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子情
宴轻给她倒了一盏茶,推到她面前,“喝吧!”
凌画笑,“多谢小侯爷!”
宴轻看着她手里的半成品衣裳,问,“还有多久做完?”
“天黑之前。”
宴轻看看天色,站起身,“那你继续做吧!我去看汗血宝马。”
凌画仰起脸,“你昨儿给它取了新名字吗?它叫什么?”
宴轻不答,当没听见,转身走了。
凌画:“……”
不就是叫轻画吗?不好意思说?
出了院子,宴轻慢慢踱步前往马圈,路上遇到匆匆而来的管家,管家手里拿了几张宣纸,笑呵呵,“小侯爷,您睡醒啦?”
宴轻点头,“有什么开心的事儿?这么高兴?”
管家笑出一脸褶子,将手中的宣纸呈递给他,“礼部的人已经定制好了大婚章程,前来请您和凌小姐看看,因时间紧迫,有意见赶紧提,没意见就按照章程进行了。”
宴轻伸手接过,瞅了一眼,密密麻麻,顿时头疼,撇开眼,“怎么这么繁琐麻烦?”
管家笑容一顿,试探地说,“礼部的人说是按照太后娘娘和凌小姐的要求制定的章程。”
宴轻拒绝,将宣纸扔给他,“不要!太麻烦了!”
管家连忙接住,小心翼翼询问,“您要不要问问凌小姐?一起商量一番?毕竟据说是太后娘娘和凌小姐在长宁宫商量了一日的结果,若是这章程都不要,太后娘娘和凌小姐那里不好说。”
宴轻原地站了一会儿,脸色不好,伸手,“给我!”
管家连忙递给他。
宴轻拿着章程折回了画堂。
凌画正在揉手腕,摆在桌子上的衣裳还剩下两只袖子没缝,宴轻给她倒的那杯水已喝光了。
见宴轻回来,她抬眼,见他又是一脸不高兴,默默地放下了揉着的手腕。
第107章 脾气
答应了宴轻不再对他用兵法的凌画,见他一天发脾气好几次,着实有些没底。
她得尽快学会怎么哄人的各种招数。
宴轻脚步一顿,将章程生气地扔在她面前,质问,“这就是你制定的大婚章程?你是要大婚八天?”
凌画愕然,“不是啊,大婚只能一天,没有八天的道理。”
宴轻冷哼一声,“那你制定这么繁琐,一天能安排完?”
凌画拿起章程,从头到尾认真地瞅了一遍。
她这一瞅,就瞅了小半个时辰。
宴轻在一旁站的不耐烦,干脆坐下,最终喝了三盏茶,见她还没看完,他耐心已告吹,“你还看的完不?”
凌画抬起头,对他一笑,好脾气地说,“看完了。”
“是不是繁琐麻烦死了?”
凌画点头。
宴轻得到她的认同,脸色好些,“所以,这个章程是不是不能用?”
凌画摇头,“你可认真看了这章程?”
“没看。”
凌画就知道他没看,她认真地说,“这个章程,大部分是需要礼部准备的事情,而你我的事情并不多,除了亲迎需要你亲自出面,其余的并没有你多少事情,你都可以不管的。”
宴轻一愣,“当真?”
凌画点头,将章程推给他,“当真,你仔细看看就知道了。”
宴轻将信将疑地拿过章程,入眼是钦天监占卜的婚期,中秋节后,九月貳拾柒,是为大婚的日子。
有圣旨赐婚,三书的聘书、礼书、迎书自会有人准备好。
六礼的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是麻烦的步骤。
在大婚期间,要走完前面的礼数。这礼数需要准备的一应东西,有男方需要准备的,也有女方各需准备的,这些足足就有十几页纸,在这章程上都列了个全面,他大致扫了一眼,让管家配合礼部的人准备就行,没他什么事儿。
诚如凌画所说,需要他的地方就是带着礼跑几趟凌家,他不想亲去,可以请人去,唯一的就是大婚当天,他亲迎,一应礼数规矩是麻烦了些,但也就一天的事儿,比起礼部前前后后忙活三个月,真不算什么。
他脸色好了不少,也没了脾气,“那就这样?”
凌画看着他,“你若是没有意见,就这样。”
宴轻点头,“我没意见了,就这样吧!”
凌画拿过章程,递给一旁一脸紧张生怕他们俩打起来的管家,笑着说,“告诉礼部,我和小侯爷都没有意见,就按照这个章程办。”
管家松了一口气,连连答应,立即去了。
凌画拿过针线,又继续缝衣裳。
宴轻似乎觉得刚刚自己气冲冲对她质问有点儿不对,“你不是手疼吗?别缝了,跟我去看汗血宝马。”
凌画抬起头,“不缝的话,今天缝不完。”
“那也不能累死,你是不是傻?”宴轻站起身,不由分说,“走!”
凌画只能将没做完的衣裳收起来,放到箱子里,随着他出了画堂。
宴轻走在前面,她走在后面,盯着他清瘦挺直的后背看了好几眼,不依不饶地问,“那匹汗血宝马叫什么?”
宴轻没好气,“你不是知道吗?”
凌画暗笑,“我不知道啊!我取轻画的名字,你不是不同意吗?”
她帮他回忆昨天,“后来我就走了啊!”
宴轻憋了憋,忽然回头。
凌画一脸的好奇,半点儿没有笑意,看起来无辜极了。
宴轻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又转回身,冷哼了一声。
凌画追上他,“是叫轻画?”
宴轻不理她。
“真的叫轻画?”
宴轻不答。
凌画眉眼露出欢喜的神色,忽然高兴的不行,“宴轻你真好!”
宴轻:“……”
口蜜腹剑!惯会哄人!
二人来到马圈,汗血宝马很精神的在吃草,看起来一点儿也没有水土不服。
见到凌画,汗血宝马小跑走到她身边,对着她的手一阵蹭。
凌画摸着它头,“听说你有了新名字?叫轻画?”
汗血宝马又蹭蹭它胳膊。
凌画自夸,“轻画就是好听,对吧?”
汗血宝马又蹭蹭。
宴轻受不了了,抬手将马头板到他面前,教育,“轻画什么破名字!你喜欢个什么劲儿?”
凌画:“……”
她不服,“是好名字!”
“破名字!”
“好名字!”
“破名字!”
“好名字!”
“破名字!”
……
凌画泄气,想说破名字你还用?刚要张嘴,见宴轻侧脸如玉,清隽绝伦,她呼吸一窒。
好吧!破名字就是破名字!争执个什么?只要叫就行。
宴轻斗嘴的正带劲儿,突然发现凌画没了音,他转头,挑眉,“怎么不说了?”
凌画看着他,“你长的好看,你说了算。”
宴轻:“……”
调戏谁呢!
他松开马头,赶人,“你回去!”
凌画:“……”
一言不合就赶人,真是太讨厌了!
她不甘心就这么走,今天他发脾气甩脸子次数太多,她怕就这么走了,晚上跑去京兆尹大牢会直接毒死那四个死士干脆不救了。
她站着不动,委屈地看着宴轻,“你总是赶我,不太好吧?”
宴轻不看她,“怎么不好?”
凌画伸出手腕,“我给你做了半天的衣裳,手都酸死了,腰酸背痛,你不管我吃饭吗?”
她补充,“你府里的饭菜好吃!”
“我把厨子给你?”宴轻依旧不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