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求之不得
为什么?
为什么要他知道这些!
小五抓心挠肝。
但突然,小五又僵住,不对啊……
不对不对不对!在立城的时候夫人她,夫人她身姿婀娜,肯定不是男的啊。
这,在立城时候,夫人也确实不像男的!
可夫人确实是陛下!
不对不对,他需要再重新捋一遍!
首先,夫人一定是陛下!
生得一样不说,看将军的态度就知晓一定是同一个人,否则将军的为人不应当会左右摇摆,将军要真有了夫人,就不会再像刚才那个,抱着陛下亲……
其次,夫人她确实,确实在立城的时候是个女的!
不不不,他没有偷看,但在立城的时候夫人她确实有胸,有腰,有身段,同将军走在一处的时候很般配,似一对璧人。
这两条一定不会有错,那就是……
夫人是陛下,在立城的夫人是女的,但在京中的陛下是男的?
虽然有些绕,但小五觉得自己慢慢接近真相了——
如果立城的夫人,不是陛下男扮女装的;那么京中的陛下,就是夫人女扮男装的!
?!!
等等,太子是陛下的儿子,太子像将军,太子也是将军的儿子!
太子是陛下和将军的儿子!
那……小五忽然觉得自己这次不止是脑子要炸开了,是整个人都要炸裂开了!
——那陛下真是女的?!!
啊!!!!!还特么不如刚才夫人是男的呢!
小五想死的心都有了!
***
外阁间中,屋门阖上,沈辞抱着陈翎在屏风后拥吻。
上次他离京去立城,陈翎来府中送他的时候,他就在这里同她亲近过。
那时两人之间的亲近并无参杂旁物,但这次,似是有无数多的东西压抑在心头,囤积许久,到眼下才在亲吻中一点点消融……
他知晓她喜欢他亲她,他便一直亲她。
到松开她的时候,她眉间似是都失了清明,也伸手抚上他脸颊。
“阿翎,我想你。”他仰首看她,喉间轻叹道,“夫人,我想你了……”
陈翎眸间轻轻颤了颤,他伸手摘下她头上的发簪,青丝垂下时,他指尖揽紧她,“阿翎。”
“自安。”她脸上两抹绯红。
他知晓她动容。
“自安……”她攥紧他衣襟,但身上的衣襟已经滑落至手腕处。
屏风前的灯盏亮着微光,屏风后,他抱着她,她背靠着窗棂,轻轻咬着下唇,羽睫连雾,指尖抚过他身上的衣襟,将他名字抑回喉间。
月明千里,夜色静谧里,只有灯盏中呲呲作响的声音,伴着他一遍遍唤着她的名字。
越渐亲密里,他抱她上了床榻。
十指相扣,他慢慢将思念与倾慕留在山谷与云端的风里……
耳房中水汽袅袅,他抱她到浴桶中时,她坐在他怀中,脸颊和肌肤都是红的。
“水凉吗?”他温声。
“不凉。”她声音里也都是娇软慵懒。
他笑了笑,拥着她,将下颚放在她肩处,酣享而满足……
他很久没同她一处了。
“自安。”她轻声。
“嗯?”他舍不得动弹,就这么拥着她。
陈翎轻声道,“我以为你中秋不回京了。”
“怎么会?”沈辞没睁眼,就这么继续将下颚放在她肩头,呢喃道,“实在是马跑不了太快了,我也中途睡着了一次,从马上摔下来过……”
她微怔。
他拥紧她,“我没事,我就是,不想让你再失望了……”
陈翎转眸看他,“自安?”
他还是靠在她肩头,没睁眼,轻声叹道,“你是天子了,位置不同,就不像早前一样可以不管许多事,我若不能诸事三思后行,要你替我考量的就太多。小时候,我还能一心护着你,怎么长大了却一直让你失望的?”
“自安?”她轻声。
他继续道,“人可以少年心,却不能一直少年气。我们还有阿念啊,稍有不慎,你和阿念怎么办?”
陈翎微微拢眉,“自安,你怎么了?”
