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剑圣的废柴女儿 第71章

作者:从前到现在 标签: 穿越重生

  扑通、扑通。

  不知是谁的心跳乱了。

  柳燕行擦干净玉佩,轻轻笑一声,仿佛只是随口确认般,问:“听说阎罗毒是笑世门最得意之作,可对?”

  这一句简直是催命符,笑世门掌门浑身控制不住地乱抖起来,生怕自己回的是此生最后一句话,急急慌慌道:“不敢欺瞒尊主,此毒是南疆魔教所制,属下师祖偶得配置之方,并非笑世门独有,还请尊主明鉴!”

  柳燕行眉峰微动:“南疆魔教么……”

  笑世门主悄悄舒一口气,却不敢放松:“求尊主明示,属下何处做得不妥……”

  柳燕行下颌线紧抿,青白的指尖抛着那半枚小玉佩,声音有些飘渺不定:“中了阎罗毒,有可能活下来么。”

  这自然是绝不可能了!

  但大殿上照夜寺城主的尸身还未凉透,笑世门门主怎么敢这样明说,可柳燕行熟知百家武学辛秘,此事天下皆知,他又不敢说得过于离谱,只能胡乱掰扯:“若是宗师境自然能够压制,宗师境以下么……也不一定就不能活,只要别被毒入了心脉……”

  柳燕行面容忽然冷肃了下去,打断他:“可会炼制回梦丹?”

  笑世门门主僵硬答:“回梦丹其实是一种蛊,多服无益,容易扰乱心神、生出心魔,所以、所以……”

  “枉你和问雪宫私下有联系,竟不会炼么。”年轻的尊主瓷白的脸线条深刻,凉薄的声线中带出一丝嘲意,“那要你何用。”

  笑世门门主一惊,被柳燕行那双清寒的眼一瞥,生出自己所有动作早已被看透的心惊,猜到自己只怕没有活路,一咬牙道:“求尊主饶属下一命,属下一定将所知尽数交代,绝无隐瞒,求……”

  一个求字只吐了一半,脖间一凉,最后一个画面便是地面忽然逼近。

  死寂笼罩。

  大殿建于圣冢之上,此刻却比圣冢还更像坟墓。

  “不必了,正道门派,都要杀的。”柳燕行再次擦干净那枚小玉佩,轻柔地笑了笑:“当是你亲手报仇了。”

  众人不寒而栗。

  “给笑世门、照夜寺三日选出新的主事人。五日后,各城随我入中原攻正道门派。”

  柳燕行在高椅上坐下,面容隐于暗影,眼底泄出一丝迫不及待的疯狂。

  “南青北紫,既然紫阳宗离得近,就先从紫阳宗开始。”

  孟章君竦然而惊:“尊主!五日根本不足以准备,请您宽限至一个月!”

  执明君也道:“您不是和正道约了三月之期,如今尚未到日子……”

  柳燕行挑挑眉:“不等了,最多七日,还做不到,也不必再做什么城主。”

  孟章君不敢再言语,沉默应是。几位城主心中叫苦,可笑世门、照夜寺两人被他说杀就杀,再没一个敢用自己的命去试他心思。而殿上唯一有能力阻止他的顾知寒,又一副毫无异义的样子,众人只得压着惧意应下。

  柳燕行忽然就有些意兴阑珊,抛下一干人径自出了大殿。

  众人缓了好久,才敢开口:“这位尊主是、是怎么了啊?”

  曲杉斛心思玲珑,知道他实际上想问的多半是“柳燕行是不是疯了”,但她现在无心计较他们的不敬,匆匆找上顾知寒:“柳尊主怎么会忽然出手杀人?他的道心主生,如今这样、这样……”

  顾知寒冷笑:“媳妇儿都死了,还管什么道心。”

  曲杉斛一愣:“您说的是沈小姐?”

  顾知寒背影疏忽远去,只留下几个字,却让曲杉斛心都冻住了。

  “除了她,还能有谁?”

