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求之不得
“书放这里就好了。”宁姿驻足,她手中一摞书,需文羽手中两大摞,她开口,盈文羽照做。
“方才多谢你了,这些都是祖父给太子的书。”宁姿说起,她刚才没抱住,险些落一地,是盛文羽正好路过。
盛文羽淡声,“没事,举手之劳。”
“你去忙吧,我在这里待会儿。”宁姿不耽误他了。
盛文羽看她,“宫宴不是快开始了?”
宁姿笑,“我不去了,那边太吵了,我同陛下说了,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我留在这里将书册分好。”
盈文羽没动。
宁姿看他,他沉声道,“我也嫌吵,正好,有人问起,我就说同你—道在替太子分书。”
宁姿笑了笑,没说话,盛文羽正好翻到一处,问道,“这些书你都看过?”
上面都有她的字迹。
小时候大家一起在宁老爷子跟前写字,都认识。
宁姿额首。
监文羽叹道,“你是真喜欢看书。。”
宁姿应道,“是啊,看书可比看人有趣多了,人多无聊啊,书才有趣……”
盈文羽难得笑了笑,“是。”
宫中鸣钟,是宫宴开始了。
两人竟然都松了口气,宁姿忽然眼前一亮,笑道,“来看看,是不是你早前的字?”
盛文羽凑上看,还真是,歪歪道道的,但早前宁老爷子说他的字在几个孩子里是写得最好的,现在看怎么这么丑。
很快,宁姿找到了答案,“这边这个狗爪子印……是沈辞的吧?”
盛文羽看了一眼,便没忍住笑,“除了他,还有谁!”
宁姿笑不可抑,“嗯还真是字如其人,古人诚不欺我。”
盛文羽笑开。
***
中秋宴一过,很快就是年关。
沈辞时年关回京,阿念又高了一头,都能自己骑小马驹了,只是跑得不快,也不是不能跑快,是小五不让。
小五一直跟看问念,阿念长一岁,他也长—岁。山海和阿念都在宫中。将军不在,小五知晓要照看好山海和念念。
沈辞这趟没在京中待太久。
年关后不久,西戎内部动乱,不少部落间爆发了大冲突,也波及了立城边关。眼下刘将军在南边二月中,沈辞便快马急行去了立城,西戎的情况他熟悉,他去能暂时帮着韩关一带照看西边。
陈翎让小五一道跟去。有小五跟着沈辞,陈翎心中始终放心些。
沈辞一走,就是正月末。
从去年正月起,相节就一直空缺,宁相身子不好回乡将养一年,到今年是说回不了朝中了。
朝中不能一日无相,便由方四平接任相位。
方四平早前就是翰林院编纂兼吏部侍郎,位同副相。宁相不在的时间,朝中也大抵都是方四平在两头照看政事堂和翰林院,如今只是名正言顺。
方四平做宰相,翰林院编纂一职便空了出来,由范玉兼任,同时,范玉监管户部。
至此,朝中要职均已更替为天子心腹朝臣。
朝中权力交替已全部完成。
……
八月初,西边动乱得平,立城警戒解除。
虽然这几月西戎的动乱没有实际性影响到立城边关,但立城驻军一直在警戒,以备万一。
沈辞交待好边关之事,便准备动身去惠山。
五月时,天子偶然风寒,因为朝事繁忙,耽误了,后来病得越发重了,太医让卧床将养。他心中一直担心,但立城边关的事走不开。陈翎虽然给他书信没事,但他始终不放心。
早前太医就说过,朝中诸事繁琐,陛下难免劳心劳力。就像紧绷的弦,没事的时候没事,若是病—场,怕是要好些时候才好。
从五月到七月,太医说,天子的病倒是不重,就是天子一直拖着,时好时坏,天子也确实刚好一些就露脸,最后又病倒。
眼下太医和方四伏是说天子不如去惠山行宫安心静养几月,当替百姓祈福。天子终于肯听了,也才将朝中之事交给了敬平王和方相照看。
沈辞知晓陈翎的拼命劲儿,若不是实在扛不住了,也不会真去惠山。
就在沈辞交待完军中之事,准备动身去惠山的时候,韩关激动来寻,“将军!将军!夫人来了!”
沈辞僵住。
小五也僵住。
而后,沈辞撒腿就跑。
韩关,赵伦持等人都笑不可抑,只有小五想哭,这是闹一出啊,能不能不要让他再提心吊胆了!┭┮﹏┭┮
等到沈辞回了官邸,官邸中人人都同他道喜,“恭喜将军!”
“将军,恭喜了~”
他不明所以。
但因为心中惦记着陈翎的事,也一直快步往苑中去,没多想旁的。
终于,到苑中的时候,见袁叔站在暖亭中恭敬同人说着话。
一侧,嗯嗯拼命摇着尾巴,就蹲在她身侧,她坐在暖亭中,伸手轻轻抚了抚嗯嗯的头,嗯嗯更凑近了些。
沈辞只看到她的背影,知晓她是千里迢迢来立城的。
沈辞眸间温润,就远远看着她,没说话。
“二爷?”袁叔终于见到他,遂眉开眼笑,也合不拢嘴。
“夫君?”陈翎也托着腰,慢慢起身,才转身。
沈辞愣住,忽然明自了这一路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在恭喜他。
阿翎,阿翎有身孕了。
袁叔笑道,“二爷,愣着做什么?”
沈辞这才上前,“我……”
袁叔拱手,“二爷同夫人一处,老奴先去准备旁的了。”
陈翎颔首,“劳烦袁叔了。”
沈辞看着她,整个人有些不知所措,似根木头一般,又似说不出的激动,木讷和旁的参杂在一处,“我们,我们的……”
陈翎慢慢取下面纱上的挂耳,美目看他,“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