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金安 第59章

作者:荷风送 标签: 爽文 豪门世家 古代言情

  “去车上说。”傅灼一边冲秋穗说了这句后,一边转身看了常拓一眼,示意他来驾车。

  常拓会意,忙把自己和郎主的两匹马也一并套在车驾上。等主家同余娘子先后登了车后,他才跳坐到车上,然后缓缓驾起了车。

  秋穗的车有些小,若是坐两三个女眷,完全坐得下。但傅灼生得高大挺拓、手长腿长,他一坐进去后,蜷曲着无处安方的双腿立马衬得秋穗的车狭小寒酸。

  若是女眷同乘,还可以挨一起。同男眷同乘,秋穗会尽力避开一些。这样一来,就更显得两个人都坐得局促不安了。

  又是冬天,外面风雪极大,车窗是万不能打开的。二人孤男寡女,独处于密闭的空间内,秋穗多少还是有些拘束,不如平常时候落落大方。

  但傅灼,却明显很珍惜此时此刻,此情此景。

  方才还有些严肃,这会儿却因有她在身边,心稍稍安定了下来,而变得和颜悦色起来。

  “你先别急,不是你爹爹的事,你爹爹的病情无碍。”还是懂她的,知道她方才为何突然就急起来。傅灼未免她担心,这会儿坐定后,也是先宽她的心。

  秋穗见不是爹爹病情原因后,立刻就松了口气。不过,很快就又认真问:“那大人何故如此匆匆追过来?”

  傅灼认真望着她的眼睛,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近距离的打量过她了。或许之前有过这样的机会,但他却没做出过越矩的事。

  如今近处细细打量,才发现,她有一双剪水秋眸,灵动妩媚。

  如此佳人在侧,傅灼只觉浑身瘫软乏力,颇有些提不上劲来。面上又再一松,他望着她戏谑道:“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吗?”

  秋穗:“……”

  许是感知到了什么不妙,秋穗忙错开目光,随意望向了别处。

  秋穗这会儿心里其实是很慌的,但却强撑着镇定,不肯叫他看出丝毫的破绽来。

  “没事大人也可来找,大人于我们余家是有大恩的,无论何时登门,都是我们余家最尊贵的客人。”秋穗并不望他,但却时时刻刻都在注意着他那边的动向。

  他把气氛往暧昧了带,她就尽力再带回去。

  作者有话说:

  继续掉30个红包~

  傅郎的孔雀开屏~~~~~

  秋穗:额~着实招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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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傅灼何尝看不出她的那些小心思来?不过她慌了是好的。她慌了, 说明她还是有心的,能明白他对她的那些心思。

  只要她知道就好,她心里清楚明白, 那他做这些, 也就不算是把媚眼抛给瞎子看了。

  见她似有惧怕退却之意, 傅灼没再趁胜追击。而是稍稍收了收步伐,只稳在原处不动, 没再继续向前一步。

  他也不想让她不自在。他也不想逼得她太紧。

  如今这种情形下, 逼得她紧了, 只会适得其反。

  所以, 傅灼很快言归正传说:“追到你, 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见他又恢复了往日的正经,秋穗暗暗松了口气。她也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状态,认真问他:“是什么事呢?”

  傅灼说:“方才追来之前, 高家老夫人登了我的门。”一提到高家, 秋穗瞬间了然。从高家回县衙的路上, 马夫人把高家的意思都同她说了。只是她万没想到,高家竟真也找了提刑大人保媒。

  傅灼只才说了两句, 就见她一脸了然的神色, 便没再继续说下去。

  “你都知道了?”傅灼问。

  “嗯。”秋穗颔首, 如实告知他道, “今日是高家娘子的及笄宴,我受邀在府上帮忙筹办。筵席散时, 高老夫人叫了马夫人去说话,是想托马夫人保媒的。但马夫人推脱了, 叫她来找大人您。我也是没想到, 高家竟真找到了大人的府上。”

  傅灼身子微微后仰, 靠在了车壁上。他坐姿闲适,只闲谈般懒懒问秋穗:“我一直没问你,你哥哥同那梁娘子,如今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也没瞒她,如实告诉她道,“之前有天晚上,我差常舒出门办事,他回城时在城门口遇到了梁大人。大晚上的,梁大人带着人匆匆出了城,是到溪水村寻女儿来的吧?”