  沈小姐……

  ————

  半月后,桐湖镇外。

  一座偏僻小院中,沈缨将花都打理好,拎了壶酒走到院外。

  几株海棠枝繁叶茂,但自从被剑气击落满树招摇的花,也不知是伤到了哪里,始终没能再开。

  沈缨撩袍坐于树下,喝了几口酒,忽然开口:“你弟弟之前传来消息,小山也走了。”

  自然是无人回应的,只有海棠树的树叶静悄悄飘落。

  沈缨背靠树干,淡淡道:“你一定等得不耐烦了,再等一等,等咱们的阿柠嫁了人……”

  他说着忽然住了口,望向外面,不多时脸上微讶,几个起纵轻轻飘落在骑马赶来的人面前:“阿诚?你怎么来了?”

  来人猛地勒住马,满面都是痛苦慌张,下马时竟没站稳,只哀哀叫了一声:“姐夫!”

  声嘶力竭,含着无限苦楚:“阿柠!阿柠……”

  沈楼这一惊非同小可,攥住他臂膀,王诚痛得失声,沈缨醒悟过来,稍稍松开,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能让王诚亲自来……

  “你说阿柠怎么了?”

  王诚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急急打开:“阿罗来了急信,信上说阿柠被人围杀在寒川城外,她中了芙蓉城的惑术,醒来时阿楼和芙蓉城主姚雪倦都不见了,阿楼生死不知。”

  “砰”地一声,酒壶跌落在地,碎片与酒液飞溅。

  沈缨身子一晃,再也站不住,半跪于地,一掌撑在碎片中,顾不上被划破的掌心,重复了一句:“阿柠,你说阿柠怎么了?”

  王诚惨然道:“阿柠、阿柠她被人害了啊!”

  沈缨垂目,“咚”地一声晕倒在地。

  ————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寒川城地处边关,南城有许多空院子,都是数年前家中汉子曾被炼成活死人,尸体焚化后家人怕闹鬼,匆匆搬走,因此荒废。

  其中最偏僻的一处,几年都没租出去,前几日却忽然住进了人。

  住进来的是一家三口——

  年轻得过分的父亲、俊美的异族儿子、和他重病昏迷的儿媳。

  街坊这些天每日议论的新话题,都是这新来的一家三口。

  事实上,若非南城从前住户在活死人案中死了大半,如今这边实在人丁稀少,根本没几户人家,就凭新搬来这家人的样貌,议论的早就不止这两三个婆妇了。

  那中年男人长得好是好,平白有股子娘气,还不蓄胡须。他“儿子”高大英俊,眼珠子隐隐带着绿色,瞧着实在没比他小多少。这些街坊天天议论的,无非就是这两人并非父子,以及他家少夫人到底有多美,才能重病中仍拴住男人的心。

  这一家人都极少出门,万不得已那少年才会出来采买,但每次很快就回,仿佛根本舍不得离家太久。

  好多街坊还从没见那家的儿媳长什么样子,唯有被他家雇去送饭的妇人偶尔见到,出来后提起那位少夫人,说这两个大男人虽然好看,但若跟他家中那卧病的绝色美人一比,又不如了。

  作者有话要说:沈楼也生死不知呢,可惜爹只听到了女儿,好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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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拔毒

  张婶子命不好。

  她男人年少时曾是裴家军一个小兵。那还是在前朝, 裴老将军是天下人心目中的军神,上至朝堂、下至江湖,无不敬重, 行伍之人更是以被选入裴家军为荣。

  尤其是他们这些世代住在边关的,为了裴家军一个名头, 能把命都豁出去!张婶子的男人虽然只是裴家军中一个小兵,她却怀着希望, 踏踏实实在后方守着。

  可惜世道飘零,时局动荡。

  先是如日中天、可称江山屏障的军神裴老将军无辜蒙冤,自刎而死,裴家军被打散编入入各军;

  再是改朝换代。虽然裴家军几名部将投了新朝, 辗转相护,但普通小兵们仍然断了前程, 他们这些亲眷更如无根浮萍,只能随波逐流, 很多人都无奈迁来了寒川城。

  尚未过上几年安生日子, 她男人就在战场上受了伤,只得领了抚恤银子归家。他伤在腿上,很多地里的活计干不了, 日子一下就难过起来。三年前,不幸成了江湖中魔头修炼魔功的牺牲品,死状可怖。张婶子至今都还记得, 满身都是血脉痕迹, 双目鼓胀,仿若活死人。

