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娘道文女主后 第54章

作者:鱼乐于余 标签: 天作之和 穿越重生

  就见龚院长笑得一脸慈祥,问道:“小糖是吧,我是你师父的朋友,你叫我龚叔就行了。如果让你到研究院来,你愿不愿意?”

  怎么会不愿意呢。

  姜糖连忙点点头。

  龚和平一听,高兴了,但嘴上还是提醒道:“咱们研究院的工作量大得很,而且做研究嘛,一定要有毅力,要有接受失败的心理准备,你还愿意吗?”

  姜糖:“愿意的。”

  做研究哪有不失败的?就算上辈子她国内到处跑去搜集数据,也有出错或者遗漏的时候。

  这种情况下,就要吸取教训迅速纠错。

  龚和平:“好,一看你就跟你师父说得一样,有志气,能吃苦。”

  姜糖脸微微泛红,没想到成天嫌弃她的师父会这样夸她,她都感到不好意思了。

  等她开心完,忽然觉得周围的气氛怪怪的。

  姜糖扭头瞥了一眼,就见那群人用一种“哦,原来你还是关系户嘛”的眼神看着她。

  姜糖:“……”

  她心里有点儿别扭,但面上却没显露,依旧坦坦荡荡地,冲所有打量她的人笑了笑。

  如此一来,盯着她的那些人反倒不好意思地别开脸。

  姜糖也转过身,听赵荣念入选名单。

  “……有几位品行不端,往后不再具备顶岗资格。名单如下:孟耀祖、贡蜜蜜、徐鸾、柯金烨、贺雷……”

  “不能,我没有品行不端,我也不知道分数有问题,我真的没动手脚,呜呜呜……”一个剪着学生头的姑娘猛地站起身,激动地冲到赵荣面前,哀哀哭泣:“我不能没有顶岗资格,赵阿姨,你帮帮我,我真的没让你们帮我改分数……”

  赵荣赶紧看向李为民:“厂长,我没有——”

  李为民没说话,但眼中表达的分明是“好自为之”。

  那姑娘求了好一阵,见龚院长和蔼可亲地跟姜糖说了几句话,就领着自己的人先走了。

  她眼底闪过恨意,突然跳起来,疯了一样扑向姜糖,像是把一切都怪到姜糖身上,那凶狠的模样,像是要把姜糖撕碎。

  可周围这么多人在,她的目的显然无法达成。

  不等她靠近,突然窜出来两个人上前狠狠把她拽住,一时乱成一团。

  李为民脸当即黑了。

  让人把她们拉开,严肃斥责道:“做错事不可怕,可怕的是连自己都不敢面对自己的错误,反而迁怒无辜。”

  学生头又急又怒:“厂长和龚院长跟姜糖认识,她能进省一机,我为什么不行?你们说得冠冕堂皇,说厂子不要关系户,可这个叫姜糖的,不一样是关系户吗?”

  她声音尖锐,哭得撕心裂肺。

  浑身都在发抖。

  姜糖无语地看着她。

  还真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她只看到李厂长和龚院长跟她说了话,怎么选择性忘了他们说的什么?怎么选择性忘了她的分数。

  这到底是随便找一个背锅侠呢,还是她觉得这是厂长的小辫子,抓住了就能达成所愿,为所欲为?

  李为民一辈子经历了太多,几起几落。

  这种小女生哭闹的场景他根本不会放在眼里,但他对年轻人始终是包容的。

  人生才刚开始,他希望走错路的人能迷途知返。

  “小同志,你误会了一些事。首先,我和龚院长都是第一次见到小姜同志,你所谓的关系户只是因为她的师父曾经是咱们省一机的人,赵冈,赵工,我相信你们之中有人听过他的名字。

  其次,她跟你那弄虚作假的分数不同,她确实有真本事。

  我刚才说了,举贤不避亲。

  如果我一早知道她是赵工的徒弟,她不需要参加这场考试,而是直接加入省一机的队伍。”

  学生头面无血色,跌坐在地上。

  心里其实明白李为民没说错,不可能这么多人陪着演戏,那女的肯定有真本事。

  她不禁后悔,孟江点出姜糖跟文秘书有关后,自己不该躲在人群里“煽风点火”。

  如今后悔也无济于事了。

  为了贿赂孟江帮忙改分数,阿妈顶着哥嫂的不乐意,塞了整整五十块钱。

  这下倒好,工作没到手,钱也没了。

  她回家要怎么交代啊?

  学生头肩膀不停颤抖起来,低泣声渐渐转为绝望的大哭。

  ***

  姜糖走出省一机大门。

  外边日头正毒辣,她才走了几分钟,便觉着汗流浃背。

  她将布包举起来顶在头顶遮阳,往榕树下小跑过去。

  “你一直在这里等着?”

