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我选暴君 第129章

作者:三月蜜糖 标签: 情有独钟 古代言情

  这话该怎么答。

  说没吵,惹陛下嫌弃;说吵了,刘若薇的性子,贤惠温婉,哪里吵得起来。

  权衡之下,他做出决定。

  唉声叹气颓靡极了:“三两句话没说对,便叫她撵了出来。”

  周瑄手一顿,抬眉,轻笑:“御史中丞的女儿,你那张武将的嘴,焉能比的过,岂不是自讨苦吃。”

  “陛下说的对极。”

  何琼之不着痕迹拍了马屁。

  周瑄蹙招手,黄门抬进来一箱书籍,放在殿中。

  “多看点书,学学怎么吵架。”

  他搁下笔,双臂横在案上,“去看看,朕特意为你找的。”

  何琼之暗叹不好,上回那些教授床笫之事的书,圣人拉着他研究至深夜不说,一连数日每逢忙完朝务,总是不见外的与他攀谈交流,偏又是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

  这回,他找来一本,信手翻了几页,又放下。

  周瑄冷声哼道:“学会了?”

  “臣应当用不大到。”

  “哦?”周瑄眯起眼睛,若有所思的打量他,“何意?”

  “我娘子平和温顺,虽出身御史之家,但并非牙尖嘴利之人,故而,我们总也吵不起来。”

  周瑄听到了重点,“那你便是欺君了。”

  何琼之咬着后槽牙,挤出个笑:“陛下,饶了臣吧。”

  索性破罐子破摔,何琼之撩开袍子跪下“臣实在是榆木脑袋,想不出法子,这些书对臣来说就是天书,臣看不懂啊!”

  自小何琼之就不爱读书,他去书院,纯碎是凑热闹,至于书上写的什么,半点进不去脑子。

  “厚朴,你还不止欺君,你更是在讥讽谢瑛。”

  “啊?微臣没有。”何琼之脑子一懵,当即否认。

  “你娘子温顺,不吵架,难道谢瑛与朕闹别扭便是谢瑛不温顺,不平和?你真是——”周瑄思忖着该如何罚他,以做出气之用。

  何琼之快哭出来:“陛下,臣百口莫辩。”

  “哼,你欺君尚可饶恕,你讥讽谢瑛罪无可恕。”周瑄扫过那箱子书籍,命令道:“便罚你在紫宸殿抄书何时抄完这三本,何时回府。”

  才刚过年,正是小夫妻恩爱和美的时候,等出了正月,何琼之便要去军营驻守,十天半月回家一趟,他这把年纪,岂不是要活生生憋死自己。

  “陛下,你罚我别的成吗?”

  抄书不是惩罚,是折磨。

  “去写吧,笔墨纸砚都已经备好,别耽误时辰了。”

  周瑄拂袖,继续坐在书案前批阅奏折。

  承禄端来茶水果子,颇为可怜何大将军,遂在茶水里加了提神醒目的菊花,道了声:“何大将军,可要薄荷香囊?”

  何琼之一脸苦闷:“来四个吧。”

  抄书就犯困,何况三更半夜。

  周瑄心情异常舒畅,尤其抬起头便能看到何琼之郁郁寡欢的脸,他那股子憋闷也就不算什么。

  待吕骞当面呈禀,何琼之已经在紫宸殿宿了三宿,眼看快到上元节了。

  立后的诏书已经拟好,礼部呈周瑄御览,六局二十四司亦开始着手配合,前两日谢瑛试过皇后冕服,与女官熟悉了各项流程仪式。

  吕骞说道:“陛下,据微臣所知,忠义伯爵府上元节也要办喜事。”

  周瑄掀开眼皮,何琼之揉着发酸的手臂,跟着看过去。

  “云六郎要娶那个小娘子?”何琼之张开嘴,很是惊诧。

  吕骞点头:“臣去商议请期,正巧碰上云六郎和他未过门的娘子,显然曹氏不待见那位娘子,她不愿意却也拗不过云六郎,答应下来仍是一肚子牢骚,言语间都是不满。”

  何琼之深以为然:“商贾出身,云家便是不似从前鼎盛,也不会低就到如此地步。”

  他直起身子,撞上周瑄瞥来的冷眼,立时趴下去,握笔的手发抖。

  云家的事,他插什么嘴,简直自讨苦吃。

  吕骞接话说:“云六郎仿佛变了个人,对于娶这位娘子异常坚定,不然曹氏和忠义伯不会答应。”

  何琼之忍不住又道:“或许是怕云六郎疯了,你没见他张嘴闭嘴叫那娘子阿瑛,阿瑛是谁,阿....”