  秋穗望他一眼,信他有这样的本事能弄清楚这一切,所以并不惊讶他知道这些。也信得过他的品性,知道他即便知道些什么,也不会出去乱说,所以也没有很慌张。

  既他已知道此事,秋穗觉得也没什么不能告诉他的,于是就说:“那日梁大人找来了我家,带着梁娘子临走前,同我们家有过口头协议。说是,只要哥哥后年的春闱上能中进士,之后入仕为官,他便同意哥哥和梁娘子的婚事。”

  傅灼只知梁娘子私自偷跑出来寻过余丰年一事,倒还不知梁余两家私下竟还有这样的协议在。如此一来,倒好办了。

  只是,梁大人要等到余丰年中了进士后再把女儿许配给他,这时间未免拉得太长了些。

  “只是口头上的婚约,并不作数。那高家既看中了你们余家,必然就不会轻易放弃。今日寻不到我当这个媒人,明日自可去寻别人来保媒。届时,你们家打算如何应对?”傅灼冷静问。

  这也正是秋穗懊恼纠结的地方,同梁家不过口头约定,并无婚书,又如何拿同梁家的约定去拒绝高家呢?说实话,届时就算哥哥高中了进士,梁家也可能再改主意。所以,说是说有约定,但其实就是空口无凭。

  而这事难就难在,他们余家并不知道梁家那边的真正态度。万一那日梁大人的那些话,只是哄梁娘子的手段呢?

  如今棘手之处在于,同梁家之事,他们家当回事不行,不当回事也不行。而若为了这件事特特跑去梁家问他们的意思,显然就更不合适了。

  傅灼见秋穗一直埋头不言语,就主动替她把话说了:“你看这样行不行?”

  秋穗一听他这样说,就知道他肯定有办法,而且是打算帮他们家的。所以,秋穗立即抬头朝他望过来,然后一脸期盼地盯着他看。

  见她总算能认真看着自己了,傅灼也丝毫不避开她的目光,热情回视着她,目光温柔。

  “反正你哥哥同梁娘子的事,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一些,所以,这件事我插起手来,也不算突兀。那高家既找上了我,我借此理由登梁家的门去关心梁家一二,也算合情合理。所以,你觉得我亲自去梁家一趟妥不妥当?”

  “你真的愿意去?”秋穗知道,眼下再没比这个更好的法子了。

  凭傅家郎主的身份和地位,他插手此事,梁家那边必然会给一个态度。届时不管态度是什么,他们家这边也都算是能得到一个说法。

  既有了说法,再应付高家,就好办多了。

  傅灼说:“你若觉得我插手此事妥当的话,我是极愿意帮这个忙的。”

  秋穗这会儿心里自然也有别的顾虑在,只是眼下当务之急,自然是解决哥哥的事重要。所以,她的那些顾虑,只能暂时先抛之脑后,不去多想。

  秋穗点点头,给了他肯定答复:“郎主若愿帮忙,自是极妥当的。”

  “好。”傅灼点头。

  既然得了准话,傅灼又是把这件事放心上的,所以,事不宜迟,他打算即刻快马加鞭赶回京去。

  他主动向她交代自己的行程,说:“我今日回一趟京,去找梁大人谈。”突然又想到另外一件事,傅灼忙又道,“明日又是卢家兄的休沐日,正好,届时我带他一道过来,再去你家。”

  秋穗忙朝他福礼道:“多谢郎主。”

  傅灼压了压手,道:“都说了,没外人在时,就不必多这些礼了。”

  秋穗称是。

  傅灼因接下来还要赶回京去,所以并没送秋穗到村里。下了车后,他见天晚了,便命常拓悄悄跟在秋穗车后送她回。而他呢,则直接打马往京里去。

  秋穗马车停到家门口时,余丰年正好出来。瞧见妹妹回家来了,他面上一松,立即迎过来说:“天都黑了,还没见你回,我正打算去村口迎你。”一边说着,一边帮妹妹一起将马从车上解下来。车就停院子外面,他们将马牵进了马厩里喂草料。

