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希飞飞
我难以想象,那样一位清冷孤傲的男子,这几个月都经历了什么。
我又喜又痛,喜的是,我心中那个宛若谪仙一般的男子,还活着;痛的是,他的经历让我心疼。
奇怪啊,明明我是个比他还不幸的人。
董文轩每隔两日就会来趟清风院,他会寻一间雅阁,然后静静的看着混在乐师里的三公子,一坐就是一晚上。
他真的很喜欢三公子。
我讨厌喧嚣,讨厌楼内媚俗的香气,偶尔会躲到清风院的偏僻地儿看星空。
那天,我无意间听见了董文轩对三公子的醉诉衷肠,他语气近乎哀求,三公子则是极致的冷漠嫌恶,三言两语就将董文轩气到怒急,甚至狼狈逃离。
这时的我,听到了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我缓缓抬首,见衣着白衫的三公子立在清冷的月光之下,他还是那般丰神俊秀、俊逸出尘,唯一变的,就是比我初见他时多了几分冷冽气质。
见了是我,语气凉凉道:“是你啊。”
我面上一赧,忙解释道:“奴家并非有意……”
他打断了我的话:“倒是个安静的地儿。”
我见他抬首看着天,便识趣的不在多言。
从那之后,每个晚上我都会去那条偏僻的羊肠小路,偶尔会遇到三公子,我们之间没有交流,就安静的踱步,他看着天,我在他几尺远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
我想就这样默默注视他一辈子,哪怕卑微的如同一个小偷,我也十足贪恋着这份光阴。
我时常命人打扫着那条羊肠小路,因为担心灰尘与积雪会弄脏他的鞋。
可我始终记得,我与他身份有别,纵使他现在落魄了,可他骨子里还是高贵的;而我只是一个低贱的舞姬,哪怕与他面对面站着,都是我莫大的荣幸,何必要求更多?
短短几个月,北安大变。
它就像是一池死寂的湖水,看上去平静无波,内里恶臭难嗅。
三公子的出现,搅浑了这池湖水,恶臭的气味也终于唤醒了一些麻痹的灵魂。
王员外首当其冲!
他把我们叫到了他的家中,商议着如何替秦大人报仇,如同拉董耀年下马。
最后若娘说,只有闹出人命才能被人重视,为了秦大人,她愿意赴死。
原本闹腾腾的堂厅登时沉默了。
世人都道表.子无情,可事实真的如此吗?
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我此刻站出来,三公子会不会注意到我?
若非那日,我都不知我的口才可以这么好。
我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也包括的三公子。
我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与他四目相对,他一步一步向我走来,我紧张而又激动,甚至连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在场之人很识趣的纷纷退出堂厅,那一瞬间,仿佛天地间唯有我们二人。
“我爹也帮过你吗?”
我摇头。
“那为什么?”
因为我心悦与他,从初见到至今,两年十个月,即便他不知道我的姓名、我的存在,可我就是心悦他,莫名其妙就将他放在了心里,此生若不能成为他的妻,我宁愿孤独终老!
我是许多男子求而不得的玫瑰,可在他的面前我却觉得自己渺小卑微的如同一块泥,我的高冷不在了,孤傲不在了,剩下的,唯有语无伦次、小心翼翼的告白。
我的话最后淹没在了他的吻里。
他的唇很冷,同他的人一样,冻的我心尖颤栗,可我却甘之如饴。
我告诉他,我叫孙元薇;还要走了他挂在腰间的玉禁步。
“又不值钱,要它作何?”
“因为是公子戴过的东西。”
三公子微微蹙眉,轻言一声:“莫名其妙。”
我的心一涩,回了他一个恬静的笑容。
若娘见了我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一叹,眼神暗昧不明。
那日之后,他待我终于有了变化,但也只是与旁人稍稍不同而已,我知道,他并不喜欢我,可我还是很欢喜。
稍稍不同,我便满足。
晚宴即将到来,我愈发贪恋与他相处的时光。
若娘对我说:若后悔,她可以另想他法。
我说:只有秦大人昭雪,三公子才能真的开心,只要他开心,我做什么都愿意。
可我没想到,事情出现了变故。
我有了三公子的骨肉。
这个消息让我欣喜若狂,我第一时间找到他,告诉了他这个消息。
三公子静默良久:“所以呢?”