  符横云“嗯”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手帕,帮姜糖擦汗:“时不时有风吹过来,其实不热的。”

  “考得怎么样?”

  姜糖递给他一个“还用问”的眼神,倍儿得意:“符同志,我要向你正式宣布,从现在开始,我就是省一机的正式工人了。”

  符横云侧首,慢慢靠近她,低低地笑了:“那,符同志想知道,姜同志准备好做他的领导了吗?”

第48章 被骗婚了

  姜糖心想, 任谁都难以抗拒这样一双满是柔情却又带着强势的入侵感的眸子。

  她是俗人,亦不例外。

  “那,走着?”姜糖歪着头看他, 戏谑了一声。

  “……哦, 行,我们去领证。”

  就见符横云怔了瞬间, 那种让人窒息的柔情,仿佛拼命将她围在其中融化掉, 又想由视线进入她的身体、她的灵魂的眼神蓦地移开了。

  是的, 方才他问得一本正经, 但眼神里却充满了蛊惑和“欲”。

  很直接, 强烈地在索取她的回应。

  而真当自己答应了,这个浑身散发着“我在勾引你”气息的男人顿时变得内敛起来, 甚至还带着几分无所适从,不知所措。

  姜糖第一次发现,男人也会柔肠百结, 再自信再痞气的人在某一个时间点也会变得扭捏紧张。

  符横云脸上淡定得一匹,但同手同脚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激动。

  姜糖捂着嘴巴“咯咯”笑道:“你真好玩。”

  风将梧桐叶吹得哗哗作响。

  姜糖听着风声, 心情很不错, 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她侧首问:“你确定咱们能领证吗?你的档案不是在部队里吗?”

  照她的理解, 只要符横云一天没退伍, 那档案肯定在他原本所属的部队, 两人算军婚。军婚比较麻烦, 需要事先核查政治背景, 家庭成分,这一来一回少说得将近一个月。

  但符横云的情况又有那么点不同。

  符横云回头看了她一眼,拉开副驾驶车门, 说道:“可以,我给老领导打电话说明咱俩的情况了,他们同意事急从权。”

  除了老领导,符横云当初的战友们都不知道他如今在做什么。这样一来,结婚报告也不好送回部队那边等批复,怕有心人注意到他的动向,从而顺藤摸瓜查到龙温山。

  姜糖点头,但是没上车:“这样太张扬,不好。咱们还是走过去吧,反正街道办民政科离这边就一公里左右。”

  “行,听你的。”

  “顺便去供销社买点糖和糕点,就当喜糖了。”

  “好。”

  “还得买点别的,至于酒席……你觉得有办的必要吗?”

  “听你的。”

  姜糖沉吟片刻:“那就不办了,到时候给大家发份喜糖就是。”

  “办!怎么不办。别人结婚都要办酒席公告天下,咱们也不能少。”

  符横云这会儿大脑正处于兴奋状态,起初没反应过来姜糖说了什么,只是乐呵呵地附和。过了一会,终于回过神,赶紧抗议。

  别人泼皮懒汉讨媳妇,还得置办两桌酒席呢。

  旁的那些不如小知青的姑娘嫁人都能风风光光,若换成大院里那些丫头片子,什么三转一响都是小事,还会请亲朋好友开上几辆越野车迎亲,那阵仗别提多大。他如今是不比从前厉害,但该给小知青的体面,怎么说都不能少。

  姜糖噗嗤一笑,揶揄道:“你还挺有仪式感啊。”

  符横云没好气地弹她鼻子,“一辈子就这么一次的事,合该郑重。免得几十年后,别的老太太同你炫耀时你搭不上话。”

  养母可不就这样。

  从小到大,他没少听她在外面抱怨养父对她不上心,别人啥啥都有,就她跟着吃了一辈子苦的话。

  这话水分大得很。

  养母那个人呢,出嫁前被家里保护得过于天真,虽是盲婚哑嫁,却运气好,找了养父这么个顶天立地,对妻儿都极好的男人做丈夫。

  符横云记得,他很小的时候,部队家属院里闹出过好多起“跟乡下老婆没有共同语言,听从组织安排再组革命家庭”的事。

  就连与养父交好的一位叔叔也不例外。

  那位在打仗方面特别厉害,但私德方面照样出了岔子,打着革命的幌子跟糟糠之妻离了婚,美其名曰离婚不离家,转眼便娶了照顾他伤势的小护士。

  小护士每每抱怨那位叔叔对乡下的前妻和儿子多么照顾时,养母便会顺势说养父身上的诸多毛病,表面上是骂男人粗心,想得少又不解风情,实则就是在炫耀。

  符横云觉得小知青和养母是两种不同性格的人。

  但他还是希望两人一辈子都圆圆满满,以后回忆起年轻时候的日子,她会笑着打趣,而不是怀着遗憾。

  姜糖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可少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