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六零当绿茶女王 第5章

作者:一寸墨 标签: 种田 爽文 年代文 穿越重生

  “咣咣咣!”一连十响。

  随着大队部里铜钟的敲响,随着敲响的次数达到十,听到钟声的社员们不管正在干什么都必须停下,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村中心的大队部。

  十响,代表着十万火急,也代表着无条件服从。

  不过是一会的功夫,大队长王保国,治保主任刘福平,妇女主任孙桂莲,还有辖下三个生产队的队长都在第一时间赶到了大队部,原本他们还以为自己来得早,结果一进大队部看到的就是黑压压的一群人。

  这是出事了?

第6章 隐藏的大佬

  当然是出事了,不然也不会这么多人围在大队部,挤进人群,他们这些大队干部就看了大队书记王志国,此时的王志国正一脸严肃地扫视着全场,看架势,事还不小。

  见此,治保主任刘福平的心猛的一沉。

  “书记,这是出什么事了?”仗着年轻,腿脚灵活,退伍没几年的刘福平挤到了王志国身边紧张问,不紧张不行,他是治保主任,管的就是大队的治安,十连响的钟声,再加上这么多人聚集大队部,一看事就不小。

  他是生怕事情牵扯到自己。

  听到了问话,王志国来不及管随后挤过来的其他大队干部,而是盯着刘福平认真交代道:“福平,你这个治保主任来得正好,集合民兵,维持现场秩序,同时看一下知青们到场的情况,如果人没齐,你带人去把没来的人带来。”

  “好,我这就去安排。”听到指令,刘福平转身就走。

  能当上治保主任,刘福平也是有点眼力劲的,虽然王志国没有明说出了什么事,可让自己去查看知青到场的人数,这就说明事情牵扯到了知青,知青的事不是小事,难怪书记让人敲了十连响的钟声。

  刘福平去集合民兵队伍去了,大队长与妇女主任,生产队长们还是一头的雾水。

  可看王志国没有解释的意思,他们只能挫着牙花子耐心的等。

  王家村虽说不是大队书记的一言堂,可由于王志国在解放前是真真切切帮助过老百姓,杀过鬼子的,所以在其威信下,他们这些大队干部还是非常尊重对方,也支持对方的工作,支持大队书记,也就是支持Dang的工作。

  有的时候,与人方便,也是与己方便。

  就在大队部紧锣密鼓的集合社员们时,大队部旁的一套小四合院里的人正在吃饭。

  章敏抬起脑袋小心地看了一眼自家小叔,有点犹犹豫豫想开口,可看章楚的面容实在是冷,她又把话语咽回了肚子,不敢开口,又着急,只能竖着耳朵听隔壁的动静。

  乱糟糟的,也听不清楚说什么。

  主要还是王志国这个大队书记的威信高,有王志国在现场镇着,社员们就算是想议论议论李知青挑唆王富贵母子上王家门闹事的事,可也不敢当着王志国的面喧哗。

  不敢喧哗,那就只能小声偷偷交流。

  这样一来,大队部多少就会出现一点嘈杂声,声音只有就近的人听得清,远些的就听不到了。

  章敏的神情与动作哪里逃得过章楚的眼睛,只是他不想主动开口,家里头几年被政敌故意划为右/派,一家老小,成年人被送去了农场劳动改造,未成年被送回了老家生活,大人受过批/斗,小孩受过欺负,遭了很多罪。

  要不是当年他在战场上,估计也会被戴上帽子。

  就因为这个事,章楚才在战场上很拼命,拼命赚取功劳,拼命为国作战,就这样,他终于为家人赢得了一个辩白的机会,也为家人摘掉了帽子。

  他们章家,终于不是右/派了。

  可惜,等到摘帽平反时,家里的父母兄弟却在一场洪水中为救国家财产而全部牺牲,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章楚把自己关在宿舍里一天一夜,没有人知道他想了什么。

  不管军长,政委如何劝他、安慰他,章楚都没有打开房门,只是告诉众人他想静一静。

  这一静,就静了一夜。

  等宿舍门再次打开的时候,章楚申请了上前线。

  原本没有接到父兄牺牲消息时也是他带兵上前线,在接到信息后他更要上战场,他要去杀敌,他要去建功立业,他想给侄儿、侄女们一个随军的资格。

  随军可不是谁都能随的。

  一般只有军人的配偶与未成年子女才能随军,章楚没有结婚,也就没有随军名额,军长看在章楚父母兄弟都为国牺牲的情况下特事特批章楚的子侄辈可以跟着章楚随军,算是对章家英雄们的尊敬与告慰。