“没,就是……”他蹭了蹭她,似依赖,亦坦诚,“就是忽然觉得自己一直在闯祸,配不上你……”
“沈自安。”陈翎打断,转身看他。
他亦睁眼,重新抱起她,“以后不会了,阿翎,无论往后如何,这朝中的事,你的事,阿念的事,我们一起面对。”
陈翎看他,“自安,你信我吗?”
他沉声,“我信。我为什么不信?”
陈翎眸间轻轻颤了颤,似有不少话藏在明眸后,他亦伸手,绾过她耳发,温声道,“你做什么我都信你,你是天子,还是我发妻,我不信你,信谁?”
陈翎喉间轻轻咽了咽,“自安,立城之事是燕韩还需要同人斡旋;若燕韩是苍月,此事你我之间不会有分歧。我不是同你置气,我是……”
他揽紧她,吻上她唇间,将她压在浴桶一侧,水中温和,一点点吞噬着心中的清明。
他同她一处,克制与温柔交替着,如同水波一遍遍拍上浴桶边缘的声音。
陈翎指尖死死攥紧。
***
事后,他替她擦头,她身上拢着他的衣裳,他一面擦头,一面道,“阿翎,我有事同你商量。”
“怎么了?”她脸色微红。
方才有些过了,眼下还面红耳赤,他口中那句熟能生巧,噎得她说不出话啦。
沈辞半蹲下,正好同她齐高,一面替她继续擦着头,一面温声道,“阿翎,我想去一趟北边看看,这次余亚来,说起北边的布防,我想起刘老将军说起过,一个成熟的将领,应当是什么样的仗都打过,布防都看过。老将军这次让余亚问我布防,我想同余亚一道去北边看看。立城眼下已经安稳了,谭进才没了,北边怕不安稳,我同余亚聊过,我想去一趟看看。阿翎,我想替你和阿念守好江山”
“自安?”陈翎意外,没想到他会说此事。
沈辞继续道,“放心,我心中有数了,这一趟去会谨慎行事,年关前就回来,陪你和阿念过年关。”
“沈辞。”陈翎看他。
“怎么了?”他停下,笑眸看她。
陈翎其实仿佛想过他方才的话,也斟酌过是否要问出,最后沉声道,“自安,你还知道多少事?”
她不会察觉不到。
他轻笑,“你想让我知道的,一定会告诉我;你不想我知道的,我就不知道。”
陈翎微怔。
他伸手,正好抚了抚她额头的水渍。
陈翎轻轻咬唇,“沈自安,旁人知道你我亲近,多少圈套都会往你身上套。”
他温声,坦然道,“那就往我身上套。”
陈翎看着他,眸间再次碎莹。
“怎么又哭了?”他伸手,正好抚上她眼角,“早前不是答应过我,我陪着你,日后不哭了?”
陈翎起身,正好将他扑倒在地。
“嚯。”沈辞刮目相看,“陛下,这是做什么?”
“明日不早朝,不想醒太早。”她说完,他轻叹,“总得让我歇歇啊,陛下!”
“不准歇!”
他轻笑,“陛下,你这是要我死吗?”
她轻嗯一声,“没听过吗?君要臣死。你的命都是我的,我让你死你才准死……我没让你死,你就得受着,不准死。”
沈辞翻身按下她,眸间的念想再次涌上,“陛下,想要臣怎么死?”
陈翎微怔。
他嘴角微微勾了勾,“别哭,阿翎……”
陈翎未及反应,已被拽入一室春光里。
她还是太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男人的好胜心,最后才知晓中秋翌日的拂晓,藏在看不见的尽头里……
***
翌日醒来,差不多日天都大亮了。
陈翎手枕在枕头下,懒懒不想起来。
窗外是沈辞同山海,阿念说话的声音,让人莫名踏实心安,但却不想动弹。
等想撑手起身的时候,才觉一身酸软,似被人拆了骨头一般,最后还是倒下。有人就像狼狗,不能晾太久,不然会被狗啃,但又忽然想起,他要去北边,要年关前后才会回来……
陈翎又缓缓睁眼,睡眸惺忪里,依稀想起他昨晚,应当是今晨,他拥着她她,算不算和好,雨过天晴了?
有人怕是昨晚的月饼吃多了,脑子不好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