  自他遇难,张婶子的日子就更难了,且笨嘴拙舌受人孤立。直到半月前南城来了一家三口, 看打扮模样像是江湖人,雇了她每日做饭送去,做一些杂活儿。

  街坊仆妇的嚼舌她不是不知道,其实张婶子心底也有过不少疑虑,可主家给的银钱多,唯一的要求便是少看、少问、少说,她懂这规矩。

  带上今日的饭食,张婶子叩响了院门:“肖公子!肖公子!”

  吱呀——

  院门打开,高大的少年满脸憔悴,上唇有一层青青的胡茬,眼底布满了血丝,乍一看像是比半月前老了三、四岁。

  即便如此,鼻梁高挺、眼眶深邃,张婶子见着他,才头一次明白什么叫贵气。说是江湖人,更像是什么世家公子,一看就和寻常人不同。

  她不敢多言,闷着头进了院子,跟着这位肖公子熟练地打了水,提到房间。

  进门后,她忍不住瞟了眼立在角落中的长弓和箭囊。她家中从前也有一把弓,却远没有这把漂亮、材质特殊,弓上面蒙了一层薄灰,似乎已有一段时间不曾用过。

  若是帝鸿谷有弟子在此,定会大吃一惊。

  从前肖兰最宝贝这把弓,每日都要仔仔细细擦拭一遍,摆放也必要平平整整。他那般用心,连旁人都感受得到,师兄弟们若是帮他拿弓,也会格外小心注意别磕了碰了。

  可现在,炽伽就仿佛普通的弓一样被随手置于角落,得不到主人一个眼神儿。

  肖兰放下桶,走到床边将帐子挂起,帐中躺着一个美人。面容冰白,唇无血色。乌黑的发未被簪起,如瀑布一样披散在枕上。美人闭着眼,浓密的睫毛如两把小扇子。

  这世间少有人生着重病容色惨淡,仍能美得惊心动魄。即便张婶子已经见过她很多次,再见时仍然会为这种超出凡世的容貌慑去神魂,下意识放轻呼吸,生怕打扰到她的安眠。

  但其实这半个月下来,她早已知道这位美人身患重病,胸口上有一处伤,迟迟未能醒转。

  说来也有古怪之处,这位美人明明是肖公子的妻子,换药擦身之类的事情,却都是由她这个外人完成。或许这就是贵人们的习惯,琐事都交由旁人来做。

  可若说肖公子不愿意亲自动手服侍妻子,那也万万不像!

  除了这些贴身之事外,其余诸事譬如买药、煎药、整理床铺等,都是肖公子亲自动手,从不假手于旁人。这位肖公子沉默寡言、难以接近,但为妻子做起事来动作却小心翼翼,比她一个妇道人家的心还要更细三分。

  就说这张床,已换上寒川城中能买到的最好的床褥被枕,每一样都是肖公子亲自去选买的。虽然大红大紫的颜色稍艳,寻常人摆在家中难免显得俗气。

  好在这位美人容貌更艳,躺在上面竟躺出了贵妃榻的富贵堂皇,好歹是压住了。

  不止如此,肖公子明明不会挽发,却常常为他妻子打理仪容衣饰,务必理得干净整齐,仿佛妻子随时都会醒来,绝无敷衍。

  那般爱不释手,珍之重之,张婶子一个过来人偶尔窥见,还有什么不明白?那是爱入骨髓的疼惜与敬重。

  也不难理解,她若是个年轻气盛的男儿,娶到这样容貌的美人,也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捧在手心,不错眼珠儿地盯着。

  等为沈柠换好衣服擦了身子,肖兰将张婶子打发出去,请来琼姬,一边将沈柠扶起身靠在自己身上,焦虑地等他查探。

  “前辈,怎样?”

  “一日看三遍,早说死不了,你紧张什么?”琼姬真气外放,内力在沈柠体内游走一圈,见肖兰额上汗都冒出来,忍不住心有触动,语气稍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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