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小美人 第45章

作者:五叶昙 标签: 爽文 甜文 年代文 穿越重生

  先是请厂子里妇女主任找李慧茹谈话,让她跟林肇同划清界限,揭发林肇同的“罪证”,结果却被李慧茹骂了个狗血淋头,道,“我丈夫马上半生,走万里长征,经八年抗战,一身的伤病,可组织上一声需要,就投身地方,全心致力于解决百姓的民生问题,为了了解地方,解决百姓的温饱问题,去山区一住就是数月,拖着伤病跟百姓一起下地,组织上说他路线出错,但那也是一心想要改善百姓的生活所致,却从不是为了自己,他能有什么罪证?就是组织上也没揭发他什么罪证,不过是暂停了职务,连党籍都保留着,我为什么要跟他划清界线?我要做的不是应该接受组织的批评,跟他一起寻找正确的道路,为党和国家继续做贡献吗?”

  一番话骂出来,就是妇女主任那张利嘴也不敢再说什么。

  不过申茂广他还是没有放弃。

  一次林舒生病,他还上门慰问,又知道林舒高中毕业,正常都是要上山下乡建设农村的,他以为李慧茹是为着此事担心,就暗示李慧茹说他家有三个孩子,一家只要有一两个孩子下乡就行,可以直接把林舒安排到厂子里……

  结果当然是被李慧茹给赶了出去。

  李慧茹去甘南,跟他也有些关系。

  倒不是因为怕他,而是厂子里领导层的一些关系。

  厂里张厂长和党委书记廖书记关系一般。

  李慧茹在厂子里跟张厂长工作接触的多,配合得十分默契,众人便以为她是张厂长一派的。

  但很多人都知道廖书记是转业军人,却不知道他曾经还是林舒她爸手下带过的兵。

  只不过廖书记一向严肃,也为了利于李慧茹跟张厂长工作能配合得更好,他从没跟人透露过,或者让人看出过他跟林家有什么交情。

  林舒她爸被打成走资派,李慧茹在厂子里被贴大字报,但其实厂子里还是一直暗中护着她的。

  但她却知道继续留在厂子里,很可能牵连别人。

  多方面考虑,这才果断选择了离开。

  这些事情林舒不全知道。

  但她妈告诉过她,这个申副书记他不是个好人。

  她知道纺织厂有人找她妈谈话,劝她妈离婚,让她妈“揭发”她爸“罪证”。

  厂里领导就那么几个,其他几个她妈可没说不是好人。

  那这位“不是好人”的申茂广就被她归为此列了。

  所以她怎么会跟他去他办公室“坐坐”?

  瞧他这黄鼠狼的笑,就不像是个好人啊!

  林舒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虽是在笑着,却十分冷淡的表情,道:“不了,申副书记,今天我跟梁营长过来厂子里是来找张厂长谈公事的,就不打扰申副书记了。”

  申副书记有些尴尬。

  不过这回还没等他说话,办公室的门却是“哗啦”一声拉开了,一个穿着呢子大衣的年轻女人踩着黑皮鞋“蹬蹬”走了出来,看到在外面说话的林舒和申副书记,眼睛就在他们身上来回转了好几圈,然后皮笑肉不笑道:“咦,这不是林舒吗?你这是过来找你妈的?你可能是下乡了不知道,你妈一个月前就离职去找你爸了,说是要跟他同甘共苦,陪他一起劳动改造去了,你到这里来,是找不到她的。还是你在乡下遇到了什么困难事,到厂子里来求人给你帮忙或者做主的,要是有的话,那就说出来,让大家伙都给你出出主意,毕竟不管你爸妈怎么样,你若真有困难,我们肯定不会真不管你的。”

  这个女人叫吴晓月。

  以前是厂里的车间小组长,现在看打扮,和那说话的语气神态,应该是坐办公室的了。

  而且申副书记还就在后面呢。

  林舒除了对表情管理十分到位,又有点非正常的梁进锡判断失误之外,平时还是十分玲珑的。

  她看看吴晓月,再看看申副书记,就很敏锐地抓住了这其中微妙的异样。

  她可没被吴晓月的话气着,反是笑道:“困难是有,可是却不是我个人的,而是我们公社的公事,想要寻厂长合作的。吴组长,我妈离开纺织厂才一个月,所以我没想到纺织厂已经变天了,请问吴组长现在已经一步登天,是我们国营纺织厂的正书记还是厂长了吗?”

  吴晓月一愕,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林舒又笑吟吟道,“要不然,怎么申副书记就在后面,吴组长就能在办公室门口打断申副书记的话,踩在他的头上说话了呢?那不就是现在吴组长比申副书记还大了?还能代表整个国营纺织厂跟我施恩,要是我有什么困难,能给我做主?是做的什么主啊?”

  吴晓月脸上一下子涨红。

  她以前偶尔见到林舒来厂子里找她妈。

  小姑娘文文静静的,说话时带着浅笑,娇得跟风一吹那白嫩的皮肤就能刮伤一样。

  她觉得那就是个养得完全不能经风吹雨打的娇小姐。

  所以她看到林舒来厂子里,第一反应就是她在乡下熬不住了,所以跑来厂子里找厂子领导求助。

  她刚刚那番话,说是要帮助她,事实上她觉得就林舒那性子,怕不会被臊得恨不得没来过这地儿。

  她就是要羞辱她。

  可谁知道林舒一张嘴,反而她被她架到了火上烤。

  她看到后面申茂广的脸也黑了,心里就是一咯噔。

  她脸一虎,刚准备骂林舒“狗崽子竟敢跑到厂子里胡说八道”,林舒身旁原先一直没出声,吴晓月一时也没太注意的军装男人却突然开口道:“原来这位同志是贵厂的书记吗?这次我们来贵厂的确是有公事要办,林舒同志只是帮我带路,要是吴书记能代表贵厂的话,不知道吴书记能不能屈尊降贵,我们谈谈?”