  可章楚知道,这不够。

  这年代,军队是最安全的,无数人削尖了脑袋都想分一杯羹,在这种时候,他不能让军长与政委被诟病,他要堂堂正正地把他章家亲人接到部队随军,他要毫无诟病的随军名额。

  所以还需要功勋,需要天大的功勋。

  强忍着悲痛,章楚再次踏上了战场,这一次,他立下了不世之功,不仅为自己争到了破格提升军衔的功劳,也为子侄们争到了随军的资格。

  可惜,也正是这一场战役让他的腿受了非常严重的伤。

  腿受伤,那就只能退居二线或者转业,虽然也有很好的待遇,可对于他这种铁血军人来说,他喜欢那炮火纷飞的环境,喜欢蓬勃的军营的生活,舍不得那些出生入死的兄弟,也喜欢冲锋陷阵、保家卫国。

  舍不得离开军队。

  对于章楚腿受伤的事,军长与政委也很伤脑筋,他们是前沿部队,是时刻要面临着战争的部队,如果章楚的腿好不了,那就一定不能留下。

  为了这事,他们只能把章楚送到后方休养。

  送章楚离开部队的前一夜,军长说了,职务保留半年,只要章楚的腿能好,他一定在第一时间就把人接回去。

  像章楚这样的军事天才,他们才舍不得放手。

  就这样,章楚回了老家休养,主要是他放心不下几个子侄,就算一直待在部队,他也知道地方上的一些情况,果然,幸好他带了军粮回来,不然迎接他的可能就是几具幼小的遗骸,只要一想到回到老家看到的是三个又干又瘦、差点饿死的孩子,他这个铁血汉子都差点泪崩。

  孩子们小,就算分了粮食也很难保住,因为总有一些心术不正的人会铤而走险。

  抢,偷,骗!

  哪怕就算他们章家已经脱了右/派的帽子,可在地方上,在一些有心人的诡计下,文件并没有送达村里,他家还是右/派,孩子们还是住在牛棚被欺负的可怜虫。

  为了这事,章楚直接收拾了一连串人牵扯到事件中的人,差点砸了大队部,也因此要回了老家的部分房子,他们此时才能安稳地坐在家里吃饭。

  想到这些,章楚的眼眸变得更深沉。

  “吃饭!”眼见着章敏坐立不安,就连最小的章华也受到了影响,章楚不得不开口,说这话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章越。

  章越是他大哥的孩子,也是唯一的一个。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了右/派帽子的影响,他记忆中那个气质温润的少年居然长成了一个桀骜不驯的高大少年,这孩子在父辈们都不在家的时候保护着堂弟、堂妹,给弟弟妹妹撑起了一个完整的家。

  是个好孩子,章楚认可。

  “小叔,你是不是以为我也会像华华他们那样害怕?”章楚看章越的目光章越当然感觉得到,埋头吃饭的少年突然抬头认真地看着章楚问,眼里一点害怕的影子都没有。

  “我...我才没有害怕!”

  很大声的反驳,是五岁的章华,同时,小孩也小小声的解释了一句,“是姐姐害怕。”

  “大...大队部敲钟集合呢,我...”八岁的章敏很想学着弟弟的样子在小叔的面前大声说自己不害怕,可家里长辈被批/斗的场景突然出现在脑中,使得小姑娘一下就坚强不下去了,“小...小叔,我怕你也像爸爸妈妈那样被人拉去斗。”

  说这话的时候,小姑娘眼里闪着泪花。

  在村里待了三年,她早就忘记了城市的繁华,留给她记忆深处的只有长辈们被批/斗的场景,那是她无法磨灭的阴影。

  听到章敏的解释与担心,不仅章楚这个成年人的心情沉重,就连章越与章华也赶紧伸手一人拉住了小姑娘的一只手,“敏敏/姐姐,我们家已经不是右/派,你别害怕,我们会保护你的。”女孩子就应该被保护、被宠,这是章家一贯的传统。

  “放心,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拉咱们去批/斗。”

  看着小姑娘一副怯生生的样子,章楚深吸了一口气,做出了郑重承诺,既然他们家平了反,也就说明成分没有问题,是根红苗正的人民子弟,从今以后外面要是谁再胆敢用成分说事,那可就别怪他章楚不客气。

  “真的吗?小叔!”