我愣怔当场。
是啊,所以呢?
我是在期盼什么?
若娘摇头叹息:“我早就说过,此子并非良人,与他父亲更不能同日而语。”她话顿了顿:“晚宴你不必去了,我自有安排!你只管好好护着秦大人的血脉。”
我笑了。
在别人眼里,三公子只是秦大人的儿子;可在我眼里,三公子就是三公子。
所以我怀的,只是三公子的骨肉,而非秦大人的血脉!既然三公子不期盼他的降生,那他就不该留在我的肚子里!
我命小玉熬煮了落胎药,等待时,有小厮前来传话,说三公子在老地方等我。
三公子?
我未曾多想,急急忙忙跑去了那条羊肠小路,可直到进了那个小破屋,都没有看到三公子的影子。
这时,脖子一痛,温热的鲜血从脖颈涌出,我捂着脖子大口呼吸,踉踉跄跄的趴倒在地。
燃烧的纸灯笼,照亮了小破屋,也照到了一双阴鹜至极的双目。
哦,我想起来了。
这世上还有一人同我一般深爱着三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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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师爷~”
“大人!”
萧淮北一脸委屈的蜷缩在床上:“不给揉就不给揉嘛,还凶巴巴的。”
宋朵朵嘴角抽搐,在看他脸色发白,终是无奈妥协:“躺直!”
奸计得逞,萧淮北面露得意乖乖躺直,等着宋朵朵上前替自己揉肚子。
十五岁的少女皮肤白里透粉,柔软的绒毛贴在脸上,凑近一瞧,像个果肉饱满的桃子。
“本官想吃桃子。”
宋朵朵瞥他一眼:“大冬天的,我去哪里给你找桃子?”
萧淮北眨眨眼,一脸渴望:“可是本官真的好想吃桃子啊。”
想吃桃子?那说明肚子没事了,宋朵朵直接抽回了手。
“没有!”
“……喔。”
“大人。”此时,门外突然传来莫成的声音:“马车已经收拾好了,随时都可启程。”
“启程?”萧淮北一个鲤鱼打挺的起了身:“那就赶快出发吧。”
看着前一秒还赖赖唧唧、转瞬之间就活蹦乱跳的萧淮北,宋朵朵起身走的毅然决然。
“哎?师爷你等等本官呐~”
师爷默默加快了脚步,甚至不想跟大人同屏出现。
马车日夜兼程,终于翌日午后回到了北崖县。
下了马车的宋朵朵还未来得及撑个拦腰,就被迎头冲跑来的一个影子抱了个满怀:“姐姐。”
宋朵朵恍了会儿神,实在是对这个称呼既熟悉又陌生,她垂眸瞧着怀中之人,内心蓦然生出一丝亲切来。
宋朵朵形容不出那种感觉,只是漠然的推开了宋亮:“你怎么在这?你娘和芝芝呢?”
宋亮有些不知措的推到一旁,不知是被姐姐的冷漠吓到了,还是内心早就存着委屈,一听宋朵朵的问话,眼圈一下子红了,颔首抠着自己的手指头不说话。
见他穿的还是破破烂烂的旧衣服,宋朵朵的内心那种说不清的情绪放大。
心疼、气恼、难过……
几种情绪交织下,火气也蹭的一下大了:“男孩子总是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宋家男人死的那年,宋亮才五岁,由于这三年宋王氏整日哭哭啼啼唉声叹气,对三个孩子的身心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尤其身为男孩子的宋亮,本性的刚与外在影响在他身上的柔融在一起,性子无比拧巴。
此时,赵齐态一路小跑过来,见状大手抠着宋亮的脑袋瓜,扒拉到自己的身后藏起:“师爷别生气,小亮还是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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