  忙活好这些后,兄妹二人才哈着手跺着脚回屋。

  一回屋后,秋穗就把用这几日的辛苦换来的十两银子拿了出来,放在了父母和兄长的面前。十两银子,对乡下人来说,这可能是一家人两年的嚼用了。

  而秋穗,几天就能赚到这些钱。

  之前帮马家千金筹办及笄宴是十两,这回又是十两……秋穗回家来不过才短短一个月时间,就已经赚到了旁人家一两年才能赚到的钱。

  余家人相互望望,不由心内喜悦。

  秋穗又是自己拿了五两搁身上,另外五两交给了母亲,要她收起来。然后,她趁着这会儿人齐了,又说了另外一件事。

  秋穗把高家已经托了提刑大人说媒一事告诉了家人,余家夫妇和余丰年听后,面面相觑。

  余丰年很快眉心锁了起来,他忽然想到了梁晴芳。

  虽说他同梁晴芳的这段感情一开始他是被动的,但从他当着梁大人的面做出了承诺那刻起,他便就也决心要同她一起携手搏个未来了。在他心中,其实是已经提前将梁娘子当成了未婚妻,是想与她携手共度余生的。

  但他心里也很清楚,他同梁娘子之间的事,还存在很多变数。

  没有婚书,没有三媒六聘……他同梁娘子其实就是毫无干系的两个人。

  这一年多的时间内,但凡出一点差错,他们就走不到最后。

  秋穗见兄长沉默,便问他:“哥哥是想继续守着同梁娘子的约定,还是也有别的想法在?”又说,“我心里知道,同梁家的事,其实就是空口无凭。那日,梁大人之所以那样说,也未必没有先哄女儿回家的意思在。”

  秋穗这样说,也有想进一步试探哥哥心意的意思。说到底,之前他同梁娘子之间的关系,一直都是梁家娘子在主动。最后就算哥哥做了承诺,也是被感动之下被动做出的承诺。

  所以她想知道,哥哥现在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余丰年却没有犹豫,只严肃着认真说:“不管梁家是怎么想的,但我那日既在梁大人跟前做出了承诺,势必会信守诺言。既有梁家在前,高家自不能再应。”

  见哥哥认真了,秋穗忽然笑起来,这才说了傅灼已经快马加鞭赶回京城去找了梁家的事。

  “不管怎样,总得让梁家知道我们家如今的处境。先探探他们家的意思,我们再跟着他们家的意思作出应对不迟。”

  余家夫妇闻言,方才紧绷着的一颗心,这会儿彻底松了下来。

  同梁家的关系模糊暧昧,于高家那边,自不好拿梁家说事。而拒绝高家,总得有个正当的理由。无缘无故就将其拒之门外,这样不是得罪人么?难道凭高家的门第,还配不上他们余家么?

  虽然他们也未必真就想要高氏女做儿媳妇,但至少拒绝的理由得说得过去,否则就是结怨了。

  所以,此番就看梁家那边了。让梁家知道他们的难处,梁家自然就会给出一个态度来。

  *

  傅灼快马赶回京中时,天已黑透。回了京后没回侯府,而是直接打马朝着梁府来。

  梁大人这会儿正在家中,听门房来禀说是傅提刑来了,梁大人立即快步亲自迎了出去。

  “傅大人稀客啊,真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待傅灼,梁家一家都十分热情。

  同官场上的同僚周旋,傅灼应对得游刃有余。见梁大人热情又客气,他也寒暄道:“你我两家乃是姻亲关系,合该多走动才是。”又说,“多日不见,梁大人气色不错。”

  梁大人一边请着傅灼进宅子里去,一边笑着说:“哪里哪里。”又问傅灼,“提刑不是离京去了辖地查案去了吗?怎么会这会儿功夫出现在京中?”

  傅灼这才严肃起来:“是有件要事,要同大人说。”

  “哦?”听他说是要事,又是这会儿大晚上赶过来的,梁大人不得不重视。进了宅子后,忙请他去了正厅说话。

  屋里就是比外头暖和,进了屋后,傅灼脱了披在身上的披风挂在一旁,他则坐去一旁炭盆边上先烤暖和了手。梁大人见他是大冷天的上冻时分快马赶回来的,想来是冻着了,于是忙吩咐去备茶备水备酒菜。

  梁夫人听说提刑大人登门了,也忙过来打招呼。

  见自家老爷留客吃饭,梁夫人忙热情招呼道:“你们先坐着说话,我去厨房里看看,一会儿就上热菜热酒来。”

  傅灼为人冷肃,但却不倨傲无礼。见梁夫人要亲自下厨,他忙起身道:“有劳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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