的崔母听见了,她看没有任何反应的卫父卫母,再看灵薇一副依赖卫强的模样,扭过头装作自己没有看见,也没有听见的模样,招呼大家再吃两口。
待宴席散去,崔言钰帮着安顿喝醉的众人之后,直接进了卫阿嫱的房间,卫阿嫱刚洗漱完,脸上还滴着水,抬眼看他:“你怎么来了?”
“嗯,想过来。”
卫阿嫱躲开他的手,“一身酒气,去洗一下。”
崔言钰就着她洗过的水擦了遍,另一边崔母进了厨房开始了新一轮的忙碌,她要煮点葛根芩连汤给大家醒酒。
煮好后她直接越过自己儿子的房间,自家孩子最后再送,然后准备挨个房间敲门送。
第119章 撞破秘密 你是女子?……
卫阿嫱房间内的屏风上, 两人的衣裳整齐挂在上面,夜深人静, 正是说悄悄话的好时机,崔言钰借着酒意上头抱着卫阿嫱,将头枕在她肩窝。
她就用手指轻轻穿过他的发,把玩着如同绸缎的发丝,说道:“如今你母亲和我父母都在一个府里,你也注意些, 可不能晚上来寻我了,这次就算了。”
他声音卡在她肩窝显得有些闷,他肯定道:“今日不会被发现的,他们全都喝醉了, 我是看着母亲回了房才过来找你的, 我都许久没有来了。”
“话说……”他撑起身子, 从上方俯视她,此时挑着因醉意更加嫣红的眼尾问道, “你不想被他们知道我们的关系?”
卫阿嫱被他这副样子撩拨的直接揽着他的脖子, 将唇印在他的眼尾, 安抚道:“怎么会, 我求之不得。”
他将手沿着她衣裳下摆摸了进去, 轻声道:“你别闹我,我本意只想过来抱着你睡一觉的。”
她轻轻喘着气, 意味不明的扫过自己高出一块的衣裳,挑着眉说:“崔指挥使倒打一耙的本事愈发渐长。”
他低低的笑起来将她剩下的话吞进肚子里,意乱情迷的两人谁也没听见外面的动静,他们腻歪在一起,想把这段日子的担惊受怕化为肌肤相碰的思念。
就在崔言钰在卫阿嫱轻哼声中, 想要脱下碍事的里衣时,房门突然被敲响,两人像是被人施了术法一般僵住身子,一时间只能听见鼓跳如雷的心脏声和两人面对面的呼吸声。
房门外,崔母端着醒酒汤,用十分温柔的方式再次敲了敲门,“卫强,你睡了吗?把门开开,伯母给你熬了醒酒汤,你喝完再睡。”
卫阿嫱愣了半晌才回过神自己要回复崔母的,伸手将崔言钰推下去,赶紧清了清喉咙道:“知道了夫人,我已经躺下了有些衣衫不整,不能见夫人,夫人将醒酒汤放在门口就行,我一会儿出去端。”
在紧张的等待中,崔母反驳的话便到了,“你才多大,就跟我儿子一般,无需客气,快披件衣裳过来拿,你要是不出来,伯母就进来了。”
这一句话终于点醒了两人,崔言钰扯了下床榻上的帘布,发现这帘布太透,根本挡不住人。
一个翻身跳下床榻,将脚踏移开,自己以最快的速度缩了进去,刚把脚踏放回原位,又再次将其移开,一只修长的手倏地将他的靴子拎了进去,又将脚踏放回原位置,还仔细地移动了一下确保位置没偏。
他这一系列动作快的卫阿嫱都没反应过来,让她差点笑倒在床榻上,便扯着嗓子回了崔母一句:“夫人等等,我这就来。”
她将他衣裳扫到屏风后面,随手拿了件自己的外衣披着就过去开门了,面上十分淡定同崔母打招呼,若是不看她抓在门框上蹦出青筋的手,指不定以为她有多冷静。
崔母满眼都是笑,将醒酒汤端给她,“快将它喝了,喝完再睡,不然明天定要头疼的,你们这些儿郎,一个个就是不注重自己身体,等老了,一身病得全都找回来。”
卫阿嫱听着崔母的唠叨,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了,那是真一点不耐烦的表现都没有,看的崔母更是满意,连连催促她赶紧喝。
她点点头接过碗,手指都是软的,幸而她平常力气大才能将碗端起,面不改色的喝着苦涩堪比药的醒酒汤。
崔母看着她听话喝汤露出满意的眼神,打量起这个身材偏瘦的郎君,注意到他脖颈上深浅不一的红痕,面色逐渐变得古怪起来。
再一细看,衣裳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便是晚上睡姿再不好,也不至于刚躺下睡一会儿就将衣裳睡开。
她心里提了提,想到刚才去为卫家端汤,并没有看见灵薇那个姑娘,眼里就多了很多不一样的东西,看向卫阿嫱的神情也冷了下来,长得人模狗样的,办事也利索,怎么人品如此差!
