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妆 第69章

作者:西子情 标签: 女强 轻松 HE 古代言情

  凌画:“……”

  她要的是厨子吗?

  她摇头,找理由,“我不要厨子,你给了我,我带回去,等嫁进来,还得再带回来,多麻烦。”

  “那你想如何?”宴轻问。

  凌画自然不说她想如何,她婉转地说,“我做衣裳做的好好的,是你把我拉出来的,如今刚来就赶我走。”

  宴轻摆手,“那你再回去做衣裳?”

  “行!”凌画这回转身走了。

  宴轻自己待在马圈里,等凌画脚步走远,他抬手用力地拍了马脑袋一下,“一头公马,叫什么轻画?这么女的名字,你高兴个什么?蹭蹭蹭,再蹭把你脑袋拧掉。”

  汗血宝马后退了两步,一脸警惕地看着宴轻。

  宴轻满脸都写着“你知道不知道你是谁的马?”的神色,绷着脸,“滚过来!”

  汗血宝马不动。

  宴轻危险地眯着眼睛,“我还没吃过汗血宝马的肉,你要不要试试?”

  汗血宝马立即走了过来。

  宴轻大手在他脑袋上撸了一圈,才罢手,“听的懂人话?”

  汗血宝马乖巧状。

  宴轻盯着它,“既然听得懂人话,那么我告诉你,离她远点儿,她那个女人,一箩筐弯弯绕,你别被她带坏了。”

  汗血宝马不敢反对,甩了甩马鬃。

  宴轻满意,将它从马圈里放出来,也不牵缰绳,“你这么听话,奖励你一下,跟着我,我遛着你在府里走一圈。”

  汗血宝马跟上他。

  宴轻出了马圈,警告,“不准吃地上的花草。”

  汗血宝马踢了踢蹄子,表示知道了。

  于是,一人一马,在府里遛弯了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后,太阳落山,汗血宝马自动回马圈,宴轻回了他的院子。

  凌画此时已在缝最后一只袖子,见宴轻回来,她头也不抬,“就快好了,缝完我就走。”

  宴轻目光落在她手上,明显她此时手上的动作没早先快了,显然累了,他问,“不是说我府里的饭好吃吗?”

  凌画依旧不抬头,肯定地说,“你不想看见我。”

  宴轻一噎。

  凌画见他不言语,也不再开口。

  两盏茶后,天幕渐渐暗下来,凌画缝好了最后一针,将衣裳叠起来,东西收起来,“我走了!”

  宴轻看着她说走就走,说着话,脚已迈出了门槛,立即开口,“不是说做好让我立即穿吗?”

  凌画停住脚步,“还没绣线,现在穿不得。”

  宴轻点头,自然地说,“吃了饭再走!”

  凌画对他一笑,然后很快又收起笑,绷起脸,一言不发,转身走了。

  连个不也不说了!

  宴轻:“……”

  原来她对他是会发脾气的,还以为他怎么她都哄着呢!看来不是。

第108章 好看

  比起来处处哄他的凌画,会对他发脾气的凌画,宴轻反而踏实了。

  他看着被凌画收起来的衣裳,琢磨了一会儿,走过去,将箱子打开,拿出叠的好好的那件凌画缝了半日的衣裳,抖开看了又看,针脚细密,不露痕迹,样式是他见过的画册上的样式,据说是她亲手画的,不过半日就变成了实物。

  他颇有些新鲜感地研究了半晌。

  从小到大,他没穿过谁亲手给他缝制的衣裳,他所有的衣裳不是买的成衣,就是铺子里的绣娘来府里给他量了尺寸做的衣裳,因他不缺钱,料子每回用的都是铺子里的绣娘推荐的好料子,绣娘推荐什么,他随意扫一眼,看的不眼睛疼,便穿什么。

  太后是他姑祖母,算是他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但太后身份原因,不会亲手做什么东西,逢年过节,也就是让御衣局来给他量尺寸做些东西。

  他不喜欢用花花哨哨的帕子,所以,他的帕子什么也不绣,就是白色的娟帕,比脸还干净,不像别人,帕子上绣着各种各样的事物,或者名字。

  也没人给他绣荷包,他也从来没买过绣娘绣的荷包。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给他亲手做衣裳。

  他新鲜地研究够了后,便想穿上试试,于是,拿了衣裳进了里屋,径自换了。

  他刚换完,外面有脚步声走来。

  他抬眼顺着窗子向外一看,见到的是去而复返的凌画,愣了一下。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还是直接穿着抬步走了出去。

