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不厌 第34章

作者:庄生公子 标签: 宫廷侯爵 欢喜冤家 天作之合 打脸 甜文 轻松 古代言情

  遽然间,深深的罪恶感压制了他心底的火焰。

  “别这样,快下来。”

  秦瑨的语气开始焦躁,目光也变得澄澈。

  他不能再冒天下之大不韪……

  殊不知姬瑶不给他清醒的机会,立马堵住了他那张想要说教的嘴,如同拉住一位想要求生的溺人,再次坠入水底。

  四片唇碾压在一起,秦瑨仿佛又回到那场秽宴上,回到那个朦朦胧胧的夜晚里。

  仅剩的理智在一刻全都荡为平地,他咬着牙的抵抗很快也被姬瑶敲的稀碎,变得分崩离析。

  两个人都没有什么章法,浅尝辄止的试探着。

  随着心头那簇火越烧越旺,唇齿间的交融亦愈发深刻……

  秦瑨紧皱的眉峰一直没有放松,额角的汗一滴又一滴。

  女郎的痴缠让他三分崩溃,七分情浓,眉目似也染上火,愈发难以掌控。

  直到姬瑶呼吸发窒,轻轻推开了他,他方才获得一刻的自由。

  “我求你,别胡闹了……”

  秦瑨被姬瑶折磨的没办法,声音绵长而沙哑,携着卑微的祈求。

第30章 沦陷

  ◎那大概是一种惊喜,亦或是庆幸?◎

  姬瑶睨着秦瑨, 一双眉眼荡着春意。

  本是玩玩罢了,可这一来二去,她竟有些莫名情动,恍恍惚惚的蹭到他耳畔, 娇声吐息:“床笫之事我还不甚熟悉, 你再教教我, 可好?”

  女郎的声线携着不该有的妄念和痴缠,毫不客气,小手徐徐探进秦瑨的衣襟,引着他坠入无尽的深渊。

  秦瑨被她勾着,诱着,僵直的目光越来越深。

  夜风肆意钻进来, 依旧无法拽回他丢失的神智。

  他给她买的衣裳,终是由他亲手剥下……

  愧疚也好, 畏惧也罢,在这一刻都变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酒意鼓动, 他全身如被万千蚂蚁啃噬, 此刻只想随着狂乱的心狠狠造作一次。

  哪怕是万劫不复……

  ***

  这场雨整整下了一夜,屋里的人也跟着忙活了一夜。

  日上三竿,小二左等右等不见人来叫, 便自作主张,提着晨起洗漱的热水来到二楼上房外, 轻轻叩门,道:“客官,您醒了吗?热水送来了, 给您放门外了。”

  秦瑨即刻就被惊醒, 缓缓抽出被姬瑶压麻的胳膊, 起身穿好中衣。

  打开门时,小二已经下楼了。

  他将热水提进来,洗了把脸,浑浑噩噩的脑仁才逐渐清醒过来。

  几步远的位置有一妆台,铜镜清晰映出他魁梧的身形。

  他踅身而对,稍稍拉下一侧衣襟,露出的宽肩之上几个小巧的牙龈甚是清晰。

  女郎的娇吟萦绕在耳畔,挥之不去。

  那是令人魂牵梦萦的滋味,几分愉悦,还有几分怅然。

  秦瑨全身又燥热起来,参杂着强烈的愧疚和负罪感。

  这些年来他清心寡欲,一心想着扶持君王,面对诸多女色从未动过半分心思。谁曾想现在脑袋一热,明明清醒,却屡犯忌讳,君臣之间的雷池踏一次还不够,还要再来第二次,第三次……

  想到先皇和先太子的嘱托,秦瑨只觉羞愤难当,一巴掌狠狠扇在自己脸上。

  她昏,他也跟着昏。

  这究竟是怎么了……

  晌午过后,姬瑶饿着肚子醒过来,睁开眼就见秦瑨立于窗前,穿着一袭靛色襴衫,乌发束的一丝不苟。

  他双手环胸,蹙着眉头顺着窗户罅隙朝外望,显得心事重重,不知在思忖着什么。

  姬瑶半折起身,绸缎般柔软的长发铺泄在床榻上,轻轻唤来声:“瑨朗……”

  听到动静,秦瑨立时回神。

  见她已经醒了,他将轩窗关上,说话时嗓子有些微哑:“饿了吧,我叫小二送膳。”

  姬瑶裹着被衾,小脸恹恹,没什么精神,嗡哝“嗯”了一声。

  昨晚她第一次体会到了男女之间的乐趣,没了春散的作恶,秦瑨不再横冲直撞,让她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第一次虽然快些,但往后便只剩美妙,一直折腾到后半夜方才睡下。