  何琼之觉得自己一定是抄书把脑子抄坏了,他爬起来,伸了伸手臂,在周瑄与吕骞的注视下,旁若无人而又头皮发麻的走出殿门,甫一迈出门槛,他赶忙深吸了口气,从铜盆里鞠了一捧水扬到脸上。

  可算清醒了些。

  吱呀一声响动,何琼之后脊生出战栗。

  便听圣人淡笑着说道:“厚朴,待会儿进来,继续抄书。”

  何琼之更想哭了。

  吕骞犹豫再三,从袖中掏出一封信。

  周瑄扫了眼,问:“何物?”

  “陛下看看吧。”

  展开,是一封保证书。

  内容是对云恬嫁过去后,吕骞的约束与节制。

  比起娶妻,更像是谈交易,这种文风一眼便能看出是谁在操纵。

  周瑄哼了声,将纸递回去。

  吕骞躬身问道:“陛下,臣是签下还是不签?”

  “你的家务事,无须问朕。”

  吕骞还想说什么,周瑄忽然转过身来,义正言辞地说道:“你是真心想娶她,不后悔?”

  “臣和离后便再未考虑过成婚,此番被设计牵连云恬,不管出于何种缘故,臣得娶她,臣自己做的决定,不后悔。”

  “你可真是有担当。”

  周瑄挑起眼尾,“那她呢,写下这纸保证书,难道不是为日后喜欢上别人找借口?”

  什么在生出感情之前以兄妹之礼相待,不干涉不阻止云恬喜好。

  吕骞笑:“若她当真有心上人,微臣会成全她。”

  蠢不可及,擎等着别人给自己戴绿/帽。

  谢瑛正在用晚膳,听见毡帘掀起,只以为是寒露从小厨房回来,遂没抬头,问道:“粳米粥和肉糜好了吗?”

  胃口倒是没差。

  周瑄沉了沉脸色,踱步进来。

  他走路声不同,稳重而又强劲。

  谢瑛直起身子,递到唇边的酪樱桃汁液流出,她伸出小舌舔了下,将酪浆卷入喉间,酸甜可口,冰凉凉的很是开胃。

  两人多日不曾碰面,今儿冷不防看见,倒有种小别胜新婚的感觉。

  至少周瑄是这么想的。

  谢瑛低头继续用膳,察觉到他去净手,脱掉外袍,随后跟着坐在身旁。

  圆凳靠近她,挪了挪。

  手顺理成章搭了上来,谢瑛没动,任由他覆在肩上。

  那手掌却极不安稳,沿着肩膀慢慢游走到颈间,手指捻着青丝,指腹触到圆润的耳垂,像是滚烫的炭,谢瑛忍不住避开。

  杏眸瞪他。

  猝不及防,周瑄把人抱进怀里,不由分说搂着便又亲又啃,只将那人惹得恼了,这才依依不舍松开唇,手仍箍在她后腰,紧紧地握住。

  柔软无力的拳头砸在他肩膀,白露和寒露高兴的退到屏风后,谢瑛抿着头发,小声气道:“登徒子。”

  他可真爱这甜软的称呼,遂贴上去,不依不饶地掐住她腰:“你再叫一句。”

  “无耻。”谢瑛很痒,扭了下反落到他胸口,气喘吁吁。

  “谢瑛,你真是太狠心了。”

  他嘟囔着,下颌偎在她颈间。

  “六日,六日对朕不管不问。”

  “陛下的人这六日可都没闲着。”偶尔竟能听见屋檐上窸窣如猫儿跑过的脚步声,很轻,夜深人静时。

  周瑄笑:“朕自然想知道你的一举一动,朕喜欢你,恨不能时时将你带在身边。”

  “我就在你身边呀,没有出宫,没有离开。”

  “你不懂,你没有心,不懂朕的可怜。”周瑄赌气,轻咬她的耳垂。

  谢瑛的指甲抠进他肉里,羞恼着推开:“你才没有心。”

  “是,朕的心都给你了,可不就是没了吗。”

  谢瑛一愣,被气笑。

  两人闹了会儿,谢瑛被他抱上床,抬手落了帷帐。

  肉糜和粳米粥没来,倒是被周瑄吃干抹净,欺负的透彻。

  谢瑛趴伏在枕上,眼神迷离,虚喘连连,濡湿的汗珠塌透了寝衣,被推到腰间的裙衫褶皱成堆。

  双腿不受控制的打颤,想要合拢,仿佛做不到。

  听见一声餍足的笑,谢瑛愤愤回头,雪白的小脸像点了两抹胭脂,腮颊红扑扑的。

  周瑄覆过去,手臂穿过她的肩下将人揽住。

  “朕可是收着来的。”

  “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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