  凌画进了画堂,便见宴轻从里屋走了出来,身上穿着她缝制了一个下午的衣裳,她挑了挑眉。

  宴轻脸色十分坦然,“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凌画盯着他,目不转睛。

  她多年不动女红,今日第一次做衣裳,开始时难免有些生疏,但渐渐的找回了当年她娘在世督促她女红的感觉,不过即便如此,多年不做,还是有些艰难。

  她想在宴轻面前刷好感,真是咬着牙坚持下来,天黑前做完了。

  但如今看着宴轻穿在身上,还是觉得这一番咬牙顶了半日的辛苦值了。

  这件月华彩穿在他的身上,真真是少年公子,月华流水,丰姿毓秀,清隽风流。

  她觉得心跳有些快,有点儿难以自制。

  这个人是她看上的瞧上的弄在手里的未来夫婿呢。

  宴轻见凌画只盯着他,半天不吱声,开口又问,“怎么不说话?”

  凌画眼神飘了飘,“很好看!”

  宴轻还没照镜子,转身走回了屋。

  凌画不自觉地跟他走了进去。

  宴轻的房间,她还没进过,如今随着他走进,这才看清了他内室的模样,床榻,桌椅,一面铜镜,简单的很,多余的东西一样没有。

  这没什么可看的。

  宴轻走到铜镜前,对着镜子瞅了瞅,也觉得这件衣服他穿起来比寻常他穿的那些衣裳都好看,哪怕铜镜影影绰绰,看不分明,但好看的衣裳,只要不是眼瞎,那就是好看。

  凌画走到他身旁,也随着他看着镜子里,摸着下巴品评,“你这镜子不太清晰,改天我给你送来一面更清晰的镜子,你就能看清这件衣裳到底多好看了。”

  宴轻随口问,“什么镜子能更清晰?”

  “远洋的海船弄回来的。”凌画道,“我房里有一面,库房里多存了一面。”

  宴轻转过身,“凌家有海上的营生?”

  “嗯,有十艘海船。”凌画也不瞒他,“严格说不是凌家的,是我外祖父留给我的,本来王家也是靠着海上发的家,外祖父活着的时候还要更多,后来上交了国库一大半,给我留了一小半,陛下也知道的。”

  宴轻点头,又问,“你怎么回来了?”

  凌画没好气,“我给你忙了半天,总不能真不吃饭就走。”

  她又不是傻了!

  宴轻顿时心情大好,弯了弯嘴角,问她,“我是穿着?还是换掉?”

  “换掉吧!我还没完工呢!”凌画转身走了出去,“你动作快些,吃完饭我还要去京兆尹大牢。”

  宴轻点头,换了身上的衣裳,笨拙地将之叠了起来,捧着出去,装进了凌画早先装的箱子里。

  凌画坐在画堂喝茶,见他小心翼翼笨拙的往箱子里装衣裳,她没忍住,勾了勾嘴角。

  厨房送来饭菜,二人净了手一起坐在桌前。

  宴轻见她拿筷子手腕似乎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本着是他的责任,“你想吃哪个?我……”

  他刚想说“我喂你”,觉得不行,顿了顿,改口,“我帮你夹。”

  凌画抬起头,佯装什么都不懂,放下筷子,“那天吃烤鹿肉,你还喂我呢。我手腕酸死了,你还是喂我吧!”

  宴轻断然拒绝,“不行!”

  “为什么啊?”凌画水眸清澈。

  宴轻一噎。

  为什么?当然是烤鹿肉那天他只顾着高兴吃喝了,没意识到,昨天她被人从楼上扔下来搂着他脖子,身子娇娇软软,幽香满怀,他意识到了。

  他板起脸,“别跟我装!我知道你手腕子酸,但不至于吃不了饭。”

  凌画:“……”

  哎,这人不好哄骗了,不知道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她重新拿起筷子,不客气地点了几道菜,“我想吃这个,这个,这个,那个,那个,还有那个。”

  宴轻:“……”

  这么多,她都吃得了吗?她倒是不客气!忘了他一只手臂受着伤了?竟然还反过来伺候她,跟个小祖宗似的。

  他慢慢地依照她所说,将那几样菜都给她夹了,转眼凌画的碗里堆成了小山。

  凌画低下头认真地慢慢地吃着,觉得今儿莫名其妙受了他好几回脾气,如今扳回一局,似乎也没那么让她郁闷了。

  宴轻还是很好很好的。

  哎,大概善良的人,怎么都是一副善良心肠。

  吃完了饭,凌画又喝了一盏茶,眼见天已经彻底黑了,她站起身,“我走了!”

  宴轻看着她,“你这么晚了去京兆尹大牢做什么?”

  凌画如实说,“那四个被我下毒毒晕了的死士,关在京兆尹大牢里,我去给他们解毒,顺便盘问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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