灵薇单纯,说不定就是被这厮的皮囊给骗了,才会在表现的分外依赖和亲近。
卫阿嫱刚喝完醒酒汤要将碗递给崔母,就见崔母表情难看的望着自己,当下也是手一抖,莫不是被发现了?
便尴尬的笑:“夫人怎么了?”
崔母不接她的碗,而是侧头向房间里望去,在她的家里绝不准有人霍霍人家姑娘,都没成婚,成何体统,她冷声问:“谁在你房里?”
这话吓得卫阿嫱手里的差点没拿住摔了,她赶紧弯腰将碗拖好,右手不自觉摸上脖颈,“那个,夫人在说什么,屋里自然就我一人。”
“让开!”崔母一把将她推开进了屋,厉声道,“把门给我关上!屋里的人现在出来!”
卫阿嫱头疼了,也不知是酒劲上来了,还是被崔母给吓得,反手将门给关上,亦步亦趋跟在崔母身后,“夫人,屋里真的没人,你误会了。”
崔母压根没理她,自顾自往前去,一把掀开床幔,看着凌乱的被褥,狠狠瞪了一眼卫阿嫱,说道:“你住在我家,我便得对家里的人负责,你让开叫我自己搜,还是让她出来?”
她四处看去,盯住大衣柜,脚尖变了方向要往那里去,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要是真发现灵薇在他房里,便是逼也要让他对人家姑娘负责,这都叫什么事,人家卫家还是为了她才来的顺天,结果在她自己家里,让人家姑娘失身了!
卫阿嫱揉揉额角,目光在脚踏上来回瞟,生怕崔言钰会出来,结果怕什么来什么,脚踏发出声响,一只手将其推了开来,已经暴露了,她只能无奈上前。
崔母赶忙转身就见卫阿嫱半蹲下来帮床下的人将脚踏移开,好让里面的人能够出来。
“原来是藏在床榻下了,你们可真行,哪有藏床下的!”她气愤上前,打掉卫阿嫱的手,要亲自将灵薇扶出来,一上手就觉不对,手中的胳膊也未免太粗了些,哪像是温柔小意身娇体弱的姑娘。
在她愣神之际,里面的人已经借着她的力爬了出来,雪白的里衣上面蹭得都是灰,一向被保养呵护的发上也沾着他最厌恶的蜘蛛网。
崔言钰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看着自家母亲拍马屁道:“阿娘真是一如既往的慧眼如炬。”
崔母看看自己儿子,又转身看看站在一旁的卫阿嫱,双手在自己裙摆上蹭了蹭,再看看自己儿子,再转头看看费力冲她笑的卫阿嫱,脑子轰得一声炸了。
她颤抖着手指着崔言钰,“你,你怎么在这?”
崔言钰被她问的也是一蒙,他看向卫阿嫱,发现她也是眼神迷茫,反问了一句:“阿娘觉得是谁?我和阿嫱……”
“等会!”
崔母吼完后,抚着自己心脏,扒拉开他在屋里四处转,嘴里嘟嘟囔囔,“怎么是你在这?这屋里肯定还有人,你为他们两个打什么掩护,自己做下的事,就得认!灵薇呢?她人在哪呢?有我在这,定会叫卫强负责的!”
崔言钰和卫阿嫱跟在崔母身后,听她自言自语半天,终于听明白了,崔言钰看了看卫阿嫱,一把拽住崔母,说道:“阿娘,在她屋里的人是我,没别人了,我还以为是阿娘发现我了。”
崔母看他还笑的出来,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崔言钰却是直接跪了下去,恭恭敬敬给她磕了个头,惊得她向后退了退,只听他道:“阿娘,我与阿嫱两情相悦,已经私定终生了,儿得为她负责。”
崔母脑子里乱哄哄的,看向卫阿嫱,卫阿嫱也对这一幕有些不知所措,只能跟着跪下点头,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是这样的夫人,他在诏狱的时候,已经接受了我的求婚,我也会对你儿子负责的,我如今是锦衣卫敛事,虽不如指挥使官职高,但因会设计武器,所以赏赐多,养得起他。”
崔言钰听着她的话,偏头抿唇,而后没忍住笑了起来,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崔母也懵了,什么叫会对她儿子负责,她儿子可是个郎君,哎呦,她的心脏。
屋里三人都有些慌张,就在这时随着卫阿嫱点头的动作,原本就被崔言钰解了一半挂在她身上胸衣,背后的系绳一点点开了,在她没反应过来时,束胸的胸衣啪嗒掉在了地上。
还没来得及有自家儿子竟是个断袖的悲凉感的崔母,震惊看着胸口有了起伏的卫阿嫱,“你是女子?”
第120章 已定终生 等着我娶你,……
“是, 夫人,我是女子。”
崔母摸到了把椅子坐下, 双眉紧蹙,盯着卫阿嫱从上看到下,目光落到那胸衣上时,说道:“先将衣裳穿好了!”
卫阿嫱不敢违背,拿起地上的衣裳走到屏风后面重新穿上,等再出来时, 又是那个平胸的俊俏敛事。
“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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