  异口同声,章家三个小辈盯视着章楚的眼睛,哪怕他们心中还是很怕这个见面不多的小叔叔,可并不妨碍他们信任,第一眼就信任。

  因为章楚是穿着军装,肩扛红边金底的肩章而来。

  三个孩子至今还记得小叔归来时的盛大场面。

  小叔回来,有饭吃了,有衣穿了,也有房子住了,他们再也不用住牛棚,再也不用受其他人的欺负,回想到这里,章敏与章华笑了起来,就连章越都抿了抿嘴,可见几个小的心情到底有多好。

  心情一好,也就不再关心一墙之隔的大队部事,而是低头认真吃饭。

  反正天塌下来有小叔顶着。

  眼见孩子们真正的安下心来,章楚可算是松了一口气,他自己没有孩子,所以完全不知道该怎么与孩子们相处,只能尽量给予孩子们安全感。

  章家不再管大队部的事,大队部这边却进入了对质阶段。

  李玉芳被治保主任刘福平带到大队部的时候还很懵,结果看到现场那么多人,看到何曼姝对她笑得一脸的意味深长时,她的脸瞬间白了。

  完了,她暴露了。

  看着突然如同烂泥一样软倒在治保主任手里的李玉芳,何曼姝笑得很明媚:王者对菜鸟,完胜!

第7章 狗咬狗,一嘴毛

  “王书记,就是她,就是李玉芳李知青指使我们上王家门闹事的。”看到李玉芳的瞬间,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的富贵娘突然大声嚷嚷起来。

  今天这事,除了何曼姝,要说她最恨的人是谁,当然是李玉芳。

  要不是李知青刚刚上她们家门忽悠他们母子俩,他们又怎么会去王家讨公道,要是不去王家,怎么差点被大队书记扣上打群架的罪名,想到这,富贵娘看向李玉芳的目光就像淬了毒一样。

  该死的贱/人,居然敢算计老娘。

  此时的李玉芳本就心乱如麻,结果听到了富贵娘甩锅的声音,这还得了,下意识间,她反驳道:“王书记,我没有,我没有指使人闹事,王书记,你可要相信我,我跟王家无怨无仇,怎么可能会指使人上门闹事,我冤枉啊!”

  这样的罪名她怎么能认,怎么敢认。

  “你跟王家有没有仇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刚刚才跑到我家把富贵叫到墙角去嘀嘀咕咕?要不是我偷听到你们说什么落水、淹死、陷害,我怎么能心急带着富贵上王家讨要说法,你敢说你没说过这些话?”

  一听李玉芳否认,富贵娘不干了,根本就不用大队干部问话,直接就把李玉芳的底抖了个彻底。

  富贵娘有富贵娘的甩锅计,李玉芳也有李玉芳的过墙梯,红着眼睛,她装作一副冤枉无比的样子叫屈,“王大娘,我是说过你家富贵差点淹死在河里的话,可我并没有说是何曼姝要淹死你家富贵,你看,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李玉芳说这话也是有考量的,经过观察,她发觉并没有暴露她与王富贵勾结害何曼姝的事,只要这事没有暴露,其他的就可以狡辩。

  而且她相信王富贵也不敢说出真相。

  心中有了底气,李玉芳干脆对着所有大队干部哭诉道:“王书记,大队长,刘主任,孙主任,各位生产队长,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啊,我真的没有说过何曼姝要害王富贵的话,也没有指使王富贵母子上王家闹事,你们要相信我,可不能冤枉好人!”

  李玉芳是知青,嘴皮子利索,三言两语就把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独留气得半死的富贵娘。

  李玉芳能摘人,富贵娘也不是吃素的,文绉绉的嘴仗打不赢,可她也有自己的招数,只见她噌的一下就窜了出去,只留下飘扬在空气里的淡淡尘埃。

  “好你个贱/人,敢做不敢当,你明明暗示是何曼姝害我家富贵的,现在又否认,你以为书记与队长他们是富贵那个傻子,那么好骗?你这个天杀的,嘴里就没句实话,看我不打死你。”随着一阵高亢的叫骂声,一连串的啪啪声随之响起。

  那是富贵娘挥舞着蒲扇大的手掌正在收拾李玉芳。

  李玉芳遭了难,王富贵也被自家老娘的叫骂声镇住了,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在老娘的心目中,自己是个傻子!

  佝偻着身子,傻子王富贵本就低着的头勾得更低了,连生养自己的娘都嫌弃自己,不怪外人把自己当怪物,当臭狗/屎,在这一刻,王富贵恨,他恨给自己画大饼的李玉芳,恨把自己当垃圾的社员们,更恨自己的老娘。

  要不是老娘把自己生得丑,他何必从出生起就遭人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