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沧海太华
什么事儿都能让你们知道?
人家两口子的事儿,管你们鸟事!
直到里面悠长地一声轻哼,该是阮君庭醒了,所有人都唰地将目光投了过去。
天医鬼手,猫着腰,从里面出来探出头来,对凤乘鸾使了个眼色。
凤乘鸾见得了准许,便迫不及待地,嗖地一头钻了进去。
“你怎么样?饿不饿?渴不渴?可有哪里不舒服?”她这些日子替他硬撑着局面,既不能被外人看出马脚,又要反复告诉自己,阮君庭有天命在身,是不会有事的。
如今,他终于醒了,她即便是铁打的人,也忍不住掉了眼泪。
阮君庭极其虚弱,对她勉力笑了笑,颇有种劫后余生的释然,手想碰碰她的脸,却没有力气抬起来。
凤乘鸾就捧着他的手,俯下身去,送到脸颊上,轻轻摩挲,“太师父来了,你不会有事的。”
“是没事了。咳……!”天医等着俩人腻歪,等得不耐烦,打断道:“他体内怎么会有你那邪门的尸毒呢?”
“……!”凤乘鸾回头,满脸泪痕,嘴唇动了动,不知从何说起。
可还没等开口,天医又道:“不过没事了,看在八十年陈酿的份上,老人家我已经替他清了。”
“谢谢太师父!”凤乘鸾扑通一声跪下。
“哎!别先急着谢,话还没说完!”天医将这丫头扶起来,有些心疼,“他的毒,本是被人以相当强大的修为压制住,活个三五十年没什么问题,坏就坏在,他强行逆天而动,打破了体内刚刚形成的平衡。”
“那怎么办?”
“毒是清了,命也保住了,但是,内个……”老头抓了抓满头白发,“就是从今以后,不得动真气,不得动怒,不得情绪激动,不得……,内个……,咳……,同……房……,至于亲嘴儿行不行,要看情况……”
阮君庭:“……”
凤乘鸾:“……”
天医抬头,看看这俩人,“你们别这么看着我,是他自己作死,又不是我想让他这样。”
凤乘鸾定了定神,笑嘻嘻去晃老爷子,“太师父,我知道您什么事都喜欢说半句话,这后面,是不是还有‘可是’,‘但是’,‘不过’之类的?”
“就你知道!”老头儿弹了她一个爆栗子,“但是!咳……!”
他清了清嗓子,“听说怒雪川上,有一种神莲,倒是可以帮他把崩坏的体质将养过来。”
“我现在就派人去找!”凤乘鸾迫不及待要出去。
“回来!话没说完。”
“……”凤乘鸾又只好回来。
“不过,”老头继续正色道:“神莲三十年一开花,每次开花只有十二个时辰,而且,上一次什么时候开的,无人得知。所以……”
“所以,孤要亲自去怒雪川,静等花开……”阮君庭的声音,虚弱且轻,却是坚定。
他想要起来,凤乘鸾便赶紧伸手相扶。
天医看着于心不忍,咬了咬牙,又道:“唉,真是天妒英才……,老夫暂且配一副药给你,每日按时服用,可以让你看上去,与常人无异。”
阮君庭倚着凤乘鸾坐好,“多谢前辈。”
“但是,切记,离这个女色远一点!”
凤乘鸾:“……”
“……,是,孤记住了。”他虽这么说,却将凤乘鸾的手握住,与她十指紧紧相扣。
——
很快,阮君庭再次登上战车,点阅三军。
五百万大军见了君皇,士气大振,之前的疑云一扫而光,谣言不攻自破,一路挺进,长驱直入。
凤于归率领凤家军,在摩天雪岭处,与九御大军分道扬镳。
南渊一向奉行自守之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更不会在北辰如今情形之下,狐假虎威,借九御之势,分一杯羹。
北辰八位镇边王,这么多年,除了奉承沈星子外,皆是各自为政。如今得知阮君庭带着五百万所向披靡的大军横扫归来,立时间手忙脚乱,慌得一塌糊涂。
而各自麾下原本被拆分整编进来的魔魇军将士,如沉睡的神兵听见了主人的召唤般,纷纷离营,奔赴西南,迎接旧主。
所有动作,训练有素,纹丝不乱,仿佛他们蛰伏这许多年,等得就是今日!
魔魇军,如一只已被打得灰飞烟灭的旷古巨兽,又重新聚拢了形神,绝地复苏。
原本看似固若金汤的北辰,立时间被这种剥离,反噬得千疮百孔。
第一个跪地投诚,不战而降的,便是西南王苏勤胜。
剩余七王,慌不择路,大军未至,就已跪降的跪降,私逃的私逃,自刎的自刎。
阮君庭的大军,从南向北,踏过无边雪野,千里奔袭白玉京,竟然未遇任何实质性的阻挠,就直捣黄龙!
“看来,沈星子不过是个疯子,并无半点帝王之才。这么多年,他但凡稍加筹谋,北辰也不至于落得今日的田地。”阮君庭肩头披着厚厚的大氅,腿上还盖了一件轻裘,拨开御撵遮了兽皮的窗帘,向外望去,有些心痛这万里江山。
如今的北辰,就和他一样的境遇,本是强悍得世间无匹,却也有虚弱到要抱着炭炉取暖之时。
头顶,雪鹦鹉长啸一声,低空飞掠而过。
到了这一望无际的雪原上,天空,就是它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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