  吴晓月:……

  吴晓月一下子被憋住了。

  关键是对面的军装男人一身的气势,语气平淡但严肃,完全公事公办的架势。

  又不知道对方来历,她也不敢破口大骂。

  “她只是我们厂新升上来的一个办公室秘书。”

  后面传来一道严肃的声音。

  申副书记和吴晓月面色同时都是大变。

  “廖,廖书记……”

  吴晓月面色已是惊惧臊窘,她结巴着想解释,想把锅都扔到林舒身上去。

  可是后面廖书记张厂长等一溜人根本不理会她,直接越过了她和申茂广,也没跟林舒打招呼,而是向梁进锡伸出了手,道:“这位同志,我是我们厂的书记廖望山,这位是我们厂厂长张国梁,不知道这位同志怎么称呼?”

  “梁进锡。”

  ……

  后面就是廖书记张厂长等人迎着梁进锡和林舒去了办公室会议室。

  “申,申副书记?”

  吴晓月惊惧惶恐地叫僵在原地面色黑紫的申茂广。

  申茂广转身简直想扇上一巴掌给她。

  但到底忍了。

  只能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蠢货”。

  是,林肇同是被打成了走资派,李慧茹是离开了厂子去了甘南。

  可上面那么些人想抓林肇同更多的“罪证”,结果却什么也没抓到。

  林肇同和李慧茹还好好的在甘南农场呆着。

  林舒衣服光鲜地跟一个解放军同志出现在这里。

  这都说明些什么?

  说明上面肯定有人在保他!

  不过是刚从厂房调到了办公室,就不知天高地厚,狂妄成这样,申茂广这会儿真是肠子都悔青了。

  *****

  不管申茂广和吴晓月心里是怎么波涛万丈,林舒和梁进锡那边的事情因为他们的一打岔后面就格外的顺利。

  廖书记觉得吴晓月“丢了他们纺织厂的脸”,认真接待了林舒和梁进锡,也没跟林舒续什么旧,像不认识一样,看了梁进锡的介绍信,就把他们丢给了张厂长,让他负责这件事,并强调一定要做好支持基层,建设好农村的工作。

  后面张厂长亲自带了林舒和梁进锡,跟技术员一起去了仓库看了机器,让技术员一台一台的跟两人介绍,等林舒选定之后,又让林舒留下了地址,说是回头让厂里技术员再调试一下功能,就派人把机器送去给他们。

  之后张厂长又亲自送了他们离开。

  事情很顺利,不过林舒忘了或者忽略了一件事。

  那就是林美兰也在这个厂子里做女工。

  所以林舒不知道自己来厂子的事都落入了林美兰的眼里。

  经过年前去探望林舒,结果被林舒无情赶走的那一遭,林美兰已经知道林舒不待见自己。

  所以她看到了张厂长送林舒离开也没有出现,一直等到林舒走了,才跑去问办公室秘书刘红英,道:“红英姐,我刚刚好像看到我堂妹过来了,我是不是看错了啊?”

  林舒妈妈李慧茹以前是办公室主任。

  林美兰借着这层关系在办公室人缘也挺不错。

  刘红英笑道:“没看错,就是你堂妹。”

  林美兰装作吃惊的样子,道:“咦,她不是下乡去了吗?她来做什么?”

  刘红英笑道:“你堂妹可真厉害了,这下乡才不到两个月,就准备在乡下开厂子了。”

  林美兰吓了一跳:“开厂子?红英姐,你说啥开厂子,她咋能开厂子,这不是走资本主义吗?”

  刘红英横了她一眼,道:“你说的是啥呢?是他们大队开厂子,她是给大队开厂子,帮忙建设农村,是集体的厂子,啥叫走资本主义呢?”

  说完就把林舒准备开纺织品厂,跟他们纺纱厂租机器的事说了。

  林美兰心“突突”的,都不知道后面又跟刘红英说了啥,她浑浑噩噩的出了办公室,可这个时候哪里有心情再回去纺什么纱?

  她站在办公室外面站了一会儿,又回了办公室,跑去跟办公室主任请假,说是她堂妹回来了,她想去看看。

  这才是今年开工第一天就请假,办公室主任有点不高兴,但前头申副书记和吴晓月才因为林舒脸都丢尽了,这会儿她也不愿触这个霉头,到底还是准了她下午的半天假。

  林美兰满心震惊。

  林舒不肯嫁周成志了,林舒下乡了,林舒在乡下又找了个“对象”……这些也让林美兰意外,烦燥,但她还是想着,唉,原来剧情里还有这么一着啊,也不知道后面是怎么嫁给周成志的……是不是自己真要做些什么促成林舒嫁给周成志,才会有后来的剧情?

  这让她烦躁不已,可还没太震惊。

  可现在林舒下乡才一个多月就要开厂子了?

  这是正常土著能做出来的事吗?

  而且她有这样的本事,她还用嫁给周成志吗?

  在乡下混得风生水起,还找了一个那么帅的军官对象……

  林美兰的心猛地一凛。

  一个念头一下子冲到了脑子里,再也挥之不去。

  如果自己能是穿书的,那再多一个穿书的,穿越的,甚至重生的,又有什么奇怪呢?

  可是,如果林舒是穿越的或者是重生的,那她肯定不可能再嫁给周成志了。

  那自己的工农兵大学的推荐名额要怎么办?

  林美兰一下子如堕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