  后知后觉,累是真的累呀……

  她捂着嘴巴,不禁打了个呵欠。

  那边秦瑨传膳回来,见姬瑶困顿不已的穿着衣裳,忙别过头去,脸上肉眼可见的泛出一层绯色。

  他斟酌万千,适才艰难开口:“昨天我喝醉了,唐突了你,我……”

  话到这,再也说不下去了。

  姬瑶系着中衣带子,俏眼一睃,毫不客气的撕下他的伪装:“你没喝醉,你清醒的很,你是自愿的。”

  明明是娇软的嗓音,入耳却叫人振聋发聩,一下下痛击着秦瑨的心。

  他脸色愈发沉郁,薄唇翕动,半天没挤出一个字来,说多了亦都是虚伪。

  相比之下,姬瑶倒是云淡风轻,穿好中衣斜靠在引枕上,手撑下颌,慵懒的凝着他,“你不用那么紧张,这又不是在长安,咱们的事,你不说,我不说,没人会知道。再说了,这种事一旦开始,一次和多次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秦瑨听罢,面上神色晦暗不明。

  对待男女之事上,皇室女子皆是乐得随性,姬瑶亦是如此。

  昔日他经常斥她不成体统,想让她做个正直内敛的君主,而今她这番话格外大度,像是安慰,一时令他心头五味杂陈。

  有些东西,一旦开始就如同洪水倾斜,不受控制。

  他不知是该放宽心,还是该绷紧神经。

  姬瑶可以宽恕他的僭越,那宫里的其他人呢?

  轰隆——

  外面乌黑的云翳再度堆叠起开,隐约发出闷雷滚滚。

  姬瑶害怕的看了一眼轩窗,复又听秦瑨意味深长的说道:“男人都是不经诱惑的东西,还望贵人自珍自重,以后万万不要轻易跟男人厮混在一起。”

  嗬,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训戒她……

  姬瑶回过神来,樱桃小口微微撅起,看向秦瑨的眼神暗含丝丝嗔怨。

  “男人都是不经诱惑的东西?”她假以惊奇,“那这么说,你也经常不经诱惑了?朝野中巴结你的人不少,你怕是收用了不少美人吧?”

  秦瑨一怔,没想到她牙尖嘴利,把话锋一转又刺向了他。

  他倏尔有些气性,黑眸沉沉,如实道:“贵人此言差矣,我在朝这么多年,没有收用过一个女人,更没有肆意宣淫。”

  说到这,他咽了咽喉咙,似鼓起很大的勇气:“那日在张府,我也是初次……还请贵人不要暗自揣度。”

  “嗯?”

  姬瑶眨眨眼,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初次”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不点而红的唇微微张开,有些难以置信。

  寻常贵族人家的郎君在十三四岁就会有人为其晓事,秦瑨都二十有七了吧?

  虽然尚未成亲,但绝不可能是初次。

  她心觉秦瑨他在撒谎,可转而一想,他十三岁的时候便家破人亡,也许真没来得及睡通房……

  外面的雷声由远及近,室内倏尔变得昏暗,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姬瑶顾不得害怕,仔细回味着昨晚的光景。

  她是初尝人事,怎么都是觉得好玩。眼下再思忖一番,秦瑨的表现的确有些笨拙,没有书上那么多的花样,好像……真没那么多经验……

  那这么说,她是秦瑨的第一个女人?

  这个念头冒出来,方才还泰然自若的姬瑶立时羞红了脸,吞吞吐吐道:“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秦瑨沉默点头。

  室内在一刻安静下来,如一潭死水,让人喘不上气。

  姬瑶刚才还胆大包天,现如今却是一眼都不敢再去看秦瑨。

  这叫什么事呢?

  敢情她一个堂堂帝王成了秦瑨的晓事女婢?

  她面上显然挂不住,可心底却有些异样的情绪悄然升起。

  那大概是一种惊喜,亦或是庆幸?

  她说不清,道不明。

  两个人都是初次,看起来倒是公平,毕竟干干净净的男人在世家大族里可是少见。

  那这算不算是寒门的好处喽?

  姬瑶一时间心乱如麻,转身用被子蒙住了头,闷声闷气的喊了声:“讨厌!”

  ***

  打从这天起,雨季算是起开始了。

  遮羞布一扯开,姬瑶又变得矫情起来,打雷的时候害怕,屋里熄灯的时候害怕,半夜醒来的时候也害怕。

  秦瑨被她磨的无计可施,一来二去,两人又睡到了一张床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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